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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怪談之從…的求生之路 第三卷(31-38)作者:我永遠喜歡永雛塔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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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07:27: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規則怪談之從精神病院開始的求生之路】 第三卷 極樂世界(31-38)
作者:我永遠喜歡永雛塔菲
2024年10月20日發表於UAA
第31章 林中小屋
童謠獨自走到小路上,不斷回頭查看身後。
在馬兒將她送出學校之後,馬兒將一封信交給了她。
信紙的背面,暈開幾朵水跡,或許是馬和牛它們的淚水。
之後,馬兒便在此轉身回頭,往學校跑去。
童謠甚至來不及阻止它。
在馬兒衝進學校沒多久,這間詭異的學校便和它出現時那樣,再次突兀的消失。
童謠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但是她的肚子很餓。
距離她離開家應該已經過去了很久,但是天上的太陽卻仍掛在和她出門時一樣的角度。
明晃晃刺眼的太陽讓童謠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感覺自己又渴又餓。
早上因為害怕,童謠只喝了一小碗粥,早知道,該多喝兩碗的。
正後悔間,童謠猛然警覺。
又一次的,她身邊出現了零零散散的人群。
依舊是穿著礦工服的男人們,依舊是永遠和她保持著固定距離的背影。
但童謠的雙眼卻猛然睜大,因為她看見了。
「爸爸!」
童謠拔起腳丫子便朝著那個酷似爸爸的背影追去,可是她越心急,那個背影就離她越遠,童謠滿心的委屈,卻顧不上哭泣,她只想追上爸爸,將爸爸帶回家。
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起了霧。
來來往往的人群漸漸消失,連同爸爸的背影,漸漸消散在白色的霧氣里。
「爸爸!」童謠不甘心地朝著爸爸的背影大喊,干啞的嗓音中帶著撕心裂肺的顫音,她感覺自己已經跑了好久,甚至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可是爸爸的背影卻依舊那麼遠,遠到童謠開始絕望。
「汪汪……汪汪汪……」
爸爸的背影最終還是消弭於霧氣當中,連綿的狗吠聲從遠處響起。
狗群的叫喊聲帶著戒備與驅趕,童謠覺得也許自己最好應該離開,但是爸爸的出現,讓童謠忍不住心生僥倖。
或許……或許爸爸正好在狗狗那裡呢?
童謠就記得,爸爸失蹤不見的時候,正是一隻大黑狗幫助了自己。
霧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短短几步路的時間,鋪天蓋地的霧氣便已經消失無蹤。
水泥鋪就的小路不知合適變成平坦的泥土路,路面很寬,差不多能容納兩三輛車子並行,泥土路的前方是一片空蕩的平地,平地依靠著一座不高的山峰,山峰綠植稀少,露出下方光禿禿的土石,反倒是那片空地,竟然長著六棵參天大樹。
這些大樹恐怕有二十幾米高,六棵大樹展開的枝葉遮天避地,每一棵樹的樹幹都需要六七個童謠才能合抱,這麼大的樹木童謠此前從來都沒見過,沒想到這次竟然一下見到了六棵。
童謠對樹木的了解不多,並不能認出來這些樹木到底是什麼樹,但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幽靈前輩之前留給自己的紙條里,提到的『槐樹』。
從紙條里的留言看來,槐樹意味著危險。
但如果不進去看一看,童謠不甘心。
「嗡……嗡……」
口袋中的手機再次響起。
「吃水果能保持身體健康,但是小心酸掉牙齒。」童謠看著手機,丈二摸不著頭腦。
幽靈前輩每次就不能直接告訴她自己該幹什麼,該躲避什麼嗎?為什麼每次都要拐彎抹角?
難道說,幽靈前輩被某些東西限制,只能通過拐彎抹角的方式提醒她?
如果她將限制幽靈前輩的東西解開,那幽靈前輩是不是就能重新活過來。
或許,爸爸也和幽靈前輩一樣,所以才會對童謠的呼喚沒有反應!
這種猜想讓童謠信心大增。
雖然不太了解幽靈前輩發來的信息到底是什麼意思,但這應該不是勸阻童謠躲開面前的幾棵大樹。
童謠鼓起勇氣,朝著六棵大樹構成的林蔭走去。
大樹的陰影下,藏著很多狗,
很多很多狗。
它們有大有小,或趴或站,或蹲或臥,毛色不一,大多狗的毛髮都比較深,只有極少數狗狗的毛髮要淺一些,越往裡走,深色毛髮的狗狗就越多,到了最後,周圍的狗已經全都是黑色的毛髮。
對於童謠的闖入,狗們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偶爾有幾隻狗會站起來應付似的喊幾聲,又會重新趴回去。
這一點很奇怪。
因為狗和狼一樣,是從群的動物,狗群內一旦有某一隻開始叫喚,那麼很快整群狗都會開始喊叫。
穿過六棵大樹,一棟房子映入眼帘。
這是一棟兩層高的房子,整座房子被建的四四方方,灰色的粗糙外牆沒有貼上瓷磚,從顏色看來房子像是完全有混泥土一體鑄就。
更為詭異的是,整棟房子只有四扇窗戶,所有的窗戶都安裝了焊死的鋼筋條,每根鋼筋之間的縫隙很窄,甚至連手腕都無法通過,唯一的大門更是包著鐵皮的實心門,整座建築的風格,就像是一座專門用來關押犯人的監獄!
門並沒有被鎖上,童謠推開門往裡面看了一眼,屋子裡黑不隆冬的,但隱約能看見裡面是一間間房門緊閉的房間,童謠想了想,決定還是不進去,畢竟一旦被關在裡面,想要再出來,恐怕會很難。
樹林中的狗群莫名開始了吠叫,童謠回過頭,隱約看見幾道身影正在朝著屋子靠近。
想要去躲避已經來不及,往樹林那邊藏很可能會和來人直接撞上,童謠無奈,只能閃身躲進屋內。
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瞧不清四周,童謠只能扶著牆,按著剛才在外面是看到的記憶朝著房間可能的位置摸去。
童謠本打算隨便找一間房間藏進去,沒想到連推了幾間房門都鎖著,而且童謠推門之後,門內竟然還傳出了聲音,顯然有人,或者說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外頭的談話聲越來越近,童謠顧不得多想,又連著推了幾間房門,才終於找到一間沒上鎖的房間,來人已經走到了房子門口,趕在他們走進屋子之前,童謠趕忙躲進房間,然後將房門關上,轉身靠在房門後,偽裝成房門已經鎖上的樣子。
小房間內比外面更加陰暗,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外面好歹還有些許光芒能透過窗戶射進來,可這小房間內連通風口都沒一個,陰暗狹小又悶熱,幾乎叫人喘不過氣來。
如果說這些房間裡被關著的都是人,那就太可怕了。
至少童謠覺得,如果她被關在這種房間裡哪怕一天,都有可能會瘋掉。
正胡思亂想間,來人已經走進了屋內,這群人顯然對這裡十分熟悉,剛進屋沒一會就打開了燈,燈光順著門縫鑽進房間裡,總算讓童謠看到了一絲光芒。
童謠本想將房門打開一絲縫隙,看看外面來的人到底是誰,但是又擔心這作死的動作被發現,不過好在將耳朵貼在房門上也能聽見外面的談話,只是聲音有些沉悶變形。
「王大師,過兩天開壇的事情準備好了吧?」
「張老闆您放一百個心,我保證萬無一失,絕對不會有一絲差錯。」「你辦事我是放心的,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不過你也知道,礦場不是我一個人的,多少人都在裡面有份,容不得一點疏忽,所以我今天才過來看看情況。」「是是是,理解理解,張老闆您辛苦了,這邊請這邊請,我帶您過去看看……」說話間,聲音往童謠這邊越靠越近,童謠忍不住心裡一驚,祈禱這兩人千萬不要是往自己這間房間來的,不然她跑都沒地方跑。
也許是祈禱有了作用,兩人談話聲越過了童謠所在房間,繼續往前走去。
「我說王大師,你這可以啊,生意越做越大了啊?我看這裡房間都快滿了吧?聽說現在十里八鄉討不到老婆的人現在都上你這來買女人了?」「哎喲哎喲……張老闆您見笑了,我這點小生意,哪能和您比啊,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吃肉,村裡的村民們也都占股呢。」「哦,說起村民,聽說今晚你要給他們搞什麼驅邪?不會影響開壇吧?」「不會不會……您放心,我那驅邪都是做做樣子,他們村那問題可不是驅邪能解決的,我也就是安安他們的心,讓他們接著幫我做肉票買賣……」聲音漸漸變遠,從回聲聽來,二人應該是進了某處樓梯迴廊。
兩人的談話蘊含的信息太多,每一條都讓童謠如墜冰窟。
礦場、開壇、買女人、肉票、驅邪。
短短几個詞,就能勾勒出一條血腥又殘酷的犯罪網。
童謠還記得,她在網上查詢爸爸消息的時候,看到過一條消息。
礦場老闆為了獲得源源不斷的礦石,選擇用員工向礦洞的詭異力量獻祭。
最初童謠並不相信這條消息,但剛才張老闆和王大師的對話看來,這很有可能才是礦洞塌陷的原因!
也就是說,爸爸的失蹤,也許和這兩個人脫不開關係!
童謠死死咬著牙,強忍著出去和那兩人對峙的衝動,因為她明白,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在這種地方,對方甚至能很輕易的讓她失蹤。
更何況,那名王大師還經營者拐賣女性的生意。
相比張老闆,王大師的罪行更加深重!
他一邊幫助礦場老闆將活人的性命獻祭給詭異力量,又通過邪教和金錢籠絡村民,幫助他拐賣婦女,賺取金錢!
而且,從張老闆熟悉的聲音看來,它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童謠之前在學校遇到的那個,和校長一起姦淫兔女郎的張老闆!
可以說,平安鎮和拐子村所有的污染和詭異,都是因為這兩個人而造成的!
不,並不只是這兩個人!
