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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身記 (1)作者:sorry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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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卡等级:初来乍到
发表于 2025-4-25 14: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雙身記】(1)
作者:sorry772
2025/3/17發表於:sis001
第一章,胡姬
性轉文,但不是讓主角直接變成女人,也不是靈魂穿成一個女人,而是讓主角通過一種緩慢但徹底的的改變——包括生理和心理上的——由男人變成女人。 主要故事發生的背景是一個架空朝代下各種奇異職業能力之間的碰撞。 寧安的夜空上掛著寧安的月,人們都說寧安這帝國的心臟一切都與其他地方不同,寧安的一切都是被盛世氣象浸的滋潤美艷的,這裡有血紅的大食寶石,冷綠的龜茲金粉,有鮮活的異域妖花,這世上有的寧安都有,寧安沒有的,這世上也沒有了,但再好的月亮,在好的盛世氣象也有滋潤不到的地方……
柔和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京兆府獄的長廊上,這裡是關押寧安及京畿二十六縣普通刑事犯的地方,是名副其實的藏污納垢之所,長廊冰冷堅硬的磚石是那麼單調,無論日月星光照射在磚石上都像是給冷硬的磚石結上一層化不開的冰。 寂靜的長廊內傳來了厚重的腳步聲和各種配飾碰撞發出的雖然雜亂但悅耳的聲音,隨著漸漸響起的宵禁鼓聲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是兩名金吾衛押解犯人的身影,盔甲上的朱紅與玄黑交織的色彩象徵皇權與警示,在輝煌與尊貴中帶著肅殺。 而在走廊的另一頭,幾個出來通風的獄吏連視線也沒有投過去,畢竟這京兆府獄每天進進出出的犯人太多了,這種從外邊帶進來的犯人都要等典獄長和金吾衛交接之後才算正式下獄,獄吏也沒有必要對這種准犯人投入太多的好奇心,等下了獄,那時候在親近也不遲,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獄吏嘛,吃犯人嘍,那點每月價值寧安一斗米的皇糧只夠解決獄吏們衣食的,住行的問題就只能獄吏們就地取材了。
一個身材矮小穿著帶著墨水和污垢的墨藍色皂色圓領袍獄卒,揚起手臂在自己的另一個同僚面前揮舞了一圈,挽了兩折的袖口被晃開了一折,在空中拖曳著,帶起一陣冷風,接著另一隻手臂舒展開來,攬過自己面前站姿拘謹的青年。 被攬住的青年拘謹的身姿突然劇烈的喘息起來,胸口、脊背、大張著呼吸的嘴巴開始因為喘息而共鳴著起伏,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一副整個身體都劇烈渴求新鮮空氣的樣子。
二人乃是京兆府獄的兩位普通獄卒。
「陳二郎啊,第一次進監獄都這樣,要是能讓人待好受了,那還是監獄嗎,對不對,習慣就好,先來顆清心丸。」
