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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鎖魂錄 (9-12)[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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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碧雲鎖魂錄】(9-12)[原創]
2025/02/13首發於:禁忌書屋,pixiv 九章:畫
孟雲慕推開書房的門,一股淡淡的墨香,便撲面而來。 這間書房,並不奢華,反而顯得樸素簡單,卻處處透露著主人的品味與心境。
書房裡光線充足,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書桌上,照亮了整個房間。
孟雲慕走到書桌前,目光掃視著桌面,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擺設。
她知道,孟空的書房,向來都是如此簡潔。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她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事情至關重要。她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張宣紙,鋪在桌面上。
然後,她又拿起一瓶墨汁,輕輕地倒在硯台上;墨汁黑亮,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她拿起毛筆,蘸上墨汁。她將那裝有暗器的小木盒,輕輕地放在桌面上,然後,打開木盒。
那枚如同兩枚釘子合在一起般的暗器,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孟雲慕提起毛筆,凝神靜氣,準備將這枚暗器的形狀,精準地描繪在宣紙之上。她自幼習武,對於武學招式,早已爛熟於心,然而這丹青之術,卻並非她的強項。
她的筆尖,緩緩地移動著,想要勾勒出那枚暗器的輪廓。
然而,或許是心緒不寧,或許是技藝不精,她的筆觸,顯得有些生澀,有些僵硬。
她的筆尖,在宣紙上,小心翼翼地移動著;她試了幾次,紙上的圖畫,總是歪歪斜斜,不成樣子。她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懊惱。
她知道,這畫得不好,恐怕會影響辨認暗器的來歷。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提起毛筆,想要重新描繪。 可是,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筆,筆尖依舊是不聽使喚,在宣紙上胡亂塗抹。
她的筆尖,仿佛是在和她作對一般,故意將那枚暗器的形狀,描繪得面目全非。
孟雲慕看著紙上那些歪歪斜斜的線條,忍不住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在這方面,實在是缺乏天賦,在這丹青之術上,實在是難有建樹。
她放下手中的毛筆,將那張不成樣子的圖紙揉成一團,正要丟棄,忽然,腦海中浮現出文幼筠的身影。
文幼筠,不但是飛雲堡的副統領,武功了得,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華橫溢,堪稱文武雙全。
想起文幼筠那嫻熟的筆法,流暢的線條,孟雲慕心中頓時有了主意:畫畫這種事情,當然還是得拜託幼筠!
「幼筠心思細膩,畫工精湛,定能將這暗器的形狀,完美地呈現出來。」孟雲慕在心中暗自想到。
她決定,立即前往文幼筠的住所,請她幫忙繪製暗器的圖樣。
她將那枚暗器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收拾好書桌上的紙筆,離開了孟空的書房。
孟雲慕的心中,對文幼筠一直存著敬佩之情,這份敬佩,並非僅僅源於文幼筠的武功和智慧,更源於她那多才多藝的天賦。
在孟雲慕的心中,文幼筠有兩點,尤其讓她感到佩服。 第一點,便是文幼筠寫得一手好字畫,筆走龍蛇,力透紙背,落筆如有神助。
孟雲慕曾經見過文幼筠揮毫潑墨,一氣呵成,她的字,既有氣勢,又有風骨,蒼勁有力,卻又不失婉約。
她的畫,更是栩栩如生,意境深遠,仿佛能夠將人的靈魂,帶入到畫中的世界。
第二點,則是文幼筠那一對傲人的巨乳,豐盈飽滿,如同兩顆熟透的蜜桃一般,散發著令人心動的魅力。
孟雲慕雖然是女兒之身,但對女性的身體,也並非一無所知。
文幼筠的容貌,本就秀麗可人,再加上她那傲人的身材,更是增添了幾分嫵媚和誘惑。
孟雲慕知道,飛雲堡中,不少弟子,都對文幼筠,懷著愛慕之情,而其中一些人,也曾偷偷地向她表達過愛意,只是都被文幼筠婉言拒絕了。
或許,這也是文幼筠能夠擁有如此高的聲望,能夠贏得眾人敬佩的原因之一。
孟雲慕快步走出孟空的書房,心裡想著,趕快去找文幼筠,請她幫忙繪製暗器的圖樣。
剛走到一條迴廊,便迎面碰上了飛雲堡的護衛,梁品。 梁品見到孟雲慕,連忙恭敬地行禮:「孟少主。」 孟雲慕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梁品卻先一步說道:「稟孟少主,屬下收到了一封信,是來自幽山派的。」
幽山派?孟雲慕心中一動,幽山派地處幽山,與飛雲堡相隔千里,鮮有來往,怎麼會突然來信?
幽山派的掌門,宋寒霽,一手「太清日月功」,早已名震江湖,聲名赫赫。
這幽山派,向來低調,甚少參與江湖紛爭,此次來信,不知所為何事。
梁品繼續說道:「屬下不敢擅作主張,便將信放在了孟少主的房門前。」
孟雲慕眉頭微皺,她知道,飛雲堡與幽山派,並無深交,此次來信,定然有其目的。
「好,我知道了。」孟雲慕說道,她點了點頭。 孟雲慕想了想,隨即問道:「梁品,你對沈家一案,可有什麼看法?」
梁品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回稟孟少主,屬下愚鈍,對沈家一案,實在不太明白。」
「哦?」孟雲慕挑了挑眉毛,示意梁品繼續說下去。 「屬下以為,沈家世代經商,並未聽說與江湖中人有什麼恩怨。」梁品說道,他的語氣,依舊是那樣的平淡,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
他繼續說道:「沈家的大公子,沈琶烏,乃是金翎莊的弟子,為人也中規中矩,並無什麼出格之舉,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麼人,要對沈家痛下殺手。」
孟雲慕聽著梁品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
她知道,沈家的情況,和梁品所說的一樣,沒有太多的異常之處。
沈家的人,並未招惹什麼仇家,也並未參與什麼江湖紛爭,他們只是安安分分地做著自己的生意,過著平靜的生活。
「去忙吧。」孟雲慕對梁品說道。
梁品恭敬地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孟雲慕看著梁品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她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不斷地回想著沈家的情況。
沈琶烏是金翎莊的三弟子,為人低調,行事謹慎,從未聽說他與人結怨,更別說有什麼深仇大恨了。
難道……兇手的目標,是金翎莊?
