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後我又出軌了(NP) (41-45) 作者：無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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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軌後我又出軌了（NP）】
作者：無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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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不許狗塑自己
嗯……應該是和朋友去了狗咖之類的地方吧。
顧橋摸出手機，他去地圖上搜了一圈評價好的狗咖，準備推一天工作和你去玩一會兒。
他心思很亂，百無聊賴的刷朋友圈，刷到了一個萬年不發朋友圈的朋友。
路此明拍了一張長得很特別的黑眼線狗的照片，配文「小傢伙太壞了」以及一個只有中年人才會用的大笑表情。
好歹是老婆的上司呢，顧橋迅速點贊評論：新養狗了嗎？
路此明的回覆很簡潔，只有一個「嗯」字。
顧橋眼睛轉了轉，給路此明私發了消息：哥，狗在哪買的，可以推薦下不。
路此明的回覆依舊簡潔：不是買的。
顧橋繼續問：那是領養的？我也想養一隻，你有領養的買狗渠道嗎？
路此明的話突然多了起來：你也要養？我覺得你需要叄思而後行，首先小動物是很需要陪伴的，而且養他們很需要看緣分，如果不能悉心照料的話很容易生病，而且還要定期帶去打針，洗澡，做護理，其實比養小孩還要忙………
路此明急匆匆的敲下一大段話，他著急的很，你家裡養了還能去他家看狗了嗎？
顧橋被他說的有點尷尬，搞得像自己是那種多麼不負責任的人一樣，他想，不就是只小狗嗎？有什麼養不了，更何況，他家裡想養，又不需要路此明的同意，他撅著嘴巴回了路此明的消息，起身就去問你：「老婆，咱們家養只狗怎麼樣？」
講實話，你第一反應是開心，但是想到早上晚上遛狗的工作肯定是要你來完成，估計顧橋也沒什麼時間，你反問他為什麼要養狗。
他不好意思說剛剛偷偷聞了你的外衣：「就養只玩玩唄。」他心裡不太同意路此明的話，還補了一句：「養只狗能有多麻煩，是吧。」
你臉色有點不愉快，他這人怎麼會對人和狗都這麼沒責任心？結婚之後又不想著回家，養了狗也是為了玩玩，你之前還考慮過要不要和他生一個孩子，現在你有點失望。
「很麻煩。」你正色：「路……」你把路此明的名字咽了下去：「身邊朋友養狗都很麻煩，我一個人搞不來，你又那麼忙，對小動物很不負責。」
「不養就不養嘛。」顧橋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你，渾身的力量都壓在你身上：「我就是想著養了你能開心些嘛，我總是不能陪你。」
原來他還知道。
「但是家裡有我就夠了對不對。」顧橋去親你的臉頰：「我也是狗，汪汪。」
你無奈的笑，他這種撒嬌耍無賴的方法，已經慢慢對你不奏效了。
「好了。」你拍了拍他的手，讓他鬆開：「有點累了，好不容易早下班，你今天也早點睡吧。」你身上的痕跡還沒完全消，不太想和顧橋過分親近。
顧橋的手脫力的鬆了下去，追到臥室去問你：「那你下班去做什麼啦？我聞你外套上有小狗的味道，以為你去狗咖了呢。」
你撇了他一眼。
這人真的是狗嗎？你怕他和你要去狗咖拍的照片，直接否認到底：「我下班之後連狗都沒見過，你真的很想養狗？」
顧橋腦袋有點抓狂，明明就是有小狗的味道！
他不好意思說剛剛偷偷聞了你的外衣：「就養只玩玩唄。」他心裡不太同意路此明的話，還補了一句：「養只狗能有多麻煩，是吧。」
你臉色有點不愉快，他這人怎麼會對人和狗都這麼沒責任心？結婚之後又不想著回家，養了狗也是為了玩玩？你之前還偷偷考慮過要不要和他生一個孩子，現在你有點失望。
「很麻煩。」你正色：「路……」你把路此明的名字咽了下去：「身邊朋友養狗都很麻煩，我一個人搞不來，你又那麼忙，對小動物很不負責。」