矮小男子的腮邊帶著親切的笑意,可是因為容貌有些猥瑣,讓笑容有些無恥的味道,但手裡藥丸的品相倒是比矮小男子的笑容看著好多了,藥丸泛著青翠的綠色,嗅起來帶著草木的清新。
「謝謝李兄,呼、呼、呼、我只是有些不習慣監獄裡的氣味。」被攬住肩膀的陳二郎小腿微微彎曲,讓身材矮小的男人可以攬住他的肩膀,雖然二人穿著的是同款的墨藍色皂圓領,但青年的體態像一顆松柏一樣挺拔。
青年接過身旁矮小男子遞過的藥丸,雖然那口濁氣堵在嗓子眼裡讓青年十分的不舒服,但青年還是先對著矮小男子行了個禮,這才把藥丸一口吞進。 「這,此物如此的有效?」藥丸入腹,一股清涼之感在喉嚨里化開,一股清涼的感覺讓青年感覺自己喉頭一陣震盪,接著一股舒爽,讓青年舒服的發出了享受的聲音,思路也活躍了起來。
陳二郎是念過書的,如果不是家庭出了點問題,陳二郎覺得自己也不會來京兆府的監獄當一個獄吏,雖然來之前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監獄惡劣的環境還是擊破了陳二郎用自己的想像提前做好的心理準備,氣味,光線,監獄的布置,還有一個個犯人,糟糕的環境直衝陳二郎的心理防線,讓讀了十幾年聖賢書的陳二郎根本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種地方。
充滿著潮氣,陰氣,涼氣,濕氣,各種各樣的奇怪氣味,就是沒有陽光一些的正常氣味,在監獄裡巡邏了一遍的陳二郎感覺呼吸和大腦都變的沉重了起來。 這以後得日子如何是好啊……
就像是看出了陳二郎臉上一閃而過的愁色是因為什麼而起的一樣,矮小男人適時出聲。
「好東西吧?我們下獄都靠這個寶貝,我這還剩幾丸,不多,拿去用吧。」身材矮小,因為總是一刻不停的四處張望給人一種偷偷摸摸感覺的男人臉上掛著笑容對陳二郎道。
陳二郎臉上閃過感激之色,鄭重的又行了一禮,接著道:「初來乍到,李兄如此照顧,小弟不勝感激,但我怎麼能把這下獄必備之物白白拿走呢,我這還有些碎銀和銅板,不知夠不夠,李兄先收下」
幾乎就在陳二郎說出來的一瞬間,矮小男子鬆開了搭在青年肩上的手臂,斂容正色,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良心裡擠出了點正氣,凜然道:「幾顆藥丸,那有這麼值錢啊,這幾顆就當為你接風了,你先吃著,等吃完了,我帶你買新的,那時候你在還我幾顆就好了。」
李兄真是仁厚啊,陳二郎正打算開口鄭重感謝,因為這個不大的藥丸太好用了,剛剛被環境傷害的要喘不過來氣的陳二郎感受著喉嚨里清爽的感覺,恍如重生,草木之氣縈繞,頗有一種臨風縱酒豪情暢之意。
陳二郎正沉浸在藥丸帶來的清爽感覺之中,但那種因為沉浸而過於放鬆的面部表情其實十分可笑,對面的矮小男子看著陳二郎如此沉浸其中,細長的眉毛微揚,有些泛白的嘴唇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寂靜長廊內傳來了又一次腳步聲,不同於上次的厚重的帶著金屬碰撞聲的腳步,這次的腳步聲明顯輕了不少。
矮小男子聽到腳步聲的瞬間,像是被這聲音戳進心尖一般,應激似的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心底閃過一聲怒罵。
臭娘們,又要來壞我的好事。