金翎莊,在江湖上,勢力龐大,是正派的楷模,名聲極好,少有污點。如果沈家命案,真的與金翎莊有關,那這件事情,可就複雜了。
她知道,金翎莊在江湖上,樹大招風,難免會得罪一些惡人。若是有人想要對金翎莊不利,倒也無可厚非。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找到證據,查明真相。 孟雲慕將這些念頭,暫時壓在了心底。她決定,暫時不去多想,等找到更多線索,再做判斷也不遲。
她加快腳步,來到了文幼筠的房門前。
輕輕地敲了敲門,輕聲喚道:「幼筠。」
門內傳來文幼筠輕柔的聲音:「進來吧。」
孟雲慕推門而入,輕聲說道:「幼筠,我來了。」 一進門,她便看到文幼筠正在更衣。
文幼筠背對著她,似乎正在解開衣襟。
孟雲慕看著文幼筠那曼妙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神。 文幼筠身材修長,肌膚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她的腰肢纖細,如同楊柳一般,不盈一握,她的肩膀圓潤,鎖骨隱約可見,更顯出一種柔美的曲線。
「幼筠,你這身段,可真是讓人羨慕啊,不知將來,要便宜了哪家公子!」孟雲慕打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也帶著一絲羨慕。
文幼筠聽到孟雲慕的話,動作微微一頓,臉上,露出了幾分嬌羞。
她側過身,朝著孟雲慕看了一眼,輕聲說道:「雲慕,你又胡說!」
孟雲慕看到文幼筠那嬌羞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文幼筠紅著臉,加快了更衣的速度。
她褪下了貼身的裡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在淡綠輕紗羅裙的映襯下,更顯出一種朦朧的美感。她豐滿的胸部,隨著她的呼吸,輕輕地起伏著,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她穿上了那件淡綠色的輕紗羅裙,將那姣好的身段,完美地展現了出來。裙擺輕盈飄逸,如同流動的綠水一般,襯托出她清麗脫俗的氣質。
「好了。」文幼筠穿好衣服,轉過身來,對著孟雲慕說道。
孟雲慕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正色說道:「幼筠,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忙,畫一張圖。」
文幼筠問道:「畫什麼圖?」
孟雲慕說道:「是關於暗器的,就是昨日襲擊我的那枚暗器。」
她將那枚暗器,和裝它的木盒拿了出來。
「我畫得太差了,所以想請你幫忙,將它的形狀,畫得更清楚一些。」
「畫幾副?」文幼筠聽了孟雲慕的話,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笑著問道,「孟姑娘這是打算將這暗器的圖樣,寄往不同的門派,尋求幫助?」
孟雲慕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多一份力量,便多一份希望。如果能將這暗器的圖樣,送到江湖上的各個門派,或許,就能更快地找到它的來歷。」
文幼筠聽了,掩嘴輕笑,調侃道:「雲慕,你平時不好好練習字畫,總是貪玩,找吃的。如今遇到事情,倒是想起來,要請我幫忙了?」
她那清澈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笑意,卻也透著幾分寵溺。
孟雲慕被文幼筠說中心事,臉上不禁泛起了一絲紅暈。她嘟了嘟嘴,說道:「知道了,我就是畫不好嘛。」
她知道,自己的確不擅長丹青之術,平時也疏於練習,這方面,的確不如文幼筠。
文幼筠看著孟雲慕那嬌憨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她說道:「孟姑奶奶事務繁忙,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她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對孟雲慕的關心和支持。
孟雲慕知道,文幼筠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她感激地點了點頭,說道:「謝謝幼筠,有你幫忙,我就放心了。」
文幼筠微微一笑,說道:「好了,我們備好筆墨,我這就開始作畫。」
文幼筠取出了上好的宣紙,鋪在桌上,又拿出了精緻的毛筆,蘸滿了濃墨。她將那枚暗器,放在桌上,仔細地觀察著它的每一個細節。
她神色專注,眼神認真,如同一個正在創作的藝術家,對每一個細節,都力求完美。
孟雲慕在旁邊,托著腮,靜靜地看著文幼筠作畫。 她發現,文幼筠的筆法,果然非同一般。
她的筆觸流暢自然,線條流暢,每一筆都充滿著韻律感,仿佛在紙上跳舞一般。
那枚暗器的形狀,在文幼筠的筆下,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逼真。
孟雲慕看著看著,也不由得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她知道,文幼筠一定會畫出最好的圖樣。
文幼筠畫了三幅暗器的圖樣,遞給了孟雲慕。 「雲慕,你看看,這樣可還滿意?」文幼筠問道。 孟雲慕接過那三幅圖畫,仔細地端詳著。
只見那暗器的形狀,被描繪得栩栩如生,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可見,仿佛是一件真正的藝術品。
「好!好極了!」孟雲慕忍不住讚嘆道,「幼筠,你畫得真是太好了!有了這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這暗器的來歷!」
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拿起其中一幅,細細地端詳著,仿佛要把每一個細節,都牢牢地記在腦海里。
「謝了,幼筠。」孟雲慕收起畫卷,說道,「幼筠好好休息,有事儘管吩咐。」
她知道,文幼筠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她不想打擾文幼筠。
說著,孟雲慕小心翼翼地將畫捲起來,準備離開。 從文幼筠的房間出來,孟雲慕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許多。有了文幼筠的幫助,她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暗器的來歷。
她腳步輕快,穿過飛雲堡的迴廊,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路上,她碰到了不少飛雲堡的弟子,他們見到孟雲慕,都恭敬地行禮,口稱「孟少主」。
孟雲慕對著他們點了點頭,表示回應。
她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心中充滿了感慨。 她必須儘快查明沈家命案的真相,才能讓那些無辜的亡魂,得以安息。
她要為飛雲堡,做些什麼?
她需要去努力,需要去爭取,需要去證明自己。 孟雲慕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房間的布置,簡潔而舒適。
她來到房門前,正要推門而入,忽然,她的目光,落在房門上。
她的房門上,靜靜地放著一封信。
她記得,離開房間的時候,並沒有人來過。
她知道,這封信,一定是梁品送來的。
她拿起這封信,仔細地端詳著。
信封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孟雲慕親啟」幾個字。 那字跡,清秀娟麗,如同一個女子的筆跡一般。 孟雲慕心中一動,她認不出這字跡的主人,也想知道,這封信的內容。
她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將信件拿進房裡,關上房門,然後,坐在桌子前,緩緩地展開了信封。
孟雲慕離開了文幼筠的房間,邁著輕快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飛雲堡,建築風格大氣磅礴,雕樑畫棟,氣勢恢宏。 她的房間,位於飛雲堡一角,雖然不及正殿那般金碧輝煌,但也布置得十分舒適。
今天的陽光,依舊燦爛,艷陽高照,熱浪滾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煩躁的悶熱。
她感到一陣燥熱,額頭上,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前,準備推門而入,卻忽然看到,在房門旁邊,放著一封信。
這信,正是梁品所說的那封,來自幽山派的信件。 信封上,用娟秀的字跡,寫著「孟雲慕親啟」幾個字。 字跡秀麗,筆鋒流暢,一看便知寫信之人,定是一位女子。
她將信件拿在手中,走進了房間。
她的房間,與文幼筠的閨房相比,顯然要凌亂許多。 桌椅擺放得隨意,桌面上,堆放著一些書籍和雜物。 床前的地上,也散落著幾件衣裳,顯得有些凌亂。 她進到房間,將信放在桌子上,然後,便開始脫掉身上的外裙。
她穿著一件短薄的白色內襯,以及一條素色的褻褲,就剩下了這幾件衣物。
她那雪白的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她的肩頭,圓潤而光滑,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她的鎖骨,清晰可見,更顯出一種柔美的曲線。她的腰肢,纖細而柔軟,她的雙腿修長而勻稱,沒有一絲贅肉,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她用絲帕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感受著身體里的燥熱。 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清風吹進來,驅散著房間裡的悶熱。
她坐下來,拿起那封信,仔細地端詳著信封。 十章:信
孟雲慕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動作輕柔,仿佛怕弄壞了什麼珍貴的物品。
一股淡淡的芳香,從信封里飄散出來,沁人心脾,令人心曠神怡。
她拿起信紙,展開閱讀,那字跡,清秀飄逸,如同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信上寫著:
「慕兒,展信安。
自湖州一別,已過三月,甚是想念。湖州清風拂面,楊柳依依,可否如常?