張老闆說過,礦場並不只是屬於他一個人。
也就說,有這麼一群人,為了財富,他們肆意的踐踏普通人的性命,將普通人當作可以隨意買賣的牲畜一樣對待! 1沒過多久,兩人交談的聲音再次由遠及近,張老闆顯然對王大師的準備很滿意。
兩人沒做過多的停留,互相吹捧了幾句之後,關燈離開了這棟房子。
童謠並沒有急著出去,她仍舊在房間裡等了好一會,直到心中默數了六百個數之後,才小心地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雖然知道了屋內有燈,但是童謠卻沒有急著去找開關,她摸著牆一路走到門邊,拉了拉大門,確定大門沒有被鎖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將大門拉開一道縫,借著縫隙往外大致看了一會,童謠這才從門後探出腦袋往外查看。
外面沒有人看守,樹林裡仍舊只有大群的狗狗守在那。
不放心的童謠又拉開大門走出屋子,繞著屋子轉了一圈,確保剛才來的人是真的已經離開,這才重新回到屋子裡,摸索著將電燈打開。
隨著燈光亮起,童謠終於看清屋內的模樣。
童謠之前的猜測並沒有錯,這間屋子的確布置的像是監獄一樣。
屋內左右兩排是一間間不到兩米寬的房間,中間是一條容納兩人並行的走廊,走廊前端和後端各有一處樓梯,童謠猜測應該是一處上樓一處下樓。
這說明,這間房子有地下室。
童謠並沒有急著往張老闆他們剛才走過的樓梯走去,而是走向了走廊另一側的樓梯。
這處的樓梯是上樓的,二樓和一樓是完全一樣的布置,只不過走廊的那一頭是堵牆壁。
童謠隨意地敲了敲一間房門,裡面很快便傳回咚咚咚的迴響。
「有人在裡面嗎?」童謠輕聲問道。
童謠開口之後,房間裡的聲音反而停了。
童謠試著推了推房門,發現這裡和樓下一樣,房門是被鎖死的。
難道說被關在這裡的人,也和學校的動物們一樣,需要某種條件下才能聽懂她們的話嗎?
既然暫時無法交流,童謠決定先去地下室看看。
第32章 你是在找這個嗎?
地下室很暗,連燈光都是昏黃色。
狹小的空間裡帶著一股腐敗和黴菌的味道,讓童謠不得不捂著口鼻才能勉強呼吸。
這間地下室的空間很小,大約只有一樓的三分之一那麼大,裡面滿滿當當塞了不少東西。
靠門的左側是兩排半人高的大瓮,這些大瓮大部分都開著口,裡面也是空的,童謠用手指再瓮口邊緣摸了摸,手指上厚厚的灰塵說明,這些大瓮應該在這裡放了很久。
往裡去,倒是有兩個用紅布條泥封著的瓮,這兩個瓮倒是很乾凈,其中一個鋥光瓦亮,甚至反射昏黃的燈光。
童謠好奇地敲了敲,瓮里傳來的厚實聲音說明裡面裝著東西,她試著輕輕推了推,發現這瓮重得不可思議。
不過從瓮中『嘩啦啦』的聲音看來,這裡面要麼裝著的是酒,要麼裝的是水。
但是酒的可能性更大些。
畢竟沒人會把水裝在瓮里泥封起來。
這些酒,大概是王大師開壇和驅邪做法用的。
童謠繼續查看地下室的另一側。
地下室的右側用三合板建了堵木牆,將整個地下室一分為二,兩側的牆壁和緊貼著三合板的地方各擺放著一個一人高的貨架,每個貨架隔開三層,貨架上擺放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童謠只能隱約認出大部分應該是法器之類的器具。
除此之外,三個貨架中間的空地上還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四個罐子,罐子裡都裝滿了可疑的液體,而最詭異的是,每個罐子裡,都泡著一顆草莓。
這就是幽靈前輩讓自己吃的水果麼?
童謠朝著桌子靠去,但目光卻忍不住被桌面上的一張圖紙吸引。
這是……這是礦洞內部的區域圖!
童謠心臟砰砰一跳,也顧不上水果,繞到桌子後方,將那張圖紙拿了起來。
但因為三合板木牆將燈光隔開的緣故,童謠看不太清地圖的詳細樣貌。
她急忙拿著地圖,小跑到木牆的另一側,這張地圖有些大,拿在手裡看又實在不方便,童謠左右打量一下,乾脆將地圖攤開放在那兩個泥封的大瓮上。
地圖的最上方,寫著幾個標準的黑色宋體字。
《平雙鎮煤礦開拓布置平面圖》
果然是爸爸工作的煤礦的地圖!
童謠心中激動。
圖紙上一共畫著兩份地圖,分別是俯視角的平面圖與橫切面的平面圖,這兩份地圖非常專業,上面畫滿了童謠看不懂的符號,好在圖紙側邊有符號的註解,但即便如此,兩張地圖依舊看的童謠頭昏眼花。
不過童謠勝在年輕,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夠快,不一會,她已經大只能讀懂地圖。
「這裡是平安鎮,這裡是拐子村,這裡是礦場……」從地圖上看來,礦場大概在幾座二十來米的矮山中間,這個地方在平安鎮和拐子村中線附近,但更接近拐子村一些。
礦場一共有六個入口,這些入口同時也是出口,六個入口在進礦井後沒多久,合併成四條線路,這四條線路一路往下,直達挖礦的礦點,從那份橫截面的地圖來看,礦井的深度大概在1200米左右。
童謠還注意到,其中一個礦井延伸出去的某個開採點,被畫了一個紅叉。
這裡,或許就是礦場塌方的事故點,同時也是王大師開壇的地方。
童謠掏出口袋的手機,後退一步,打開手機的攝像功能,準備將這份地圖拍下來。
但很快,童謠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當用手機攝像頭對上圖紙後,上面畫著的圖案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那張礦場平面圖,竟然變成了一張白紙!
童謠不死心的試了幾次,發現無論拍照還是攝像功能,都無法捕捉圖紙上的地圖,但拍攝其它東西,又沒有任何問題!
「怎麼回事……咦?」
童謠嘟囔著滑動手機螢幕,突然在某張照片里發現了端倪。
她將某張照片放大,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張照片。
「這個瓮上……有字?」
童謠將圖片放大,想要看清大瓮上寫得是什麼,但奇怪的是圖片上的自己模糊不清,只能分辨出似乎是寫著四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這燈光還是太暗了……」
童謠咕噥一聲,乾脆將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打開,從側邊對準大瓮,好看看上面寫的究竟是什麼。
寫著字的,是那個最乾淨,封著口的大瓮。
童謠湊到大瓮邊,仔細分辨著上面的四行小字。
「神魄自在,身無掛礙。」
「極樂無苦,無生老母。」
啪!
就在童謠念完這四句詞的一瞬間,頭頂昏黃的電燈瞬間炸裂,突然響起的聲音與黑暗將正聚精會神的童謠猛地嚇了一跳,慌亂之間,手中的手機一下沒抓穩,竟掉在了地上。
更糟糕的是,偏偏還是手電筒的那一面朝著地面,連螢幕都因為長時間待機而已經暗了下去!
「莎莎……莎莎……」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間,童謠似乎聽見了什麼東西被扯動的聲音。
聲音很近,近到和童謠就在咫尺之間。
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那個瓮里爬出來!
這個念頭讓童謠嚇得連頭皮都在發麻!她急忙蹲下身,在地面上四處摸索著手機,好在手機並沒有掉太遠,童謠很快便將手機撿了起來。
光芒,又一次出現在狹窄的地下室中。
童謠將目光投向大瓮,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口本該被封住的大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
用來泥封的紅布輕飄飄地掉落在地面上。
童謠死死抓著手機,牙齒幾乎將下唇咬出了血,她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忍不住張嘴叫出來。
快跑……快跑……
童謠轉身便想逃跑,避免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纏上。
但……
她看了眼大瓮前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掀落在地面上的地圖。
礦井內部的道路錯綜複雜,沒有地圖幫助,她絕不可能找到地圖上標記著紅叉的地方。
想要找到爸爸,探尋爸爸失蹤的真相,她就必須拿到那份地圖!
突然,童謠倒吸一口冷氣。
在手電筒光芒照射的邊緣,似乎有什麼東西抓住了地圖藏在黑暗中的那部分,正在一點、一點將地圖拖進黑暗裡。
童謠正要有所動作,手機卻不知道因為摔壞,還是長時間沒有操作,手電筒突然停止了工作。
手忙腳亂的童謠渾身顫抖著操作手機,用著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再度將手電筒點亮。
但地圖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無一物。
童謠茫然的舉起手電筒,想要在四周尋找地圖的蹤跡。
下一刻,童謠渾身僵硬。
一雙冰冷小巧的蒼白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方環住她的脖子,伸到她的胸前。
那是一雙被泡到腫脹,已經產生了巨人觀的可怖手掌。
這雙可怕手掌上,還抓著一份地圖。
冰冷的氣息沿著她的背部一直蔓延到臉側,童謠恐懼地連牙關都在顫抖,卻根本不敢撇過頭,看看趴在自己背後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你、是、在、找、這、個、嗎?」
第33章 重生
「嘎……」
童謠被烏鴉的聲音驚醒,猛然坐了起來。
四周漆黑一片,狹小的房間並不陌生。
她還在這棟可怕的房子裡。
她驚恐地伸出雙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死亡的恐懼和疼痛還歷歷在目。
「我……我還活著?」
她明明記得剛才已經被殺死,那種側骨的寒冷幾乎不可能遺忘。
「嗚嗚嗚……爸爸……你在哪……」
童謠蜷縮著身體,將臉蛋埋進膝蓋里,嚶嚶哭泣。
她好害怕,好想回家。
可是家裡,已經沒有了爸爸,只有她一個人。
「嗚嗚嗚……」
「嗡……嗡……」
口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童謠卻不想去理會。
即便幽靈前輩願意幫她又能怎麼樣呢?
她太膽小了,太害怕了,她根本不敢再去面對那個藏在地下室里的東西,就算重新活過來一次,她也沒有膽量再去找她。
拿不到地圖,就找不到爸爸。
什麼堅強,什麼勇敢,都是假的。
童謠只是個沒用的廢物,離開了爸爸,她什麼都做不到。
童謠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覺得如果自己就這樣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對這一切?