一個身穿靛青色麻布圓領袍,頭戴黑色幞頭緊緊的裹住自己的頭髮,帶著鹿皮手套的年輕人一邊整理著自己衣袍上星星點點的硃砂和各種粉末污漬,一邊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陳二郎這邊走來,隨著年輕人的動作,年輕人腰間佩戴的幾枚烏黑的小巧木劍也隨著年輕人拍拍打打的動作搖晃了起來,另一側佩戴著一個因色澤褪去而在月光下失去光澤的老舊小酒壺。
而等到對面的人從陰影里走出來,陳二郎從身心對清爽感覺的沉浸中清醒了過來,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被牢牢的吸引了過去。
對面的人看不出年齡,如果不是青色麻布圓領袍胸部沒有一絲褶皺的平坦,陳二郎都要認為對面就是一個女人了,因為對面那人的容貌,讓讀過書的陳二郎想起了詩經里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人的皮膚是一種細膩的冷白色,清冷的月光照在堅硬的石磚上,月光看上去就是冷硬的,但照在那人的皮膚上就是溫軟柔膩的色彩,陳二郎有些弄不明白,是那人的皮膚還是月光是這種顏色。
那人首先吸引了陳二郎視線的是眼尾的那一抹風韻,極美極妙的眉似工筆勾勒塗抹一般,偏偏在眉的末梢和濃密的睫羽與流連的鳳目共同在眼尾畫出了一道醉人的韻味,鼻樑線條纖直但形狀高挺,雙唇艷而潤,天然帶著水色的濃艷胭脂色彩。
隨著那人走出陰影,寂靜陰暗的走廊里像是填了一道白而艷美的色彩,陳二郎心中暗嘆,心底的低語在陳二郎不甘的質問,變成了一個只有陳二郎自己才能聽到的咆哮。
這怎麼可能是個男人,他怎麼能是男人,他為什麼是男人?誰來回答我啊? 那人停在距離陳二郎三步的位置,凝視著陳二郎手裡的藥丸,豐潤的唇瓣抿了抿,接著粉嫩的舌尖吐信一般在緊抿的雙唇間掃過,似要開口說些什麼。 「咳咳咳!!」
一陣乾咳聲打斷了那人要脫口而出的話語,陳二郎身旁的矮小男子給那人遞過去了一個兇狠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之意。
那人嗤笑一聲,笑聲清脆悅耳,聽不出是男性還是女性,隨即自顧自的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了幾粒同樣色澤的清心丸,自言自語道:「這東西吃下去確實很爽快,因為這是給畜生用的藥,給豬牛羊用來疏通腸道的。」
聲音清脆悅耳,但能聽出是比較中性的嗓音,但陳二郎相信這個嗓音只要用正確的方法練習一下,在配上天然帶著艷紅色彩的雙唇,肯定能吐出靡靡之音。 而相比起沉浸在美貌和優美聲音中的陳二郎,矮小男子因為被揭穿騙局而帶來的憤怒已經按捺不住了。
矮小男人突然故意拔高了嗓音道:「舒容,你個臭娘們兒,不出去賣,你來這裡跟我過不去?」
舒容抬起手,撩起了垂在耳邊的幾縷長發,漆黑如墨的髮絲襯的雙耳色澤越發晶瑩,而對於矮小男人的質問舒容只覺得醜陋和可笑,根本就沒打算回復對方,但既然被別人侮辱了,舒容在不願意也要做出回擊,因為這個監獄就是這麼個地方,只要稍微模糊了自己的攻擊性,那就會被咆哮聲和怒吼聲淹沒。
舒容對陳二郎笑了笑,殷紅的雙唇有著明艷的色彩,所以就算是淺笑也讓人感覺到一股熱烈的情緒在心底湧出,接著語氣平緩柔和的對陳二郎道:「小兄弟,不要和別人亂走,別人給你帶去什麼奇怪的地方,賣你一堆看上去好像對你有用,但其實沒用還昂貴的東西可就麻煩了。。」
「奇怪的人?」矮小男人盯著舒容那張美艷的臉和修長的脖頸只感覺這臭娘們欺人太甚,自己不男不女的竟然說別人奇怪。
只能拿出我最有價值的東西讓這個臭娘們知道知道,這個監獄裡最底層的獄吏不是自己!