近來江湖上怪事頻出,望君珍重。保重身體,切莫為了小事勞神傷心。
吾期以一月,當訪齊雲城,再敘舊情。
憐冰 拜上」
署名,是「憐冰」。
孟雲慕讀完這封信,心中頓時百感交集,既驚又喜。 驚的是,幽山派的弟子,竟然會給她寫信,而且,信中還提到了齊雲城發生的怪事。
喜的是,她收到了來自阮憐冰的來信,可以再見一面。 三月前,孟雲慕曾前往湖州,與飛雲堡的弟子,一同抓捕「邪月宗」的餘孽。
邪月宗,是江湖上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多為惡人,他們所練功法邪門歪道,殘害無辜。
在那次行動中,孟雲慕遇到了幽山派的弟子們,他們也正在追查邪月宗的蹤跡。
孟雲慕更是與阮憐冰一見如故,成為了好朋友。 阮憐冰,幽山派的弟子,是一位溫婉嫻靜,氣質出塵的女子。她不僅武功高強,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一位難得的才女。
她們一起並肩作戰,共同對付邪月宗的餘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孟雲慕反覆摩挲著手中這封娟秀的來信,信紙上淡淡的墨香,仿佛也帶著一絲阮憐冰身上的氣息。
孟雲慕反覆吟誦著信里的內容,她那對清澈的眼眸,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近來江湖上怪事頻出……」
這「怪事」,究竟是指那邪教復出的跡象,還是另有其事?沈家命案?還是其他什麼未知的變故?
她思索良久,卻始終無法理清頭緒。
「罷了,一切待憐冰來了,便可問個清楚!」孟雲慕暗自想到。
她將阮憐冰的信,小心翼翼地疊好,然後,放入了書架里,與那些來自各方友人的信件,擺放在一起。
她知道,阮憐冰的到來,或許能夠為她解開一些困惑。 她又從桌上取過文幼筠畫的那三幅暗器畫像,認真地看了看,然後,將它們分別放入了三個不同的信封里。
她還寫了幾張紙條,上面寫著:「邪教行兇,望各門派警覺」幾個字,也一併放入了信封之中。
這三封信,她打算寄往江湖上的幾個門派,請求他們幫忙辨認這枚暗器的來歷。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儘快行動,才能將潛在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整理完畢之後,孟雲慕站起身來,開始穿上衣裙。 剛才,因為天氣炎熱,她只穿著薄薄的內襯和褻褲,現在,她要出門辦事,自然要整理好衣裝。
她的動作,優雅而流暢,仿佛行雲流水一般。 很快,她便穿戴整齊,恢復了飛雲堡千金大小姐的翩翩風采。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髮髻,確認一切無誤之後,便準備出門。
她想起梁品,便要去找梁品幫忙,把這幾封信,儘快寄出去。
孟雲慕走出房門,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飛雲堡的膳廳。 此時,正值午膳時分,膳廳里,擺放著幾張長桌,桌上擺滿了飯菜,飛雲堡的弟子們正在這裡用餐。
她一眼就看到了梁古,此時,梁古正坐在角落裡,埋頭用餐。
梁古雖然是飛雲堡的護衛,但為人謙遜低調,從不與人爭搶,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用膳。
孟雲慕走了過去,輕聲說道:「梁古。」
梁古抬頭,見到是孟雲慕,連忙放下碗筷,起身行禮:「孟少主。」
孟雲慕微微一笑,說道:「梁古,不必多禮。你在這裡用膳?」
梁古點了點頭,說道:「回稟孟少主,正是。」 孟雲慕開門見山地說道:「梁古,我這裡有幾封信,需要你幫忙,送到江湖上的幾個門派。」
她說著,便將那幾封裝有暗器圖樣的信件,遞給了梁古。
梁古接過信件,問道:「孟少主,不知要送到哪些門派?」
孟雲慕將信件上所寫的門派名稱,一一告訴了梁古。 梁古認真地記了下來,說道:「屬下記下了。請孟少主放心,屬下定會將這些信件,及時送達。」
「那就多謝你了。」孟雲慕誠懇地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還請你儘快辦理,越快越好。」
梁古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請孟少主放心,屬下明白輕重緩急,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信件,送達各門派。」
孟雲慕看著梁古,她知道,梁古為人可靠,辦事認真,將此事交給他,她可以完全放心。
孟雲慕從膳廳出來,心裡記掛著文幼筠的傷勢,又一次朝文幼筠的房間走去。
她腳步輕快,經過幾道迴廊,來到文幼筠房門前。 她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從文幼筠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那個人,正是王元湖。
孟雲慕心頭一動,暗想,王元湖不是要去接待他的師兄嗎?怎麼又出現在了幼筠的房間門口?
她心中升起一絲好奇,躡手躡腳地走到王元湖身後,故意放輕了腳步,想要嚇他一跳。
「嘿!」
孟雲慕突然在王元湖耳邊,大喝一聲。
王元湖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震,差點兒跳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到是孟雲慕,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 「大……大小姐,您……」王元湖有些語無倫次。 孟雲慕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得意之色。
「王呆瓜,你不是說,要去接待你的師兄嗎?怎麼在這裡出現?」孟雲慕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揶揄。
王元湖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
「我給幼筠帶了些飯菜。」王元湖低著頭,手不知道應該放哪,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孟雲慕一聽,心中頓時明白了。
這王呆瓜,原來是來給幼筠送飯的!
