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博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热搜: 活动 交友 discuz
查看: 55|回复: 0

尾巴之下是女相gl (26-44)作者:n君

[复制链接]

136万

主题

136万

帖子

409万

积分

快递专员

Rank: 9Rank: 9Rank: 9

积分
4092882
发表于 2025-4-25 20:3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六)瘋子
她還是不說話,只是一雙眸子盯著她看,然後蹲下來,半跪在地上,將頭擱在黎霏琳的小腹上,淺淺的隔著衣服吻了一下。
接著就完完全全的跪著,然後把她的衣服拉起來,裙子的下擺被人掀起,有點涼,尹元鶴的指腹碰到腿的時候,涼的她一抖。
她現下的動作又是溫溫柔柔的,就像桃易當年說的——大人的情緒就是喜怒無常,這是深浸在官場多年染出來的。
哪裡有什麼喜怒無常,只不過是她小怒時太淡,大喜時也太淡,才讓別人錯意成情緒爆發似的悶騷似的無常罷了。
所以她就沒推開尹元鶴,在她脫掉自己褻褲時。
冰冷的手指觸摸上光滑的陰阜時顫抖了一下。
尹元鶴看著粉紅可愛乾乾淨淨的私部,有些突兀地淺笑了一下。
手指蹭了蹭不久前才剛挑逗過的小豆子,那處本就敏感著,此刻被摸了幾下,又開始脹大起來,連帶著穴口都湧出濕液來。
溫熱的呼吸噴洒在上頭的時候,黎霏琳心口一窒。
悠長、粗重、有力的氣息,
舌頭舔了舔那顆勃起的陰蒂,黎霏琳一怔,腦子瞬間就空了,有股熱流從身體的某處不受控制的湧出來。
舌頭抵住小唇,將這一股濕液盡數吞下,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滿足,讓她腰窩一酸,幾乎下一秒就要泄在她的嘴裡,爽的靈魂都在顫抖。
下面的濕液怎麼舔都舔不光,尹元鶴於是用舌頭勾著,舔掉,然後一次又一次把陰水舔乾淨。低頭看到那人粉紅的小舌在交合的地方滑動,又刺激的黎霏琳站不住腳了。
太舒服了,股溝的尾巴又一次浮現出來,高高的豎起,又被人抓住,在尾部狠狠的捏了一下。
「啊~!」又疼又蘇,惹得陰道又流出液體,被那人勾著舌頭全部舔進去。
難捱的聲音從嘴裡傾瀉,她有些受不住的摸上尹元鶴的頭,輕輕抓住她的頭髮,卻又不敢使勁。
小舌淺淺地探進穴道一些,剩下的口腔含住小核,又吸又吮。
「唔……嗯……哈唔~」
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便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外頭說話:
「愛妃可歇下了?」
穴口猛地收縮,夾的她舌頭更緊,水液噴洒在後者的嘴裡,被忙不迭地完全咽下,吞下去的時候發出淫靡的聲音。
「我……我~唔……」
身下的人做亂不停,壞心的把舌頭完全抵入裡面,按著內壁就壓,淺淺的抽插起來,還揪著尾巴用手摺著。
大腦都幾乎無法思考,站都站不牢,她只好用牙咬著手,才勉強不發出奇怪的聲音。
「愛妃?可是身體不適?」
外頭的男人沒走,繼續問,幾欲要走到門前。
尹元鶴的牙齒狠狠咬上陰蒂,頓時,小穴就在被發現的恐懼和痛感中刺激的潮吹。
噴射出的液體濺在尹元鶴那張漂亮,精緻,冷淡的臉上,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眼見男人越來越近,黎霏琳想推開這人,卻發現尹元鶴似乎是故意一般,猩紅著眼睛,有點生氣和委屈的看著她,舌頭還繼續舔弄著下面,故意僵持著,推也推不開。
「啪!」
憤怒的一掌扇在這人的臉上,因為力度不小,所以她被打得跌倒在一邊,既沒有捂著臉,也沒有露出如往常蹙眉咬牙的不悅表情。
只是茫然的望著自己,苦笑起來。
皇上,沒事,我已歇下了。」
「哦……啊,那就好……尹大人呢?」