「奇怪?老子叫什麼你知道嗎?」
「李二狗子。」
舒容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連視線也沒有投到李二狗子身上,不屑的冷笑和無視對方的姿態,二者加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叫做鄙視的神情。
「是忠!是忠!」看到對面出言點出自己小名的年輕人連視線都沒投向自己,感覺自己被輕視的李忠聲調變的尖細起來,聲音也變的洪亮了一些,似乎想把這個脫口而出自己小名的臭娘們喝退一步。
「對,忠好啊。」舒容像是梳妝打扮一般,輕柔的抬起皮膚細膩的像是被晨露流淌過的雙手,抹過皂白色圓領袍上在月光照射下白玉一般雪白柔膩的脖頸,不同於一般男人如山峰般嶙峋凸起的喉結,舒容的喉結起伏凸起的像是一粒明珠,圓潤且並不凸出。
「那你叫忠二狗子?」
聽到這個稱呼,李忠有些渾濁的目光瞬間銳利,矮小身軀里的憤怒奔涌而出,氣急敗壞的李忠雙腿狠狠地跺了跺地面。
在滿載著五彩斑斕的各色奇珍異寶,永遠籠罩著醉人香氣,飄揚著典雅詩樂的寧安里,監獄是和這裡一切美好絕緣的地方,但監獄和監獄之間也有不同,關押犯案官員的大理寺獄和御史台獄還算是操控這帝國一部分的高官落幕的地方,勉強稱的上落日之處,還能沾一沾詩歌和禮樂,但京兆尹獄就不同了,這裡像是垃圾堆,什麼動物在垃圾堆里最多,老鼠,而看管這京兆尹獄的諸多獄吏就像老鼠一下,無依無靠,吃這些被困在監獄內等著腐爛的囚犯。
卑賤的人如果不甘於身處的惡劣環境,又無力改變什麼,就只能去捕捉那微弱的光亮,將他裝點到自己漆黑如墨的身上,而李忠就是這種人,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姓,當朝皇室的姓,所以聽到有人動自己的姓,立刻暴跳如雷。
「呔,舒容,你個兔兒爺,下賤的東西,你個賣屁股的,敢取笑到我的頭上,你可知我家族譜上都寫了,我祖上乃高祖爺……」
李忠一邊跳,一邊罵,像是一隻蛤蟆被扔到了滾燙的碳火上一般,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蹦跳著。
這裡既有舒容對自己的嘲諷激起的憤怒,還有眼看自己的飯票要被舒容勾引走了的慌亂。
這也是李忠在這裡跟陳二郎勾勾搭搭的主要目的,因為這個月去平康坊的妓院去的太多,李忠已經沒有餘錢了,正琢磨怎麼樣能不花錢活過這個月的李忠,就遇上了新報道的陳二郎,在遇到陳二郎的瞬間,李忠豁然開朗。
這不就是飯票嗎?騙上一筆先解燃眉之急,這新來的看上去十分厚道,自己騙完他,在給他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不止啊,自己還能和這新來的小伙子吹牛,這豈不是既滿足了食物的需要也滿足了自己的娛樂需要,要知道,吹牛可是成本最低的娛樂活動了,而且從古自今沒有不喜歡這個活動的。
但舒容的出現打破了李忠已經在腦海里撒野打滾的白嫖陳二郎的想法,沒辦法,對比的太明顯了,一個雌雄莫辨的大美人,一個身形矮小的
李二狗子,閉眼睛都知道一個新人會相信誰。
不行,我要做點什麼,給舒容這個臭娘們潑潑髒水,別讓他把我的飯票勾引走了。
「二郎,你還不知道吧,這個臭娘們和我們不一樣,不男不女的,我上次去平康坊的紅香院,看見這個賤貨被人按在水榭里弄,叫的那叫一個浪,離這種人遠點,不然你聖賢書不白讀了?」