「嗡嗡……嗡嗡……」
口袋中的手機似乎感受到了童謠的絕望,連續不斷響個不停。
童謠摸了摸眼淚,將手機從袋子裡掏出來。
點亮的螢幕成為她黑暗世界裡的唯一光芒,就和手機中的信息一樣。
「別害怕。」
「我一直在你身邊。」
短短的兩條簡訊,卻讓童謠再次鼓起了勇氣。
是的,爸爸還在等著她,幽靈前輩還在幫助她。
她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童謠朝著周圍看了看,接著後知後覺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如果幽靈前輩能夠被看到,那麼早就出現了。
「幽靈前輩,我……我該怎麼辦……地下室那個東西……是……是鬼嘛?」嗡嗡……嗡嗡……
手中的手機響動,童謠趕緊低頭。
「水果,鏡子」。
童謠看著這條簡訊,陷入了思考。
幽靈前輩之前就提醒過她要吃水果,但是不要吃太多,但是自己因為看到礦場的地圖,一時間把這件事給忘了!
既然幽靈前輩再次提到了水果,那麼是不是說只要吃了地下室那幾個罐子裡裝的草莓,地下室里的鬼,就不能傷害她?
可幽靈前輩還說過,不能吃太多,不然會酸掉牙齒。
這裡指的肯定不是指真的會把牙齒酸掉,吃太多,有可能造成其他不好的後果。
至於鏡子,童謠記得以前曾聽人說過。
鏡子,能照出鬼的樣子。
也就是說,只要有鏡子在,她就能知道鬼在哪,也許就能避開鬼。
童謠記得,她似乎在地下室貨架的那堆法器里,看見過鏡子。
但是,現在問題來了。
鏡子在地下室里,鬼也在地下室里。
她想要拿到鏡子,就必須避開鬼。
她想要避開鬼,就必須先拿到鏡子。
童謠想要問問幽靈前輩有沒有辦法,可是等了好一會,都沒有在收到信息。
難道說因為剛才連續給她發簡訊,幽靈前輩已經透支了力量麼?
既然如此,接下來,她只能依靠自己!
加油,童謠,沒事的,反正……反正會復活,就是……就是疼一點而已,加油,只要把爸爸救回來,一切都是值得的!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童謠輕輕推開了房門。
下一刻,她呆在原地,渾身發麻!
就在門口的不遠處,站著一道濕漉漉的,被泡到腫脹的身影,那道身影長發披肩,背對著童謠,濕噠噠的水跡在她身邊滴落了一地。
那個鬼……那個鬼離開地下室了!
童謠屏住呼吸,顫抖地控制身體,想要退回房間內。
「嗚嗚嗚……我好疼啊……好黑……」
「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來陪我……來陪我……來陪我!!!!」砰!
下一刻,童謠看見了自己的後背。
……
「呼……呼……呼……」
驚魂未定的童謠再一次被烏鴉的叫喊聲喚醒。
這一次,烏鴉一共喊了兩聲。
她用手碰了碰脖子,明明脖子周圍的皮膚完好無損,但皮膚下的肌肉卻如同遭受劇痛般抽搐。
連續兩次被扭斷了脖子,這樣的感覺很難受。
不過童謠顧不上這小小的痛苦。
她快速從地面上站起身,走到門後,將身體抵在門上。
那個鬼,並不是只呆在地下室里。
她會在屋內四處活動!
這麼說來,自己就有可能避開它,前往地下室拿到草莓、鏡子和地圖。
前提是她必須錯開那隻鬼的活動時機。
童謠將耳朵貼在門上,希望能捕捉到鬼的蹤跡。
時間過了很長,但也許很短。
童謠不敢去看手機,也不敢將有所動作。
她擔心,那個鬼會不會此刻正和童謠一樣,將耳朵也貼在房門的另一側,只要童謠有所動作,它就會衝進來殺死童謠。
這個想法讓童謠嚇了一大跳。
但好在,這種事情並沒有真的發生。
在寂靜的黑暗中,童謠似乎聽到了水滴滴落的聲音。
滴答……滴答……
是那個鬼!
童謠神經一緊,連呼吸都逐漸放緩。
水滴的聲音由遠及近,當聲音來到童謠門前時,童謠甚至憋住了氣,連呼吸的動作都不敢有,生怕自己透露出一點氣息,被那隻恐怖的歸發現。
好在那隻鬼並沒有察覺童謠藏在這裡,滴水的聲音在經過童謠的門前後繼續往前,再次漸漸遠去。
童謠並沒有急著開門出去,而是在水滴聲經過自己門前的那一刻,心中開始默數。
「101……102……103……」
當默數到117時,水滴聲再次出現在遠處。
數到125時,水滴聲來到童謠的門口。
然後,童謠重置了數字,重新開始數。
這一次,當數到53時,水滴聲便再次出現。
數到61時,聲音出現在門口。
也就是說,在8秒的以內的路程,是可以聽見鬼的聲音。
鬼從童謠的門口到地下室往返一趟需要61秒,從童謠的門口到另一端往返需要125秒。
心算的誤差大概在一秒左右,也就說,鬼從離開地下室,再到回到地下室,一共需要186秒左右。
鬼從地下室到童謠的門口,需要花費30。5秒,童謠必須等鬼聲音完全消失後才能出門,進入地下室尋找東西時也必須小心鬼回到地下室,因此必須再減去16秒。
這麼一算,童謠從離開房間進入地下室,再找到所有東西,最多只有139。5秒!
但童謠記得,上一次自己打開門的時候,似乎並沒有聽到鬼的聲音,也許是她當時太過大意,沒有注意,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在空出一些餘韻的時間。
如此算來,她大概只有120到130秒的時間。
也就是說,她必須在兩分鐘內,跑到地下室,找齊所有東西,然後在地下室找個位置躲起來,再等鬼離開後,偷偷溜出這棟可怕的屋子。
當然,她還有另一個更極限,也更安全的辦法。
如果童謠估算的沒錯,從她所在的房間到大門處,應該只需要幾秒鐘。
也就是說,只要她速度夠快,她可以選擇在100秒內跑到地下室,找到所有東西,然後再直接跑到大門處,離開這裡。
選擇前者,那麼如果鬼會巡查整個地下室,那麼童謠一定會被殺死。
因為地下室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選擇後者,則很有可能在跑到大門前直接撞上鬼。
兩條計劃,各有優劣。
思考許久,童謠最終決定,根據事情順利的程度來決定選擇哪條計劃。
找齊東西後時間充足的話,就選後者,如果時間不夠,就選前者。
反正……最多也不過是再死一次。
不過如果可以,童謠還是不想再經歷一次死亡。
因為她擔心,這種復活不是毫無代價。
她以及察覺,雖然死後她會重生,外表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受傷,但是身體似乎會記住她死亡的經歷,然後將疼痛反饋到大腦。
如果死的次數過多,那說不定疼痛的界限超過了自己所能忍耐的極限,那麼說不定自己真的會死亡。
童謠悄無聲息,默默等待。
很快,水滴聲再一次響起。
等到聲音徹底消失,童謠心中繼續默念十個數,然後輕輕打開了門,躡手躡腳走了出去。
出於謹慎,她在離開房間後,再次將房門輕輕關上。
四周黑不溜秋,童謠也不敢打開手電筒,只能抹黑往地下室靠去。
好在她重生的房間離地下室不遠,正是她剛進入屋子時藏得那個房間,這讓童謠摸著牆順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多少有些熟悉。
但即便如此,等她摸黑走進地下室後,也已經過了40個數,這意味著,想要一次完成不太可能。
只能祈求那隻鬼不會巡視整個地下室。
不然童謠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地下室里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香,香氣的源頭正是那個被揭開了泥封的大瓮。
進了地下室,童謠總是敢打開手電筒,她舉著手機四處照了幾下,看見了被拖到大瓮後方的圖紙。
圖紙上還殘留著濕漉漉的痕跡,顯然是之前鬼拖動圖紙時留下的。
童謠沒有急著去拿圖紙,既然按照第一條計劃行動,那麼鬼稍後還是要再回來一次的,童謠擔心如果她改動了這些東西擺放的位置,到時候被鬼察覺,那說不定又要被殺一次。
記住了地圖的位置,童謠繞到三合板隔開的那片空間,她記得之前在中間的貨架上看到過一面小鏡子,靠上前查找一番後,果然找到了一面兩掌大小的八卦鏡。
將鏡子拿在手裡,童謠又將桌子幾個泡著草莓的玻璃瓶蓋子擰松,這廢了童謠好一會時間,這還多虧幾個瓶子蓋的都不是特別緊,即便如此,童謠仍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打開了三個瓶子。
出於和沒有揀取地圖一樣的原因,童謠也沒有將草莓吃掉。
算了算時間,鬼也快要回到地下室了!
地下室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桌子底下。
但這桌子西面都是空的,根本沒有東西遮擋。
也就是說,如果鬼走到隔間,一眼就能看見她。
但童謠別無選擇,只能聽天由命。
她關掉手電筒,同時將手機的鈴聲和震動全都關掉。
童謠看過不少恐怖片,恐怖片總有那種最關鍵的時候,明明已經脫險的角色因為手機響起而被害死。
做完了自己能做的一切,童謠默默等待。
滴答……滴答……
當童謠心中默數到131時,她再次聽到了水滴聲。
即便是在之前尋找時,她也沒停下在心中的默數。
這一次聽到水滴聲,童謠不但沒緊張,反而放鬆下來。
原因很簡單。
童謠現在聽到聲音,那麼說明鬼會在8秒後到達童謠所在地方,的隔壁。
也就是三合板木牆的另一邊。
除去桌子到三合板那邊大概兩步的距離,也就是說。
鬼最多只會走到大瓮那裡,就會回頭。
這說明,鬼不會來到三合板隔間的這邊。
這讓童謠忍不住鬆了口氣。
只要等鬼再次離開地下室,她就能順利吃下草莓,並拿走鏡子和圖紙,之後就能從容避開它。
等了好一會,童謠突然一愣,隨後身體猛然緊繃。
水滴聲,消失了!
按理來說,水滴聲應該在地下室響16秒然後消失才對。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快就消失!
童謠下意識抬起頭,
隨後,
她看到了,
一張蒼白、浮腫的可怖面孔從桌子上方倒吊懸掛,緊緊地貼在她的面前,
死死地,
盯著她!