「不養就不養嘛。」顧橋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你，渾身的力量都壓在你身上：「我就是想著養了你能開心些嘛，我總是不能陪你。」
原來他還知道。
「但是家裡有我就夠了對不對。」顧橋去親你的臉頰：「我也是狗，汪汪。」
你無奈的笑，他這種撒嬌耍無賴的方法，已經慢慢對你不奏效了。
「好了。」你拍了拍他的手，讓他鬆開：「有點累了，好不容易早下班，你今天也早點睡吧。」你身上的痕跡還沒完全消，不太想和顧橋過分親近。
顧橋的手脫力的鬆了下去，追到臥室去問你：「那你下班去做什麼啦？我聞你外套上有小狗的味道，以為你去狗咖了呢。」
你撇了他一眼。
這人真的是狗嗎？鼻子這麼靈？你閉著眼睛，隨口扯了句謊：「下班路上看見流浪狗，摸了一會兒。」
「哦。」顧橋用儘可能輕鬆的語氣說：「拍照片了嗎？給我看看唄。」
你的睫毛顫了顫。
「顧橋。」你喊他的名字，決定先發制人：「你回家晚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查過你的手機。」
「怎麼會是查手機！」顧橋急的語無倫次：「就是像之前那樣啊，你出去玩，或者是，或者是看見什麼，好看，要玩的風景，你回來都會給我看的啊。」
「是啊。」你睜開眼：「但是今天晚上我忘拍了，下次拍給你，我可以睡覺了嗎？」
你聲音都在抖，但好在顧橋聲音比你還抖，他呼吸急促，看著你的手機，恨不得現在就搶過來看看，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你們的手機密碼是互相知道的，但他從來沒有偷偷看過，他知道你不會，他也不願意想你會。
他開始反思自己，也許那麼多個自己深夜才回家的夜晚，妻子也許也曾經在家裡胡思亂想過，也曾經想過查手機，或者無緣無故的大吵一架，但是都沒有，而且自己昨天剛惹她生氣過，也許她還在賭氣？
顧橋第二天早上給鄭晚欽講了你們的事情，他只是想傾訴一下，對於感情問題，他心裡是有一點「瞧不起」鄭晚欽的，畢竟他又沒結婚，又沒戀愛，顧橋不指望他給出什麼建設性建議。
「她出軌了。」
鄭晚欽很篤定。
「你有病是吧。」
鄭晚欽聳聳肩：「反正我媽每一任男朋友出軌都是這樣說。」
「哦？那阿姨怎麼做。」
「年輕的時候，查過郵箱，後來就是查手機咯。」
「好了。」
鄭晚欽繼續自顧自的說，就像上大學的時候給顧橋推薦某款遊戲一樣，怎樣都打不斷，他最可惡的一點是心直口快：「其實你不想離婚的話也可以裝作看不到，但是這樣會很委屈，比如我媽年輕的時候為了美國身份也捨不得和一個白男分手，但是後來不得不分手是因為那個白男把女朋友領進家裡，在我媽的床上……」
「好了，你別再說！」
「好吧，你可能不太喜歡聽，但這是實話，而且我媽現在不也好好的嗎？除了正在戒毒。」鄭晚欽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曆：「下個月月初我要回美國看看她，醫護人員說她現在狀態還不錯。」
「希望阿姨早日康復。」顧橋有點沒力氣了。
「謝謝。」鄭晚欽笑的很殘忍：「我會轉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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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你所喜歡的就是你的生活
「我今晚想去你家睡。」顧橋晚上下班之後在鄭晚欽旁邊轉悠了一圈：「不想回家。」
「很正常的。」鄭晚欽說：「我心理醫生之前有給我說過，人逃避不想面對的事實，這很正常。」
隨他怎麼說，顧橋把車扔在公司，坐鄭晚欽的車回了他家。
鄭晚欽家裡像他本人一樣無情，別說裝飾，顧橋有時候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裝修，幾乎前任房主剛搬出去，他就拎包入住了。和被妻子裝飾後的溫馨的房間完全沒辦法比，顧橋
「我頭疼先睡會兒，晚上我睡沙發。」顧橋丟下一句話就回鄭晚欽的房間睡覺了
沒過一會兒，顧橋動作很大的把房門打開了，鄭晚欽換上了黑色的框架眼鏡和他的破動漫睡衣，在電視前面玩卡帶遊戲，而且聲音很大。
「小點聲，哥。」