聽到李忠的怒罵,舒容有一瞬間的失神,恍惚間從李忠渾濁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的睫羽在眼尾投下的陰影讓那雙勾人的鳳眸比塗抹了最鮮艷的胭脂還誘人,單單這眼尾的一抹醉人韻味就比女人還撩人。
唇瓣像是塗抹了胭脂一般,色澤豐潤艷麗,唇角的弧度微微翹起帶著股勾人的意味,配上瓷白的面容。
真像個娘們啊……
舒容思緒萬千,油亮烏黑的幾縷髮絲垂落在眼尾那一抹艷光之上。
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
舒容思緒里閃過一幕幕,那是無數或粗糙或細膩,或黝黑,或潔白的雙手,划過自己修長瓷白的脖頸。
自己費勁時間和心血總結出來的各種技術,製作各種有趣的小物件打算改變一下這座陰暗腐爛的監獄,讓周圍的一切一點一滴的變好。
但現在呢?自己把這積累和學習的家族技術用在了什麼地方?化妝,消除男性體徵,維持嗓音和形體的中性特徵
舒容又一次對自己問出了這個問題。
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京兆府獄的獄吏大多分為四種,典獄、獄丞、獄卒,仵作,其中仵作是一種對技術要求十分嚴格的職業,仵作既要處理普通人的屍體,也要處理一些奇能異士的屍體,比如天上飛的,水裡游的,地上亂跑的,正因為有很多死了都很麻煩的人在,才讓仵作成為了監獄裡的常設職業。
而舒容的仵作之術就是家傳的,舒容整個家族三代人就像是生長在京兆府獄這塊堅硬石頭夾縫中的小草,用各種方式汲取維持生活所需的養料,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勉強算是衣食無憂,就是有件衣服和有口吃的就算無憂無慮了。 據舒容的爺爺說,自己家以前不是這樣掙扎在溫飽邊緣的,而是是在寧安城的東市經營珠寶和藥材的富貴人家,是真正的衣食無憂,就是吃飯和穿衣無需憂慮價錢的衣食無憂。
但後來一個從西域來的胡商,說舒容爺爺的祖父乃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是假以時日必能白日飛升,福澤子孫後代的一代天驕,被胡商哄的目眩神迷,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舒容爺爺的祖父帶著一大筆銀子和胡商離開了寧安。
如果只是這麼一次那舒家也只是傷筋動骨,養一養就好了,但過了兩年,那胡商又來了,胡商說舒容的祖父已經白日飛升了,現在受他的福澤,整個舒家都是修煉奇才了,都是一代天驕了,大家不如變賣家產,隨我一起去修行吧。 你還真別說,這回這個理由的說服力就比上次強上了不少,你看,你家老人已經飛升成功了,現在你們身上已經有老人的福澤了,此時不修仙更待何時啊? 而舒家的眾人也並不是盲目的相信了胡商的話,而是選擇更謹慎的我先跟你去看看,而這一看,就在也沒回來,整個家族也就此沒落,只剩舒容的祖父一個人討生活。
雖然家境敗落了,但舒容的祖父還有著一種在舒容看來不應該屬於底層人的美德,樂善好施,本來靠著舒家以前積累的一點人脈和資源,祖父是可以一點點的把生活環境變的更好的,在加上一代代的努力,也許會讓舒家在寧安這裡變的更好。
明明自己已經深深的被楔進了掙扎救生的黑暗裡,但靠著年少學習的醫術,成為一個大夫的舒容祖父,還是孜孜不倦的幫助身邊的人,義診,贈藥,所有這些資源的耗費換來的只是一個個感恩戴德。
不能換成資源的感激一文錢的價值都沒有!