第34章 冷宮
雖然已經連續死了三次,但童謠已經無法適應那種感覺。
這次被烏鴉的聲音喚醒後,童謠發現自己似乎比之前變得虛弱了。
她坐在地面上,休息了好一會,才感覺體力回復了一些。
剛才……自己的計算明明沒有錯,也沒有發出聲音,為什麼還是會被鬼發現?
童謠仔細思索,心想,也許自己應該先吃草莓才對。
當時自己手上是拿著鏡子的,這說明鏡子並不能保護她不被鬼發現。
也有可能,鏡子需要和草莓搭配,才能起到作用。
只能再試一次了,
反正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在這時候放棄,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
童謠站起身,如同上一次那樣,等待著鬼的經過。
滴答……滴答……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和上次一樣,童謠並沒有急著離開。
她要確定,在地下室又一次殺死 童謠後,鬼的行動軌跡,還是和之前一樣才行。
當鬼第二次從地下室經過童謠的門口後,童謠這才如同之前一樣,悄悄離開了房間。
有了之前一次的經驗,童謠這次熟練了很多,但即便如此,時間依然不夠她拿走所有東西,然後離開。
因為打開那幾個裝著草莓的罐子,真的很費力氣。
更何況這一次,童謠比之前要虛弱不少,這讓她打開那幾個罐子,多花了不少時間。
如果再死一次,她會繼續變虛弱的話,童謠甚至懷疑自己很可能打不開這幾個罐子。
將手伸進罐子裡,童謠取出了一顆草莓,罐子裡的液體聞起來像是某種烈酒,似乎和之前裝著鬼的那個大瓮中的酒是一樣的,這讓童謠萬分奇怪,奇怪為什麼會有人拿酒來泡草莓,而且一罐只泡一個。
懷著狐疑的心態,童謠將鼻子湊到草莓跟前嗅了嗅,又用手指掐了掐,無論是從手感還是和味道來看,這都是一個普通的草莓。
就是酒味重了些,而且這草莓似乎有點太大了。
都快趕上蘋果大小。
自這草莓不會被酒泡入了味,自己吃一個就醉了吧?
想歸想,但是童謠還是拿著草莓咬了一口。
草莓的口感很奇怪,並不像童謠以前吃過的草莓那樣軟濡酸甜,反而像是咬下某種肉塊一樣。
童謠下意識想要將嘴裡的草莓吐出來,但明明過分堅韌的草莓卻入口即化,想著吃都吃了,童謠乾脆將剩下的草莓也吃了乾淨。
好在童謠想像中的醉酒並沒有出現。
這讓童謠忍不住鬆了口氣。
吃一個會有效果嗎?
幽靈前輩的簡訊說過不要吃太多,從目前來看吃一個屬於完全沒有問題,童謠擔心一個不起作用,到時候如果因為草莓吃少了被鬼發現再殺死一次,那可太不值得了。
畢竟下一次,她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力氣再打開這幾個罐子。
想了想,童謠又撈了一個草莓。
這次小口小口的吃好了,一旦情況不對,立馬住口。
直到將第二個草莓整個吃完,也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吃了兩個,應該夠了吧?
但為了保險起見,童謠還是將第三個草莓拿了出來,放在手裡,如果待會鬼的聲音又消失不見了,她就立馬將這個草莓吃掉。
這一次,童謠沒有選擇躲進桌子底下。
反正躲也躲不了,躲起來的話,被殺死之前還要被嚇一次,不然乾脆背靠著牆站著,面對面的死好了。
很快,水滴聲如同上一次般準時響起。
童謠屏氣凝神,側起耳朵,仔細聽著。
一秒、兩秒、三秒。
這次的水滴聲,足足響了十六秒。
然後,再次消失。
果然,不被鬼察覺的關鍵,是草莓!
童謠將舉在嘴邊的草莓放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現在,只需要等待一會,她就能拿上地圖,離開這裡。
心中默數十五聲後,童謠離開隔間,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從大瓮後面撿起了地圖。
為了安全起見,在離開地下室前,童謠還是將手電筒再次關閉。
地下室通往一樓的樓梯她已經走了好幾遍,完全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是走著走著,童謠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她記得,這座樓梯,應該先是六步,然後經過一個轉台,在往上走六步,就能到達一樓。
可是她現在走了十二步,才到轉台!
童謠伸腳往前踢了踢,腳尖再次碰到了堅硬的樓梯。
童謠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走。
隱約的,童謠似乎聽見了哭聲。
和之前鬼的哭聲不一樣,前方傳來的,是女人的哭聲。
或許說,是女人們的哭聲。
童謠彎下腰,將身體趴低,小心地繼續往上走。
越往上走,女人們的哭聲越密集。
起初童謠並沒有感覺恐怖,只是覺得這些女人們的聲音很悲傷,她們也許是遭遇到了什麼不公,又或許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更何況,這裡可能是專門用來關押被拐女性的監牢,那些女人會哭,會傷心,並不奇怪。
如果不是有鬼在屋子裡遊蕩,童謠肯定會試試看,能不能將她們放出來。
但漸漸的,哭聲消失了。
等童謠回到一樓時,女人們的哭聲,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一樓的走廊,也變成了一條長長的甬道。
本該出現在兩側牆壁的房間,統統消失不見。
童謠忍不住一驚,顧不上想許多,急忙往甬道跑去。
如今她已經沒了地方可以躲避,如果鬼回來的話,一定會合童謠正面撞上!
所以童謠必須抓緊時間,跑到大門離開這裡。
或許是今天已經遇到了太多恐怖而倒霉的事情,童謠的運氣終於小小爆發了一把。
雖然一樓的布局已經改變,但是大門仍在原來的地方。
童謠握住門把手,真實的觸感讓她鬆了一口氣。
拉開大門,久違的陽光印入了眼帘,但童謠的心,卻又一次沉了下去。
天空仍是那片天空,六棵大樹也依舊佇立在陽光下,遮天蔽日。
但周圍的環境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了。
本該空曠的平地豎立起了幾堵高牆,漆成硃紅色的牆壁一眼望不到盡頭,只能依稀看見童謠來時的小道似乎也已被高牆圍堵,斷絕了童謠去路。
樹蔭下的狗狗們不再懶懶散散地四處趴臥著,它們仿佛叫什麼力量驅趕,幾隻幾隻的排成了行,像是人似的,被一隻較大的狗狗領著,來來回回仿佛巡邏的士兵。
走出房子的童謠很快被巡邏的狗狗們發現,一隻黑白雜色的大狗朝著童謠吠叫幾聲,見童謠竟然毫無反應,它「嗷嗚」長嘯一聲,呼啦啦領著一群純黑色的狗狗將童謠圍了起來。
很快,雜色大狗的叫聲引來了更多巡邏的狗,眼看聚集的狗越來越多,童謠終於有些慌了,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腳後跟磕在門檻上,身體重重地向後倒去。
眼見童謠摔倒,那些塊頭較大的領頭大狗們叫的越發歡暢,而那些跟在它們身後,體型較小毛色也更純粹的狗們,卻只有零星幾隻在跟著吠叫。
狗群狂熱的叫聲讓童謠心中驚惶,她只好重新退回屋內。
然而回過頭,童謠又愣了一下。
那棟如同監獄一樣的房子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香古色的庭院。
庭院入口的大門上,掛著一副牌匾。
《冷宮》。
就在童謠愣神的功夫,一股大力撞向她的後背,童謠往前趔趄幾步,一腦袋扎進院子,要不是她反應快雙手撐住了地面,恐怕這會已經摔了個狗吃屎。
吱呀~
身後庭院的大門,也在童謠進入庭院後被徹底關閉。
在大門關閉的前一刻,透過那一絲絲縫隙,回過頭的童謠,看見了將她推進庭院並關上門的人是誰。
是一條黑白雜色的大狗。
那條明明剛才還只是和普通狗一樣四肢著地的大狗,在童謠被推進庭院後,如同快速進化一般,人立而起。
在它關上大門的那一刻,那隻雜毛的大狗,
正在漸漸變成一條狼人。
一條,和張老闆相似的,
狼人!
第35章 莫名的穿越
童謠實在想不明白。
之前的一系列遭遇雖然離譜,但至少都還在童謠的接受範圍之內。
可一轉頭從現代變成了古代,實在超出了童謠的理解能力。
本來她還擔心那隻鬼是不是依然還在這裡遊蕩,躲躲閃閃的四處觀望一會之後,身後冒出來的女人差點將童謠的魂都給嚇了出來。
「哎喲,姐妹們,快起來了,咱們這又有新人來了~」童謠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不輕,幾次被鬼殺死的恐怖記憶瞬間湧上心頭,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往前跑了幾步,慌亂之間一個沒注意,腳被一旁的石牙子絆住,摔了個狗啃泥。
鑽心的疼痛剎那間湧入腦海,這一下摔得不輕,尤其是被石頭絆住的小腿,幾乎讓童謠以為腿都斷了。
等了一會,預想中的鬼並沒有出現。
既沒有恐怖的雙手扭斷她的脖子,也沒有冰冷詭異的東西趴在她背上,問她在找什麼。
反而是一雙溫暖的手掌將她扶了起來。
「這倒霉孩子,瞧你把人家給嚇得……」
「嘻嘻嘻,我見她那伸頭伸腦的模樣,只是覺著好玩,所以嚇唬她一下,沒想到她膽兒那麼小……」嘰嘰喳喳的聲音讓童謠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她從進入拐子村以後,就再也沒聽到過正常人講話。
將她扶起來的是個體態豐腴的女人,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一身翠綠宮裝,胸前一對圓滾滾的奶子叫抹胸裹著,露出小半邊白乎乎的乳肉和一條深邃的乳溝。
女人長得是標準的鵝蛋臉,水潤的雙眸讓童謠第一次體會到了秋水為眸這個詞的意思,豐潤飽滿的紅唇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那身白得謠言的肌膚更是讓童謠有些自行慚愧。
面對這麼好看的姐姐,童謠實在生不出多少惡感。
和溫柔姐姐對話的女人同樣長得很漂亮,她不如溫柔姐姐豐滿,但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兒都不少,桃紅宮裝下的身體雖然纖細,但卻能從她舉手投足間感受到某種力量。
那並非是如同男性一般的力量感,而是更顯柔美,更具妖艷。
就像是她一舉一動間,都在舞蹈著一樣。
這位姐姐,跳舞肯定很厲害。
童謠偷偷想到。
見童謠偷偷打量著自己,兩位大姐姐也不惱,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她,穿著翠綠宮裝的溫柔大姐姐更是柔聲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特別疼,剛才那下,看著可不輕。」童謠正要說話,旁邊幾間房間的房門恰好吱呀呀地打開,童謠抬頭看去,竟然是又有幾位身著同樣款式宮裝的漂亮大姐姐走了出來。
「呵,我說咱這冷宮今個兒怎麼這熱鬧,合著又來了新人啊?」「吖,瞧這小姑娘的模樣,最多十四五歲吧?這皇帝老兒真是越來越下作了,這麼小的姑娘也不放過。」「陛下……陛下可來了麼?」
「別咋咋呼呼了,那狗皇帝除了每次捉咱姐妹去洩慾之外,什麼時候到這冷宮來過?」「嗚嗚嗚……陛下,寒娘日思夜想,只盼得見陛下天顏,陛下,寒娘最近又為陛下新編了首小曲,但求陛下一聽……」「都說了那狗皇帝不會來,別嚎了!本就每日都吃不飽,省些力氣吧你……」剛才還冷冷清清的院子剎時變得熱鬧起來,穿著大紅色宮裝的漂亮女人守在大門後言辭哀切小聲呼喚,另一名穿著淡綠宮裝的短髮少女則站在她身後冷嘲熱諷。
除了這兩人,還另有兩名年齡稍大些的女人聚在了童謠身邊,這兩名女性分別穿著素白色與淺灰色的宮裝,她們年齡更大些,也不如另外四位女人漂亮,但繡著金絲的艷紅抹胸下那對鼓囊囊的大奶子,卻比摟著童謠的豐腴女人還要飽滿。
尤其是她們那隻渾圓飽滿的大屁股,圓滾滾的臀瓣將宮裝的長裙撐得緊繃繃的,這宮裝本就輕薄,被她的大屁股這麼一撐緊,就像是半透明似的,幾乎都能透過裙子看見兩人肥美白嫩的蜜桃臀。
「小妹妹,你也是穿越來的?」穿著素白色宮裝的女人問道。
穿越?
