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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貓耳魔法師的約定——跨越次元的親情危機! (9-15精修)作者:hentaima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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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16:50: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九、慕承遠:沒有勝利者的真心話遊戲——霞月凜音真的要離開嗎?
回到宿舍後,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手臂擋在眼睛上方,仿佛這樣就能阻擋住腦海中混亂的思緒。剛剛發給媽媽的那條「需要談談」的簡訊,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巨大的錯誤。我該和她談什麼?怎麼開口?
「承遠,你怎麼了?像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王子豪從電腦前轉過身來,眼睛依然盯著遊戲畫面。
「沒什麼,就是有點累。」我含糊地回答,心不在焉地掏出手機查看。媽媽已經回復了:「好的,明天下班後我開車來接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看到這個簡短而正式的回覆,我的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明天怎麼面對她?告訴她我希望她辭職?還是承認我對「霞月凜音」的存在感到困擾,因為那個角色正在讓我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感覺?
「喂,慕承遠,神遊太虛啊?魂兮歸來!」王子豪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把我嚇了一跳。
「幹嘛?」我有些不耐煩地坐起來。
「看你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那個新同事的事?」王子豪挑了挑眉毛,一臉「我什麼都懂」的表情坐到我床邊,「怎麼樣,有沒有進展?」
「什麼進展?別亂說。」我轉過頭,不想讓他看到我發燙的臉。
「嘿嘿,臉紅了吧?果然是戀愛了。」王子豪得意洋洋地說,「我就知道。你看,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像你這種狀態典型就是陷入熱戀的症狀——魂不守舍、心煩意亂、情緒波動大。」
「你哪來的多年經驗?」我反擊道,「上次你追林學姐,不是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嗎?」
「那不一樣!」王子豪立刻反駁,「林學姐是校花,級別太高了好嗎?而且我那不是沒勇氣,是戰略性撤退!你這次的情況明顯不同,看你那個樣子,肯定是有戲的。」
我沉默了。如果王子豪知道「霞月凜音」的真實身份,不知道會不會當場昏倒。
「說吧,是不是準備告白了?」王子豪追問,「我這裡有個絕佳的計劃,包你成功。」
「不是!」我幾乎是喊出來的,「我只是……要和她談談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王子豪露出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那你緊張什麼?」
「因為……」我突然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懂了,」王子豪神秘地壓低聲音,「你是想借工作之名,行約會之實,對不對?」
「不是!你別亂想!」我忍不住抓了抓頭髮,「事情很複雜,你不會理解的。」
王子豪似乎被我的反應逗樂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老弟,聽哥一句勸,戀愛這種事,越想越複雜。有些時候,順其自然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這不是戀愛!」我再次強調,但聲音里已經沒有多少底氣。
「行行行,不是戀愛。」王子豪擺擺手,一臉「我都懂」的表情,「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有些感情,越抵抗越強烈。與其自我欺騙,不如坦然面對。」
他的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我極力想要隱藏的真相。我到底在抵抗什麼?是對「霞月凜音」的好感,還是對自己產生這種感覺的恐懼?
「子豪,如果……」我猶豫了一下,「如果你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你會怎麼辦?」
「不該喜歡的人?」他思考了一下,「你是說有男朋友的那種?」
「不是,就是……從常理來說,你不應該對她有那種感覺的人。」我小心翼翼地措辭。
王子豪的表情突然認真起來:「承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有夫之婦了吧?」
「什麼?不是!」我立刻否認,「你想哪去了?!」
「那就是年齡差距太大?」他繼續猜測,「她比你大很多?」
我的沉默似乎給了他答案。
「原來如此!」王子豪恍然大悟,「是那種成熟類型的啊!不過現在這種年齡差的戀情很常見了,只要是真心的,沒什麼不可以的。」
「不是那麼簡單的……」我低聲說。
「有什麼不簡單的?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沒有對錯。」王子豪難得地說了一句有哲理的話,「只要是真心的,就值得一試。當然,前提是對方也是單身。」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他知道我糾結的對象是誰,絕對不會這麼輕鬆地說出這番話。
「總之,明天好好談談吧。」王子豪最後建議道,「坦誠一點,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嗯,我會的。」我敷衍地回答,心想著這場談話註定會充滿尷尬。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夢裡全是「霞月凜音」變成媽媽,又變回「霞月凜音」的混亂畫面。我滿身冷汗地坐起,喉嚨乾渴如沙漠。窗外,月光像一層薄紗籠罩著校園,冷漠而疏遠。我拿起床頭的水杯,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就像我此刻的心——明明裝滿了情緒,卻感覺什麼也抓不住。房間裡王子豪平穩的呼吸聲反而襯托出了我內心的不平靜,像是兩個世界的對比:一個安寧祥和,一個波濤洶湧。
我靠在床頭,盯著天花板上月光投下的斑駁光影,它們扭曲變幻的樣子,像極了我內心對「霞月凜音」的感情——既熟悉又陌生,既渴望靠近又本能地想要逃離。那種感覺就像是伸手去摘星星,明知不可能觸及,卻又無法控制自己向上伸展的衝動。
就這樣,我在清醒與半夢之間徘徊了一整夜。醒來時,我的心情比睡前更加混亂了,就像是一杯被攪動過的混合飲料,各種情緒——愧疚、渴望、困惑、恐懼——全都攪在一起,渾濁不清,無法分辨。
第二天的工作異常煎熬。我和「霞月凜音」刻意保持著距離,就連同事們都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奇怪氛圍。
「夜見君和凜音姐是不是吵架了?」小月小聲問我。
「沒有,只是各忙各的。」我隨口敷衍道。
「是嗎?感覺你們今天都很奇怪誒。」她若有所思地說。
下班時間終於到了。我換好衣服,深吸一口氣,走出咖啡廳。媽媽的車已經停在路邊,她坐在駕駛座上,不再是「霞月凜音」的裝扮,而是恢復了平日裡的嚴肅形象——直發、素顏、簡單的白襯衫和西裝外套。
上車後,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尷尬。
「去哪裡談?」她問道,聲音平靜得不帶任何情緒。
「隨便哪裡吧,安靜一點就行。」我盯著窗外,不敢看她。
她點點頭,發動了車子。十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城市郊外的一個小公園。傍晚時分,公園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只有幾個遛狗的老人和打太極的阿姨們。
我們找了個僻靜的長椅坐下,面對著一片小湖。夕陽的餘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得讓人心醉。但此刻,我無心欣賞這美景。
「你想談什麼?」媽媽率先打破沉默。
我原本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什麼咖啡廳工作不影響學習啊,什麼社會實踐很重要啊,但此刻這些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我……我覺得你應該辭職。」我最終直截了當地說。
「為什麼?」她平靜地問,「我做得不好嗎?」
「不是……」我有些困惑,「你做得很好,太好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重點是什麼?」她追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重點是這太奇怪了!你是我媽啊!你在我工作的地方扮演一個……一個和你完全不同的角色,這讓我很困擾。」
「困擾?」她似乎在思考這個詞的含義,「是因為害怕我會影響你在同事中的形象,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沒有立即回答。是啊,到底是什麼原因?是害怕身份暴露的尷尬,還是害怕自己對「霞月凜音」越來越強烈的異常好感?
「我只是覺得……這不正常。」我最終含糊地回答。
「承遠,」她突然轉變了話題,「你的專業課程進度如何?算法與數據結構那門課跟上了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措手不及:「呃……還可以,比較難但我都在努力跟進,上周的作業拿了A-。」
「那就好。」她點點頭,「你知道,我對你的學業一直很關心。你的未來規劃是什麼?還是想考研嗎?」
我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什麼談話突然轉向了這個方向:「是的,計劃不變。媽,我們不是在談咖啡廳的事嗎?」
「咖啡廳只是一個小問題,承遠。」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我熟悉的、教育孩子的語氣,「我更關心的是你的未來。如果這份工作不影響你的學業和規劃,我其實並不反對。」
「真的?」我驚訝地看著她,「你之前明明……」
「我之前是擔心它會分散你的精力。」她解釋道,「但這兩周的觀察讓我看到了不同的一面。你在那裡展現出了我在家裡很少看到的自信和責任感。這可能對你的成長有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媽居然在肯定我的工作?這和我預想的完全不同。
「那……你呢?」我小心翼翼地問,「你還會繼續在咖啡廳工作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我想我會考慮辭職。畢竟,我的主業還是記者。」
聽到這個回答,我本應該感到鬆了一口氣,但心裡卻莫名地湧上一絲失落。如果她辭職了,咖啡廳就再也不會有「霞月凜音」了。
「你看起來不太高興?」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
「沒有,我只是……有點意外。」我趕緊掩飾道。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遠處,幾隻野鴨子在湖面上嬉戲,發出歡快的叫聲。夕陽已經西沉,天空染上了橘紅色的霞光。
「承遠,」她突然開口,「你在咖啡廳里看起來很開心。特別是和那位月野星華交談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到星華:「呃,是的,星華人很好,是個很棒的同事。」
「只是同事?」她的語氣中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東西,「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就是普通朋友關係。」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對星華感興趣,「媽,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好奇。」她轉過頭,看向湖面,「我只是希望你能開心,無論是在學業上還是……感情上。」
這個對話越來越奇怪了。我們都在迴避某個核心問題,卻不斷地試探對方的底線。
「媽,你老實告訴我,」我鼓起勇氣問道,「你真的只是為了了解我的工作環境才去咖啡廳的嗎?」
「當然,」她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但眼神卻略微閃爍,「作為母親,我有權關心你的一切。」
「即使這意味著要戴上貓耳朵,化濃妝,說那些奇怪的台詞?」我不依不饒地追問。
「為了了解你的世界,這點犧牲不算什麼。」她平靜地說,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地敲打著,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所以你一點也不享受扮演『霞月凜音』的過程?」我繼續追問。
她沉默了片刻:「我不否認,角色扮演有它的樂趣。暫時逃離日常生活的壓力,體驗不同的人生,這對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這個回答讓我有些意外。我以為她會堅持這只是一個任務,一個為了監視我而不得不執行的計劃。
「那麼,如果你……」我正想繼續問下去,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抱歉,我得接一下。」她歉意地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機,「喂?李主編?」
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目光也變得銳利——這才是我熟悉的那個記者媽媽。她簡短地回應著電話那頭的人,不時點頭,最後說了一句「我明白了,會儘快處理」,然後掛斷了電話。
「出什麼事了?」我問道。
「報社要出一期增刊,」她的表情有些複雜,「李主編想用我之前提到的『秘密企劃』作為頭版報道。」
「什麼秘密企劃?」
「就是……關於咖啡廳的那個。」她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我可能需要寫一篇關於角色扮演咖啡廳文化的深度報道。」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你要把咖啡廳的事寫進報紙?」
「不會涉及具體人物和店名,」她趕緊解釋,「只是一個社會現象的分析。但我確實需要從中提取一些素材。」
「所以你不會辭職了?」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至少要等報道完成。」她看著我的眼睛,「但我向你保證,報道一完成,我就會立刻辭職。」
聽到她的辭職計劃要推遲,我心中竟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喜悅,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這種感覺讓我既困惑又有些內疚——我不是應該希望這場鬧劇早點結束嗎?為什麼還會為「霞月凜音」能夠多存在一段時間而暗自高興?