孟雲慕故意做出驚訝的表情,說道:「喲,這麼好!我的呢?」
王元湖的臉,更紅了,他更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孟雲慕看著王元湖那憨厚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也不想繼續難為這個呆瓜。
她搖了搖頭,說道:「好了,我不逗你了。你忙你的去吧。」
她說完,便繞過王元湖,走進了文幼筠的房間。 孟雲慕推門而入,一股飯菜的香氣,便撲面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她看到文幼筠正坐在桌旁,桌上擺滿了豐盛的佳肴,色香味俱全,顯然是精心準備過的。
「幼筠,你好了些了嗎?吃得這麼豐盛。」孟雲慕笑著問道。
文幼筠微微一笑,說道:「慕兒剛走,王大哥就送來了這些飯菜,說是要給我補補身子。」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甜蜜和羞澀。
孟雲慕心中暗自好笑,看來,這王呆瓜,對幼筠,的確是關懷備至。
孟雲慕走到桌旁,坐了下來,說道:「幼筠,我收到了一封信。」
她將阮憐冰來信的事情,告訴了文幼筠。
「憐冰要來齊雲城?」文幼筠聽了,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那太好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她,盡一盡地主之誼。」
孟雲慕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憐冰來了,我們便又多了一份助力。」
說到這裡,孟雲慕的目光,落在了文幼筠的身上,帶著一絲狡黠,一絲試探。
「幼筠,我怎麼覺得,王呆瓜好像喜歡你呢?」孟雲慕突然說道,語氣輕快,卻帶著一絲戲謔。
文幼筠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 她低著頭,不敢看孟雲慕,語氣中帶著一絲嬌羞:「王大哥對人,一向挺好的。」
孟雲慕笑著說道:「那可是對你,特別好。」 文幼筠被孟雲慕說中了心事,更加羞澀難當,她嗔怪道:「慕兒,你又胡說。」
孟雲慕嘻嘻一笑,說道:「哎呀,好的不明說,誰都知道!」
她看著文幼筠那嬌羞的模樣,知道她心裡已經明白,也沒有再繼續調侃下去。
孟雲慕看著文幼筠那臉紅的模樣,心中暗嘆,真是好看極了。她的臉頰,如同三月桃花一般,嬌艷欲滴,美不勝收。
孟雲慕忍不住讚嘆道:「幼筠,你長得好看,身材又好,難怪王呆瓜對你,如此傾心。」
文幼筠聽了,臉上的紅暈更深,如同熟透的紅柿子一般。她微微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慕兒,你過譽了。」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嬌羞,也帶著一絲謙遜。 孟雲慕笑著說道:「幼筠,我說的是實話。你可是我們飛雲堡,數一數二的美人呢!」
文幼筠笑了笑,說道:「好看的,還得是阮憐冰姑娘。」
孟雲慕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憐冰姑娘,確實是美若天仙,江湖第一美人,當之無愧。」
她的語氣,充滿了對阮憐冰的讚美,也充滿了對她的欣賞。
「那會在湖州遇見她,我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孟雲慕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回憶,一絲感慨,「哪有凡人,有那長相,簡直就像是仙子下凡似的。」
孟雲慕將話題轉回了正事,她說道:「幼筠,我已經將暗器的圖樣,寄往了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希望能夠儘快找到這暗器的來歷。」
文幼筠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只是,這齊雲城裡,不知道還有沒有邪教的人……」文幼筠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她知道,邪教之人,行事詭秘,手段狠辣,防不勝防。
孟雲慕淡淡一笑,說道:「既來之,則安之。他們若是真的敢來,我孟雲慕便奉陪到底!怕個鳥!」
她聲音清脆,語氣堅定,展現出飛雲堡大小姐的豪氣干雲。
她看著桌上那豐盛的飯菜,突然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幼筠,你這飯菜,真是香啊。」孟雲慕笑著說道,「說實話,我也餓了。」
文幼筠笑著說道:「飯菜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要不,我們一起吃?」
「好啊。」孟雲慕爽快地答應了,她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她知道,這飯菜是王元湖送來的,裡面包含了王元湖對文幼筠的一片心意。
但她並不介意,她與文幼筠,情同姐妹,早已不分彼此。
兩人圍坐在桌前,開始用膳。
她們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聊著天,說說笑笑,氣氛十分融洽。
她們像極了親姐妹,彼此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王元湖獨自一人,走在飛雲堡幽靜的迴廊里,心裡挂念著文幼筠的傷勢。他知道,文幼筠雖然嘴上說著無妨,但那被刺傷的肩頭,定然疼痛難忍。
他腳步沉重,神情擔憂。
還好,飛雲堡自產的金瘡藥,效果特佳。皮外傷,想必很快就能痊癒。
但是,要讓文幼筠的肩膀徹底痊癒,恐怕還得半個月的時間。
他想到這裡,心裡便一陣難受。
「都怪我……」王元湖在心裡暗自責備自己。 如果當時他能夠更快一些,也許就能及時阻止那些刺客,讓文幼筠免受皮肉之苦。
他握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心中暗自發誓,如果再次遇到那些邪教的刺客,他一定要將他們抓獲,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要保護好文幼筠,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王元湖緩步走著,心思卻早已飛出了飛雲堡。他默默地想著,那死在朱岩巷的刺客,恐怕屍體,已經被運往了衙門。
衙門驗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驗屍官或許早已開始驗屍,而白練,作為捕頭,也一定參與其中。
他思忖著,也許,白練已經驗過了屍體,或許從屍體上,能夠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嗯……」王元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能夠找到一些線索,或許就能解開沈家命案的謎團,也能知道那些襲擊他們的刺客,究竟是什麼來頭。
他想到這裡,心中便湧起一股急切之情。
他決定,立即前往衙門一趟。
他必須儘快找到白練,問清楚驗屍的結果,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加快了腳步,朝著飛雲堡的大門走去。
王元湖步履穩健,行於齊雲城喧囂的街市之上,秋日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卻絲毫驅散不了他眉宇間的凝重。
他一邊走著,一邊思忖著即將到來的事情。
他的滄海派師兄,柴虜,若搭乘馬車,尚需兩日方能抵達齊雲城。
他心知師兄到來後,他自當盡地主之誼,盡力招待。 當務之急,卻是沈家命案。他所思所想,皆是尋找到那暗藏的陰謀,將那潛伏的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來到了衙門前,高大的衙門,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莊嚴肅穆。