童謠滿腦子的問號。
「該不會是傻的吧?」
「看著確實有些像……」
見童謠沒反應,素白色宮裝女人和淺灰色宮裝女人竊竊私語。
童謠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雖然眼前這幾人看著正常,摟著她的那位豐腴大姐姐溫熱的身軀更是證明她們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鬼,但一路走來童謠已經遇到太多詭異的事情,眼前的這個庭院更是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童謠絕不詳細,住在這裡面的『人』,會一點問題都沒有。
「別胡說,估計是叫嚇著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呢……」「來,小妹妹,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豐腴大姐姐說著,便打算掀開童謠的衣服,看看童謠的傷勢,沒想到童謠卻沒有領情,反而從豐腴大姐姐的懷裡扭身出來,戒備地看著幾人。
她身上可還藏著從地下室偷走的鏡子、地圖和草莓,萬一這幾人是『王大師』或『張老闆』一夥的,她們肯定會去告密!
「呵,一廂情願的想當爛好人,也不看看別人願不願意領情!」穿著淡綠宮裝的短髮少女不知什麼時候也靠了過來,對著豐腴大姐姐譏諷了一句。
桃紅宮裝女人不樂意了,開口維護著豐腴大姐姐:「少說兩句吧你,不說話噎不死你。」「難道你的話很少?」
「至少不像你,整天亂叫!」
「你……」
眼見兩人即將吵起來,豐腴大姐姐只好先放過童謠,開口勸解二人。
豐腴大姐姐似乎在眾人里很有威望,她一開口,大家都不說話了。
童謠觀察著眼前的一切,眨巴眨巴著眼睛。
調解了兩人,眾人的注意力又放回了童謠身上。
「小妹妹,你叫什麼?」
童謠眨了眨眼,沒說話。
童謠小時候聽過一種傳說,如果鬼怪知道了你的名字,它就能傷害你。
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說的真假,但是童謠不想試。
「看吧,我就說可能是個傻的,要不就是個聾子,或者啞巴。」素白色宮裝女人撇了撇嘴,似乎很得意自己眼光得到,早早發現了這件事。
但並沒有人搭理她。
豐腴大姐姐嘆了口氣,對著童謠柔聲說道:「既然你不想說,那便算了,咱們都是落難的苦命人,大家雖然性格不一,但是心眼子都是不壞的,我們……」她回過頭,目光一一看過眾人,隨後回頭繼續說道:「我們都是穿越過來的,這個冷宮裡專門用來關押我們這樣的女人,你能聽懂我們的話,證明你也是一樣,不過你不願意開口,我們也不會強迫你,你既然穿著黃色的衣服,那就叫你黃兒吧……」童謠一愣,心想自己穿的不是黃色衣服呀,她疑惑地低下頭,才發現身上得T恤牛仔褲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變成了和眼前幾位女人一樣的鵝黃色宮裝!
「至於我,你可以叫我謝姐姐,那位穿著桃紅色衣服的是張姐姐,白色和灰色衣服的分別是周姐姐和許姐姐,這位短髮的是劉姐姐,那位站在門旁的是吳姐姐。」劉姐姐酷酷地「哼」了一聲。
穿著大紅宮裝的吳姐姐或許是哭累了,她終於不再守在門後,接受了皇帝今天不會召見她的事實,選擇朝著眾人靠了過來,然年說了一句。
「天要黑了呢,今天也不放飯麼?」
「你不說還好,一說我也覺得餓了……」周姐姐和許姐姐無力地揮了揮手,肚子咕嚕嚕作響:「我兩沒力氣了,回屋躺著去了,這小姑娘你們自個兒看著辦吧。」說著也不管其他人,真就走回了房間。
「這該死的狗皇帝,想干我們的時候才想得起我們,給頓吃的,平常就有一頓沒一頓的,真是個昏君!」短髮的劉姐姐咬牙切齒,但是卻對填飽肚子沒有任何作用。
「得,別發牢騷了,省點唾沫吧,越說越餓,反正天黑了也不能出門,回屋吧,睡著了就不餓了。」張姐姐姿勢瀟洒的轉了身,踩著貓步也進了屋子裡。
「走吧,別等你的狗皇帝了!」劉姐姐拉著吳姐姐,也跟在後面進了屋內。
院子裡只剩下了童謠和謝姐姐。
謝姐姐朝著童謠招了招手。
「你要和我進去麼,這裡外面晚上不安全,會有不幹凈的東西……」正抬頭看著亮堂堂的天空的童謠聞言嚇了一跳,難道不幹凈的東西是那個鬼?
這幾位大姐姐目前也沒對自己做什麼不好的事情,相比起來,還是那個鬼更恐怖一點。
於是童謠點了點頭,朝著謝姐姐靠了過去,任由她牽著自己進了房間裡。
這房間並不大,裡面除了三張高低鋪之外,就是一張老的快要短腿的小方桌,屋內沒有照明的工具,四周的窗戶也全被封著,童謠試著推了推,感覺窗戶應該是從外面被什麼東西定住給封死了。
「咱們這就六個床位,這小姑娘該睡哪?」已經躺上床的周姐姐有氣無力地對著剛進門的謝姐姐和童謠說道:「我先說清楚啊,我睡相不好,小姑娘和我睡一起,我怕半夜她被我給踢下床去。」「沒事,讓她和我睡吧……」謝姐姐仍是那副淺笑的模樣。
周姐姐像是占了便宜般『嘻』地笑了聲,但很快反應過來謝姐姐能看見,於是急忙繃緊了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翻了個身,囔囔著『餓死了餓死了』。
「別喊了,本來就餓的煩躁,你一喊,更火大了。」躺在第二張床上鋪的張姐姐不滿地斥了一句,周姐姐扁了扁嘴,但終究還是沒再說話。
謝姐姐睡在第三張床的上鋪,她下面是劉姐姐,第二張床上鋪是短髮的劉姐姐,下鋪是穿著宮裝的吳姐姐,第一張床上鋪是許姐姐,下鋪是周姐姐。
童謠跟著謝姐姐爬上了床鋪,床鋪的空間其實不大,謝姐姐躺下後並沒剩多大的位置,為了能讓童謠躺下,謝姐姐側過身體,後背抵著牆,拍著床上的空位,朝著童謠笑了笑。
「來,黃兒姑娘,只能委屈你,和我躺一起拉。」童謠默不作聲地爬上了床,剛躺好,謝姐姐的手便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摟住。
童謠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但謝姐姐卻沒有放開她,反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小聲而溫柔地在她耳旁說道:「沒事啦沒事啦,在這裡很安全的,別擔心……」這種感覺,很溫暖。
謝姐姐溫柔的聲音和動作,像是喚醒了童謠腦海最深處,那幾乎被遺忘的記憶。
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似乎也曾有人這樣,輕輕拍著她的背,哄著她安然入睡。
「媽媽……」
童謠下意思呼喚出口,所有的委屈似乎都在這一刻爆發,這一路的恐懼、心酸與害怕,都再也無法掩蓋。
「嗚嗚嗚……媽媽……」
童謠悶悶的哭聲在小小的房間裡清晰入耳,但卻沒有人斥責她。
甚至房間裡似乎還響起了其他人吸鼻子的聲音。
「媽媽在……媽媽在……」
隱約間,童謠似乎聽見謝姐姐輕輕哼起了某種柔和的小調。
這聲音很悅耳,很安詳。
雖然童謠不明白為什麼天明明還亮著,謝姐姐她們卻說天快黑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之前的房子會變成現在的冷宮,那只在屋子裡遊蕩的鬼又去了哪。
但此刻童謠不想思考這些。
她只覺得自己很累,謝姐姐的懷抱很溫暖。
她閉上眼,所有積攢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涌了上來。
「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什麼煩惱都沒有了……」童謠進入了夢鄉。
第36章 第一個夜晚
「我說,小丫頭,你也太不夠警惕了吧……」
像是睡了許久,又像是剛閉上眼,似乎有模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像是隔了幾層薄膜,那聲音模糊到難以確認。
但數次危險的經歷還是讓童謠立刻睜開了眼。
她在一片完全黑暗的空間裡。
接連不斷的錯亂經歷,讓童謠無法分辨此刻是夢,還是現實。
「這裡是夢,但也可以說是現實。」
像是聽到了她腦海里的想法,將童謠『喚醒』的聲音即刻回答道。
「你是誰?」
難道是那個鬼?