「承遠,」她輕聲叫我的名字,「你還好嗎?」
「我沒事。」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既然工作需要,你就做吧。反正也不會太久,對吧?」
「不會太久的。」她承諾道,但眼神中似乎有一絲我讀不懂的複雜情緒。
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公園裡的燈亮了起來。我們坐在長椅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卻仿佛隔著一個遙遠的星系。
「我們該回去了。」最終,她站起身,結束了這次尷尬的談話。
回家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更加沉默。我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誰也不願再開口打破這份表面的平靜。
當車停在我宿舍樓下時,她突然開口:「承遠,無論發生什麼,記住,我永遠是你媽媽。」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入我的心臟。是啊,無論「霞月凜音」多麼迷人,多麼與眾不同,面具之後始終是我的媽媽。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橫亘在我那些混亂情感的前方。
「我知道。」我輕聲回答,然後匆匆下車,像是逃離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衝進了宿舍樓。
回到房間,王子豪見我臉色不好,難得地沒有追問。他遞給我一罐可樂:「聊得不順利?」
「嗯。」我簡短地回答。
「戀愛中的挫折很正常,」他拍拍我的肩膀,「別灰心,慢慢來。」
我沒有糾正他的誤解,只是默默地喝著可樂,思緒萬千。
這次談話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讓一切變得更加複雜。我和媽媽都在迴避核心問題,都不願直面那個令人不安的真相:當她成為「霞月凜音」,我對她的感覺,已經不再純粹是兒子對母親的那種。
更可怕的是,從她的反應和眼神中,我似乎讀到了一絲相似的困惑和矛盾。
我仰頭灌下最後一口可樂,仿佛想藉此沖走心中的紛亂。但我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當「柳溪陽」和「霞月凜音」這兩個身份繼續在我的生活中交替出現時,我該如何保持理智?如何不讓自己越陷越深?
王子豪的話在我耳邊迴響:「有些感情,越抵抗越強烈。與其自我欺騙,不如坦然面對。」
但面對這種感情,除了抵抗和自欺欺人,我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十、情人節特別環節的預告!霞月凜音的光芒到底為誰而閃耀?
回家的路上,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車窗外的街景在夜色中飛速掠過,像我混亂的思緒一般難以捕捉。
「無論發生什麼,記住,我永遠是你媽媽。」這句臨別前對承遠說的話,不知是提醒他,還是提醒我自己。
送走承遠後,我沒有立即開車離開,而是靠在車座上,關掉了引擎。校園內的路燈將昏黃的光芒灑進車內,在我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過去兩周發生的一切如走馬燈般在我眼前閃過——那個衝動之下的決定,那套荒謬的女僕裝,那對違和感十足的貓耳朵,還有……承遠看向「霞月凜音」時那種我從未見過的目光。
我打開手包,拿出那支屬於「霞月凜音」的亮紅色唇膏,在後視鏡里輕輕塗了一下。鏡子中的我似乎瞬間變得不同了——不再是那個事業心強、雷厲風行的記者柳溪陽,而成了溫柔甜美的「霞月凜音」。這種轉變就像是魔法,讓我既害怕又著迷。
「不,柳溪陽,你瘋了。」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迅速用紙巾擦去了唇膏。
深吸一口氣,我發動車子,駛向家的方向。路上,我開始思考與承遠的談話。我們都在迴避那個真正的問題——為什麼我會如此沉浸在「霞月凜音」這個角色中?為什麼承遠會對此如此牴觸,卻又矛盾地表現出不舍?
當我提出可能會辭職時,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失落,我捕捉到了。那不是一個兒子對母親工作變動的正常反應。我能感覺到,在他心中,「霞月凜音」已經成為了一個獨立於我的存在,一個他不願失去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我既驚慌又困惑。作為一個母親,我應該立即終止這場鬧劇,收起那套荒唐的裝扮,回歸正常的母子關係。但作為一個女人,我卻無法否認扮演「霞月凜音」帶給我的那種解放感和滿足感——被人欣賞,被人追求,被人以一種全新的眼光看待。
回到家,我走進承遠的房間,打開燈。床鋪整齊,書桌乾淨,一切都像是被精心布置好的展示品,而非有人生活的痕跡。我突然意識到,承遠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這個發現讓我心頭一緊。自從那天我們在校園外的談話後,他選擇了繼續待在學校,而我也繼續在咖啡廳扮演「霞月凜音」。我們的迴避如此自然,卻又如此刻意,仿佛是一種無言的約定。我能理解他的選擇——可能承遠也感覺到了,只要我們都留在咖啡廳的世界裡,做「霞月凜音」和「夜見凜」,那種魔法般的關係就能繼續存在。一旦回到這個家,回到母子的角色,咖啡廳里的魔法就會被打破。或許他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所以默契地選擇了距離。
我坐在書桌前,打開電腦,試圖開始寫那篇關於角色扮演咖啡廳的報道。但是當我的手指觸及鍵盤時,卻遲遲無法敲下第一個字。這不僅僅是一篇報道,它還是我與承遠之間這段複雜關係的見證。
推開鍵盤,我盯著牆上承遠的照片發獃。他十六歲生日那天拍的,笑容燦爛,眼神清澈。那時的他還是我熟悉的小男孩,而不是現在這個讓我時而陌生時而親近的年輕人。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築起了這道無形的牆?是他青春期的叛逆,還是我工作太忙的疏忽?又或者,是喪偶後我過於嚴格的教育方式?
我搖搖頭,起身去洗漱。明天還要繼續扮演「霞月凜音」,我需要充足的休息。
洗澡時,熱水沖刷著我的身體,似乎也想沖走我內心的紛擾。但那些困惑和矛盾,如同皮膚上的印記,怎麼也洗不掉。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個即將四十歲的女人,皮膚依然緊緻,身材保持得不錯,但眼角已有了細紋。「霞月凜音」的妝容和服飾或許能暫時掩蓋這些衰老的痕跡,但終究是一場幻覺,一個短暫的假象。
躺在床上,我無法入睡。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承遠今天的表情和話語。他說「這太奇怪了」,但他眼中的情感卻比語言複雜得多。那裡面有困惑,有抗拒,但還有一種他自己可能都沒有意識到的渴望。
這種渴望讓我既恐懼又……說實話,有一絲隱秘的滿足。作為一個單身多年的女人,被人以那種方式注視,即使是自己的兒子,也會喚起某種被忽視已久的女性本能。
「不,柳溪陽,你在想什麼?」我猛地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甩掉這些不該有的想法。
我拿起床頭的筆記本,開始寫下關於報道的構思。專注於工作一直是我應對各種情緒的方式。但不知為何,今晚的我無法像往常一樣沉浸在工作中。筆尖在紙上劃出幾道無意義的線條後,我放棄了,將筆記本扔到一旁。
第二天早晨,我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花更多時間精心準備「霞月凜音」的妝容。這已經成了一種儀式,一種將柳溪陽轉變為「霞月凜音」的神秘過程。每一筆眼線,每一抹唇彩,都像是在構建另一個人格,一個不受現實束縛的存在。
到達咖啡廳時,我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尋找承遠的身影。但他還沒來,當然了,他今天的班次在下午。
「凜音醬,早上好~」藤原店長一如既往地熱情洋溢,「今天看起來特別美呢。」
「謝謝店長大人,」我微微欠身,露出「霞月凜音」標誌性的甜美笑容,「今天也會努力工作的呢~」
「太好了!」藤原店長拍拍手,「對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宣布。最近,我們的社交媒體關注度大增,特別是自從你來了之後,凜音醬。」
「誒?是這樣嗎?」我假裝驚訝。
「沒錯!所以我決定在情人節前舉辦一個最受歡迎男僕和女僕的票選活動!獲勝者將在情人節那天參與一個特別遊戲。」她神秘地眨眨眼,「詳情保密,但肯定會很精彩。」
「特別遊戲?」我有些不安,「是什麼樣的遊戲呢?」
「先保密~」藤原店長笑著說,「不過別擔心,絕對符合我們咖啡廳的風格。」
這個模糊的回答並沒有減輕我的憂慮。但作為「霞月凜音」,我只能保持微笑,點頭表示理解。
上午的工作如常進行。我接待了幾位常客,他們已經開始變得熟悉,甚至有人帶了小禮物給我——一個貓耳發卡,一瓶名貴的指甲油,還有一盒進口巧克力。這些禮物讓我既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霞月凜音」只是一個角色,一個虛構的存在,但這些人卻把真實的情感投射在了她身上。
與此同時,我開始認真地觀察和記錄咖啡廳中的各種細節——顧客的反應,員工的表演,經營的模式。不再只是沉浸在角色中,而是以一個記者的視角審視這一切。我在小本子上記下各種細節和思考,為那篇遲遲無法完成的報道積累素材。
午休時間,蒼井翔太「恰好」來到休息室,坐在了我旁邊。
「凜音小姐,聽說了藤原店長的活動了嗎?」他笑著問道。
「嗯,剛剛聽說了,」我謹慎地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我猜你肯定會贏,」他湊近了一些,「沒有人比你更受歡迎了。」
「翔太君過獎了,」我微微後仰,拉開距離,「月野小姐和其他女孩們也很優秀。」
「但她們都不是你,」他直視著我的眼睛,「凜音小姐有一種特別的魅力,是別人無法模仿的。」
他的眼神過於直接,讓我一時不知如何回應。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承遠走了進來。
看到我們倆坐得如此之近,他明顯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常態,只是簡單地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向了自己的儲物櫃。
「夜見君,」翔太轉向承遠,語氣變得輕鬆,「你也來得正好。藤原店長要舉辦最受歡迎員工的票選活動,情人節那天獲勝者會參加特別遊戲。」