他緩步上前,對著門口的衙役,拱手說道:「煩請通報白捕頭,飛雲堡王元湖求見。」
那衙役見是王元湖,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片刻之後,白練從衙門裡走了出來。
白練依舊是一副冷峻的表情,身著捕快服,腰間佩刀。 他見到王元湖,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主動抱拳行禮道:「王兄,有何貴幹?」
王元湖也抱拳回禮,說道:「白兄客氣了,在下是來詢問一下朱岩巷兇手的驗屍情況。」
白練點了點頭,說道:「請隨我來。」
他領著王元湖,朝著衙門深處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驗屍房。
進入驗屍房,一股濃重的藥味混合著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白練面色如常,顯然早已習慣了這種氣味。
他指著停屍床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沉聲說道:「屍體已驗過,前顱碎裂,確是王兄拳招所至,一擊斃命,並無其他損傷。」
王元湖點了點頭,他那一拳的力道,他自己是清楚的。 「其餘……並無特殊之處,只是……」白練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
王元湖連忙問道:「白兄,只是什麼?可是發現了什麼異樣?」
白練沉吟片刻,說道:「這個人身體里,似乎……有一種蠱毒。」
「蠱毒?」王元湖驚呼一聲,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白練繼續解釋道:「但又好像……不是蠱毒。如果是蠱毒,當會腐蝕內臟,引起種種病症,但此人體內,卻並無任何腐蝕跡象,反而……似乎有一種奇特的能量,在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保持著一種異樣的活力。」
「如果是普通的蠱毒,我應當可以認出來。」白練緩緩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困惑,「可偏偏,這蠱毒,又與我所知曉的蠱毒,大不相同。
王元湖聽了白練的驗屍結果,心中更是疑雲重重。邪教,暗器,蠱毒……這些事情,似乎都與沈家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多謝白兄,在下告辭。」王元湖抱拳,向白練道謝,然後離開了衙門。
十一章:師兄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是三日時光流逝。
這三日裡,孟雲慕深居簡出,除了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便是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了鑽研飛雲劍法之上。
她的勤奮與努力,充滿著少女不服輸的精神。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庭院之中,她便已開始練劍。她的身影,在陽光下,如同飛舞的蝴蝶一般。
飛雲劍法,是飛雲堡的鎮堡絕學,也是她從小就練習的劍法。劍法講究的是: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克敵制勝。
然而,經過這三日的練習,孟雲慕卻始終覺得,自己的劍法,似乎還缺少了什麼。她的招式,雖然流暢,但卻不夠靈活,不夠變化。
古靈精怪的她,所使劍法卻不夠古靈精怪;她不斷嘗試著。
在這三日裡,范古雖然不是使劍的高手,但他閱歷豐富,武學經驗深厚,一眼便能看出孟雲慕劍招中的一些毛病和不足。
他會站在一旁,仔細地觀察著孟雲慕的練劍,然後,時不時地給出一些意見,指點迷津。
孟雲慕虛心求教,認真領悟,努力地改正著自己的錯誤。
范古會指出她招式中的僵硬之處,會指出她發力時的偏差,會指出她在變化上的不足。
每一次指點,都讓孟雲慕受益匪淺,對飛雲劍法的理解也更加深刻。
文幼筠的肩傷,在金創藥的療效和王元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逐漸好轉。
她並未如孟雲慕那般勤於練劍,只是在自己的閨房裡,靜心休養,每日按時塗抹藥膏,靜養生息。
從王元湖口中,她聽說了那刺客體內竟然發現蠱毒之事。
這個消息,讓她眉頭緊鎖,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這更加說明了,此次的事件,遠比他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蠱毒,本就是江湖上極為罕見,也極為邪門的手段。而那人既能使用暗器,又能身負蠱毒,這讓刺客的身份,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也更加詭異莫測。
「從另一個角度看,這或許……也是一條線索。」文幼筠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這蠱毒,也許是解開沈家命案的關鍵所在。
她的傷勢,暫時無法讓她繼續練武,這段時間,她只好放下劍,安心休養。
在靜養的同時,她也並未閒著,開始修煉內功心法。 修煉內功心法,如同逆水行舟,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她深知,修煉內功,最忌諱的,便是急功近利,必須循序漸進,穩紮穩打。
這三日,王元湖每日都會來到文幼筠的房間,關切地詢問她的傷勢,言語之間,盡顯關懷之意。
文幼筠聽著他的問候,心裡,充滿了感激。王元湖的細心,體貼,讓她感動不已。
或許,是朝夕相處的緣故,亦或是王元湖那樸實憨厚的性格所致,文幼筠對王元湖的好感,正在悄然滋長。她甚至開始想像,若是此生能與他比肩同行,似乎也並非一件壞事。
當然,她表面上依然保持著一貫的端莊與矜持,她不會將自己的心事,輕易地表露出來。
而孟雲慕,也並未忘記文幼筠,她每日都會抽出時間,從齊雲城的街市上,帶回一些好吃的糕點,送給文幼筠。
那些糕點,造型精美,口味獨特,都是齊雲城裡有名的美食。
孟雲慕知道,文幼筠平日裡,很少吃這些甜膩的食物,但她傷勢在身,只能呆在齊雲堡里,所以,她才特意買來,希望能夠讓幼筠不要感到太悶。
孟雲慕還經常與文幼筠聊著天,分享著她在齊雲城裡遇到的趣事,講述著那些她所見所聞的奇聞異事。
三日的時間,對於王元湖來說,似乎過得格外的快。他每日除了巡邏,便是照顧文幼筠。
他的滄海派師兄,柴虜,應該已經到了齊雲城。他得去迎接師兄,這是他作為晚輩,應盡的禮數。
他向孟雲慕稟報了一聲,便離開了飛雲堡,開始在齊雲城中,尋找師兄的蹤跡。
齊雲城裡,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叫賣聲,喧鬧聲,不絕於耳。
王元湖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目光四處逡巡,試圖尋找到師兄的身影。
他本是滄海派的弟子,從小習武,刻苦勤奮,一身武功,也算得上是江湖一流。
後來,因為孟空賞識,邀請他加入了飛雲堡,成為了一名護衛。
在飛雲堡的日子裡,他兢兢業業,盡忠職守,贏得了飛雲堡上下的一致好評。
飛雲堡堡主孟空,與滄海派掌門,也有著幾分交情,在江湖上,也算是舊識。
正因為如此,滄海派門下的弟子,對待孟空,也如同對待恩師一般,十分敬重。
江湖之上,門派林立,弟子眾多,自然不可能個個都如王元湖這般,正直忠厚,盡忠職守。正如同飛雲堡,也有性格各異的弟子,滄海派之中,也並非沒有性格古怪,品行不端之人。
王元湖,在滄海派中,便有一位師兄,名為柴虜。 柴虜此人,長相一般,鬍鬚邋遢,那雙眼睛裡,總是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讓人感到一陣不舒服。
他好賭,曾經輸光了身上的衣服,屢教不改,還時不時找師兄弟們借錢,結果,欠下一屁股債。
他好色,見著漂亮的女子,便會毫不掩飾地露出垂涎之色,油嘴滑舌,騷擾不斷,在滄海派方圓十里臭名昭著。