畢竟是在別人家，顧橋不能理解他為什麼玩遊戲要開著震天響的聲音，但是還是低聲下氣的求他小聲一點。
鄭晚欽把耳機帶上，在顧橋關上臥室門的那一刻給你發了消息：顧橋在我家。
你正在陪路此明遛狗，委婉的表達了狗狗應該需要洗澡的事情。
「其實狗狗不能經常洗澡，會的皮膚病，而且它身上根本沒有味道。」路此明為狗狗辯解。
比格犬虎視眈眈的看著你，要往你身上撲，他眼睛瞪著你，尾巴搖得很歡，長長的耳朵垂下來，像是雙馬尾。
「可是它看起來很久沒洗了。」你無情的戳破。
「好吧。」路此明帶著笑意低頭：「你要一起嗎？」
你逗逗路此明：「我和它一起洗嗎？」
「不不不。」路此明杆忙擺手：「我們一起去寵物店嘛，而且我想和你聊聊工作上的事情。」
路此明牽著狗往前走：「外派的事情你怎麼想？我知道工資不高，部門裡沒什麼人想去，但是回國之後可以直接做到管理層，但如果你和顧橋有要小孩的打算的話，我肯定是不勉強的……」
他越走越遠，你站在原地給鄭晚欽發消息：顧橋為什麼去你家。
鄭晚欽暫停的遊戲回覆你：我不知道，但你可不可以把他領走？我在家打遊戲他不讓。
講實話，你是不太想去的，要和鄭晚欽打交道不說，你不知道是顧橋應該給你道歉比較好，還是你給顧橋道歉比較好，總之他在鬧彆扭，讓你很難辦。
無論如何，主人都下了逐客令，你還是有必要去把顧橋領回家。
根本沒有聽清路此明在說什麼，你匆匆告別了他，打車去了鄭晚欽的住處。
你是想進去就把顧橋從床上薅起來帶回家的，進門之後鄭晚欽神秘兮兮的對你比了噤聲的手勢，他指了指臥室的方向：「剛睡著。」
你也跟著躡手躡腳起來：「你不是讓我把他帶走嗎？」
鄭晚欽不說話，坐在電視前的凳子上，把耳機帶上繼續打遊戲。
惱火得很，他家裡連個沙發都沒有，你只好在他餐桌前坐著。
突然，他把耳機放下，站起來，你以為他是要去叫顧橋起床，但是他從外面接過來兩份外賣一份遞給你，一份自己拆開吃。
確實餓了，你也沒客氣，打開包裝盒開始吃起來，鄭晚欽在那邊一會兒動一下筷子，一會兒摸一下遊戲手柄。大約吃了有五口，鄭晚欽把外賣盒子推遠一些，窩在凳子上打起手游。
「好好吃飯呀。」
從小被教育餐桌禮儀的你實在忍不了，就算不為了禮儀，這樣愛答不理的吃飯怎麼能吃得飽呢？
鄭晚欽放下手機，很煽情的說：「我每天都吃得冷冰冰的。」
你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面前的涼皮，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愛吃涼的就點碗湯麵啊！
「家裡有食材嗎？我給你煮碗面怎麼樣？」
他搖晃著腦袋拿起筷子繼續吃飯：「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家裡沒菜。」
……
跟你賣慘有什麼意義呢？你不太明白。
吃完飯就沉默的在餐桌前坐著，鄭晚欽也不挪地方，掏出手機來打遊戲，電視沒關，他的遊戲音量應該開的很大，透過耳機還能隱約聽到一些背景音樂的聲音。
你沒心思刷手機，把桌子擦了一遍又一遍，用手托著下巴發獃。
「你很喜歡打遊戲啊。」
鄭晚欽抽時間點了點頭：「你呢？」
「我嗎？」你認真的想一下，偶爾也會玩一些遊戲，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有朋友約著一起玩的話會比較開心，如果自己玩的話，競技類的遊戲又提不起鬥爭的樂趣，抽卡肝的遊戲又嫌麻煩，種田遊戲的話又有點無聊。但為了不掃鄭晚欽的興，你委婉的說：「嗯……我對遊戲一般啦，但是看你玩還挺有意思的。」
「不。」鄭晚欽抬頭和你對視：「我的意思是你喜歡什麼，聽歌？看電視？」
從來沒有人問過你這個問題，你喜歡什麼？也許這不太重要。這種問題你自己也無法回答，喜歡逛街？好像又沒有很喜歡購物。喜歡看電視？又好像很少完全的追完一整部劇。婚前你最渴望的是不用繼續租房子，但這個願望在婚後唾手可得了。
難道你最喜歡的是男人？一個男人不夠，還要更多的，更多的男人，來填補你沒有愛好而空虛的內心？
你嘴角耷拉下來，聲音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嗓子啞啞的：「我就是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啊……」