「哦,是嗎?」承遠淡淡地回應,目光刻意避開我們,「聽起來不錯。」
「我覺得會是你和凜音桑獲勝,」翔太笑著說,「咖啡廳的黃金搭檔嘛。」
承遠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整理他的東西:「我可沒那麼受歡迎。倒是翔太前輩,一定有很多票吧?」
「我哪裡比得上夜見君啊,」翔太故作謙虛,「年輕帥氣的大學生,多少女孩心中的白馬王子。」
我能感覺到承遠的不自在,也看到他刻意保持距離的努力。這與之前他對翔太接近我時的反應截然不同。現在,他選擇了退讓,這種轉變讓我既鬆了一口氣,又莫名地感到一絲失落。
下午的工作時間,我們默契地避開了彼此。當他在一號區域時,我會去四號區域;當他去收銀台時,我會留在茶水間。這種刻意的迴避反而讓我更加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我發現自己時不時地望向他,捕捉他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每一個手勢,甚至是他與客人交談時的笑容。不再有那些刻意的捉弄或製造的尷尬場景,只是遠遠地觀察。
而更令我驚訝的是,我發現他也在做同樣的事。當我轉過身時,常常能捕捉到他迅速移開的目光;當我接待一位男性顧客時,他的視線會不自覺地飄向我這邊;當蒼井翔太靠近我時,他的表情會有一瞬間的緊繃。
這種奇怪的互動模式持續了整個下午,直到關店前的最後一刻。
「各位,注意一下~」藤原店長拍拍手,聚集了所有員工,「我們的投票活動已經在官方帳號上線了!記得告訴你們的常客來支持你們哦!」
「投票結果什麼時候公布?」小月好奇地問。
「兩周後,2月7日,情人節前一周」藤原店長笑著回答,「獲勝的那位,將在情人節當晚參與一個特別遊戲!」
「到底是什麼特別遊戲啊?」有人繼續追問。
「保密!」藤原店長做了個封口的手勢,「但我保證,會非常符合情人節的氣氛,也非常符合我們咖啡廳的風格。」
這個曖昧的回答讓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符合情人節氣氛」和「符合咖啡廳風格」這兩個條件組合在一起,讓我不禁開始想像各種可能——無論藤原店長計劃的是什麼,都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接下來的兩周,咖啡廳里瀰漫著一種競爭的氣氛。幾乎每位員工都在積極拉票,小月會給常客準備特製的小點心,翔太甚至偷偷準備了寫著自己名字的書籤分發給女顧客。唯獨我和承遠對這場投票活動似乎毫無興趣,從不主動提起,也不向顧客請求支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即使我們不開口,總有客人主動向我們表達支持:「凜音小姐,我已經投了你一票哦~」「夜見君,我每天都來給你投票!」這種無需爭取卻自然而來的支持,讓其他員工既羨慕又不解。
「凜音姐,你為什麼不拉票啊?」有一天,小月好奇地問我,「明明你最有可能贏的。」
「凜音認為,真心的支持不需要請求呢~」我微笑著回答,實際上,我只是不想讓這個遊戲變得更加複雜。
在日常工作中,我和承遠依然保持著那種奇怪的距離。我們不再有眼神交流,不再有言語互動,但卻都在暗中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有時,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而我自己也常常不自覺地尋找他的身影,觀察他與顧客和同事的互動。
咖啡廳里,關於「特別遊戲」的猜測越來越多。
「我猜是某種表白環節!」小月興奮地說。
「可能是一對一服務?」另一位女僕猜測。
「別傻了,肯定是某種情侶遊戲。」有人補充道,「畢竟是情人節嘛。」
每當這些討論發生時,我都會下意識地尋找承遠的反應。他通常會保持沉默,臉上掛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但我能看出他眼中的不安——與我的不安如出一轍。
下班後,我仍然保持著「霞月凜音」的裝扮離開咖啡廳。這是必要的安全措施——我絕不能冒險在咖啡廳或其附近卸妝。開車繞了幾個街區後,我找到一處僻靜的停車場,鎖好車門,拉上遮陽簾,才開始小心翼翼地卸掉妝容,換下那套華麗的女僕裝,重新穿上柳溪陽的簡潔西裝。
每天經歷這個轉變的過程,就像是在兩個世界之間穿梭,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之間切換。令人困擾的是,我開始不確定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我——是那個嚴肅理性的記者柳溪陽,還是那個溫柔甜美的「霞月凜音」?
回到家裡,我忍不住打開了咖啡廳的官方帳號,查看那個投票活動。不出所料,「霞月凜音」的名字赫然在列,票數已經遙遙領先。而讓我意外的是,「夜見凜」的名字排在第二位,票數雖然不少,但與「霞月凜音」還有明顯差距。而這一切都是在我們兩人毫不主動的情況下發生的。
「特別遊戲」的話題也在社交媒體上熱度不減。
「會不會是情侶裝扮?」一位顧客評論道。
「我猜是浪漫的雙人舞呢!」另一個留言說。
「希望是告白環節,這樣我就能正式向凜音小姐表白了!」一條評論引起了眾多回應。
這些猜測讓我的不安與日俱增。如果真的是某種情侶互動,我該如何面對?更重要的是,承遠會作何反應?
兩周的時間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迅速流逝。2月7日這天,藤原店長果然宣布了投票結果:「恭喜『霞月凜音』獲得最高票數!情人節當晚,我們期待你參與特別遊戲哦!」
聽到這個結果,承遠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我能看出他眼中既有一絲釋然,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慌和猶豫。
「那個特別遊戲到底是什麼?」我直接問道,聲音略顯緊張。
藤原店長神秘地笑了笑:「是一個關於愛的活動,由你主導。具體內容情人節前兩天告訴你,保證會讓客人們記憶深刻!」
回到家,我坐在書桌前,盯著電腦螢幕上那篇遲遲無法完成的報道。我已經寫下了標題和開頭的幾段,但之後就再也無法繼續。每當我試圖客觀分析這種角色扮演現象時,我的思緒就會不自覺地飄向承遠,飄向「霞月凜音」,飄向那些複雜的情感和關係。
我已經無法客觀地看待這個話題,因為我自己就深陷其中,成為了自己想要分析的現象的一部分。記者的冷靜與專業在這種情況下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我打開了一個新文檔,開始寫下一些問題:
——為什麼選擇成為「霞月凜音」?
——在扮演這個角色時,感受到了什麼?
——這個角色與真實的你有何不同?
——當別人喜歡上「霞月凜音」時,你是什麼感受?
最後一個問題讓我停下了手指。當別人——特別是承遠——喜歡上「霞月凜音」時,我是什麼感受?
這個問題太過複雜,複雜到我不敢深入思考。但它像一顆種子,已經在我心中生根發芽,無法忽視。
我合上電腦,走到窗前。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如同那天在承遠眼中看到的複雜情感。我想起自己對他說的話:「無論發生什麼,記住,我永遠是你媽媽。」這句話像一道屏障,保護著我們之間那條不應該被逾越的界限。但同時,它也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通往更多可能性的門——如果不是他的媽媽,而只是「霞月凜音」,一切會怎樣?
這個危險的想法讓我猛地搖頭,試圖甩開它。但它卻如影隨形,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情人節即將到來,不管藤原店長計劃的是什麼「特別遊戲」,它都將成為我與承遠關係中的一個轉折點。面對這個未知的未來,我既恐懼又期待,既想逃避又想迎接。
這種矛盾的心情,恐怕正是「霞月凜音」和柳溪陽之間的永恆拉鋸。一個想飛,一個想落;一個追求自由,一個堅守責任;一個嚮往被愛,一個害怕被愛。
而最終,我必須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不管我多麼享受成為「霞月凜音」的感覺,總有一天,這個角色必須謝幕。當面具落下,燈光熄滅,回到現實世界的,永遠只能是柳溪陽——承遠的母親,一個不再年輕的單身女人,一個在報社工作了十幾年的普通記者。
帶著這些思緒,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但夢中依然是那對貓耳朵,那身女僕裝,還有承遠看向「霞月凜音」時,眼中那抹我從未在他看向我時見過的光彩。
十一、慕承遠:為了守護女魔法師的微笑,我願意放棄一切?!
自從在公園那次尷尬的「談話」後,整個咖啡廳都籠罩在一種奇特的氣氛中。我和媽媽——不,在咖啡廳里,是我和「霞月凜音」——之間建立了一種奇怪的默契:互相避開對方,但又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像是兩個互相圍繞卻不敢靠近的行星,有一種看不見的引力牽引著我們,同時又有一股強大的推力讓我們保持距離。每當我瞥見她對其他客人露出甜美笑容時,心裡就會湧起一股無名的火;而當我與其他女生說笑時,也能感覺到她投來的目光,那裡面包含著某種我無法解讀的情緒。
這種狀態,既折磨人又莫名地讓人著迷。
「夜見君,你最近怎麼了?」林小月一邊整理餐巾一邊問我,「感覺你跟凜音姐之間怪怪的。」
「有嗎?我沒注意。」我隨口搪塞,心虛地移開視線。
「明明有啊。以前你們不是經常一起工作嘛,最近卻像是特意避開對方似的。」小月皺著眉頭,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我反應過度地否認,然後趕緊平復情緒,「我們只是……各有各的事情罷了。」
「是嗎……」小月半信半疑地看著我,然後話鋒一轉,「對了,你參加投票了嗎?」
「什麼投票?」
「就是咖啡廳的最受歡迎男女僕票選啊!」她誇張地瞪大眼睛,「整個店裡就屬你最遲鈍了。藤原店長前天就宣布了,情人節會有特別遊戲,獲得最高票數的員工將參與其中。」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知道是什麼特別遊戲嗎?」
「不知道,店長保密了。」小月聳聳肩,「不過看凜音姐的票數,她肯定會贏。」
「她的票數很高嗎?」我故作漫不經心地問。
「高到嚇人!」小月興奮地說,「自從她來了之後,店裡的男性顧客增加了至少30%!我看到有些人一周來好幾次,就為了找她點單。你是不知道,她的粉絲群有多狂熱。」
聽到這些,我心裡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既為媽媽的受歡迎而自豪,又為那些不知情的「粉絲們」感到荒謬,更有一種難以啟齒的……嫉妒?