更有甚者,坊間還傳聞,柴虜的手腳,不太乾淨,偷雞摸狗之事,也時有發生,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難以定罪。
雖然,柴虜在滄海派里,並不受人待見,許多人都對他嗤之以鼻,敬而遠之,但王元湖,卻始終將他視為師兄,對他,依舊保持著尊敬之情。
或許,是因為王元湖天性忠厚老實,又或許,是因為柴虜並沒有做出什麼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或者,王元湖是重情義的人。
王元湖入門滄海派的時間,比柴虜晚了兩年。 按理來說,柴虜應該以師兄的身份,教訓他,約束他。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柴虜從來沒有以師兄的身份,去教訓過王元湖,更沒有仗著自己入門早,就對王元湖頤指氣使。
這讓王元湖,對柴虜,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他知道,柴虜雖然有很多的缺點,但他本質上,並不壞,只是缺少管束,又難以控制自己的慾望。
所以,他才會如此放蕩不羈,做出種種令人不齒的事情。
王元湖並沒有將柴虜當作一個十全十美的師兄,但卻依舊敬重著他。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重要的是,要學會包容,要學會理解。
王元湖在齊雲城的街上四處尋覓,尋找著柴虜的蹤跡。他知道,柴虜這次來齊雲城,多半是為了找樂子,也許會流連於賭場,也許會出現在花街柳巷之中。
他心裡清楚,此次師兄來,對王元湖師一種助力,柴虜武功不弱,又有小道消息,說不定能夠幫上忙。
他一邊走,一邊想著,如果能找到柴虜,一定要規勸他收斂一些,不要再做出那些丟人的事情。
但他心裡也明白,以柴虜的性格,恐怕很難改掉那些壞習慣。
不過,只要柴虜能夠幫助他,不惹是非,其他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王元湖走過了一條條大街,穿過了一個個小巷,終於,在城西的一家賭場門口,他有預感柴虜就在裡面。
賭坊的大門,像一張張著血盆大口的巨獸,吞噬著一個個進出的人,也吞噬著他們的財富,他們的希望。
王元湖站在賭坊門前,凝視著那扇朱漆大門,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掙扎。
他實在不想踏入這個地方。
賭坊,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地方,這裡充滿著爾虞我詐,充滿了貪婪與慾望。
但他別無選擇,他必須進去,因為他知道,他的師兄,柴虜,很可能就在這裡。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的情緒,推開了那扇沉重的大門。
一股刺鼻的煙草味,混雜著汗臭味,撲面而來,讓人感到一陣噁心。
嘈雜的人聲,如同沸騰的油鍋,震耳欲聾。
有人聲嘶力竭地吶喊著,有人捶胸頓足,唉聲嘆氣,有人面露猙獰,如同惡鬼一般。
空氣渾濁,光線昏暗,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王元湖皺著眉頭,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的目光,在賭坊里掃視著。
他看到,無數賭徒,圍坐在賭桌前,瘋狂地下著賭注。 他們一個個面色通紅,眼睛裡充滿了貪婪和慾望,如同野獸一般,想要吞噬一切。
有人贏錢,喜笑顏開,得意忘形,也有人輸錢,愁眉苦臉,怨天尤人。
王元湖的目光,在賭坊里掃視著,他希望不要在這裡遇到柴虜。
他更希望,當他找到柴虜的時候,柴虜,不是在輸錢,而是在做其他的事情。
他知道,柴虜的賭癮,很大,一旦沾上賭博,就會無法自拔。
他害怕,柴虜會因為賭博,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開始在賭坊里穿梭,撥開擁擠的人群,尋找著柴虜的身影。
王元湖在賭坊里穿行,他的目光銳利,如同獵鷹一般,掃視著每一個角落。果然,在賭坊的角落裡,他看到了柴虜。
柴虜正站在一張賭桌前,雙手緊緊地攥著錢袋,雙眼死死地盯著賭桌上的骰子,臉上,充滿了亢奮的神色。他精神高漲,雙目圓瞪,嘴裡吆喝不斷:「大!大!開大啊!」
他的聲音,嘶啞而粗獷,帶著一絲令人厭惡的狂熱。 王元湖看到柴虜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知道,柴虜又陷入了賭局之中,無法自拔。
「唉……」
王元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無濟於事,只能等柴虜把這局賭完。
他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待著,如同一個沉默的影子,靜靜地注視著柴虜的一舉一動。
賭桌上的賭局,還在繼續進行著。
賭徒們一個個面色通紅,眼睛裡充滿了貪婪和慾望,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柴虜的臉色,也隨著賭局的進展,而不斷變化著。 時而興奮,時而緊張,時而懊惱,時而狂喜。 王元湖默默地看著這一切,他知道,賭博,是一場無底的深淵,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再爬出來。
他希望,柴虜能夠早日醒悟,能夠擺脫賭博的魔爪。 但他也知道,這只是一種奢望,以柴虜的性格,恐怕很難做到。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這場賭局的結束。
賭局進入了最緊張的時刻,柴虜的神經,繃緊到了極點,他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睛死死地盯著骰子,大氣也不敢出。
「開!開!開!」他的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仿佛要用自己的意志力,來控制骰子的結果。
終於,賭局揭曉,莊家緩緩掀開了骰盅。
柴虜的眼睛,猛地睜大,他的臉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他贏了!
他贏了這一局!
他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猛地跳了起來,發出一聲興奮的狂吼。
他那健壯的身軀,如同雄獅一般,充滿著爆發力。 他這一跳,力道十足,正好踩在了旁邊一個江湖人士的腳上。
「哎喲!」那江湖人士吃痛地叫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你他娘的!走路不長眼睛啊!」那江湖人士,怒氣沖沖地衝著柴虜罵道。
柴虜剛剛贏了錢,正興奮不已,哪裡肯受人指責? 「怎麼?踩你一下怎麼了?你算老幾?」柴虜毫不示弱地反駁道,語氣囂張,帶著幾分流氓氣。
「你……」那江湖人士,勃然大怒,擼起袖子,便要動手。
眼看著一場爭鬥,就要爆發。
王元湖見狀,連忙上前,想要勸架。
「師兄,算了,算了,不要和這種人生氣。」王元湖說道,語氣誠懇,態度謙和。
王元湖那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柴虜面前。
然而,柴虜此時正處於興奮之中,哪裡聽得進去王元湖的勸阻?
他一把推開王元湖,怒吼道:「滾一邊去,不要煩我!」
說完,他便瞪著眼睛,怒視著那江湖人士,準備繼續爭吵。
柴虜雖然不像王元湖那樣,練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藝,但他畢竟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也練就了一身不錯的功夫。他的身手,雖然比不上那些江湖高手,但應付一般的江湖人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猛地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大刀,刀光閃爍,寒氣逼人。 他揮舞著大刀,朝著那兩個江湖人士,連砍了幾招,刀風凌厲,氣勢逼人。
那兩個江湖人士,雖然也有些身手,但哪裡是柴虜的對手?