上高中的時候不覺得怎樣，上大學之後你看著大家都參與進社團，你左右選都選不好要參加哪個，和家裡人說了之後，被教育了一番：進社團沒什麼用，進大學畢業也是要學習的啊？四六級，教資，考研，對，考研啦。
可是人家加入社團的人也沒有耽誤這些啊，你給室友藉口說自己沒什麼興趣愛好，不想加入社團啦。
於是你面對那種某種愛好很執著的人，莫名有一些自卑感，甚至忘記了用網癮這個詞來形容鄭晚欽。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在手機上搗鼓了一會兒，給你發了一條消息：
「新手上線送十抽，趕快點擊下載」
……
你打開手機看，鄭晚欽的腦袋湊過來：「你是新用戶的話可以幫我下載一下嗎，你輸入我的邀請碼，我可以拿叄百顆鑽。」
你被他盯著下載，然後打開遊戲介面等待，他一步一步盯著你，又靠的那樣近，你手裡拿著手機，下意識往後躲，他又靠了過來：「誒你們現在做完新手任務可以送這個角色，我當時肝了好久才抽到。」
鄭晚欽撅著嘴巴不太開心的在你的螢幕上點來點去，等待輸入邀請碼的頁面加載。
臥室的門就是在這個時候開的。
顧橋的頭髮睡得像雞窩一樣，哈欠連天的一邊穿外套一邊走出來：「晚欽我還是不在你這過夜了，我今天晚上好好和我老婆……」
他看見你們兩個圍在餐桌前，靠的很近，頓住了一會兒，才補完上面那句話：「聊聊。」
「哦。」鄭晚欽不動聲色的縮回來：「正好她來了，那你們回去吧。」
顧橋有點迴避和你對視，眼神閃躲著走過來：「你來接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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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最後的溫存
在鄭晚欽家樓下為誰來打車搶起來了。
你問顧橋有沒有開車來，他呆頭呆腦的說沒有，你拿出手機站在原地用軟體打車，他湊過來問你在幹嘛。
「打車啊，不然怎麼回家。」
「哦哦哦。」顧橋趕緊把手機拿出來：「我來打我來打。」
他動作很快，轉眼又叫了一輛。
「我已經叫到車了，你快取消。」
「不不不，你取消，我來打。」
「我真的已經打了，馬上就到了。」
「我來打我來打。」
你忍無可忍：「顧橋！取消你的車，要不然你就自己坐你叫的車回去！」
他終於聽得懂人話，默默取消了訂單，跟在你後面上了計程車，你坐的靠近窗戶，他望你旁邊湊，坐在了車子後排的中間位置，司機一個急剎車，慣性差點把他推到副駕駛上去。
你趕緊拽住他的手往回拉，他乖乖坐到該坐的位置去，手反握住了你的手。
隨他吧，你假裝看窗外，把頭轉過去，能感覺到顧橋在輕輕摩挲你的手背，手機響了，你想抽手出來翻包，顧橋不鬆手，你轉頭看他，他努了努嘴，示意你還有一隻手。
你只好用另一隻手打開手機，是鄭晚欽給你發的，讓你不要忘輸入邀請碼，你下意識抬眼看顧橋，他還陷入和你拉手的甜蜜中，不知道在幸福什麼。
你打開遊戲弄了一下，不一會兒，鄭晚欽就發來了收到鑽石的截圖。
這個人不知道說謝謝的，你沒計較，回了一個ok的表情。
再過一會兒，鄭晚欽發來了抽卡的截圖，配文：沒抽到。
你回了一個好吧。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不太明白。
可能我一直都不太幸運。
鄭晚欽沒頭沒尾的發了一句話。
到家了，你把手機放回包里，早就把他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忘在腦後，只可惜鄭晚欽抱著手機從晚上等到凌晨，才想起來前一天的簽到沒完成，又浪費了二十鑽石補簽了一次。
顧橋和連體嬰一樣被你拉著走下車，他後知後覺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鄭晚欽家裡，你說鄭晚欽給你發的消息。顧橋明顯的失落，在他心裡，應該是你關心丈夫的情緒，於是去問了丈夫的好朋友，然後帶著關心的情緒去接他才對。
他把手鬆開了，你去開門，沒聽見顧橋輕輕地一聲嘆息。
「想聊什麼？」
你蹲在門口擺好鞋子，細聲細語地問他。