「她早就睡了。」
「那便好。宮中可是有蟲子?」
「啊,是……無礙的……」
劉樅又走了。
她的視線這才再一次投向尹元鶴,剛剛一掌此刻已在白皙的臉上留痕。
破碎的美感,髮絲垂落下來,尹元鶴低著頭,臉上被噴到的水晶晶瑩瑩的,看不見表情,身上華貴的衣服變得有些凌亂。手撐在地上,青筋暴起浮現在手背上。
深邃的黑色眸子有些失落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瘋掉了,尹元鶴。」
聽到她的話,她只是抬頭瞧她一眼,而後竟是無力的直接癱倒在地上。
慌張的上前查看,就發現這人雪白的脖子上被領子半遮半掩的部分,已經發起了紅色的細密疹子,拉開衣服一看,身上都發了起來。
尹元鶴:膽大心細(膽大:期待捉姦 心細:剃毛是嗎,我已看穿了你的小九九)
(二十七)大閱
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自己的府上,身邊的桃易正拿著毛巾浸在冷水裡擰乾,要給她敷上。
「大人醒了?」
「現在是什麼時刻?」
「大概…午時。」
「午時……呵。是…?黎小姐?」
「是她送您回來的。」
「她可說了些什麼,讓你帶給我?或是說給你聽的?」
尹元鶴想起身,被桃易扶著,問道。
桃易思索半晌,最後低下頭:「未曾。」
「未曾,」尹元鶴伸出手拉住了桃易的袖子,把正打算離開的人拉回來,「你現在是和她?站在一隊了?為什麼!為什麼……連你也要…」
到後頭有些語無倫次,她乾脆噤了聲,低頭看著自己白皙的,沒有紅色斑點的雙手。
「她說讓您好好冷靜些。」
正說著,打開的門裡突然竄出來一個聲音,韓承恩送來的那隻貓,鑽了進來,一雙綠色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抱歉,大人我這就把她……」
「不必了。」
那貓乖巧的湊前來,然後一躍,跳上了床,在上頭踩了踩,最後在她的腿上盤了個旋,躺下。
貓比之前見到的長大了一圈,樣子更靈巧,
大抵是剛吃飽,正愜意的在腿上打著呼嚕。
尹元鶴看了看她,再看向那隻貓,眼中露出些許複雜,最後只是微嘆了一口氣,對桃易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是。
桃易轉身出門,順手關上房門,看著外面,就看見本來好好的天竟是下起雨來。
「望俟,」尹元鶴一字一頓的把兩個字蹦出來,就見貓睜了睜眼,然後「喵」了一聲,「頗通人性。」
她笑著笑著就又苦笑起來,雖然貓身上暖暖的,腿上很舒服,但心裡卻被一陣莫大的恐懼籠罩起來。
……
冬獵。
冰天雪地的皇家獵場,廣闊的一眼望不到邊際,穿戴整齊的人們,以及肅穆的大軍都安安靜靜地站著,等著皇上的命令。
雖然是即興的辦,但確實也辦的正式。
尹元鶴一襲黑衣,身上沒有著甲,看著倒是單薄,不過美也是美的。她把發只用一根單繩綰著,因為黑色的衣服,襯得皮膚更白皙細膩,銳利的鳳眼細長而有力,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小巧的鼻子挺直而精緻,薄唇輕抿,似乎又是在不爽,細腰被束緊的腰帶給勾勒出來,纖細柔韌,盈盈不堪一握。
身側的下人見她只著了一件,就拿來氅衣替她披上,黑色的皮毛裹住著人,更為高貴。
桀驁又不遜,目中含了冰,比冷冰冰在朝堂上的有生氣多了。
黎霏琳只看了她一眼,便匆匆移開視線。
「冷麼,」劉樅湊過來小聲問她,「我讓她們給你加幾件衣服?」見她搖頭,劉樅便要把她抱到自己的馬上,卻被黎霏琳躲開。
「你看今日尹相。」他一邊說一邊指向尹元鶴所在的地方,一匹黑色的高馬上端端坐著的女人。
他笑著摸了摸自己新長出的胡茬:「才貌雙全?對吧。不僅是很多王公貴族傾慕,就連一些未出閣的小娘子也是對她頗愛憐啊……」
察覺到劉樅話里有點奇怪,卻找不到驚異的原因,黎霏琳只好帶著些不滿:「是了。」
伴隨著號角聲奏響,唐堅一聲喝令,作為大閱首位出場的軍隊,以輕騎和弓箭手為多,排列整齊的步子踩踏在地上,甚有千軍萬馬之勢力。
出發!