舒容就是這麼認為的,但遺憾的是舒容的父親沒有認識到這點。
舒容的祖父留下了更加黑暗的生活環境,而接過這一切的舒容父親,年紀輕輕就變得老氣橫秋,祖父留下的名聲和責任重重的壓在舒容父親身上,面對過去一個個對祖父感恩戴德的笑臉,舒容的父親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來對一位位病人視而不見,而這麼做的後果就是在生活與精神的雙重且漫長的磨礪下,舒容的父親也倒在了重重的責任和生活壓力下。
幾乎也就在舒容父親積勞成疾的同時,舒容家所在的安定坊內爆發了一場小規模的食物中毒,舒容家的鄰里死了一大半,也包括舒容的父親在內,只留下舒容和他的弟弟與妹妹。
也是好事,至少這份別人的期待和責任不用我來背負了……
舒容當時覺得一切都解脫了,這個因為祖父的善良而締造起來的責任傳承終於崩塌了,舒容還記得那天,暴雨澎湃,坊市的坊牆由黃土製成,隨著暴雨的洗刷而倒塌,發出的聲音像是哮喘一般,引人震顫。
但隨即而來的是迫在眉睫的生活問題,衣食住行這一切都要考慮,舒容一方面尋找合適的工作提供穩定收入,一方面找機會獲取各種意外之財。
一切的轉折隨著舒容的尋找終於降臨了,那個地點就是平康坊,全寧安或者全中原最大的風月場所,集黃、賭、毒與一體的巨型銷金窟。
初入平康坊的舒容被那裡絢麗的色彩震撼到了,那是一片繁華的建築群,被寧安的奢華滋潤的像是抹上了一層更加艷麗的色澤,無論色調還是建築風格都顯得那麼綺麗多姿,那整個坊市讓舒容覺得自己好像陷身進入了一片奢靡享樂的粉紅色泡沫里。
一邊好奇和震撼於坊市的奢靡和華麗,一邊在隨意的閒逛和打探的舒容被意外的當成了女扮男裝逃出來的花魁娘子,被人生拉硬拽回了一個名稱,等到誤會解釋清楚之後,才發現第一個找到舒容並生拉硬拽的要把舒容來回那個男子,才是真正男扮女裝出逃的花魁娘子……
舒容覺得這個事情會這麼發生大概是因為自己長的不錯,而出逃的花魁娘子當時快被人發現了,所以靈機一動,冒充追兵抓住自己,讓追兵以為自己才是女扮男裝的花魁。
真勇敢啊。
舒容對這位出逃的花魁娘子表示佩服。
誤會解除後的舒容正打算離開,紅香院的鴇母突然緊跟著出門的舒容來到了一處人煙並不稠密的區域,神秘兮兮的對舒容說道:「公子有考慮靠自己的姿色掙些銀子嗎?」
之後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了,急需用錢的舒容在平康坊的奢靡中越陷越深,為了維持身體的女性化特徵開始控制飲食,攝入特殊藥物,學習化妝易容之術,在回過頭來,舒容已經在紅香院小有名氣了。
舒容雖然自己不男不女,身子不乾不淨了,但舒容還是頗為驕傲於自己守住了底線,比起在這個監獄裡吃拿卡要,對犯人和犯人家屬敲骨吸髓的眾官吏們,舒容只是傷害和出賣了自己,並沒有去傷害過別人。
在寧安這地方,總要犧牲什麼才能活下去,但很高興我還保留了底線,沒有傷害其他人。
回憶在腦海里轉瞬即逝,舒容又將視線投向了喋喋不休的對著陳二郎潑自己髒水的李忠,舒容嘴角勾起一抹嬌俏的笑意,纖長的手指撩了撩烏黑的髮絲,簡簡單單的動作看的陳二郎目眩神迷。
「李二狗子,你剛才說你家有族譜?」
舒容勾起一抹冷笑,雙唇像是被皎潔月光抹上了一層銀白的色澤,讓笑容變的更加冷艷。
「那是自然,要是按族譜,聖人還要管我叫一聲叔叔。」
李忠得意的扭了扭腰,又挺了挺胸,那被墨漬弄髒的衣服上的圖案似乎不是污垢,而是變成了各種瑞獸圖騰。
「燒了吧。」
舒容揮了揮手,輕飄飄的道。
「反正你這輩子也娶不到媳婦,你家到你這代就斷子絕孫了,那族譜留著有什麼用呢?不過也許你也可以抱一個孩子來養,也許你家就是這麼存活到今天的也說不定?這麼說你家可能除了李這個字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假的?」
罵人的道理就在於對著別人的傷口撒鹽加吐痰,對著別人的短處用力孟擊,你說我當男妓,我就罵你斷子絕孫,大家一起互相傷害啊,來吧!