顧橋哽住，因為確實無從聊起，他只好試探的問你：「平時晚上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做什麼？」
你手上的動作沒停：「吃飯，打掃衛生，看看電影，有時候和朋友出去走走。」
除去和其他男人會面的那部分，這確實是你下班後的大部分時光。
「這樣……」
顧橋提議晚上一起看電視。
好啊，於是你打開電視，隨便放了一部看過的喜劇電影，和顧橋一起窩在沙發上看。
由於已經看過了，笑點的地方也有所準備，顧橋第一次看，笑的時候眼睛朝你的方向看去，你嘴角淡淡的，讓顧橋想到了他第一次看見你的場景。
那個時候你剛到公司，和公司里的同事還沒有完全熟悉，餐桌上還有些許拘謹，偶爾和顧橋目光交匯的幾秒鐘，你會先勾起嘴角朝他笑。你們隔得很遠，餐桌是圓的，男同事坐一邊，女同事左一邊，偏偏你和他又不是正對著，顧橋為了看你，總要側過一點臉。
他看你因為身邊人開玩笑而捂嘴，聽女同事講悄悄話時眼睛亮亮的一眨一眨，但是人太多，顧橋擔心當面要聯繫方式會讓你有點尷尬，於是他當晚和路此明要了你的聯繫方式。
這種做法也許有點俗氣，但是顧橋承認自己並非對尋找伴侶沒有慾望的男人，他叄十了，遇見一個長相、性格、工作、年齡各方面都符合心意的女孩子並不太容易。
有時候他晚上也會在想，真的是她了嗎？你確定了嗎？但另一個更強硬的聲音馬上又會響起來：對的，就是她了，我喜歡她。他父母感情不錯又很少吵架，在他心裡，和妻子相濡以沫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工作之餘，他願意好好經營婚姻，但也只是工作之餘。
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也許這個女孩，女人，身邊的妻子，並不像看起來那樣無欲無求，也許她每次撒嬌一樣的抱怨自己加班都其實是一種真正的責怪？
他是否已經和你越來越遠了？
你知道顧橋在看你，因為從某一個笑點開始，身邊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不太敢回頭，你脖子都僵住了。
顧橋在後面摸你的頭髮，髮絲在後頸輕掃，有點癢。
「不然明天早上再看吧，明天休息日，你有工作要做嗎？」
你感覺顧橋沒有看電影的心思，主動問他。
「好，明天一起看。」
得到了顧橋肯定的答覆，你機械一般的起身，頭也不回的往臥室走去。
顧橋跟在你後面回臥室，他看著你在床上打字，也許是在回其他人的消息，他總覺得你在笑似的，顧橋搖搖頭，感覺自己可能有點太大小題大做。
他躺在你身邊，你從聊天的頁面換到其他社交媒體隨便刷了兩下，顧橋輕輕把你的手機拿開放到一邊，試探的把腦袋湊過去，他看你的嘴唇，想親又不敢。
「可以嗎？」
「嗯……」
顧橋小心的親了一下你的嘴唇，沒有停留太久，手心貼在你的臉頰，就這樣看著你。
伴著昏暗的床頭燈，你能看見這個男人，你的丈夫，他的五官那麼好看，眼神那麼溫和，你不知道你費心思出軌是為了什麼？可惜已經不能回頭了。
但是現在你遵循了自己的內心，在被下面挪了兩下挪到顧橋身邊，挪到他的懷裡，布料發出「沙沙」的聲音，你仰頭和他又接了一次吻。
顧橋伸手把你的腰抱住，摟得很緊，他把下巴放在你的頭上，像是確認一樣的喊你：「老婆。」
「嗯？」
你在他的懷裡回應。
「沒事，明天一起看那個電影看完吧，真的挺好笑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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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
你和路此明蹲在寵物醫院外面。
比格犬看見你和路此明在旁邊看它洗澡就開始尖叫，好像送去託管班的小孩朝爸媽哭一樣。路此明在旁邊一陣心軟，嘟囔著要不別洗了吧，最後被工作人員趕了出來。
洗澡的店就在路此明家附近，周圍人多，環境實在算不上多好，旁邊沒有什麼商場，菜市場倒是有好幾個，你們倆蹲在附近陰涼的地方，等比格洗澡的間隙，路此明點燃了一顆煙抽。
他也不避諱你，抽了一會兒，轉頭問你顧橋不在家嗎？