唐堅一聲大喝,馬背上的士兵紛紛策馬,一聲吶喊,震天動地,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震耳欲聾,震撼人心。繞著眾官所在的地方進行一圈的遊行。
(二十八)【將尋卷】諸者悲歌
「朕一直覺得戎英軍的戰服甚是好看,」劉樅看著場上的士兵那偏向北方「蠻人」的衣服努了努嘴,看向黎霏琳,「霏琳覺得?」
劉樅話說的諷刺,這戎英軍的戰服是由前戎英將軍左懷英在北方作戰多年才經過不斷的改良修改成的一套最適合與草原上的牧人作戰的軍服。
固美,但也是血與淚的堆砌下用生命的代價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而形成的。
更不提左懷英光明一生,最後卻死的六月飛雪。罷了,劉樅怎麼知道先帝當年對左家做了什麼。
一道聖旨,滿門抄斬。
她只是略微有些揶揄地笑笑,指了指唐堅:「自然是先人做的好,後人就能在大樹下乘涼。」
男人笑了笑,繼續看著浩浩蕩蕩的軍隊的遊行。
……
韓承恩也騎著馬站在尹元鶴的身邊,勾唇刻意地說:「這戎英軍可在這唐將軍的手下更加生輝了?不是麼……瞧瞧這整齊度,瞧瞧著風貌……」
旁邊和他一流的官員附和道。
尹元鶴沒有理她們,只是有些怔神的看著那面代表國度的軍旗,思緒翻飛——
一年春,城中熱鬧非凡,人聲鼎沸,不約而同的人們紛紛走出國家被侵略的悲痛,萬人空巷的盛景,尹元鶴只記得就算是被叮囑不能去的花樓上都掛起了紅色的彩織。
人們湧上街頭,卻又恭恭敬敬地站到兩側,接著一聲長而宏偉的動物嘶聲盪氣迴腸,在人群的最前,一隻高頭大馬上坐著一個男人。
他一身戎裝,面容俊朗,英武不凡,他身後是數萬人的軍隊,旌旗招展,不同於她見到城中守軍的忙亂與無序,這支軍隊在踏入此處後的蹄聲都似乎是按著某些鼓點般,一聲、一聲,萬軍壓境般。
百姓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然後是無窮無盡的擁護與讚頌聲。
左大人!是左大人!他在北疆駐紮的時候驍勇善戰,殺敵如麻,把那群來犯的蠻人都打退了!」
這才叫真正的鐵血戰士,不畏死亡的英雄,他是我大漢的英雄,我大漢的驕傲!
左將軍威武!
尹元鶴聽著周圍人激昂而亢奮的聲音,眼神漸漸變得茫然,然後聚焦到那個人的臉上。
她第一次對一個人起了如此的敬佩之心,在往後的歲月里,她從始至終都將左懷英視為父親。
所以當左家傾覆,唐堅重新統帥由她父親一手創建的戎英軍的時候,生氣、無力、窒息,一齊湧上心頭,最後看著手裡的空無,無話可說。
她現下忍不了了,哪兒都忍不了了。
對誰都一樣,對自己可悲的身世,對左懷英的慘死,對黎霏琳的莫名的情感一下子摻雜起來,滾雪球似的砸向她的心臟。
旁邊的韓承恩還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她抿著唇眯著眼看那看似整齊的隊伍,撫上腰間的佩劍。
「啊呀…這戎英軍的唐將軍..」
唰,一聲。
緊接著「碰」的一聲,旁邊最近的松樹竟是被雪給壓彎,一下子斷掉的樹枝和雪一起落下,發出不似平常的悶響。
清脆的多。
寒刃出鞘,她反手用女式的持劍法握在手中,而後重重地將其扔出去,深深地刺進雪裡好幾尺深,直挺挺的立著。
一下子眾人都噤了聲,韓承恩也沒說話,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她身上。
蕭瑟的北風帶來壯士的悲歌,紅色的發繩伴著墨發隨風飄舞,馬尾輕搖,粗重的動物喘息聲奏著一首歌——
她等很久了。
往前這首歌叫隨波逐流,現在這首歌叫睚眥必報。
以前眾人會叫她千古一忠,往後她要做萬世終奸。
見到這人的所作所為,黎霏琳有些慌亂,卻聽到劉樅在身邊用溫柔卻作嘔的聲音問:「愛妃為何看著不開心?」
她一下子被打醒,只能遠遠的看著那女人,故作鎮定:
「大概是偶感了風寒,頭昏罷了。」
「那就好。」
(二十九)亂流
怔了幾秒,韓承恩才反應過來,只是突然提高了聲響,然後騎著馬去整閱自己的軍隊了。
「阿成,替我把劍拿回來。」
劍被擲入的深,名喚阿成的男人上前去,使了好些勁才把那把劍給拔出來,遞給尹元鶴。
側頭的一瞬間,她突然和劉樅對視上。
戎英軍遊行幾圈之後便擇了一塊平整的地方站立著。
「啪,啪,啪。」叄聲長且響的掌聲,一時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了主位的皇帝,他頗欣慰的向唐堅笑著。