不過不太像,那個鬼的哭聲是更偏向女性的中性聲音,而這個聲音,明顯是男性。
「你可以叫我幽靈前輩。」
童謠先是一愣,隨後一喜:「幽靈前輩,你……你現在能和我直接溝通了麼?」「只是暫時的,時間有限,你聽我說。」
「我沒有死,但也沒有活著,我現在處於某種奇怪的狀態中,這種狀態暫時無法解除,除非你完成了和『它』的遊戲。」「不要問我『它』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本來只能通過手機簡訊聯繫,但為了幫助你,我已經犯規了幾次,所以我的狀況現在很危險,之後可能無法再給你任何幫助。」「不過好在你吃下的草莓具有某種神奇,或者邪惡的能力。但記住,草莓絕對不能給予其他人食用,否則遊戲會立刻進入『暴走』,那樣的後果是九死一生。」「另外,保護好鏡子,在某些時候它能救活我,但什麼時候,只有你知道。」「記住你第一次醒來時所聽到的話,那是給你的提示,也是你所需要面對的遊戲的結局,你的一切經歷,都是為了塑造一個完美的結局。」「以及,死亡並非沒有代價,我相信你也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現在,醒過來吧,接下來一切,就拜託你了。」「加油!」
童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似乎聽見了女人的呢喃聲。
她仍然被謝姐姐摟在懷裡,但謝姐姐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發出輕輕的呼聲。
透過窗戶,能看見外面的天仍然亮著。
女人的呢喃聲仍在持續,但似乎除了童謠,並沒有其他人聽見。
屋子裡的人,似乎都睡得很沉。
女人聲音很奇怪,明明像是很痛苦,但卻有夾雜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愉悅,發出聲音的女人仿佛在刻意壓抑著聲音,那種嗯嗯啊啊細長呼喊帶著奇怪的魔力,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夾緊了雙腿。
童謠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好一會,她終於想起來,自己曾在哪聽見過。
之前在學校里,狼人姦淫兔女郎時,兔女郎發出的就是這種聲音。
可是這間房間裡,住的不都是女人麼?
聲音,像是從第一張床的下鋪那裡傳來的。
童謠在謝姐姐的懷裡小心翻了個身,在確定沒有驚動謝姐姐之後,她悄悄探出腦袋,朝著下面看去。
房間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
那人應該是個男性,身上穿的是和屋中女人們風格完全不一樣的現代裝束,從年紀看來男人的年紀不小,約莫四五十歲的模樣,黝黑的肌膚、手上的老繭和褲腿上的泥土痕跡,都說明男人是個體力勞動者。
男人站在周姐姐的床鋪旁邊,本該和其他人一樣睡著的周姐姐卻奇怪的醒著,周姐姐雙腿大張的坐在床邊,素白宮裝的上半部分被撩到肩下,渾圓的肩頭和巨碩的大奶子都完全暴露在外,一身白皙的美肉被男人黝黑的肌膚一襯,顯得更加耀眼。
男人一手摟著周姐姐的腰,另一隻手托著周姐姐的腿順著往上模,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蛋湊在周姐姐白嫩的頸窩,大口大口嗅著周姐姐身上的氣息,親吻著周姐姐嬌嫩的肌膚同時,又伸著舌頭沿著漂亮的鎖骨一路往下舔,大片大片的口水在周姐姐的肌膚上留下痕跡,童謠光是看著都覺著噁心,但周姐姐卻似乎對此一無所覺,反而仰著頭,忘情地用雙手摟著男人的腦袋,一輛享受的模樣。
男人的腦袋很快便來到了周姐姐的胸前,他似乎對周姐姐這對渾圓飽滿的大奶子讚嘆不已。
周姐姐的奶子本來就足以稱得上豪乳,此時被撩下的抹胸卡在奶子的下緣,將本有幾分下垂的大奶子托的又圓又挺,白皙的奶球頂端,兩顆淺咖色的奶頭硬的如同兩粒花生米一般,和杯口差不多大的乳暈處因為快感立起了片片疙瘩。
隨著男人的舌頭舔過奶頭,周姐姐便發出一聲聲像是貓叫的呻吟,她主動挺起胸膛,將奶子往男人嘴裡送去,雙手同時若有似無撩著男人的頭髮,撥動男人的慾火。
果然,周姐姐的動作叫男人大受鼓舞,他張嘴吃了一口雪潤的奶肉,吮著頂端的奶頭滋滋有聲,那隻托著周姐姐大腿的手也再顧不得往周姐姐胯間摸,而是改為抓住周姐姐的另一顆大奶子,揉地肥膩地乳肉溢出了指縫,將那隻綿軟飽滿地大奶子玩弄的恣意變形。
「啊……好哥哥,好厲害……」
周姐姐的輕聲嬌喘像是強力的春藥,叫男人的動作越發激烈,他搓揉著周姐姐奶子的大手越發用力,仿佛要將手裡飽滿的奶球捏爆一般,周姐姐吃疼喊了一聲,男人絲毫不顧,卻仰起頭一把放開嘴裡乳肉,沾滿了晶瑩唾沫的乳蒂堅硬挺立,隨著晃動的大奶子顫顫巍巍。
「真你媽是個騷貨!」
男人啪的一巴掌打在周姐姐的奶子上,在那白嫩的乳球上留下一個鮮紅的掌印,乳房本就是女性身體的敏感點,男人這一巴掌打得周姐姐眼角連淚花都流了出來,可見這下疼得厲害。
疼痛的神色只在周姐姐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很快她又再度楊了嬌媚的笑顏。
周姐姐的樣子看得男人越發火大,他站直了身體,手忙腳亂地解著褲腰帶,不多時,一根粗黑硬長的肉棒彈了出來。
「臭婊子,給老子嗦一嗦!」
男人將毛髮雜亂的胯部頂向周姐姐的臉蛋,勃起的肉棒幾乎戳到了周姐姐的唇瓣。
童謠只是看著,都覺得一陣噁心,那男人的下體又丑又難看,如果是她被人這麼對待,她一定張嘴把男人的東西咬下來,讓他活活疼死!
然而周姐姐卻似乎對男人的動作習以為常,她只是略微側過臉,隨後伸手握住了男人的大肉棒,白皙的五指如同環套一般扣在肉棒的根部,抓著男人的肉棒輕輕套弄。
「爺,人家今天一天沒吃飯呢,都沒力氣了……」不知是男人不太行,還是周姐姐功夫了得,短短一會的時間,男人就被周姐姐擼得氣喘吁吁,他那彎刀似的大肉棒連跳了幾下,龜頭的馬眼處都溢出了絲絲的粘液。
「給你給你……」男人喘著粗氣,從身後的布包里掏出一張餅子,周姐姐眼睛一亮,空著的那隻手接過餅子,卻沒急著吃,而是在床上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將餅子放好。
「只要你給我嗦一回,待會別吐出來,我就在另外給你兩個餅子怎麼樣?」男人伸手抓住周姐姐的一隻奶子,握的滿手的白腴乳肉,調笑般說道。
「三個,另外給我三個!」周姐姐仰起頭,腦袋湊向男人的胯下,豐潤的雙唇幾乎貼在男人的龜頭上,小嘴裡探出來的一小截舌尖更是若有似無地觸碰著男人的馬眼:「待會人家再讓你干一回,你在給人家三個餅子,怎麼樣?」男人已經叫周姐姐刺激得慾火高漲,挺著腰就想把肉棒插進周姐姐的嘴裡,但周姐姐早有防備,一個閃身,沒讓男人得逞。
男人只好無奈答應。
「行行行,三個就三個,快給我嗦嗦!」
「爺,您可得說話算數,不然下次,人家就不這麼盡心伺候你了……」說著,周姐姐紅唇微張,她沒急著將男人的肉棒含進去,而是先伸著舌頭,舌尖沿著龜頭的邊緣淺淺舔舐,男人叫這動作刺激得身體一顫,肉棒也跟著又跳了兩下,馬眼處分泌的粘液更是越來越多。
「嘶!你這小騷貨,花樣還挺多!」男人神情舒爽地說道。
周姐姐朝著男人丟了個媚眼,一手托著男人的陰囊,一手擼著肉棒的根部。她腦袋略微前傾,張開的雙唇輕輕裹住脹成紫紅色的龜頭。
男人的龜頭雖然不算太大,但周姐姐的小嘴本就小巧,一隻龜頭含進嘴裡,就已經將她的小嘴幾乎撐滿,但周姐姐吞吃肉棒的動作卻未停下,她儘量將嘴巴張到最大,含著滾燙的肉棍往裡吞,直到身體給出幾欲作嘔的反饋,這才停了下來。
像是為了不給男人休息的機會,周姐姐吃下大半根肉棒後便開始快速前後搖晃腦袋,吞吐著男人的肉棒。
男人叫周姐姐的動作刺激得一陣酥麻,不由自主地向前挺腰,配合著周姐姐的口交,兩人的動作一進一退,周姐姐很快變從床邊被男人推擠到了床鋪上,直到背靠牆壁,退無可退,這才停了下來。
在周姐姐熟練的口交下,男人並沒有撐多久,噗呲噗呲抽插著周姐姐小嘴的肉棒很快便到了爆發的邊緣,周姐姐乘勝追擊,托著男人陰囊的手掌主動揉動著這兩隻脆弱的敏感點,不過短短片刻,男人的臉上便青筋畢露,顯然是到了射精的邊緣。
隨後,男人身體繃緊,他猛然伸手按住周姐姐的後腦,就要將肉棒全數插進周姐姐的小嘴裡,早有預料的周姐姐及時雙手撐住了男人的小腹,避免被男人的肉棒插進深喉,男人嘗試片刻,見周姐姐不肯放棄,怒火上涌之下朝著周姐姐白嫩的臉蛋就是一巴掌!