哦，說到這個，早上的時候，大概五六點鐘，你迷迷糊糊的看見顧橋坐在床上，你問他怎麼了，他說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你把眼睛閉上，翻過身繼續睡了。
「他嗎，他很少在家。」
路此明瞭然：「他們確實是要忙一些。」他幫顧橋找補了一句：「賺得多。」
你看著他微笑，沒有說話。
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吧，你伸手跟路此明要煙，他舉著手，把煙送到你嘴邊，你抽了一口，學著他的樣子吞雲吐霧：「也許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其實你最聰明，沒有結婚。」
路此明從你的話中聽出了一點抱怨的意思：「年輕時候下工地，沒有時間，後來，後來也沒有合適的，就一直沒……」
在你並不算容易的人生里，你也知道結婚是最簡單的事情，你想，也許路此明不願意和你說實話。
他看著你，又看了看被你吸過的煙，路此明把煙嘴放在嘴邊碰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始抽。
「怎麼想著去結紮？」
「不想要小孩。」
「養貓又養狗，我以為你會很喜歡小朋友。」
路此明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手垂下去：「我不是不喜歡小孩子。」
煙燃盡了，路此明戀戀不捨的吸了最後一口，然後又點燃了一支，走到你面前蹲下：「你和顧橋什麼時候打算要？」
他揮了揮手裡的煙：「剛才你還抽煙了，要緊嗎？」
你搖頭，想說暫時還沒和顧橋無套過，但還是憋回去：「沒打算呢。」
沉默了一會兒，路此明默默的抽煙，你默默的撿地上的石頭畫圈。早上剛會面的時候一直在聊狗狗，現在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反而顯得有點尷尬。
估摸著狗狗快洗完了，你站起身先一步往回走。
路此明喊了你的名字。
「其實一開始，你剛進公司的時候，我有想過……」
路此明覺得用「追求」這個詞顯得有點輕浮，他含糊了過去：「但是我的年齡和你有點不太合適，是不是？而且我，條件不太好。但是或許我把你和顧橋介紹到一起是錯的？」路此明苦笑了一下：「也許就像你說的，和誰在一起都一樣，和我在一起，你應該也不會開心到哪裡去，當我沒說過吧。」
於是真的當成他沒說過了。
狗狗洗澡的地方離路此明家裡很近，你們兩個一人牽了一會兒走到他家樓下。
真是可憐路此明，路此明家樓下連一個像樣的小草坪都沒有，他每天下班之後還要開車到遠些的狗公園幫比格消耗體力，回家還要給貓鏟屎。一想到路此明平時在公司里那麼正經，回家要伺候兩個屁股拉屎，你就忍不住笑。
路此明不知道你為什麼笑，他看著你也笑起來。
天氣有點陰了，路此明糾結要不要讓你去樓上坐，又擔心這是某種性暗示，他抬頭看了看天，和你說要下雨了，想讓你自己來抉擇，卻一直沒聽到你的答覆。
他把頭低下來，看見了一個無論如何也不應該，也不能出現在面前的人。
顧橋皺著眉頭，顯然不是路過這裡，他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你和路此明站在一起，你手上還牽著路此明的狗，小狗不懂的看臉色，在顧橋身邊聞來聞去。
你還有心跳嗎？
你比想像中平靜，先開的口：「怎麼在這？」
顧橋炸鍋了一樣：「我怎麼在這？我應該問的是你！你怎麼在這？」他低下頭看狗，你擔心他發火到狗身上，把牽引繩往後扯，這個動作徹底激怒了顧橋：「你不要和我說你周末來他家是來幫他遛狗！不是說流浪狗嗎？」
周圍人不算太多，但是還是有些人看過來，你害怕被人家拍下來上傳到網上，那樣你才真的不要活了。
路此明想先穩住顧橋：「有什麼話來我家說。」
可惜很難穩住了，顧橋很無所謂的看著你：「我翻你手機了，我看見你們倆的聊天記錄了。」他這才轉過頭看路此明：「你他媽腦子壞了是不是，半夜約女下屬周末陪你洗狗？你沒長手啊？」
顧橋氣的已經不行了，他更生氣你沒有反應，實際上你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了。
手機里還有和陳深做愛時上頭拍下的映像，你說話都不利索：「你……你翻我手機？」
「對。」顧橋底氣不像剛才那麼足，但依舊很足：「他半夜給你發消息，我就看了。」