「朕自小就和唐兄作伴不說他為人磊落,帶兵也是好手,莫說年青就沒有經驗,今日一見,再往前瞧瞧北疆大捷,想必諸位應該明白了唐兄的能力了吧。眾將士,戰場上馳騁這麼多年,所向披靡,重興我大漢鐵騎輝煌,指日可待。」
尹元鶴照舊是沒有什麼反應,淡淡地握著劍柄失神的看著地面。
她側頭冷冷地看向邱寒義與韓承恩的神情。
邱寒義是和她一般心狠手辣話喜怒不形於外的人,此刻只是壓著眉,淺淺地聽著劉樅的一番話,嘴角向下撇去。韓承恩反倒是笑著向身邊的下人討了一杯甜水,喜滋滋地喝著,眯著眼睛。
收回了視線,身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
「尹大人?來一杯?」
那蜜澄澄的甜水在玉色的杯盞透出一點淡黃色,是很常見的蜂蜜融水的樣子。
他挑了挑眉,遞給她,尹元鶴只是盯著他,不動作。
「我不會害您哦…」
他笑著就要送到手上,卻被女人用有些冰冷的手背一下子直接打翻,悶悶的砸到地上,水液濺出來,滲到白色的雪裡。
「噁心的臭蟲,」尹元鶴瞥了他一眼,拉起馬繩,就將馬向左移去,「若你想用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或是故意激怒我來看我出糗,那你未免太過於愚蠢。看來你混跡朝堂這麼多載,也只不過是將腦子裡的泔水瀝干喂給牲畜之後做成了糞肥罷了。」
韓承恩一愣,眯著的眼睛慢慢睜開:「尹大人不是不參與我們的『黨羽之爭』麼?」
……
尹元鶴緩慢的摸了摸劍柄,調轉馬頭離開了。
她策馬到離劉樅比較近的地方,最後停下。
劉樅察覺到她的來到,用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邱寒義:「料事如神啊。」
邱寒義本就不苟言笑此刻更為嚴肅,同身邊的人說著什麼,時不時頷首。
「對了,尹大人,一會我們男子去打獵,霏琳可就由你照看了。」
「由我?」
她下意識問了出來,頓覺不妥又閉了嘴,低頭。
「不行麼?」
「霏琳要來,我攔不太住,到時候人們一出去就亂,亂了就危險,男子朕放心不過,女子裡的豪傑便是您,朕自然就信您。」
「好。」
……
「唐堅現下是刷了個臉熟……當年邱家先祖替他們家打天下的時候怎麼不說說?那麼一個毛頭小子,就扛起大旗了…我看只不過是巧合,巧合罷了吧。而且德不配位,就那樣人品還清清朗朗,皇上怕又是睡蒙了……」
一個官員嗤之以鼻的小聲絮叨。
邱寒義嘆了口氣:「不能這麼說,唐堅確是將才。」
「將才?您又在給他面子了。要不是那北蠻的大將卜苡燼這次不知為什麼不出征,哪兒留的給她面子看?」
邱寒義瞪了他一眼:「休得無禮。」
那官員閉上了嘴,才聽到這大人開口:
「卻也不完全無理……勉強可聽罷了,但不許說給他人聽。」
(三十)名喚左寰
接下來是邱寒義的繡衣御史,相比於唐堅人數較多的軍隊,他這一行人就要少得多,但衣著卻要更華麗,頭頂銀冠,腳踏金靴,走路步伐穩健,腰間佩刀,腰間別著玉,頭戴銀冠,氣宇軒昂。
領頭的邱寒義戴著金絲冠,看著更加精美,不同於唐堅的工整的步伐,手下的人則是走得近了些而後彎腰行禮:
陛下萬福金安。臣等替您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著他就駕馬側身讓開出一個位置,緊接著,身後的繡衣御史就從一邊拿出了兩個籠子。
一隻籠子裡關了一隻隼,另一隻則關了一隻虎。
伴隨著一聲令下,受令的幾人將籠子打開,興奮的兩隻動物一隻橫衝直撞的從籠子衝出來,另一隻叫囂著拍打翅膀躍向天空。
那大隼一雙眸子怒視著地下的人,盤旋了幾圈,而後突然俯衝,速度快的只剩下殘影,一團黑色的物體沖向其中一個繡衣御史。
正當眾官驚異於即將要見血時,那男人伸手格擋,直接用小臂防住了它的攻擊。
偷襲一次不行,隼又再一次盤旋著,空氣被拍打而震動,猛地再一次俯衝。
「啊——!」一聲長而悽慘如鬼魅的嘶啞動物叫聲響起,滾熱的血液一下子噴洒在白色的雪地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那猛禽的爪子被這男人用匕首看了下來,頓時痛的失去了理智,隨處亂竄就要朝人群沖。
「刷—!」一聲破風的響。
那隼的翅膀在半空中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斬斷,啪嗒一下落在了地上,殷紅的液體滲開去。
尹元鶴這下觀察到在不遠處的樹上蹲著一個戴著面具的繡衣御史,手中似乎操縱著什麼,她早年間聽左懷英說。