「對了,你票數也不少呢,」小月繼續說,「排在第二位,雖然距離凜音姐還有不少差距。」
「我?」我有些驚訝,「誰會給我投票啊?」
「很多女孩子啊!」小月理所當然地說,「別裝了,你自己不知道有多少女生慕名而來?上周那個送你巧克力的文學系女生,還有經常來的那對雙胞胎姐妹,都是衝著你來的。」
我尷尬地笑了笑。事實上,我對這些根本沒有多少印象。這段時間,我的注意力幾乎全被「霞月凜音」吸引了,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不過啊,」小月突然壓低聲音,湊近我,「我總覺得店長這次的活動有點不同尋常。你沒發現她最近看凜音姐的眼神特別亮嗎?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我心裡一緊:「你覺得那個特別遊戲會是什麼?」
「誰知道呢,」小月搖搖頭,「不過肯定很有趣。情人節嘛,肯定是和浪漫有關的事情。」
浪漫?情人節?特別遊戲?這些詞彙組合在一起,讓我的胃開始不安地攪動。如果「霞月凜音」確實獲勝——考慮到她現在的人氣,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那麼她將參與這個神秘的「特別遊戲」。而這個遊戲,極有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工作,一邊悄悄關注著投票情況。果然,「霞月凜音」的領先優勢越來越大,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
距離情人節還有一周的時候,藤原店長正式宣布了投票結果。
「恭喜『霞月凜音』獲得最高票數!」她在員工會議上宣布,「情人節當晚,你將成為我們特別環節的主角!」
「霞月凜音」微笑著點頭接受,但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圍裙上不安地攪動著——這是媽媽緊張時的小習慣。
「那個特別遊戲到底是什麼?」她直接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我能察覺的緊張。
藤原店長神秘地笑了笑:「是一個關於愛的活動,由你主導。具體內容情人節前兩天告訴你,保證會讓客人們記憶深刻!」
看著「霞月凜音」表面鎮定,內心緊張的樣子,我突然有種強烈的保護欲。不管那個「特別環節」是什麼,如果會讓她難堪或者不舒服,我都不能坐視不管。畢竟,不管她扮演的是誰,她終究是我媽媽。
再過兩天就是情人節了,我注意到藤原店長把「霞月凜音」單獨叫到了辦公室。通過百葉窗的縫隙,我能看到她們在交談,「霞月凜音」的表情從驚訝到困惑,再到某種似乎是無奈的接受。
大約二十分鐘後,「霞月凜音」從辦公室出來,臉色有些複雜。我假裝在收拾東西,等其他人都離開後,才裝作不經意地靠近她。
「一切還好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用「霞月凜音」那甜美的聲音回答:「當然啦,夜見君~凜音只是有點緊張呢~」
「那個……特別遊戲,」我壓低聲音,「到底是什麼?」
她的表情微微變化,然後四下看了看,確認沒有其他人在附近,才用正常的聲音回答:「一個有點荒謬的遊戲。情人節當晚,顧客可以參加一系列競爭性小遊戲,勝利者將有機會邀請我……約會。」
「什麼?!」我幾乎喊出聲來,趕緊又壓低嗓音,「這太過分了!你不能同意這種事!」
「別擔心,」她擺擺手,「藤原說了,最終是否接受約會由我決定。我當然不會答應的。」
「但是這種設置本身就很奇怪!」我依然不能接受,「這不是把你當成了……某種獎品嗎?」
「在這種咖啡廳里,本來就是在出售一種幻想,承遠。」她平靜地說,用的是媽媽的語氣,「況且,我現在也不能退出了。」
「為什麼?」
「報道需要。」她簡短地回答,眼神中有某種堅定,「這正好是我理解這類咖啡廳文化的絕佳機會。別忘了,我來這裡的初衷是什麼。」
「但如果某個奇怪的顧客贏了怎麼辦?」我不安地問。
她輕輕地笑了一下:「別忘了,我有拒絕的權利。無論誰贏了,如果我不喜歡,我可以直接說『不』。」
這個回答本應讓我安心,但不知為何,它反而激起了我內心的某種情緒。
「你是說……如果是你喜歡的人,你就會同意?」我小心翼翼地問。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最終,她只是輕聲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做任何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所以,不用擔心我。」
「你真的不打算退出嗎?」我再次確認。
她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不能半途而廢。到時候,就讓我們看看會發生什麼吧。」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的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我不能讓其他人贏得那個遊戲,不能讓其他人有機會約「霞月凜音」!即使她最終會拒絕,整個過程也太荒唐、太令人不安了。
但我能做什麼呢?
回到宿舍,我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某種混沌狀態。大腦不斷地模擬各種情景:陌生的男人贏得遊戲,邀請「霞月凜音」約會;她雖然拒絕,但場面尷尬;或者更糟的是,如果那個人是翔太,以他對「霞月凜音」的痴迷程度,甚至可能會當場表白……
「喂,慕承遠,」王子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你怎麼了?從回來就一直坐在那裡發獃。」
「沒什麼……」我含糊地回答。
「是那個新同事的事情?」他敏銳地問道。
我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王子豪畢竟是我的好朋友,也許他能給我一些建議?當然,不能告訴他全部真相,但至少可以聽聽他對類似情況的看法。
「其實是這樣的,」我斟酌著詞語,「咖啡廳要舉辦一個情人節活動。顧客可以參加遊戲,勝利者將有機會邀請最受歡迎的女僕……約會。」
「哦~」王子豪吹了個口哨,「聽起來挺有趣的。讓我猜猜,那個新同事就是最受歡迎的女僕?」
我點點頭。
「然後你擔心有人會贏得遊戲,邀請她出去?」他繼續猜測。
我再次點頭,感到臉上有些發熱。
王子豪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瞭然的笑容:「簡單啊,你自己參加遊戲,贏了不就行了?」
「我是店員,不能參加客人的活動。」我沮喪地說。
「那就辭職啊。」他輕描淡寫地說,好像在討論換件T恤那樣簡單。
「辭職?」我瞪大眼睛,「你瘋了嗎?為了一個遊戲辭掉工作?」
「不是為了一個遊戲,是為了那個女孩啊。」王子豪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這點犧牲算什麼?大不了之後再找工作唄。」
他的話像一道閃電,照亮了我混沌的思緒。是啊,如果辭職就能參加遊戲,那麼問題不就解決了嗎?至於之後……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你說得對,」我慢慢地說,感覺一股莫名的勇氣在心中升騰,「我應該辭職,然後參加遊戲。」
「這才像話嘛!」王子豪拍拍我的肩膀,「為愛冒險,才是男人應該做的事!」
回到自己的床位,我突然被一種強烈的荒謬感擊中,不禁哭笑不得。想想看,兩個月前我還在和媽媽因為這份工作爭論不休,甚至一度冷戰。她不惜偽裝身份來到咖啡廳,目的可能就是讓我知難而退、放棄這份工作。而現在,我居然又為了她要主動辭職?
人生就是這麼一個巨大的諷刺。我為了保住工作和媽媽對抗,現在又為了媽媽放棄工作。更荒謬的是,我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為了保護「媽媽」才這麼做,還是因為真的被「霞月凜音」吸引……
在王子豪看來,這只是一場青春期的浪漫冒險。如果他知道事實的真相,估計會當場嚇暈過去。但此刻,他的鼓勵確實給了我行動的勇氣。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敲響了藤原店長的辦公室門。
「夜見君?有什麼事嗎?」她看起來有些驚訝。
「我想辭職。」我直截了當地說。
「什麼?」她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震驚,「為什麼?是工資有問題嗎?還是工作時間不合適?」
「都不是。」我深吸一口氣,「我想參加明晚的遊戲。」
藤原店長盯著我看了好幾秒鐘,仿佛在確認我是否在開玩笑:「你是說……情人節特別活動的遊戲?」
「是的。」
「為了參加那個遊戲,你要辭職?」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夜見君,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非常清楚。」我平靜地回答,儘管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藤原店長嘆了口氣,示意我坐下:「夜見君,你是我們最好的員工之一。如果你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商量。沒必要為了一個活動就辭職。」
「不是因為不滿,」我堅持道,「是因為……我想要那個機會。」
「什麼機會?」
「邀請『霞月凜音』……約會的機會。」說出這句話時,我感到一陣奇怪的釋然,好像終於卸下了某種負擔。
藤原店長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夜見君,你是說……你喜歡凜音小姐?」
我沒有直接回答,但我點了點頭,感覺臉上發燙。
「我早該猜到的……」藤原店長喃喃自語,「那些小動作,那些眼神……但我沒想到你會走到辭職這一步。」
她停頓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會和月野星華走到一起。你們年齡相仿,性格也挺合拍的。每次看到你們一起工作,我都在想,這兩個年輕人說不定有戲呢。」
「星華只是朋友,」我急忙澄清,「我們只是同事關係。」
藤原店長的表情變得意味深長:「所以你選擇了凜音小姐。夜見君,你知道她比你大很多吧?雖然她看起來年輕,但據我所知,可能比你大至少十歲。」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她知道什麼嗎?不,不可能。她只是從「霞月凜音」的某些表現推測出她年齡偏大而已。
「年齡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堅定地說,「況且,凜音小姐的年齡是她的隱私,我沒有過問的權利。我只知道,我從來沒有對誰有過這樣的感覺。」
藤原店長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真愛無懼年齡差距,是嗎?但你確定自己不只是被她的外表和角色所吸引?一旦面紗揭開,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這些問題像箭一樣射中我的心臟。我當然不能告訴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霞月凜音」面紗下的真實身份。但奇怪的是,即使知道真相,我的感覺依然如此強烈,這讓我自己都感到困惑和不安。
「我確定,」我聽見自己堅定地說,「不管她是誰,不管她多大年齡,我都不會後悔。」
突然,她的態度變得嚴肅起來:「夜見君,規定就是規定。員工不能參加顧客的活動,這是為了保持專業性。如果我為你破例,其他員工怎麼想?」
「我理解,」我低聲說,然後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但是……我願意放棄這份工作,只為了那個機會。如果這不能說明我的認真,那什麼能呢?」
說這句話時,我心裡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表面上是在談論對「霞月凜音」的感情,但某種程度上,這確實是我真實的心聲。我願意放棄什麼,只為了那個機會……雖然「那個機會」指的不僅僅是約會,而是理清這種複雜的關係,解開這個困擾我們的謎團。
藤原店長看著我,眼神中流露出某種理解和同情:「夜見君,你真的這麼喜歡她?不在乎年齡差距?」
「是的,」我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年齡對我來說只是數字。」
這句話說出口的那一刻,我意識到這竟然是真的。不管「霞月凜音」的真實身份是誰,那個角色,那個人格,確實深深地吸引了我,以一種我從未體驗過的方式。
藤原店長長嘆一口氣:「好吧。我不能接受你的辭職——你是個太好的員工了。但……我可以破例讓你參加明晚的遊戲。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我急切地問。
「如果你贏了,邀請了凜音小姐,而她拒絕了你……你必須接受結果,繼續正常工作,不能讓這件事影響工作氛圍。你能保證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保證。」
「那好吧。」她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我也被情人節的氣氛感染了,竟然會同意這種事。」
走出辦公室時,我的心情無比複雜。一方面,我成功地爭取到了參加遊戲的機會;另一方面,我卻在想,如果真的贏了,該怎麼面對「霞月凜音」?更重要的是,如何面對那個事實——她既是我喜歡的人,又是我的媽媽?