顧橋看過之後還沒來得及翻你手機里其他的東西，恰好那時候你翻身，他趕緊把你的手機放回原位。
他一晚上都沒睡著，一大早他就扯了謊跑出去，他知道路此明家在哪裡，他看著路此明把狗牽了出來，然後和你碰面，然後他告訴自己，如果你沒有和路此明一起回來的話，他就當今天沒有發生過，就當你是真的喜歡小動物而已。
他不能再騙自己了。
顧橋抹了一把臉，像是在安撫自己的情緒，他皺著眉頭回憶，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揪著路此明的衣領「你怎麼能？」顧橋眼神里很失望：「我爺爺去世的時候，你老師去世的時候，你和老師孫子的老婆在一起？」
他想到了阮清在脖子上給你留下的痕跡。
他想到了公司團建旅遊回來之後，你給他看的視頻里有路此明的聲音，你可是告訴他你自己在那個城市單獨旅遊！
那是你們約定好的度蜜月的城市，你和其他男人待在一起了。
他說你最近狀態不對，又說了很多，你已經不敢再聽了。
思緒飛的很遠，你想到離婚之後顧橋父母對你鄙夷的態度，想到自己爸媽憤怒的責罵，想到如果顧橋來公司鬧，同事們為難又難掩興奮的八卦。
乾脆就在這裡，來一輛車撞死算了。
顧橋憤然離去，天空開始掉雨滴下來，拜託，老天爺，該哭的是你才對吧？
你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眨了眨眼，不想讓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你和路此明站在一起，下雨了，旁邊幾個想看八卦的人也都跑了，你們兩個站在原地，像一個笑話。
「除了我，還有別人嗎？」路此明問你，他聽出一些時間上的不對。
「嗯。」你把牽引繩遞給路此明，和他說了對不起。
也許這句話更適合對顧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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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早知道出軌就當不知道了
之後的二十四個小時顧橋很難熬。
他在和你還有路此明大吵一頓之後頭腦缺氧，憑著記憶把車開回了家，到家之後他害怕你回來他控制不住自己要吵架，在家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又跑到鄭晚欽家裡。
鄭晚欽一邊打遊戲一邊給他開門，顧橋先是在鄭晚欽家門口喘息了一會兒，然後他有氣無力地開口：「她真的出軌了。」
鄭晚欽難得把手機放下來，透過他的黑框眼鏡盯著顧橋：「你要離婚了嗎？」
顧橋胸口一上一下，感覺自己快爆炸了：「我不知道。」
「哦。」鄭晚欽沒有一絲猶豫的退出遊戲，在手機頁面上滑來滑去：「你抓到了？」
顧橋坐在門口控制不住的抓自己的頭：「你知道是誰嗎？」他胡亂揉搓自己的頭髮：「是路此明。」
鄭晚欽的表情終於有一些變化，他和路此明不太熟，只知道他是顧橋爺爺的學生，顧橋有透露過幾句因為路此明上大學時候太窮，顧橋爺爺格外關照的事情。多的沒有了，鄭晚欽最後一次見路此明是在你的婚禮上，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
按理來說不會吧，如果路此明在有心思，何必還要介紹給顧橋？
鄭晚欽想了很多，但表面上只是有些驚訝的看著顧橋。
「你也覺得離譜是不是。」顧橋氣笑了：「他怎麼想的？他介紹我和我老婆認識的，早知道這樣，他還介紹給我幹什麼。」
顧橋說了一句髒話，罵路此明：「畜生。」
鄭晚欽還想聽更多：「你怎麼發現的？」
「手機，路此明約她周末去寵物醫院洗狗，是不是神經病？」顧橋眼看著要哭了一樣：「其實我現在想，好像一起去寵物醫院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她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解釋？」
顧橋越想越頭疼，這是他這輩子遇見過第一件頭疼事，他一直承認自己夠幸運，家裡條件好，自己成績好，本碩畢業之後就進金融機構工作，賺得多，老婆娶的也滿意。