他們被柴虜的大刀,砍得節節後退,狼狽不堪。 他們知道,再打下去,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轉身便要逃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柴虜怒吼一聲,揮舞著大刀,想要追上去。
然而,那兩個江湖人士,早就跑得沒了蹤影。 柴虜氣得跳腳,在原地跺了跺腳,嘴裡罵罵咧咧:「沒出息的東西!跑得倒是挺快!」
王元湖走上前,皺著眉頭,看著柴虜,說道:「師兄,你又惹事了。」
柴虜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小事一樁,這種小嘍囉,根本不足為慮。」
他收回大刀,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元湖的肩膀,說道:「走,老弟,今天師兄贏了不少錢,我帶你去個好地方,讓你也開開眼界!」
王元湖跟著柴虜,走出了賭坊。
他一邊走,一邊對柴虜說道:「師兄,我在城外,已經安置好了一處小屋,你以後就住在那裡吧,清靜一些,也方便些。」
柴虜聽了,只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的眼睛,四處打量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完全沒有將王元湖的話,放在心上。
他嘿嘿一笑,說道:「現在啊,還是找樂子重要,那些破事,以後再說。」
他說話間,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碎銀,朝著王元湖扔了過去。
王元湖連忙伸手接住,他有點哭笑不得,柴虜這是要給他一些賞錢,讓他去辦一些事情?
兩人走著,不知不覺,停在了一座氣派的樓閣面前。 那座樓閣,雕樑畫棟,飛檐翹角,氣勢恢宏,樓閣的大門上,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大字——花雪樓。
王元湖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這花雪樓,是齊雲城裡,最有名的青樓。 柴虜所說的「好地方」,竟然是這裡!
十二章:花雪樓
王元湖站在花雪樓的門前,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他實在不想進入這種地方,他的人生,從來都與這些風月場所,格格不入。
然而,柴虜卻不管那麼多,他一把抓住王元湖的胳膊,便要往裡走。
「走啊,老弟!愣著幹什麼?」柴虜催促道,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王元湖連忙掙脫了柴虜的手,推辭道:「師兄,這……這不太好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呢。」
他本想說,他要去找師兄,是想規勸師兄,而不是要來這裡消遣。
柴虜一聽,臉色頓時變得不悅,他皺著眉頭,說道:「怎麼,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看不起師兄,還是覺得這種地方,不適合你?」
「沒有,沒有。」王元湖連忙解釋道,「只是……只是我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唉,你真是個不懂事的傢伙!」柴虜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人生苦短,就應該及時行樂!你看看,這些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甚是好看,哪個男人,不想在這裡尋歡作樂?」
他指了指花雪樓的大門,說道:「走,進去,好好放鬆一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王元湖再次推辭道:「師兄,真的不行,我真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
柴虜見王元湖執意不去,只好作罷,他撇了撇嘴,說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你自己去忙吧。」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王元湖,徑直走進了花雪樓。 花雪樓里,如夢似幻,樂聲悠揚。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讓人感到一陣暈眩。
穿著暴露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朝著柴虜,拋著媚眼。
她們的臉上,都塗著厚厚的脂粉,掩蓋了真實的面容。 她們的身材,凹凸有致,前凸後翹,充滿了誘惑。 柴虜剛踏進花雪樓,一個濃妝艷抹,渾身珠光寶氣的老鴇,便迎了上來。
那老鴇,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如同盛開的菊花一般,擠成了一團。
她熟練地掃視著柴虜,顯然是在判斷他的財力。 「哎喲,這位爺,看著面生,可算是來了我們花雪樓啊!」老鴇的聲音,尖細而刺耳,帶著一絲諂媚。
柴虜哈哈一笑,說道:「本大爺,是第一次來齊雲城,聽說你們這花雪樓,是齊雲城裡最好的地方?」
「那是自然!」老鴇驕傲地挺了挺胸,說道,「我們花雪樓,可是齊雲城裡,最有名的青樓,姑娘們個個都是色藝雙絕,保證讓您流連忘返!」
柴虜點了點頭,問道:「本大爺聽說,你們這兒,有個花魁,名叫雅紫,是不是?」
老鴇聽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笑容,說道:「哎喲,這位爺,您可真是有眼光。只是……」
她停頓了一下,故意賣了個關子。
「只是什麼?」柴虜問道。
老鴇說道:「不巧得很,花魁雅紫,今日身體不適,正在休息呢……」
她的話語,充滿著婉轉,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柴虜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讓自己多花些銀子。
他毫不介意地擺了擺手,說道:「沒關係,既然雅紫花魁不在,你們這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姑娘,能夠讓本大爺滿意?」
老鴇連忙說道:「當然有!我們花雪樓里,美女如雲,各種類型的姑娘,應有盡有,保證讓您挑花眼!」
她說著,便扭著腰肢,朝著一旁的姑娘們,招了招手。 那些姑娘們,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先恐後地圍了過來。
她們的臉上,都塗著厚厚的脂粉,衣著暴露,媚眼如絲,極力地向柴虜,展現著自己的嫵媚。
「這位爺,您看看我,奴家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保證讓您樂不思蜀!」一個姑娘,嬌滴滴地說道。
「這位爺,奴家可是舞藝超群,保證讓您一飽眼福!」另一個姑娘,扭動著腰肢,賣弄著風騷。
柴虜掃了一眼,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都給我閉嘴!不要騙我,只要你們好好地服侍本大爺,本大爺,少不了給你們打賞!」
老鴇聽到柴虜的話,立刻喜笑顏開,眉眼間堆滿了諂媚,如同開了花的菊花,更顯圓潤:「英雄放心,英雄一看,便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風流倜儻,出手闊綽,我們花雪樓,自然會好好伺候您!」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那塗著厚厚胭脂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柴虜的肩膀,仿佛要將他拍得舒服了。
「來人!」老鴇朝著一旁的一個龜公喊道,聲音尖銳,充滿了命令的意味,「帶冷兒姑娘,過來伺候這位英雄!」
那龜公,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立刻點頭哈腰地答應著:「是,是,媽媽。」
他轉過頭,對著柴虜,畢恭畢敬地說道:「英雄,請隨小的來。」
說著,他便弓著腰,在前面引路。
柴虜點了點頭,趾高氣揚地跟著龜公,朝裡面走去。 花雪樓里的房間,布置得極其奢華,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讓人感到一陣暈眩。
他們來到了一個雅間前,龜公推開了房門,對柴虜說道:「英雄,請進。」
房間裡,擺放著一張寬大的床榻,上面鋪著柔軟的絲綢,旁邊,還有一張圓桌,上面擺放著一些酒菜和水果。
「冷兒姑娘,很快就會過來,英雄請坐。」龜公一邊說著,一邊殷勤地為柴虜倒上了一杯酒。
柴虜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龜公又陪著他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只剩下了柴虜一個人。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柴虜粗重的呼吸聲,在迴蕩。 他端坐在那裡,翹著二郎腿,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也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
終於,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那女子,身著一襲煙籠紫紗裙,裙裾上,繡著精緻的海棠圖案,更顯出她的嫵媚與高貴。
她的身材,玲瓏有致,婀娜多姿,一舉一動,都充滿了風情。
柴虜抬起頭,朝著那女子看去,他的臉上,原本帶著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出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孤丹!