繡衣御史小而精,之所以能為皇帝工作。作為監察百官的好手,狠毒卻一擊必中的審訊技巧只是基本,而高超的滅口技巧更是一個「隱藏」的長處。
會用絲鏢的能人在繡衣御史。
她正想著,才發現還沒有完,那一隻老虎的命大概也是要被當作禮物給「送上」的。
她低下頭乾乾的冷笑。
果不其然那老虎也因為見了血變得愈發激動,尹元鶴不喜虐殺,她藉口就想走,正想下馬,卻被人喚住:
「愛卿去哪?」
「某怕血。」
皇上帶了些玩笑趣味:
「朕了記得那年先皇還在的時候,某年冬獵見到你的一劍封喉,百步穿楊的風貌。」
她只好重新上馬。
那隻老虎齜著牙,喉嚨里發出恐怖的低鳴,咆哮者,向其餘的熱門哈氣。
「好恐怖……不會這個也要殺吧?」
「邱寒義在搞什麼,大喜的日子見什麼血啊,晦氣死了,而且搞得這麼血呼啦擦,真是上不了台面。」
老虎蟄伏著,身體的地盤變低,然後看著面前圍著自己的一圈人們,吼叫的更大聲,在尹元鶴的耳朵里,竟變成了痛苦的悲鳴,大聲的控訴著自己的冤屈。
獸,也有情麼。
那隻老虎咆哮的聲音慢慢的變得很模糊,很深遠,很漫長,每一聲嘶吼都像是被人打散,拆開,混雜在冬日有點潮濕的空氣里,吸入,而後又冷有悶的滑進身體里,最後從脊柱,一點、一點。
一點再上涌——
「哈!哈——!哈…..阿寰..!」
「阿……阿,阿寰…….!!!」
那聲音變成了左懷英的,她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了手臂被砍下的男人,白色的骨頭摻雜著紅肉一起裸露出來,他倒在血泊中,瞪著眼睛,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讓她跑。
「邱大人,你似乎沒有告訴我,會有這樣一個環節,」她陡然間回過神來,就看到那隻老虎的身上已經被一隻飛鏢刺中,傷口溢出鮮血,滴滴答答撒了滿地,染紅了皮毛,於是大聲的開口,「邱大人不愧是邱大人,做事總是出乎意料。」
「若是告訴你,那驚喜就不是驚喜了。」
邱寒義抬起頭來高聲回復她。
(三十一)天地孤
「尹某還是覺得不妥。」
「不妥,」邱寒義的眸子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用低啞的聲音重複著,「哪兒不妥?」
「在擇的吉日虐殺生靈,邱大人可覺得是妥?」
「真龍天子何懼?況且——」他指了指那兩個籠子:「你可知我這份禮叫什麼?」
兩個人同樣低沉的深邃眸子對上,就連有些冷的環境都莫名開始焦灼,一點火星都是要燃起燎原大火的。
此禮,名為天地孤。」
僵持半晌,他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四個字,望著她,壓迫感更甚。
虎為闊土之主,隼為長空之王,邱寒義以這種玩弄的輕鬆形式擊殺了這二物送給劉樅,明面上是讚頌著:皇上九五至尊,無人能敵。
實際這天地孤要是細細品鑑便是形容他自己獨孤求敗,也是警告劉樅,殺雞儆猴這台下的百官,叫他們好看這繡衣御史的漂亮手段。
若是不想一日同著隼般折翼,死的屍骨無存,就不要同他作對。
「我同你打個賭,如何。」
思量半晌,尹元鶴突然開口:「你將這老虎放了。」
「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邱寒義聽到她的話,大笑起來,「放了,這戲還怎麼演?這禮還怎麼送?」
「我未說完,你現在將它放了,就放在這獵場,一會,冬獵開始,自由狩獵,邱大人實力強勁,若是能再一次將它捕回來,可更顯誠意。那時候我就不怪你見不見血了。生死由命,若它還能被您捕住,便不追究了,如何?」
她確信邱寒義自大自負,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拒絕這樣的請求。
台下的人見他二人都是在朝中頂有威望的,此刻劍拔弩張的,一時之間都怔住,聽到尹元鶴的話,也紛紛附和。
邱寒義勾唇笑了笑,然後命令道:「都撤走吧!」
那隻老虎一下子竄進白皚皚的雪林中,不見了蹤影。
繡衣御史還是和戎英軍一樣,走了幾圈之後,也選擇了一塊平地站著休憩。
還剩韓承恩的禁軍。
邱寒義比起韓承恩更像個武將,二人外表表現出來的感情正是原本性格的反差。邱寒義看著沉穩,實則衝動,莽撞;韓承恩外表看著狡猾,圓潤,油腔滑調,實則內心老謀深算。