哪怕妻子要出軌，也不至於這麼快吧，你們結婚的日子顧橋掰著手指都能數過來。他閉上眼睛，感覺天旋地轉。
顧橋也沒指望鄭晚欽能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但看著鄭晚欽除了一絲驚訝以外沒有任何反應，心裡難免有些失望。
起碼要譴責一下渣女吧？
雖然說如果鄭晚欽真的譴責了，顧橋也許會扯他的衣領打架，他現在真的很想找人打架。
不能打，他今天晚上要住在鄭晚欽這，他沒處可去，身份證沒拿，住不進酒店。
「我今天在你這住，我怕回去看見……」他不想用「我老婆」這個詞再來代指你，顧橋「嘖」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他用手捂住臉，在鄭晚欽以為他要把自己憋死的時候，顧橋的聲音悶悶的從他的手掌傳出來。
「我不想離婚。」
「哦。」鄭晚欽又在哦來哦去，他還算是有點人性，問顧橋要不要去臥室躺一會兒，他會把遊戲聲音關掉的。
躺一會兒吧，顧橋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有上次的前車之鑑，關上門之前，他囑咐鄭晚欽不要給你發任何消息。
鄭晚欽沒發，他也睡不著，通宵打遊戲打到凌晨，眼睛都紅了。
顧橋半夜醒了，做了好多夢，他分不清白天捉姦是做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實，閉著眼睛想摸老婆是不是在身邊。但是什麼都沒摸到，他把手機按亮，除了工作信息，沒有一條消息。
沒有開燈，眼睛還沒適應手機螢幕的亮度，顧橋開燈的心思都沒有，眼睛眯縫著給你發了消息：
明天聊聊。
他剛把手機放下，又好像不放心似的，又把手機拿起來看。
哪能那麼快回呢？
顧橋等不了，又補充了一句：
看見了就回一下。
他神經已經錯亂了，又打了微信電話過去，沒人接，他又撥通了你的手機號碼。
沒人接。
他這才想著看時間，確實不早了，顧橋唉聲嘆氣的起床，推開房門，發現鄭晚欽還在打遊戲。
「早點睡啊。」
顧橋隨口叮囑一句鄭晚欽，把衣服穿好，拿著車鑰匙往外走。
「你不在這睡？」
顧橋坐在門口換鞋：「我回去看看，她沒給我發消息，也不接電話。」
「現在太晚了。」
「沒事。」
顧橋以為鄭晚欽關心他夜裡開車，丟下一句沒事就走了。
他腦子亂的很，什麼都想到了，也許你就在家裡躺著睡覺，也許你在路此明家留宿，或許……他不敢想，他一直知道你家教嚴，出了這種沒臉面的事情，還被丈夫當場抓住，他擔心你一時想不開……
他在家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打開家門，發現門口的鞋還是有點亂的狀態，你早晨換下來的拖鞋胡亂擺在地上，可以想像鞋的主人是多麼著急出門。
顧橋還是不死心地喊了幾聲你的名字，當然是沒有回應。
他在主臥和次臥都看了一圈，甚至把衣櫃打開也沒看見你的身影，他坐在沙發上，撥通了路此明的電話。
如果是以前，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顧橋肯定不願意晚上給別人打電話打擾的。但是他覺得他現在沒有殺了路此明，就已經是最大的禮貌了，他也不信路此明能睡著。
對面接了。
顧橋開門見山問他，我老婆在哪裡。
路此明沉默了幾秒鐘，讓顧橋誤會。
「在你那？」
「沒有。」
下雨之後，狗看這兩個人沒一個要躲雨，發瘋了一樣往單元樓下跑，路此明拗不過他，回家安頓好狗之後，你已經消失不見了。
路此明小心地開口問：「她不在家嗎？「
顧橋又開始著急起來，他想指責路此明，既然跟你有一腿，你怎麼能不確定她的安全呢？但他懶得和路此明廢話，果斷掛了電話之後，他琢磨著要不要給你父母打電話過去。
要怎樣解釋？妻子半夜不在家，丈夫給岳父岳母打電話詢問妻子安全。還能瞞下去了嗎？
但是你沒在路此明家裡，顧橋卻心安了幾分。
他安慰自己，也許是去朋友家住了，他靠在沙發上，把電視打開了，螢幕上繼續播放昨晚你們看了一半的電影。
看不進去，顧橋滿腦子都是你到底跑去哪裡了，思緒爆炸，他突然有一種很荒謬的想法：
早知道，老婆出軌就當不知道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