孤丹,是王元湖還在滄海派時,曾有過交集的女人。 當年,王元湖初進青樓,便是與孤丹相識,而孤丹,也曾經是王元湖交出童子身的女人。
柴虜的心裡,閃過一絲驚訝。
他從未想過,竟然會在這裡,再次見到孤丹。 短暫的意外之後,柴虜的臉上,恢復了平靜。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孤丹,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他與孤丹,也算是舊相識,他認識孤丹,已經很久了。 他知道孤丹雖然是青樓女子,但卻並非那種庸脂俗粉,她有自己的傲氣,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故事。
孤丹的容貌,極其俊美,如同刀削斧鑿一般,精緻而立體。
她的眼神,平靜而冷漠,如同幽深的潭水一般,讓人難以捉摸她的心思。
她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仿佛對世間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柴虜緩緩站起身來,朝著孤丹走去。
他走到桌前,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孤丹,臉上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來到了齊雲城。」柴虜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
他端詳著孤丹,仿佛要將她的容貌,吃進自己的肚子裡。
孤丹並沒有接過酒杯,她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哼,還說,你會帶我來見王元湖,結果呢?你倒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她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刀鋒一般,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柴虜聽了,臉色微微一變,訕笑著說道:「哎喲,孤丹姑娘,你可別生氣。我那不是有急事嗎?再說了,我可是留了銀子給你趕路,還給你備好了馬車,怎麼能說我沒有誠意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酒杯,再次遞到孤丹的面前。 孤丹並不接他的酒,只是冷冷地看著柴虜,眼神中,充滿了厭惡。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你可別誤了我的事。」
她的語氣,冰冷而決絕,如同冰冷的寒風一般。 柴虜聽了,連忙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賠笑著說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多事,我不多事。」
孤丹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她如同來時一樣,不帶一絲留戀。
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留下了柴虜一個人,站在那裡,呆呆地望著空蕩蕩的房間。
柴虜的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他低聲嘟囔著:「這娘們,還真是不好伺候……」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試圖緩解一下內心的尷尬。
他剛放下酒杯,房間的門,便再次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粉色紗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進來。
這姑娘,正是老鴇所說的「冷兒」。
「冷兒」邁著輕盈的步子,走進了房間。她看起來,年紀尚幼,眉眼間,還帶著一絲稚嫩,顯然是剛剛入行不久。
她的臉上,塗著濃濃的脂粉,掩蓋了她原本清麗的容貌,然而,細看之下,依舊能夠發現她那稚嫩的肌膚,清澈的眼眸,以及那尚未完全長開的五官。
她的表情,帶著一絲怯生生的模樣,仿佛對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柴虜上下打量著冷兒,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你叫冷兒?」柴虜問道,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冷兒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蠅:「嗯。」 「會喝酒嗎?」柴虜問道。
冷兒搖了搖頭。
柴虜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說道:「那麼,會唱曲嗎?唱曲總會吧?」
冷兒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就唱一曲吧。」柴虜說道。
冷兒深吸一口氣,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了起來。 她的歌聲,略顯稚嫩,技巧也並不嫻熟,斷斷續續,磕磕絆絆,仿佛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正在努力地表達著自己的情感。
曲調,也並不優美,只是勉強能夠聽清,算是一曲完整地唱完了。
柴虜聽了,心中,升起了一股惱火。
「這老鴇,是糊弄我呢?」柴虜在心裡暗自罵道,「怎麼帶了個什麼也不懂的人來?」
柴虜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過來,到我這裡來坐。」
冷兒聽話地走了過去,輕輕地坐在了柴虜的旁邊,身子僵硬,不敢亂動,仿佛坐在火山口一樣。
柴虜端詳著冷兒,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玩味,一絲探究。
他將桌上,剛才孤丹沒有喝的那杯酒,挪了過去,遞給冷兒,說道:「喝了它。」
冷兒猶豫了一下,她看了看柴虜,又看了看那杯酒。那酒,顏色紅艷,散發著濃郁的酒香。
「喝了它,就當是給你賞了。」柴虜的聲音,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
冷兒不敢違抗,她低下頭,緩緩地拿起酒杯。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仿佛握著的是一隻滾燙的火球一般。
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將杯中的酒,一口氣,盡數喝下。
辛辣的酒液,順著她的喉嚨,滑入體內,她的臉上,瞬間紅潤起來。
她忍不住咳嗽起來,纖弱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仿佛要將內臟都咳出來一樣。
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咳嗽,她的眼睛裡,也泛起了淚花。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總算是,將這一杯酒喝了下去。 柴虜的目光,在冷兒的身上,上下打量著。
他看到,冷兒雖然打扮得花枝招展,但依舊難掩她的稚嫩。她的年紀,看起來,正是青春年華,花季少女。
她的臉龐,還帶著幾分稚氣,她的眼神,也還充滿了單純。
柴虜的心裡,對這個少女,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所追求的,是那種成熟嫵媚的女子,而不是這種稚嫩的小姑娘。
「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花雪樓?」柴虜問道,語氣,依舊是那樣的漫不經心。
冷兒怯生生地回答道:「十……十日前。」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她說完,鼓起了勇氣,又說道:「你……你是我遇到的第三個人。」
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仿佛生怕被人聽到一般。 柴虜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咂了咂嘴,眼神示意冷兒,再斟上一杯。
冷兒連忙拿起酒壺,顫抖著雙手,為柴虜斟滿了酒。 她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似乎不太熟練。
就在她剛剛斟完酒,柴虜的大手,便一把抓住了冷兒的手。
冷兒的手,很纖細,也很柔軟,如同無骨的小蛇一般,握在手裡,感覺十分舒服。她的皮膚,也很光滑,如同上好的絲綢一般,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
冷兒的手,被柴虜抓住之後,身子猛地一震。 她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驚恐的表情。
她低著頭,不敢抬頭,也不敢反抗,只是任由柴虜抓住她的手。
她的心裡,恐怕早已明白,在青樓之中,會遇到怎樣的事情。她進入花雪樓,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柴虜的大手,緊緊地握著冷兒的手,輕輕地摩挲著,似乎想要感受著她手上的每一個細節。
他緩緩地捋起了冷兒的衣袖,露出了她細嫩的手臂。 冷兒的手臂,白皙如玉,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瑕疵。她的手臂,纖細而柔軟,如同春風拂柳一般,充滿了女性的柔美。
柴虜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臂,他的眼神,帶著一絲欣賞,也帶著一絲玩味。
「你這麼瘦小,得多吃些東西才行,都沒幾兩肉的。」柴虜說道,語氣,帶著一絲輕佻。
冷兒低著頭,不敢抬頭,輕輕地應道:「官人說的是。」
「官人?」柴虜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過來,坐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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