「夜見!」蒼井翔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剛才是在店長辦公室嗎?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轉身微笑,「只是詢問一些關於明晚活動的事情。」
「哦?」他好奇地看著我,「什麼事?」
「我要參加明晚的遊戲。」我平靜地說。
「什麼?」翔太瞪大眼睛,「員工不是不能參加嗎?」
「店長破例允許了。」
「真的假的?」他一臉不可思議,「那我也要去申請!如果你能參加,為什麼我不行?」
「你去問問店長不就知道了?」我聳聳肩,心想藤原店長肯定會拒絕他。
翔太狐疑地看著我:「等等,你該不會是……因為凜音小姐?」
我沒有回答,但我想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我。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哥們,你藏得夠深的啊!我一直以為你對凜音小姐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呢。」
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會這麼說了,我心想。但我只是淡然一笑:「人不可貌相。」
「看來明晚的比賽要激烈了,」翔太搖搖頭,眼神中有一絲挑戰,「不過,別以為我會讓著你。我追求凜音小姐的決心可不比你少!」
聽到這話,我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翔太不知道他在追求誰,而我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這種不對等的局面讓我既愧疚又有一絲優越感。
「那就公平競爭吧。」我伸出手,與他相握。
握手的瞬間,我忽然意識到局面已經變得荒謬至極:我將與其他人——包括翔太——競爭邀請自己的媽媽約會的機會。而這一切,都源於一個簡單的好奇心和一套貓耳女僕裝。
人生有時就是這麼奇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正如我永遠想不到,自己會站在這裡,為了能與「霞月凜音」約會而放棄一切。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內心深處,我竟然一點也不後悔這個決定。
十二、柳溪陽:令人臉紅心跳的情人節遊戲!那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
與承遠在公園的那次談話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為和感受。那句「無論發生什麼,記住,我永遠是你媽媽」既是對他的提醒,也是對自己的警告。角色扮演已經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模糊不清,我需要在事情徹底失控前找回現實的錨點。
或許,這個所謂的「特別活動」反而會是一個機會——讓承遠看清現實,接受我們母子的身份。當他看到其他男性為了約會「霞月凜音」而競爭,也許會意識到這種感情有多麼荒謬。畢竟,那些不知情的男士們爭搶的約會對象,實際上是一位接近四十歲的單身母親,還是他自己的媽媽!這個事實一旦呈現在眼前,應該足以打破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一邊為明天的情人節活動做準備,一邊觀察著咖啡廳里的變化。夜見遙——不,是承遠——變得更加沉默寡言,工作時刻意避開與我的任何接觸。這種刻意的距離讓我既鬆了一口氣,又感到一絲莫名的失落。我想,這大概是我的計劃起效了,他開始認清現實,重新審視那些不該有的感情。
相比之下,蒼井翔太的殷勤卻變本加厲。他幾乎抓住每一個機會與我搭話,送花、送巧克力、甚至主動替我分擔工作。這種追求本該讓我感到不適,但在「霞月凜音」的角色下,我竟然也能坦然接受,甚至從中獲得一種被珍視的滿足感。
「凜音小姐,明天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翔太在遞給我一杯咖啡時悄聲說道,眼神中帶著我熟悉的赤誠。
「啊啦~」我保持著角色的語氣回應,「翔太君是指什麼呢?」
「就是……那個特別遊戲啊,」他略顯緊張地笑了笑,「我會參加的。」
「哦?你也要來參加嗎?」我假裝驚訝,心裡卻早有預料。以翔太對「霞月凜音」的熱衷程度,他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是的,」他堅定地點頭,「希望凜音小姐能為我加油。」
「凜音會期待翔太君的表現的~」我微笑著回應,眼角餘光卻在尋找承遠的身影,想看看他對這段對話的反應。但他不在視線範圍內,這讓我心裡略微失衡。
情人節當天,我比平時更早起床,在家中精心完成了「霞月凜音」的妝容和裝扮。和往常一樣,我從不會以柳溪陽的身份出現在咖啡廳中。當我戴上那對標誌性的貓耳發箍,看著鏡子中的「霞月凜音」,今天的她顯得比往常更加光彩照人。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重要性,也許是因為內心的不安,我比平時更加用心地打扮自己。
當我走進咖啡廳的主廳,發現承遠並不在那裡。月野星華正在布置情人節的裝飾,粉色和紅色的心形物品點綴著整個空間,營造出濃厚的節日氛圍。
「星華,夜見遙今天怎麼沒來?」我儘量用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道。
星華抬頭,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呢,凜音姐。他今天的班次應該早就開始了,但還沒看到人。」
這很不尋常。承遠一向守時,從不遲到,更不會無故缺席。我強壓下心中的擔憂,繼續準備開店事宜,但注意力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門口,希望隨時能看到他走進來。
「藤原店長,」在一個適當的時機,我走近正在調整設備的店長,「夜見君今天請假了嗎?」
藤原美雪抬頭,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微笑:「夜見君有些私事要處理,晚些時候會來的。怎麼,凜音也擔心他嗎?」
「只是問問而已,」我趕緊解釋,「畢竟今天是特別活動,人手應該齊全才對。」
「別擔心,」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今晚的主角是你,其他一切都安排好了。」
這個回答不但沒有消除我的疑慮,反而讓我更加不安。我拿出手機,給承遠發了條簡訊:「你還好嗎?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出乎意料的是,這條信息沒有立即得到回覆。平時承遠總是會很快回我的消息,即使是在我們關係緊張的時候。難道他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又或者……他是在刻意避開今天的特別活動?
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海:會不會是因為情人節,他去和某個女孩約會了?也許是他系裡的那個學霸女生?或者是那個經常在圖書館與他一起自習的學妹?甚至可能是社團里那個據說對他有好感的女生?
這個想法本該讓我感到釋然——如果承遠真的對同齡的女孩產生了感情,那不正是最理想的狀況嗎?這會自然而然地解決我們之間那種奇怪的感情,讓一切回歸正軌。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個念頭非但沒有帶來釋然,反而讓我心裡湧起一股無名的失落感。我試圖說服自己,這只是因為母親對兒子成長的不舍,是對他開始有自己生活的自然反應。但內心深處,我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一整天,我都在一種奇怪的情緒中度過——表面上是「霞月凜音」的溫柔甜美,內心卻因為承遠的缺席而不斷猜測、擔憂。咖啡廳比平時更加忙碌,情人節的氣氛讓顧客們比平時更加熱情奔放。有人送花,有人遞情書,甚至有人嘗試當場告白,而我只能以「霞月凜音」的方式禮貌回應。
下午五點,藤原店長宣布提前閉店兩小時,為晚上的特別活動做準備。員工們開始重新布置空間,將桌椅安排成適合遊戲的模式,設置了一個小舞台和幾個遊戲區域。
「凜音,」藤原店長把我叫到一旁,「今晚可能會有些……出人意料的狀況。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專業,配合活動進行,好嗎?」
「出人意料?」我皺眉,心中警鈴大作,「是什麼意思?」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她神秘地笑了笑,「只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尊重每一位參與者的感受。這是我們咖啡廳的宗旨。」
這個模糊的回答讓我更加不安,但作為「霞月凜音」,我只能點頭同意。
晚上六點,特別活動正式開始。咖啡廳已經擠滿了人,大部分是熟悉的面孔——那些常來的客人,特別是那些對「霞月凜音」特別熱情的男性顧客。
藤原店長走上小舞台,用麥克風宣布活動開始:「歡迎各位來到『喵の物語』咖啡廳的情人節特別活動!今晚,我們將舉辦一系列有趣的小遊戲,優勝者將獲得與我們最受歡迎的女僕——霞月凜音共度一段甜蜜時光的機會!」
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我站在舞台一側,勉強保持著微笑,心裡卻七上八下。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很快看到了蒼井翔太——他穿著精心挑選的休閒西裝,髮型也比平時更加講究,明顯是為了這個活動特意打扮過。
當我看到翔太時,一種奇怪的情緒突然襲來——我這才意識到,我的目光並非隨意掃過人群,而是在潛意識裡尋找著承遠的身影。儘管理智上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接受他今天可能會和某個女孩共度情人節的事實,但當確認他真的不在現場時,那種抑制不住的失落感還是像潮水般湧上心頭。這種感覺遠比我想像的強烈,幾乎讓我在短暫的一瞬間忘記了自己"霞月凜音"的角色。
「現在,請想要參加活動的客人們到前台報名!」藤原店長熱情地宣布,「三分鐘後報名截止,我們將立即開始第一輪遊戲!」
人群湧向前台,場面一度混亂。我站在原地,感受著那種被當作「獎品」的奇怪感覺。雖然藤原曾保證我有最終拒絕的權利,但此刻,看著那些熱切的眼神,我還是感到一絲不適。
「報名即將截止!」藤原店長看了看手錶宣布,「還有最後三十秒!」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承遠,但與平時的他完全不同。他穿著一套深藍色的正裝,頭髮精心梳理過,手裡還捧著一束紅玫瑰。整個人看起來成熟而自信,與平時那個有些內斂的大學生判若兩人。
「我報名!」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咖啡廳。
我感到自己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聲音變得模糊不清。承遠——不,此刻的他是夜見遙——正直視著我,眼神中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堅定和熾熱。
震驚之餘,一股奇怪的情緒從我心底湧上來——那是一種我不願承認卻無法否認的喜悅。一整天的擔憂和失落突然被這股暖流衝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終於來了」的欣喜。這種感覺讓我自己都感到驚訝和些許羞愧——作為一個母親,我不應該對兒子的這種行為感到高興才對。但「霞月凜音」的那一面卻為這個精心打扮、手捧鮮花的年輕人的出現而心跳加速。
我試圖壓抑這種不該有的情緒,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不用再擔心他的缺席,或者是因為終於能夠實施我的「讓他看清現實」的計劃。但內心深處,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簡單。某種我不敢細想的感情,正在角色扮演的迷霧中悄然滋長。
「這位先生,」藤原店長微笑著說,「你來得正是時候。請到前台登記吧。」
我站在原地,震驚和喜悅交織成一種複雜的情感。這是怎麼回事?承遠為什麼會來參加這個活動?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他是在……追求「霞月凜音」?還是有其他目的?
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他給了我一個微笑——不是那種兒子對母親的溫和笑容,而是一個年輕男子對心儀女性的自信微笑。這個表情讓我的心臟不規律地跳動起來,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感湧上心頭。
我看向藤原店長,希望從她那裡得到一些解釋。但她只是對我微微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種「等著瞧吧」的意味。
蒼井翔太顯然也注意到了承遠的到來,他的表情從驚訝迅速轉為某種競爭意識。他挺直背脊,整了整衣領,像是在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好的,報名現在正式截止!」藤原店長宣布,「我們有……總共七位參賽者!請上台來讓大家認識一下吧!」
承遠把手裡的花遞給身邊一位頭髮濃密卻又雜亂如鳥窩、憨笑著拍著他的肩膀的同齡人,和其他六位參賽者依次上台——一共四位男性,三位女性。除了承遠和翔太,其他參賽者中有幾個令我印象深刻:一位是前些日子來店裡的女學生,記得那天她因為考試失利而情緒低落,我花了些時間安慰她,沒想到現在她會來參加這個活動;還有一位是那個總是指定要我服務的中年男客人,幾乎每周都會來光顧,他今天特意穿了正裝,看起來格外隆重;其他幾位參賽者也各有特點——一位看起來像是剛下班的白領男性,一位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孩,還有一位留著長發的藝術系女生。
看著台上這些形形色色的參賽者,我感到一陣眩暈。這場比賽遠比我想像的複雜——不僅有男性,還有女性;不僅有年輕人,還有中年人;更重要的是,其中一位竟然是我的親生兒子!