但即便如此,周姐姐仍舊沒有放棄,男人看著周姐姐臉蛋腫了半邊都不肯讓他深喉口爆,只能不甘地嘟囔了一聲「裝模裝樣的臭婊子!」然後伸手緊緊抓住周姐姐一隻碩大綿軟的奶子,發泄著自己的慾望和憤怒。
「咕噥……嗯……咕噥……」
男人很快在周姐姐的嘴裡射了出來,周姐姐皺著眉,勉強盡力地吞咽著一波波的精液,從肉棒中噴涌而出的精液遠遠超過了她吞咽的速度,那些來不及咽下的濃精順著她的嘴角滴落。
沿著嘴角落下的精漿匯聚在下巴處,眼看就要滴落在床單上,眼疾手快的周姐姐連忙用一隻手托住下巴,將滴落的精液接住。
好一會,男人的射精終於停了,但他卻沒有將肉棒拔出來,明白了男人意思的周姐姐主動用舌頭捲住射精後漸漸萎縮的肉棒,將男人的肉棒清理乾淨。
很快,男人的肉棒又一次在她小嘴裡膨脹起來。
「爺,又硬了呢……」
周姐姐嘶嚕一聲將脹大的肉棒吐了出來,還想要說什麼,男人卻急不可耐地再度拖著她的身體來到床邊,將她雙腿大大分開,一把掀起了她的宮裝長裙。
周姐姐的宮裝下並沒有穿內褲,裙擺一被掀開,肥嘟嘟的蜜穴便露了出來,周姐姐的身材豐腴大腿肉實,雙腿間夾著的蜜穴更是飽滿,烏黑的陰毛自她小腹一直延伸到陰唇,肥膩的陰唇是和奶頭一樣的淺咖色,兩瓣鼓囊囊的陰唇閉成一線。
男人幾乎看得眼冒紅光,他抓著肉棒擼了幾下就想往那處銷魂的蜜穴插去,但龜頭還沒碰到柔軟的陰唇,中途卻伸出了一隻手來,擋住了肉棒的去路。
「爺……你的餅子還沒給我呢……」
周姐姐淺笑熠熠,手卻半分沒有拿開的意思。
「給你給你給你,都給你,媽的,臭婊子……」覺得被擾了興致的男人不耐煩地解開了身後的袋子,一把扔進了周姐姐的懷裡,周姐姐連忙拿過袋子,湊著腦袋往裡看,童謠所處的角度雖然看不清楚袋子裡有幾張餅,但從周姐姐放鬆的表情來看,裡面應該至少有六張餅。
周姐姐將袋子摟在懷裡,不再有所動作,仍由男人肆意妄為。
沒了阻攔,男人終於能如願以償地插入周姐姐的蜜穴,他扶著肉棒對準鼓囊囊的兩瓣蜜唇,腰部略微用力,紫紅色的龜頭艱難分開了緊閉的陰唇,但龜頭往裡插入少許後,男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麼沒多少水?」說著,男人朝著周姐姐豐腴的大腿上打了一巴掌,不開心地說道:「你怎麼不流水?這麼干,我怎麼干?剛才你不是還叫得那麼騷麼?」周姐姐朝著男人勉強地笑了笑,說道:「爺,我這人水少,水都藏在穴芯子裡,你要不用口水抹一抹,插進去裡邊就有水了。」男人半信半疑,但慾火上腦,也管不了這麼多,他朝手心裡吐了口唾沫,往肉棒上抹了一遍,又用手分開周姐姐的陰唇,用手指摳了摳,似乎是發現周姐姐沒有欺騙自己,他確實是在蜜穴深處扣到了黏糊糊的淫汁,這才點了點頭,湊腰往周姐姐的蜜穴里插去。
「嘶……真緊……他媽的,你這小逼怎麼這麼緊……」男人雙手掐著周姐姐的腰,臉上的神情舒爽到無以復加,隨著他的動作,他那根黝黑的肉棒一點點消失在周姐姐的雙腿間,但相比於男人快感橫生的模樣,周姐姐卻死死抱著裝餅的袋子,咬著唇瓣,一言不發。
男人壓根沒精力去注意周姐姐的表情,他只覺得這女人的小穴加得他爽極了,他的肉棒不夠長,插不到眼前這女人的花心,但女人的蜜穴足夠緊,層疊的屄肉裹著肉棒,雖然因為乾澀,抽插間還有點不適,但是卻絲毫不減快感分毫,男人享受了一會緊湊蜜壺夾著肉棒吮吸的快感,便前前後後開始抽插起來,這女人的蜜穴果然奇妙,軟軟的屄肉被肉棒一撞就開,卻偏偏又有著不可思議的彈性,裹得肉棒沒有絲毫縫隙,乾了好一會後,女人的蜜壺裡也總算開始流水了,肉棒在蜜穴里肏干抽插逐漸變得順暢,兩人的交合處也開始漸漸發出『滋嘰滋嘰』的水聲。
唯獨美中不足的是,一開始騷到不行的女人反倒是這會裝起了清純玉女,不肯出聲了。
尤其是女人抱著大餅的模樣,讓他越發不滿。
這麼想著,於是男人伸手就去搶周姐姐胸前抱著的袋子,反應過來的周姐姐突然露出母狼般的表情,緊緊抓著袋子不肯放,低聲吼道:「你要幹什麼!說好了給我的!」男人叫周姐姐的模樣嚇了一跳,訥訥的放開了手,但很快又惱羞成怒,他反手就啪的一巴掌又打在周姐姐的臉上,幾乎將周姐姐的嘴角打出血跡。
「臭婊子,老子說話算話,又沒搶你的!沒有老子,餓死你這狗娘養的,給老子叫,叫浪一點,不然以後老子不來,餓死你們!」童謠看得心中怒氣上涌,恨不得衝上去一腳踢死這個臭老頭!
但沒想到挨了巴掌的周姐姐卻再次擠出了笑臉,連嘴角的血絲都沒去擦,朝著男人諂媚的笑道:「爺……是我的不對,人家是餓了好幾天,腦子餓糊塗了,你別見怪……」「哼!」見周姐姐服了軟,男人總算覺得解了氣,他將周姐姐的雙腿大大分開,要跨再次前後晃動,姦淫著周姐姐的蜜穴:「別說有的沒的,給老子叫,叫騷一點!」「是,爺……啊……爺的雞巴好大……插死人家啦……啊……好厲害,插到了……要被大雞巴干壞了……」周姐姐聽話的浪叫了起來,開始還有些生硬,但隨著男人的肏干,她也似乎漸漸融入了進去,周姐姐的聲音又嬌又媚,聽的男人心頭大動,若是平常,他根本一輩子都不可能幹到這麼漂亮聽話的女人,這奶子、這身材、這嗓音、這臉蛋,十里八鄉都難找出一個這樣的女人,更別說為了幾個餅子,就肯躺在身下張開腿讓他干!
只可惜這女人摟著裝餅的袋子不肯放,那兩顆大奶子雖然被壓扁之後同樣賞心悅目,但總是沒有被插時晃出的乳浪耀眼。
男人想要將周姐姐胸前摟著的袋子拿開,卻又想到剛才周姐的那副模樣,心中猶豫,最終還是恨恨地放棄。
但男人總覺得置之不理丟了自己的面子,於是乾脆拍了拍周姐姐的大腿:「轉過身去,把屁股翹起來,我要從後面操你。」周姐姐低眉順眼的應了聲,轉過身去趴在床上,將份量十足的大屁股翹了起來。
「真是十足的騷婊子,這麼大的屁股,肯定是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真是天生的騷貨!」男人雙眼發紅地看著周姐姐那隻渾圓飽滿的巨碩圓臀,喉嚨間『咕咚』吞了口唾沫,這麼大的屁股從後面幹起來一定很爽,自己以前怎麼就光叫她的那對大奶子吸引了注意,忘了從後插一插她的大屁股?