率領禁軍的男人笑的開心,而身後的禁軍們的臉都湮滅在穿戴整齊的金屬鎧甲下。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著冷漠的像是機器。
比起戎英軍的野性,繡衣御史的精巧,禁軍顯示著無上的制度與嚴肅紀律。
手中的長槍和劍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森冷的光。
「甚好。」劉樅說了一嘴。
韓承恩的軍隊走路時的動靜並不大,但瀰漫著嚴肅的軍風席捲了所有的人,無一例外的看著他們繞著圈子走著,最後也停下。
韓承恩朝劉樅行了個禮,抱歉地笑笑:「皇上,真抱歉,韓某沒給您準備什麼好的…..」
劉樅捂著嘴咳嗽了幾聲:「毋需這些空泛的東西,禁軍的實力,朕自然是當知。」
接下來的禁軍也找好地方待著了。
所有的軍隊都展閱完之後,百官都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三十二)鶼鳥比翼欲齊伴
黎霏琳並不知道劉樅真正設計這一場大閱的意圖,無非是有不可控的邱寒義的因素,其餘兩人不過是帶著軍隊走了一場。
正想著,身邊突然伸過來一隻手,她抬眼看見坐在馬上的女人:
「可要上馬?」
劉樅已經走開了些,她小聲問:「太奇怪,也太明目張胆了點。」
「明目張胆?」尹元鶴歪了歪頭:「哪兒。」
「同騎一馬,未免……」
「你我都是女子,」她將手伸的更近了些,「怕什麼?」
「罷了。」她還是將手搭上這人微冷的掌心,然後坐上了馬,女人似乎比之前更瘦弱,常用的香也換了味道。
「怎麼不用那冷木的香了。」被那人抱到懷裡,她輕嗅到身上的味道,變得甜了些,帶著些不知名花的味道。
她淡淡地回她:
「好聞。」
伴隨著號角的吹響,其餘的官員們都策馬飛奔出去,霎時間踏馬的聲音響成一片,此起彼伏,揚起雪塵。
尹元鶴慢慢地甩著韁繩,馬蹄慢慢地踩在雪上,走在後面。
「你怎得還帶了耳墜,」黎霏琳一瞥就看見女人白皙的耳垂下一枚靈巧的墜子,一顆晶綠的寶石,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不是不喜這物?」
尹元鶴側頭看了看她,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眼下的痣配上狹長的因為被風吹的久,而乾澀的溢出些干淚的鳳眼卻顯得莫名的失望。
討厭閉口不語的隱瞞,就如同那天晚上尹元鶴喝了酒身上發的疹子,太醫告訴她:尹元鶴有風疹病,遇酒便會發作。
尹元鶴沒告訴她,也用這種法子損傷自己的身體,現在也是。
她也突然不想說話了,兩個人默默無語的騎著馬在冰天雪地里無目的走著。
……
「因為……是你贈我的。」
她突兀的開口,語氣裡帶了些輕微的緊張。
記憶回溯到某年。
那年七夕鵲橋,她還未進深宮,拉著尚年青些的尹元鶴,就要去逛街。掌心相扣,尹元鶴本就不擅言語,也不如現在性格扭曲又悶,女子愛美的氣性也沒有完全死去,便換了衣裝就陪她上街去了。
白色的衣裙與梳妝整齊的髮髻,那一天的尹元鶴破天荒的上了紅妝,在暖黃的燭焰下美的如真似幻。眼波流轉,一雙眸子顧盼間風華萬千,汩汩流淌著似水柔情。眼下的那顆點睛之筆般的痣宛如游魚。
她看呆了。
倘若說官場上的尹元鶴扮得像男子,性格也剛強許多,那今日她便見到了那隱藏著的東西。
她著紅衣,她穿白裳。
二人在男女嬉笑的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不由得就逛到了一家店鋪,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
尹元鶴拉住了她:「你可有喜歡的?」
往常她送她劍,送她功夫,送她深不見底的謀划算計,送她殺伐果斷的一顆冷冰冰的心。
她側頭瞧她的那一眼,鬢角的髮絲被風揚起,細軟的眸光星點閃爍,像是夜幕里閃亮的繁星。
手指輕撫,她擇了一根簪子,簪子的尾部是一顆紅如血般的寶石,上頭雕刻著一隻鳥,看了看尹元鶴:「你送我?」
「嗯。」她點點頭,寡言少語地就掏出銀子來付。
攤主卻咯咯的笑起來:
「姑娘們可知,這簪子,是一對的?」
尹元鶴沒有抬頭:「那便一齊買下。」
「嘖,聽我說完嘛,」攤主砸了咂舌,拿出另一根簪子,「你可知這上頭雕刻的為什麼?」
兩根簪子紅色的寶石落入掌心,襯得尹元鶴的皮膚更白皙嬌弱,也襯的那兩隻鳥的眼睛越紅,似乎在啼叫,嘶啞的悽慘,要衝出這隻簪子似的。
兩隻鳥相對,展開翅膀,喙直直的伸著,脖子拉的很長。