而最令我困擾的是,當我的目光落在承遠身上時,那種隱秘的喜悅感依然揮之不去。即使我的理智不斷提醒自己這一切有多麼荒謬,心底的某個角落卻在期待著接下來的發展。這種矛盾的感受讓我既恐懼又期待,既想逃避又想面對。
「各位參賽者,接下來我將介紹今晚活動的具體規則,」藤原店長環視全場,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我們會進行一系列精心設計的遊戲環節……」
十三、慕承遠:守護女神身像與解開香氛謎題!一步步接近真心的爭奪戰!
我站在舞台上,心跳比平時快了一倍。這可能是我人生中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之一——以雙重身份參加這個情人節特別活動。既是咖啡廳的員工,又是爭奪凜音的參賽者。但我別無選擇,這是目前唯一能向霞月凜音傳達我心意的方式。
環顧四周,我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藤原店長站在舞台中央,臉上掛著那種「看好戲」的微笑;小月在一旁幫忙組織活動,時不時朝我投來好奇的目光;而最讓我心跳加速的,是站在舞台邊緣的凜音,她那驚訝中帶著某種我無法解讀的複雜表情,讓我既緊張又充滿期待。
多虧了藤原店長,我才能站在這裡。她特別批准我保留員工身份同時參加比賽,這是前所未有的特例。不過,她也允許翔太參賽,這讓我有些意外。難道是因為公平?還是店長想測試我是不是真的會像自己說的那樣拼盡全力?無論如何,既然已經站在這裡,我就不會退縮。尤其是當我回味凜音剛才看向我的眼神——那不僅僅是驚訝,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期盼和閃爍,這讓我心中湧起一股英雄救美的勇氣。
「接下來,請各位參賽者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吧!」藤原店長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第一位上前的是一位穿著得體西裝的中年男性,身高大約175cm,看起來四十出頭,是咖啡廳的常客,經常指定凜音服務。
「大家好,請叫我『高橋大介』吧,」他的語氣自信而成熟,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我是一家設計公司的部長。來這家咖啡廳已經半年了,每周都會光顧。霞月小姐的服務一直讓我感到賓至如歸,希望今天能有機會更好地了解她。」
接下來是那個瘦高個的白領男性,西裝革履但看起來有些疲憊,像是剛下班。
「今天就以『中村隆太』這個名字參賽吧,」他微微一笑,「是附近律師事務所的助理。日常工作壓力很大,唯一的解壓方式就是來這裡看凜音小姐的笑容。雖然只是個萍水相逢的顧客,但希望今天能有機會改變這一點。」
輪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與其他人不同,我選擇了真實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叫慕承遠,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我直視著凜音的眼睛,希望她能明白我想傳達的信息——在乎你的是我自己,而不是我扮演的某個角色,「雖然在這裡工作,但今天我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站在這裡,希望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說完這句話,我看到凜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瞳孔微微擴大,嘴角不經意地上揚了一瞬。她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真名意味著真心,沒有偽裝,沒有躲藏。我們之間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連接起來,在這個充滿假名的舞台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這個短暫的默契讓我的心跳加速,給了我更多的勇氣去面對接下來的挑戰。
第四位是那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孩,染著淺栗色的頭髮,穿著設計感十足的服裝。
「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山田惠子』!」她的語氣活潑而自信,「是時尚雜誌的編輯助理。我超喜歡凜音姐的服務風格和穿搭,希望通過今天的活動能和她成為朋友!」
第五位是我熟悉的對手——蒼井翔太。他穿著精心挑選的休閒西裝,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比平時工作時更加光彩照人。
「各位好,我是蒼井翔太。」他的聲音清晰有力,「作為這家咖啡廳的男僕,我有幸與凜音小姐共事多時,但今天我想以一個追求者的身份站在這裡。」他的目光直視凜音,「希望能通過今天的比賽,證明我的心意。」
第六位是那個留著長發的藝術系女生,她穿著寬鬆的畫家襯衫和黑色緊身褲,手上還戴著幾個手工編織的手鍊。
「呃……請稱呼我為『永井美咲』,」她的聲音有些靦腆,「附近藝術學院的學生。我很欣賞凜音小姐的氣質和風格……希望能和她成為朋友,也許還能請她當我的繪畫模特……」
最後一位是那個一直來找凜音傾訴的女學生,戴著眼鏡,穿著整潔的校服,看起來很認真。
「大家可以叫我『佐藤梨花』,」她鞠了一躬,「是附近高中的學生。前些日子考試失利時,是凜音姐姐安慰了我,給了我重新振作的勇氣。我……我想通過今天的活動表達我的感謝,也想更多地了解凜音姐姐!」
「謝謝各位的自我介紹!」藤原店長拍拍手,然後示意月野星華上前。
小月推著一個裝飾著彩帶和氣球的推車走上前來,上面放著一塊與真人比例相當的霞月凜音宣傳立牌,凜音在上面做著招牌的貓爪賣萌動作,笑容燦爛。她還拿來了幾個托盤和一籃子軟球。
「接下來是我們的第一個遊戲環節——勇氣試煉!」月野星華興奮地宣布道,「規則很簡單,參賽者需要站在立牌前,手持托盤,保護凜音不被軟球擊中。三位觀眾會從5米外輪流向立牌投擲10個軟球,如果參賽者被擊中三次或凜音立牌被擊中一次,則直接淘汰。」她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我們已經抽籤決定了出場順序,第一位是『高橋大介』先生!」
「高橋大介」雖然動作不夠靈活,但仍勉強擋住了七個球,但第八個球直接擊中了他的胸口,第九個球又擊中了他的肩膀,第十個球則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凜音立牌,導致他直接出局。
「真遺憾,『高橋』先生,」藤原店長安慰道,「謝謝您的參與。」
「下一位,慕承遠!」月野星華宣布道。
我拿起托盤走向場地中央時,突然想起第一天工作時,凜音捉弄我,讓我幫她拿托盤的場景。那時我手忙腳亂,差點出醜。而現在,我要用這同樣的托盤來保護她的形象。命運有時就是這麼有趣。
「準備好了嗎,慕同學?」藤原店長站在投擲區,身邊是三位看起來投擲技術不錯的男性顧客,他們手中各自拿著幾個軟球,躍躍欲試。
「隨時可以開始。」我雙手握緊托盤,站在凜音立牌前方,擺出防守姿勢。
「那麼,開始!」
第一個球朝我胸口飛來,我輕鬆地用托盤將它擋開。第二個、第三個球也被我一一接住。前五個球都沒有構成太大威脅,我開始有些得意。
但第六個球卻來勢洶洶,直奔凜音立牌的臉部而去。我快速側身,勉強用托盤邊緣將它擋開,但這個動作讓我失去了平衡,差點摔倒。
「好球!」我聽到王子豪的聲音喊道,引起一陣笑聲。
我穩住身形,立即調整姿勢。第七個球朝我的腿部飛來,我不得不蹲下身體,用托盤擋在前方。球被彈開,但我的防守位置已經暴露出缺口。
第八個球緊隨其後,直奔我剛才露出的空檔。我幾乎是本能地向左跳了一步,用托盤擋住了這記詭異的攻擊,但這也讓我背對著凜音立牌,完全暴露了她的正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第九個和第十個球幾乎同時飛來——一個朝我的頭部,另一個直奔凜音立牌的胸口。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我看到兩個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我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動作——左手持托盤高舉過頭,擋住了第一個球;同時右腳一個側踢,精準地將第二個球踢向一旁,而球堪堪擦過凜音立牌的邊緣,沒有擊中。
這次不止是王子豪了,全場都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太厲害了!」小月在一旁驚嘆。
我喘著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餘光瞥見凜音站在舞台邊緣,臉上帶著驚訝和……是驕傲嗎?這個發現讓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中村隆太』先生,請上場!」月野星華宣布。
「中村隆太」顯然疲憊不堪,連續被三個球擊中,也被淘汰出局。
「『山田惠子』小姐,輪到你了!」
「山田惠子」出乎意料地靈活,但在第七個球時,一個不小心讓球擊中了凜音立牌,也被淘汰了。
「啊,對不起凜音姐!」她懊惱地喊道。
「蒼井翔太,請上場!」
輪到蒼井翔太時,他的表現相當出色,靈活地擋下了八個球,但第九個和第十個球分別擊中了他的肩膀和腿部,讓他帶著兩次「受傷」勉強過關。
「看來我需要多練習,」他微笑著說,眼睛卻緊盯著我,充滿競爭意識。
「『永井美咲』小姐,請準備!」
「永井美咲」意外地敏捷,只被擊中一次就順利通過了挑戰。
「平時畫畫需要很好的手眼協調能力,」她害羞地解釋道。
「最後一位,『佐藤梨花』小姐!」
「佐藤梨花」雖然看起來纖弱,但反應相當快,只被擊中一次就成功過關。
「謝謝大家的精彩表現!」藤原店長宣布,「第一輪遊戲結束,『高橋』先生、『中村』先生和『山田』小姐遺憾出局。接下來我們將進行第二輪遊戲……」
我看了看剩下的對手——蒼井翔太、「永井美咲」和「佐藤梨花」。翔太毫無疑問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但其他兩位女生也不容小覷。這場比賽才剛剛開始,而我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贏得最後的勝利,向凜音證明我的心意。
當我的目光與凜音相遇時,我看到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擔憂,又似乎在期待。這個發現讓我的決心更加堅定——為了那個笑容,為了那個讓我心動的人,我願意迎接任何挑戰。