雙手扣在白嫩的臀瓣上,男人用力將肥美的臀肉分開,被封開的臀溝內里,一隻布滿了螺紋的菊穴略微收縮,周姐姐咖啡色的屁眼很乾凈,不像蜜穴那樣長著陰毛,不過男人目前對干屁眼的興趣不大,他更願意多插一插女人水潤多汁的蜜穴。
將肉棒對準穴口,男人再一次將肉棒插入蜜穴當中,一般來說從後面乾女人的時候能插得更深些,但周姐姐的臀肉實在過於厚實,男人的小腹啪的一聲裝在白皙的臀尖上時,竟然還有一小截肉棒因為臀肉的阻擋,沒能插進蜜穴里,這叫男人不太開心,於是他伸手按著周姐姐的腰,逼迫周姐姐將腰塌下去,屁股撅起來,這樣的角度恰好方便他能將肉棒全數插進身下女人的肉壺裡。
這樣居高臨下肏乾的姿勢讓男人得意極了,他啪啪啪啪插著身下女人的淫穴,不斷挺懂的小腹將肥美臀肉撞出滔天雪浪,白嫩的臀肉如同驚動的池塘一般被撞出陣陣漣漪。
「騷婊子……爽不爽……我乾的你爽不爽?」
「啊……好爽……爺的大雞巴好厲害,插死我了……啊……要死了……呀……」周姐姐的淫叫聲讓男人越發興奮,他啪唧啪唧快速抽插著淫水越發充沛的小穴,肉棒進出的速度快得幾乎插出了殘影,他尤自不滿足的想去伸手揉周姐姐的奶子,但沒想到周姐姐哪怕趴著也不肯放開袋子,於是他只能狠狠地一把揪住周姐姐的頭髮,扯得她身體後仰,如同馭馬一般,姦淫著身下美艷的母馬。
「啊……呀……」男人粗暴的動作引得周姐姐陣陣呼痛,但周姐姐越是如此,男人就越興奮,他甚至一邊揪著周姐姐的頭髮,一邊用巴掌抽打著周姐姐的屁股,將那白嫩的臀肉抽的艷紅一片,胯下的肉棒更是以越來越兇狠的速度插著周姐姐的蜜穴。
「臭婊子……天生給人操的騷貨!嘶……好爽……明明長了這麼大的屁股跟奶子,怎麼會有這麼緊的逼?」男人猛乾了好一會,突然神色一變,他放開周姐姐的頭髮,雙手死死捧住周姐姐的大屁股,腰腹快速抽插幾下後,隨後將小腹死死頂著周姐姐的身體,身體緊繃著連續顫抖了數下。
屋內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只剩下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片刻後,男人終於放開了周姐姐的身體,將胯下那根縮小的肉棒收了回來。
「來,給我舔乾淨!」男人大咧咧坐在床邊,拍了拍周姐姐的屁股。
周姐姐慢慢挪動著身體,伏到男人胯下,將男人小小的肉蟲舔乾淨。
男人摸著周姐姐的後腦,突然有所感慨:「你說我把你買了怎麼樣?你給我當婆娘,也好過在這裡為了個餅子接客。」將男人肉棒舔乾淨的周姐姐神色不變,用手捂著胯部癱坐在床上,仍是滿臉嬌媚的笑容:「爺你說笑了,陛下不會發賣我們的。」男人也似乎覺得周姐姐說的有理,不滿地嘟噥了聲:「狗日的二麻子……」說著,他又從兜里拿出張布條仍周姐姐身上:「用這吧,你們這連水都沒有,估計洗個澡都得十天半個月一次,用這擦能幹凈點……」周姐姐接過布條,笑容未變:「謝謝爺好心。」發泄了慾望的男人背著手走了。
周姐姐呆呆地看著男人離開後關上的房門,抱緊著裝餅的袋子,麻木地躺在床鋪上,看著頭頂上鋪的床板。
童謠都幾乎以為周姐姐睡著了。
但周姐姐一隻睜著眼。
她沒去處理胯下男人留下的精液,也沒去收拾身上被男人弄出的傷痕,她只是呆呆地、麻木的躺著。
過了好一會,周姐姐爬了起來,像個行屍走肉。
她翻下床,將剛才放在床邊,卻因為男人姦淫她而被撞下地的餅子撿了起來。
餅子上沾著許多灰。
周姐姐沒有試圖將餅弄乾凈。
她只是一口、一口的吃著餅子。
像是食用自己剩下的人生。
第38章 她們
「這餅碎成這樣,肯定是那女人乾得好事,她自個兒將好的餅吃了,留些這種碎成渣的餅給我們吃!」穿著淺綠宮裝的劉姐姐撕咬碎成小塊的餅子,撇著嘴示意眾人向周姐姐看去。
眾人的表情不一。
謝姐姐依舊溫和地為周姐姐辯解,說可能是皇帝派來送餅的人路上沒注意將餅弄碎了的;身材柔美像是學過舞蹈的張姐姐小口小口咬著干硬的餅子,吃得慢條斯理;穿著大紅宮裝的吳姐姐吃一口餅子嘆一聲氣,是不是如訴入泣地喊一聲陛下,哀怨的勁頭像是冤死了八百年的女鬼;至於穿著淺灰色宮裝,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許姐姐依舊沒有說話,正趁著眾人交談,大口大口的吃著餅渣。
「切,這可不能怪我,誰叫你們起得晚,我起得最早,自然是將最好的餅給吃了~」周姐姐仍舊坐在自己床鋪的床沿,自從眾人醒來,她就一直保持的那個姿勢,慵懶愜意,似乎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
當時眾人也只是覺得奇怪,大傢伙都沒吃飯,這會正餓的前胸貼後背,怎麼周姐姐就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直到睡在周姐姐上鋪的許姐姐大喊一聲:「有餅!」幾人才紛紛發現,那張破舊的已經能當文物的放桌上,擺著一袋餅子。
只是裡面的餅卻幾乎都碎了,而且能看出來,這些餅,是被壓碎的。
一開始眾人也顧不上那麼多,大家都餓了許久,有的吃已經算不錯了,直到謝姐姐招呼周姐姐也過來吃時,周姐姐施施然的一句:「你們吃吧,我早吃過了。」這才引來劉姐姐的猜疑與抱怨。
童謠看著周姐姐滿不在乎的模樣,又看了看劉姐姐一臉的不忿,她很想開口,將她們睡著時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只有她知道,這些餅,是周姐姐用自己身體換來的。
而且她也猜到,周姐姐之所以一直坐在床邊不動彈,或許是因為被男人侵犯和虐待的傷口,在疼。
為什麼不說出來,她明明為了大家付出這麼多,卻還要被人猜忌排擠?
童謠很不忿,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只能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怎麼……怎麼回事?
她好像真的成了啞巴了?
童謠慌忙放下手裡的餅,摸著自己的喉嚨。
「阿巴阿巴……」
「哎喲,這小姑娘還真是個啞巴啊?」
劉姐姐看著童謠的動作,也放下了餅,吃驚地說道。
謝姐姐見童謠舉止慌亂,也顧不上吃餅了,她溫柔地扶著童謠的肩膀,輕聲問道:「黃兒姑娘,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想和我們說什麼?」「阿巴阿巴!」(我……我不能說話了,我成啞巴了……)童謠舉手劃腳比划著,其餘人面面相覷,卻沒人看懂童謠想要表達什麼。
「難道……難道是因為昨晚自己沒有閉眼睡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才導致自己成了啞巴嘛?」童謠很後悔,早知道就該不瞎看的。
童謠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連哭都哭不出來,好好的,自己就成了個啞巴。
這下連吃餅的心思都沒了。
眾人一陣安慰,早餐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冷宮裡沒什麼娛樂,大家平日裡能做的,也就是坐在屋裡聊聊天,大多時候是連天都不怎麼聊的,倒不是因為冷漠之類的原因,而是冷宮裡並不是每天都能有東西吃,平常餓著肚子的時候,大家都是儘量少活動,避免消耗身體里不多的能量。
不過今天倒是個意外,眾人感嘆著狗皇帝今天真是大發了善心,想起了她們這群被丟進了冷宮的穿越女,那餅子雖然又干又硬,但確實管飽,雖說沒有油水,但肚子裡的飽腹感是實打實的。
又加上新來了童謠這麼個小姑娘,今天大傢伙算是難得有了聊天的興頭,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好不熱鬧。
從眾人的話語裡,童謠大致知道,這間屋子裡的六個大姐姐穿越過來的時間都不長,最早來的是許姐姐和周姐姐,她兩算是一前一後,只隔了短短几天。
晚一些的是吳姐姐,她來的的時候許姐姐和周姐姐已經在這待了幾個月,再之後是謝姐姐,然後沒過多久,劉姐姐和張姐姐也被關進了這座冷宮。
至於她們穿越過來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比如許姐姐和周姐姐都是普通的鄉村婦人,某天出門上班的路上莫名其妙就穿越了。
吳姐姐是個唱見小網紅,某天下樓倒垃圾的時候突然就穿越了。
張姐姐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女學生,有次在舞蹈室練舞練的太晚,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麼的穿越了。
劉姐姐是某個小公司的主管,某天半夜睡覺時被工人喊醒說公司的生產工廠出事了,等她急急忙忙趕去時,在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穿越了。
最可憐的還是謝姐姐,她的父母遭遇了事故,她是在趕去見父母最後一面的時候,莫名穿越的。
再算上童謠這個出個門回頭就穿越了的,可以說七個人找不到一個共同點。
找不到穿越的原因,自然也找不到穿越回去的辦法。
聊著聊著,幾人說到了如果穿越回去,想要做些什麼。
有說好好生活,再不擺爛的,有說放棄單身念頭,找個男朋友好好體驗一下愛情的,也有說要一天吃三頓肯德基,吃到自己吐為止的。
「我想回去看我的孩子,我被抓進來時,他才剛斷奶……」一直沒參與談論的周姐姐突然開了口,眾人都沉默下來。
「要不……要不咱們逃了吧,逃出去,咱們再慢慢找回去的辦法,呆在這,咱們遲早被餓死,要不就是被……」張姐姐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童謠,沒將話說完。
張姐姐的話得到了幾人的支持,許姐姐怯生生地看了眾人一眼小聲說道:「會死的……」剛才還熱火朝天的眾人突然平靜下來。
許姐姐繼續說道:
「你們來之前,這裡並不止我和周姐,當時這裡還有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也和你一樣,不甘心在這冷宮裡待著,她說她要回家,她媽媽生了重病還在家裡,她如果不回去,他媽媽沒人照顧,會病死的。」「她第一次逃的時候,剛好被來冷宮的皇上碰見,皇上讓侍衛把她抓了回來,還讓侍衛強暴了她。」「她不吃不喝地躺了一天一夜,我和周姐都以為她要放棄了,結果當晚她翻出去逃了。」「這次她運氣好,侍衛沒捉住她,她一路跑到不遠的村子裡,她都以為自己得救了,結果……」許姐姐頓了頓,似乎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但坐在一邊的周姐姐接過了她的話頭:
"結果村子裡的人抓到她把她送了回來,那些人不但當場輪姦了她,還用她向皇上領了賞錢。她被抬回來的時候,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眼見是活不了了,她沒哭,也沒喊,只是一直和我們說對不起。"「因為她逃跑的時候,我兩幫了忙。」
「那女孩被抓回來後,我們兩也被狠狠地打了一頓,但這些我們都能忍受。直到那姑娘躺在我們的懷裡,一邊喊著『媽媽』一邊慢慢斷了氣。」「那姑娘,才不過17歲,她甚至沒告訴過我們她叫什麼。」周姐姐的聲音越說越低,許姐姐也不住地擦著眼淚。
眾人一片唏噓。
「下雨了……」
沉默間,吳姐姐對著窗外突然說道。
剛才還傷感不已的眾人一下激動起來。
「快快快,把能裝水的東西都拿出來……」
「盆呢?盆放哪去了?」
「漱口杯,漱口杯全都拿來,能裝多少算多少!」「記得蓋一層布濾一下,雨水可髒的呢!」
「濾不濾有甚區別,反正咱們也沒東西燒開水,喝死了拉到,說不定還算解放了呢……」一片雞飛狗跳間,眾人舉著東西出門房間,將能裝水的器具在院子裡一排放好,唯獨童謠站在門邊,驚疑不定地看著眾人忙亂的動作。
她抬起頭,看看天空,隨後又低下頭,看著眾人面前空蕩蕩的盆。
明媚的陽光落在地面上,不見一絲陰影。
某個瞬間,童謠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將手伸進懷裡,摸出了那個八卦鏡,悄悄將鏡子對準眾人的方位。
謝姐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身回過了頭。
童謠急忙將鏡子收好,雙腿卻忍不住顫抖。
剛才鏡子裡,
空蕩蕩的,
沒有任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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