至於為什麼舒容對李忠的惡意這麼充足,原因有兩個,第一,李忠這貨是個賣假藥坑人的,而舒容家不管是富裕時期,還是落魄之後都一直和大夫這個職業有著緊密的聯繫,舒容的爺爺和父親一直在當大夫的時候買賣一些藥材,而在藥材買賣的過程中,舒容看到了不少被假藥坑了的普通人,這自然導致了舒容對賣假藥的李忠沒什麼好感。
第二,李忠是第一個把舒容當男妓這件事情在監獄裡傳播開的,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既有先天的三觀不同造成的衝突,又有後天的被揭傷疤帶來仇恨和憤怒,就算沒有今天李忠想要騙陳二郎被舒容碰上這件事情,那舒容也會找個機會給李忠添點麻煩。
而這場互相傷害的對決以李忠率先開始動手宣告了舒容的勝利。
被戳到痛處的李忠又憤怒的跳了起來了,一下被傷害到了男人的尊嚴、家族的榮譽,李忠很明顯沒有在風月場中混跡許久的舒容能忍受這些言辭上的羞辱,所以掄起拳頭,就要給舒容迎頭痛擊。
就在這時,在二人言辭交鋒中一直圍觀的陳二郎突然抱住了惡狠狠的向著舒容揮拳的李忠,同時語氣焦急的對著李忠勸慰道:「李大哥,李大哥,聖人說過……」
「我就記的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賤貨既是個被人乾的娘們也是個小人!」 「那你就是野種,不知道從那抱出來的,你家族譜也是假的,小心被金吾衛找上門,抓你個冒充皇室宗親。」
幽靜走廊下清冷的月色像是在冷硬的磚石上暗暗的流動,構成了一副幽靜孤冷的寂寞氛圍,而三人發出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而因為三人製造的聲音越來越大,誰都沒注意到四個人已經出現在了幾人的側面。
「你也配姓李!」
一道粗重的呵斥聲在幾人耳邊突然炸起,讓幾人一邊爭吵一邊互相調整腳步和位置的動作一滯,接著一陣破風聲傳來,李忠和抱著李忠阻止他攻擊舒容的陳二郎二人一同被踹翻在地。
舒容比倒地的二人先將視線投了過去,看見典獄長王諶正保持著抬腿飛踹的動作,一臉的嚴肅,透過微露出縫隙而呼出氣息的雙唇,能看見那緊緊咬住的牙齒,可以看出王諶處於一種十分憤怒的狀態。
但這憤怒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瞬,王諶就換上一副討好的笑容,對著身後的兩名金吾衛語氣順從的道:「二位大人,把人犯交給這位最合適,這是我們監獄裡最清廉的獄卒了。」
王諶的那種諂媚姿態配上討好的笑容,能把人哄的通體舒泰,但對面的金吾衛就像盔甲一樣,冷硬的讓王諶的笑容和姿態都像是對石頭白費工夫一般。 「王典獄,印章和手續已經妥當,現在人犯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人犯,後天有刑部·仵作監的人過來查驗犯人,到時候出了事情,別怪我沒提醒你,告辭。」
耳邊雄壯的金吾衛傳來的聲音強而有力,帶著直插人心的決絕,那種充滿著正氣的男聲讓舒容好一陣子羨慕,這可是離自己漸行漸遠的男性特徵之一啊。 「二位大人慢走。」王諶躬身行李送走兩個威武雄壯的金吾衛,接著轉身看向三人,在轉身的瞬間臉上討好的神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像話,丟人,等我回來在收拾你們兩個」
王諶狠狠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忠和陳二郎,隨即把視線投向舒容,一臉的笑意,溫和的道:「小容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小娘子。」
看著典獄長的區別對待,李忠冷哼一聲,舒容倒是神色自然的接受了這種區別對待,看向了王諶指引自己去看的方向。
似乎是因為在那兩位雄壯的金吾衛身後,舒容剛剛並沒有注意到對方,那是一位有著甜膩的蜜色肌膚的胡姬,一雙琥珀色的媚眼好像泛著流光,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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