「好了,各位!第一輪遊戲結束後,讓我們繼續第二輪挑戰!」月野星華手裡拿著一個裝飾精美的小盒子,神秘地微笑著,「接下來是——智慧試煉!」
她走向咖啡廳中央一張精心布置的圓桌。桌面上整齊地排列著七個小巧精緻的香水瓶,每一瓶都有不同的形狀和顏色。
「這個遊戲的規則非常簡單,」月野星華指著桌上的香水瓶解釋道,「這裡有七款不同的香水,你們的任務就是選出霞月凜音小姐最喜歡的那一款。最終答案會由藤原店長公布。大家將依次上前選擇,不得更改。除了兩位成績最高的選手,其他選手都將被淘汰!」
台下響起一陣驚嘆和議論聲。我看了看剩下的對手——蒼井翔太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自信;「永井美咲」看起來有些猶豫;而「佐藤梨花」則一臉認真地盯著那些香水瓶。
「按照第一輪的表現順序,首先請慕承遠上台!」月野星華宣布道。
我深吸一口氣,走向那張桌子。七個香水瓶像是七個小小的謎題,等待著被解開。我知道這是一個關於了解凜音的測試,而我不能失敗。
桌上的香水瓶形態各異:一個紫色的橢圓形瓶子,一個藍色的方形瓶,一個粉色的花朵形狀瓶,一個金色的圓柱形瓶,一個綠色的扁平瓶,一個白色的小巧瓶子,還有一個透明的簡約瓶子。
我先拿起紫色的橢圓形瓶子,輕輕噴了一點在手腕上。一股濃郁的薰衣草香氣立刻撲鼻而來,帶著一絲甜味。不,這不像是凜音會喜歡的。
接著是藍色的方形瓶,散發出清新的海洋氣息,略帶柑橘的清香。這也不像是她的風格。
第三個是粉色的花朵形狀瓶,噴出的是濃郁的玫瑰香氣,甜膩而強烈。雖然很適合她在咖啡廳的形象,但總覺得不太對。
當我拿起金色的圓柱形瓶時,一種熟悉的香氣飄入鼻腔——這是一種溫暖的木質調香水,帶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我幾乎立刻就認出了這個味道,這就是凜音在咖啡廳工作時常用的香水!每次站在她身邊,這種香氣總是若有若無地縈繞在她周圍。
我幾乎要選這個了,手已經伸向了金色瓶子,但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我停下了動作,目光不經意地看向凜音。
等等,媽媽平時根本不用香水。那些香水只是她在咖啡廳工作時的「道具」,是霞月凜音這個角色的一部分,而不是柳溪陽的真實選擇。如果要選她真正喜歡的,應該是……
我放下金色瓶子,繼續檢查剩下的三瓶。綠色的扁平瓶里是一種清新的草木香氣,白色的小巧瓶子則是一種帶著甜味的花香。都不像是她的風格。
最後,我拿起那個透明的簡約瓶子。輕輕噴了一下,令我驚訝的是,幾乎沒有明顯的氣味,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新感,就像是剛洗過的衣服或是晴天裡的微風。這是一種極其淡雅的香氣,幾乎可以說是無香的存在。
就是這個。媽媽平時根本不喜歡太過明顯的香水味,她更喜歡那種自然、乾淨的感覺。這個透明瓶子裡的「無香」,才是她真正的選擇。
我拿起透明瓶子,舉起來示意我做出了選擇。
「慕承遠選擇了7號瓶子,」月野星華宣布道,「請記住你的選擇,結果將在最後公布。」
接下來是蒼井翔太的選擇時間。他走上前,以專業態度一個個仔細聞過每瓶香水。當他聞到金色圓柱形瓶時,眼睛亮了起來。
「我選擇4號瓶子,」他自信地宣布,然後轉向我,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慕君,你連凜音小姐在店裡每天使用的香水都認不出來嗎?看來這次我是贏定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只是平靜地看著凜音。她的表情很微妙,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但眼神中有一絲我才能讀懂的複雜情緒。
「『永井美咲』小姐,請選擇!」月野星華繼續主持道。
「永井美咲」猶豫了一下,拿起粉色的花朵形狀瓶,輕輕聞了聞,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我選擇3號瓶子。」
「好的,謝謝你的選擇。」月野星華點頭示意她退下,然後轉向「佐藤梨花」:「『佐藤梨花』小姐,輪到你了。」
「佐藤梨花」顯得有些緊張,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每個香水瓶,認真地聞了聞,最後選擇了一個白色的小巧瓶子:「我選6號瓶子。」
「謝謝你的選擇。」月野星華微笑著宣布,「所有選手都已經做出選擇,現在請藤原店長公布正確答案。」
藤原店長走上前來,手裡拿著一個信封,輕輕打開,取出一張卡片,念道:「霞月凜音最喜歡的香水是……7號透明瓶,一款幾乎無香的清新型香水。」
全場一片驚訝的聲音。我悄悄鬆了一口氣,內心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真是令人驚訝的結果,」藤原店長笑著補充道,「雖然凜音小姐在工作時會使用4號香水,但她私下最喜歡的其實是這款低調的7號。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會知道這個答案。」
我看向蒼井翔太,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他只了解咖啡廳里的霞月凜音,而不是真實的她。
「根據遊戲規則,只有慕承遠和『佐藤梨花』小姐可以進入最後的決賽!」月野星華宣布道,全場再次響起掌聲。
蒼井翔太和「永井美咲」離開了舞台,雖然翔太看起來很不甘心,但他還是保持了職業微笑,向凜音鞠了一躬後退場。
剩下的只有我和「佐藤梨花」了。我看著這個女高中生,突然意識到什麼。從她的言行和表情來看,她對凜音的感情更像是感激和崇拜,而非愛慕。她可能只是來保護凜音不被奇怪的人騷擾的。這讓我想起凜音曾經提到過,有個考試失利的女學生經常來找她傾訴,而凜音也給予了她很多鼓勵和安慰。
在這種情況下,輸贏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但當我的目光移向凜音時,一股奇怪的勝負欲突然充滿了我的全身。她的眼神中有期待,有緊張,還有一絲我無法確定的情緒——期望?這讓我的心跳加速。
不,這不僅僅是一場遊戲。對我來說,這是一次向她證明自己的機會。今晚,我要成為那個真正牽著凜音——不,牽著柳溪陽的手的人!
「最後的決賽將在十分鐘後開始,」月野星華宣布道,「請兩位選手做好準備!」
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凜音。不管接下來會面臨什麼挑戰,我都會全力以赴。因為站在那裡的不只是霞月凜音,而是我的媽媽柳溪陽,是那個我想要守護的人。
十四、柳溪陽:超越血緣的羈絆!用決心開闢的前行之路!
我站在舞台邊緣,心情複雜得無法言說。作為霞月凜音,我本該保持職業的微笑和距離感;但作為柳溪陽,我的心早已隨著承遠的每一次挑戰而起伏不定。
出乎我的意料,承遠順利地以優勢進入最後一輪……不,他的勝利並不讓我意外,這就是我兒子應有的實力。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場比賽中,而且是那樣的全力以赴。使用真名參賽的他,真的是認真的嗎?而我,為什麼會為他的驚險而心跳加速,為他的勝利而欣喜若狂?這……真的只是我作為媽媽的關心和驕傲嗎?
我悄悄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急促的心跳。第一輪遊戲中,當那個軟球直奔我的立牌而去時,承遠那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側踢救球,讓我差點忘記自己身處何地。那一刻,他眼中的專注和決心,似乎不僅僅是為了贏得比賽。
第二輪的香水選擇更是讓我心頭一暖。他選了那瓶幾乎無味的透明香水——那確實是我的最愛,但這不是任何人能夠猜到的。除了和我朝夕相處的承遠,沒人知道柳溪陽從不喜歡濃郁的香味。他在那一刻,分明是看穿了霞月凜音的表象,直擊柳溪陽的本質。
「最後一輪比賽——決心試煉!」月野星華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兩位選手將被蒙上眼睛,穿過這片布滿障礙物的場地,來到凜音小姐面前。規則很簡單:每次碰到障礙物,比賽助手就會將選手帶回起點重新開始。為保證公平,觀眾不得發出任何聲音提示。誰先到達凜音小姐面前,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
我望向比賽場地——那是咖啡廳中央臨時清出的一片區域,約20米見方,裡面高高低低地擺滿了各種椅子和凳子,密集得讓人眼花繚亂。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迷宮。
兩位工作人員分別為承遠和佐藤梨花蒙上眼睛,然後將他們帶到場地兩側的起點。我站在場地的另一端,成為他們前進的終點和目標。
「準備好了嗎?」藤原店長舉起手,「比賽——開始!」
兩人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佐藤梨花身材嬌小,彎下腰來用手在前方探路,動作謹慎而有條理。而承遠則顯得更加緊張,他的手臂略微伸展,試圖感知前方的障礙物。
幾乎同時,兩人都碰到了第一個障礙物。輕微的碰撞聲後,比賽助手立刻上前,將他們分別帶回起點。
佐藤梨花調整了策略,似乎記住了第一個障礙的位置,第二次出發時成功避開了它,向前多走了幾步才再次被攔截。
承遠也採取了類似的方法,但因為身高問題,彎腰下來摸索反而比梨花要慢。我能看到他微微側頭,似乎在留意著另一側梨花的動靜,判斷著彼此的進度。
第三次嘗試時,承遠的表情突然發生了變化。那是一種我熟悉的神情——每當他下定決心要做什麼時,嘴角就會微微繃緊,眉心會出現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紋路。我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果然,在第四次出發時,承遠改變了策略。他不再小心翼翼地摸索,而是加快速度大步前進,直到右腿撞上一把椅子。但他的動作仿佛絲毫沒受阻礙,直接抬腳將那把椅子「砰」的一聲踢到一邊。
我的心瞬間揪緊了,差點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想衝下去問他受傷了沒有,疼不疼。我死死咬住下唇,強迫自己留在原位。但我的手卻不自覺地抓緊了椅子的扶手,指節都泛白了。
助手連忙帶著承遠回到起點,但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沮喪或痛苦,而是帶著一種奇怪的滿足感。我頓時明白了他的計劃——他不是在尋找通往我身邊的路,而是在強行開闢一條路!
下一次出發,承遠沿著剛才開闢的路線快速前進,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障礙物。這次,他毫不猶豫地再次直衝上去,用自己的腿將那把凳子撞向一旁。
那些木製的椅子和凳子雖然不算很重,但被這樣撞擊,肯定會在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跡。承遠是要向我證明什麼,竟然不惜以這樣的方式前進?他長褲下的雙腿,應該已經滿是淤青了吧……心疼和感動交織在一起,我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佐藤梨花聽著這邊的聲音,似乎意識到了承遠的策略。我看到她咬了咬嘴唇,也嘗試加快速度,但她的體型和力量顯然不足以像承遠那樣強行開路。她只能繼續自己的方法,雖然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前進得更遠,但速度還是無法與承遠相比。
場地中央,承遠已經撞開了第五個障礙物。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嘴角卻浮現出一絲堅定的微笑。那是一種我太熟悉的表情——在學校運動會上為班級接力衝刺時,在為了幫我搬重物而咬牙堅持時,都是這樣的表情。
我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濕潤。這個男孩,我的兒子,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傳遞著某種心意——不是向霞月凜音,而是向柳溪陽,向他的母親。
「砰」的一聲,又一把椅子被撞開。承遠已經清出了一條直通我這邊的路線。他的動作越來越流暢,仿佛能預見到前方的障礙物一般,有序地將它們一一撞開。他前進的路線並不是筆直的,而是微微呈現Z字形,這讓我意識到他在記憶每一次嘗試中摸索到的障礙位置,將它們拼湊成一幅完整的路線圖。
我的目光無法從他身上移開。這個曾經依偎在我懷裡撒嬌的小男孩,如今已經成長為能夠為目標堅定前行的青年。他每一次踢開障礙時的堅決,每一次摔倒後立刻爬起來的韌性,都讓我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捏住。
佐藤梨花此時也已經探索出一段較為通暢的路線,但她的進度遠遠落後於承遠。她的表情既有緊張也有挫敗,但依然咬著牙堅持著。某種程度上,我能從她身上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固執、不服輸,即使明知道不可能贏也不願意輕易放棄。
「砰!」承遠撞開了路線上最後一件障礙物,一把紅色的休閒椅被他推向一旁。現在,從起點到我的位置已經出現了一條歪歪扭扭但暢通無阻的路徑。他調整了一下呼吸,抬起頭,仿佛隔著布條也能看見我一般,從起點大步向我走來。
全場觀眾都屏住了呼吸。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大得仿佛要衝破胸腔。他的每一步都那麼堅定,那麼篤定,仿佛在告訴全世界:他知道自己要去哪裡,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勝利已成定局。
看著他一步步接近,我的思緒突然飄回到承遠五歲那年。那時的他,剛剛學會騎自行車沒多久,執意要騎車去附近的公園。路上,他摔倒了好幾次,膝蓋都擦破了皮,但每次都咬著牙爬起來,倔強地不讓我幫忙。那時的眼神,和現在竟如此相似。
他還有三步就要到達我面前了。我能看到他的長褲下,隱約有些濕潤的痕跡——那大概是汗水,也可能混合著因撞擊而滲出的血絲。我的手微微顫抖,幾乎要忍不住伸出去扶住他。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咖啡廳的燈光柔和地灑在他的輪廓上,勾勒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這就是我的兒子,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承遠。當他決定追求什麼的時候,竟然會如此不顧一切。哪怕傷痕累累,也要走到我面前。這份決心,這份執著,讓我心中泛起波瀾。
熟悉的是他那份倔強,從小到大,只要他認定的事情,就很少改變。陌生的是,他從未將這份倔強如此明顯地表現出來,更不用說是為了我……
不,是為了「霞月凜音」。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柳溪陽,而是霞月凜音。承遠努力的對象,是那個甜美可人的貓耳女僕,而不是他的母親。
可即便如此,我的心裡還是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暖流。因為不管他認為自己追求的是誰,那份真誠的心意,那份不顧一切的勇氣,都確確實實地傳遞到了我的心裡。
作為一個母親,我為自己培養出這樣一個兒子而驕傲;而作為一個女人,我又忍不住為他的專注和決心而感動。這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那一刻——當他終於站到我面前,摘下眼罩的那一刻。
我該以什麼樣的表情來迎接他?以母親的身份,還是以霞月凜音的身份?這個問題在我心中盤旋,而承遠已經離我只有幾步之遙……
十五,慕承遠:勇者的決心與貓耳魔法師的獎勵!?突破障礙物後的意外之吻
我幾乎感覺不到疼痛了。
腿上的撞擊雖然讓每一步都伴隨著刺痛,但這絲毫無法阻攔我向前。相反,我體會到這可能才是決心試煉的真義——當你真正堅定地想要到達某個地方,即使滿身傷痕也會義無反顧。
一步,兩步,我知道自己已經走在了那條被我硬生生開闢出來的通道上。周圍的空氣變得安靜而凝重,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還有最後幾步……」我在心裡默念著,仿佛這樣能給自己更多的勇氣。
突然,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雙溫柔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龐,輕輕摘掉了我的眼罩。當視線重新清晰起來,站在我面前的是「凜音」——不,在這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那雙眼睛後面的柳溪陽,我的媽媽。
她牽起我的手,眼神溫柔如水,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仿佛要看透我的靈魂。那眼神里有著我從未見過的複雜情緒——驚訝、感動、猶豫,還有某種我無法解讀的東西。
「恭喜慕承遠同學!」藤原店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你是今晚情人節特別活動的最終勝利者!現在,你可以向我們最具人氣的貓耳魔法師霞月凜音小姐發出邀請了。」
咖啡廳里的喧鬧聲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期待著這一刻。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媽媽的手。我知道這是一場遊戲,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表演。但此刻,我決定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我的目光突然捕捉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王子豪正擠出人群,臉上掛著那種「兄弟我來挺你」的表情。他手裡拿著那束我之前交給他保管的紅玫瑰,此刻正朝我擠眉弄眼地走來。
「接著!」他小聲喊道,將玫瑰花束遞給我,「別忘了我教你的!」
我接過花束,感激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我再次轉向「凜音」。
「凜音小姐……」我開口道,聲音比我想像的要穩定,「或許你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用真名參加這場比賽。那是因為我希望你看到的是真實的我,而不是某個角色。」我停頓了一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將花束鄭重地遞向她,「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有很多無法跨越的鴻溝,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戴著什麼樣的面具,我都能認出你來。因為……我真的很在乎你。」
我低下頭,繼續說道:「我不是要你答應什麼,也沒有其他期望。只是想讓你知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以任何你需要的方式。」
說完這些話,我保持著獻花的姿勢。內心已經做好了迎接拒絕的準備。現在等媽媽拒絕我,這場遊戲就會結束了,不管怎樣,這應該會是我一生都會回味的一個夜晚吧……
「我願意。」
一個簡單而清晰的回答。我猛地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願意。」她重複道,聲音不大但堅定,同時優雅地接過我手中的花束。
人群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和掌聲。我站在原地,完全呆住了。
「啊?!」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訝的嘆息。
透過凜音精緻的妝容,我看到媽媽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怎麼,你被魔法定身了嗎?該不會是被自己表白的勇氣嚇到了吧?」她調皮地眨了眨眼,完全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面。
王子豪立刻從旁邊湊了上來,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能行!從他跟我說要參加這個比賽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得意洋洋地環顧四周,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我可是給了他很多建議的,比如那束花就是我推薦的,還有那段表白詞,是不是很打動人?也是我給他的靈感!」
我還沒來得及將他一腳踹開,藤原店長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恭喜你,慕同學!你的表現真的很精彩,尤其是那個障礙比賽,令人印象深刻。」她笑著搖搖頭,「我在咖啡廳開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種方式通過考驗。那些椅子明天得好好檢查一下了。」
月野星華蹦蹦跳跳地湊了過來,興奮得像個小孩子:「承遠,你簡直太酷了!我完全沒想到你會用那種方式過關,太瘋狂了!你知道嗎,當你第一次踢開椅子的時候,咖啡廳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做了個誇張的表情,「我就在想,這個男生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結果你居然真的成功了!」
「星華,注意你的用詞。」店長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
星華吐了吐舌頭:「反正,你真的很酷就是了。」她沖我擠了擠眼睛,「不過我猜你的腿現在一定很疼吧?需要冰敷嗎?」
「呃……可能等會兒會需要。」我尷尬地笑了笑。確實,現在興奮勁過去,腿上的疼痛開始慢慢顯現出來了。
正當我還在消化這一切時,翔太走了過來。他的臉上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伸出了手:「這次是你贏了,但下次可不會這麼容易。不過……祝賀你。」
我握住他的手:「謝謝,你也很厲害。」
翔太低聲說:「你知道嗎,當你開始踢那些椅子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這傢伙瘋了』,第二反應是『為什麼我沒想到』。」他聳了聳肩,擠出一個微笑,「好好珍惜吧,別辜負了凜音小姐的期望。」
「佐藤梨花」也微笑著靠近:「看到勝利的是凜音姐姐中意的人,我就放心了。」她的聲音輕柔得像風鈴,「我參加比賽只是想表達對她的感謝,真的很高興能看到這樣的結局。」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你那種闖關方式真的很有創意,雖然有點暴力,但很有效。下次我也可以試試。」
「你最好不要,」我連忙說,「我現在腿上感覺像是被卡車碾過一樣。」
我正說著,突然聽到一旁王子豪那熟悉的搭訕聲:「星華小姐,今晚的活動真是太精彩了。我是承遠的室友王子豪,平時我們倆形影不離。你知道嗎,他能有今天這樣的表現,我可是花了很多時間給他出謀劃策的。」
「真的嗎?」月野星華好奇地問道,「那你也一定很懂浪漫吧?」
「那當然!」王子豪的聲音里滿是自信,「我可是我們宿舍的戀愛顧問,什麼招數我沒見過?」
我翻了個白眼,正想說些什麼,柳溪陽——不,現在應該是「凜音」,輕輕拉了拉我的手:「我們走吧。」她輕聲說。
在眾人的祝福聲和掌聲中,她牽著我的手離開了咖啡廳。我的心跳快得不行,腦子裡一片混亂。媽媽估計也覺得裡面氣氛太過尷尬吧,肯定是恨不得馬上回家,然後好好地數落我一頓。畢竟,我今晚的行為確實太出格了,不僅參加了這樣的比賽,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表白……
我們走出咖啡廳,來到了安靜的後巷。我正要轉頭,打算為自己辯解幾句,突然,兩條柔軟的手臂摟上了我的脖子。沒等我反應過來,凜音的嘴唇——媽媽的嘴唇,輕輕地吻了上來。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唇上傳來的溫暖和柔軟。這個吻很輕,很短,卻讓我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當她退開時,我看到她臉上帶著我從未見過的表情——既害羞又大膽,既困惑又堅定。
「這是獎勵,」她輕聲說,「給那個為了我不顧一切的男孩。」
我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承遠,」她叫我的名字時,聲音里有一絲顫抖,「我們之間的關係很複雜,我知道。但今晚,就讓我們暫時忘記所有的身份和束縛,好嗎?就一晚上。」
我看著她的眼睛,那雙我看了十八年的眼睛,卻仿佛是第一次真正看見它們。在街燈的照耀下,她的眼中閃爍著我從未注意過的光芒。
「好。」我聽見自己說。
她笑了,那是一個介於霞月凜音和柳溪陽之間的微笑,既甜美又溫柔,既陌生又熟悉。她再次牽起我的手:「那麼,現在就開始我們的約會吧,勇敢的挑戰者。」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湧上心頭。這一刻,我不再是那個貓耳男僕夜見遙,也不再是那個讓媽媽操心的兒子;她不再是柳溪陽,也不再是霞月凜音。我們只是兩個相互吸引的靈魂,在這個特別的夜晚,開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
不管明天會怎樣,至少今晚,我們都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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