一隻憤怒的拼了命的躍動著在扇動著一隻孤零零的翅膀,朝著相對而去。另一隻一側眼角似乎滑下一抹血淚,翅膀無力的垂著,悲鳴著,痛苦的,絕望的。
雕刻的栩栩如生,連動作都用深淺的對比表現出來,只是碰到手的時候,卻莫名燙了尹元鶴一下。
很痛,卻是一瞬,她忍住了沒發聲。
「此鳥為比翼。各只有一目,一翅。寓恩愛夫妻,且只成對出售,要不然另一隻可會從這簪里飛出來,到時候,我就賣不出去了…」
黎霏琳聽著恩愛夫妻,怔了神,被敲打一般,像碰見了燙手山芋:
「那算了。」
「為什麼不要?」
尹元鶴歪頭疑惑地看著她,不解地問。
「為什麼要?」
攤主突然又怪嘻嘻地開口:「此鳥亦可以拿來寓情誼深厚的手足好友。」
尹元鶴付了銀子,將那簪子遞到她懷裡。
「那我也贈你一物,」她在攤子上又精心挑選,最後選中了一個耳墜,「可喜歡?」
「喜歡。」
尹元鶴不太愛說話,但很多時候有求必應,對別人總是黑臉或乾脆不予理會,對黎霏琳卻總是很嬌慣的。
「對了,這簪子,你也拿去一個。」
「我送你的,總不好拿回來吧。」
她勾唇瞧瞧她,最後將那遞簪子的手推回去。
(三十三)有恃無恐
「我只有一個頭,我只能別一根簪。」
她還是將那簪子拿出,將那一支刻著振翅的鳥的遞給她,看尹元鶴的側臉和遠處的暖光消融在一起。
恰到好處的弧度,柔美的線條。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最後將她遞給自己的耳墜和簪子一起收下,放在袖子裡,斂下眸子,將表情都隱在暗處。
「多謝。」
同攤主道別,走出好遠。
黎霏琳有些不安地回頭,卻見剛才賣簪的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
馬上有點顛簸,思緒回籠,她這才發現尹元鶴是很隱秘卻赤裸裸的討好。
隱的是若她沒有發現這刻意的打扮,就無人提起,她的真心也就同許許多多的雪一般被堆砌,然後深深的被埋住。
裸的是她不用那好聽的淡漠話,只是用專屬於她獨一份兒的行為來表達什麼情誼。
淺笑幾聲,她向後仰去,很隱蔽的將身子靠在後者的身上。
「我沒有原諒你,」四下無人,她膽子也大了些,雖然氅衣包裹的嚴實,柔軟的脖頸處還是暴露著,黎霏琳歪頭親了親她的脖子,咬住肉,用牙齒磨了磨,「邱寒義的那隻老虎,你是打定好了自己能先他一步?」
被突然的挑逗,尹元鶴輕哼一聲,喘著氣:
「你猜。」
尹元鶴好奇怪,從上次開始就是。
服軟的討好,莫名其妙的生氣,以及像現在這樣帶著玩鬧心思般的打趣。
她舔了舔她的脖子,惹得後者身子一緊。
「唔…哼。」
「你不樂意說,我便不問了。」
話剛出口,不善言辭的女人卻突然策馬奔騰起來,一下子就奔向樹林中,馬蹄踩在覆蓋著雪的斷枝上,發出脆響。
耳邊有很細小的風聲,她身量和尹元鶴差不多高,因而懷裡抱著她的時候,這人就只能把臉擱在她的肩上。
呼吸吹拂在脖子邊,有點癢。
一會,她便看見了人的蹤影,因為那馬過於高貴的配飾,使得黎霏琳一下就認出那是劉樅的馬。
幾個子弟和劉樅一起,正討論著要將剛剛瞥見蹤影的一隻野豬獵下,他幾人紛紛說好,最後的目的也不過是放水,逗劉樅開心罷了。
「你可知,這豬,我如何能在他們眼下獵得?」
尹元鶴湊過來,挺翹的鼻子因為冷而有些發紅,幾縷碎發掛下來,遮住了眼,又被手整到耳後,使得能看見一雙眸子認真的瞧她。
她也湊得近了瞧她,一時間,兩雙眼對上,黎霏琳故意的將唇湊上她的頰,細長的吐息噴洒上敏感的肌膚,燙的尹元鶴別開了視線。
她適才匆匆忙忙的移開,倉皇丟下幾個字:
「看好了。」
說著是讓她看好,卻將背在身後的弓遞給了黎霏琳。
調轉馬頭,當劉樅他們一齊打馬時,她也沖了出去,一時間,這塊區域的安靜就被雜亂的蹄聲給打破。
野豬並不是不好找,動物的腳印在雪地上明顯,她要做的便是繞到劉樅他們的對面,而後堂堂正正地將這野豬獵下。
想著,握著韁繩的手攥緊些。
不多時,眼際間就看見了一隻棕黑色的壯碩生物,正在地上拱著什麼。
「霏琳,把弓拿起來,好麼?」
後者照做,卻只是揣在手上,她便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弓一齊放在她二人的手上,拉開。
「你可是忘了如何引弓射物?」
「尹大人教過我的,怎麼敢忘。」
黎霏琳只是淺笑,瞥一眼她,眨了眨眼。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個男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耳邊突然響起一個女人輕柔的聲音:
「就是現在。」
回過神來,手上的觸感已經消失,只剩下她一人拉著這把弓,就如過去的很多很多年裡,她閉著一隻眼,聚精會神的瞄準靶子。
從前是院子,現在是在獵場。
從前射的是靶子,現在是野豬。
從前尹元鶴只會在對面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現在尹元鶴就在身邊笑得莫名溫婉。
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廣袤之下,萬籟俱靜,眼前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她只反覆地聽到一句話在迴響——
就是現在。
「咻。」她利落的拉滿弓,瞄準,最後鬆手,箭矢飛出去的羽尾,在眼前打著旋,轉著圈,然後猛地加速,消失在她的視線,最後重重的破開風,射入了那野豬的肚子裡。
那動物一下子跌倒下去,惹得劉樅幾人紛紛停馬,看向她這邊,恍惚之間,黎霏琳和劉樅視線交錯,她清楚的看見了男人眼裡看著自己拉弓的錯愕。
「我現下可以告訴你了。」
尹元鶴直起身子:
「有你,我便有恃無恐,無所不能。」
(三十四)狂熱
劉樅走的越來越近,幾個弟子也策馬過來,耳邊的女人仍舊輕輕地在身邊平緩的呼吸著,雖然細小,但悠長的呼吸卻叫人心安。
他眼裡只看見黎霏琳拉著弓,然後一箭射死了那野豬。
「皇上,臣妾鬧著玩讓尹大人把弓借給自己,然後一不小心就刺入了那物的腹。」
她將這把明顯又刻意的輕弓在他面前拉長,只聽到一聲很細小的彈繩聲。
尹元鶴從箭袋中又掏出一根箭矢遞給劉樅:
「皇上小心些,這箭的頭處抹了些奇毒,並不致死,卻能致人,致物暈厥。小劑量就夠強悍了。」
泛著幽幽光的箭頭,上面似乎是留下了一些塗抹後乾涸的痕跡,劉樅這才把箭還回去。
「沒想到,霏琳還挺有天賦的。」
其餘幾人附和道,看這妃子不僅是生的風華絕代,一雙桃花眼含春,膚白如雪,身姿也綽約頎長,在這種武事上竟也尚有涉獵,不免都對著皇上的寵兒更多了幾分奇。
但她看向他幾人時,眼裡的春就是那種早春,還結著霜的春,還有些冷的春。看好文請到:po18 bw.c o m
「那豬…?」黎霏琳試探著開口。
劉樅:「歸你了。」說著他便打著招呼,看了一眼黎霏琳,關切:「沒問題?」
後者點了點頭,他這才不捨得離去。
「我還是覺得我們這樣挺奇怪的。」
黎霏琳扶著尹元鶴下馬,走著去看那隻野豬。
「同騎一馬……算了,我多想了。」
她低下身子探它鼻息,果不其然還活著,她乾脆將那射的淺淺的箭給拔出來,就又回去。
再度上馬,默不作聲的人兒突然開口:
「可有忘如何騎馬?」
「未曾。」
她剛回答,就發現尹元鶴往前坐了些,把她拉上來的時候,竟是讓她被黎霏琳抱在懷裡。有些沒拉穩,上來的時候重心向前傾,重重地撞到她的後背。
「唔…」
微不可聞的一聲悶哼。
她匆忙攔腰把這人抱在懷裡:「撞疼你了?」
她搖搖頭,側臉看了她幾秒,深色的眸子帶了些微小的情感。
「你理解我剛剛的話了?」
被這渴切的眼神燙到:「嗯。」
尹元鶴身子向後些,使得全身都能被她擁住:
「我需要你,正如今天,你看見了,我作為臣子,自然是不能虎口奪食,但如果是你,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她邊說邊用手指克制的撫上黎霏琳的唇,用冰冷的指腹壓著唇珠。
「我信任你。」
她加重了這四個字,然後直起身子,面對面和她對著,手臂放在黎霏琳的肩上,用腿夾住她的腰。
低下頭,將薄薄的唇印上去,睫毛輕顫,唇齒間的氣息纏綿而溫熱,後者略微側頭,躲過了她的唇:
「這裡是外頭,你親我,萬一被人看見?」
「你會允許?」
尹元鶴淡淡地盯著她,居高臨下的將身體的重心交給黎霏琳,淺淺地用下面蹭了蹭黎霏琳的小腹。
「你能做到,讓我信任麼?」
黎霏琳是妖,自然也就靈敏,任何細小的動作和聲音都被一點一點地放大,連鼻子裡獨屬於大人的花香也沉澱下來,香的醉人。
邊說,尹元鶴邊用纖細的手指將寬大的氅衣一下子掀落在地上,深邃的黑浸染在白色的雪裡,突兀,詭異。
「回答我。」
冰天雪地,尹元鶴卻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往下脫,急忙用手攔住她:「信任我。」
她又補上一句:「我能做到。」
尹元鶴太奇怪了,這種奇怪崩壞似的,就如同在西邊的領土那些連年不化的雪山突然塌陷一樣,一大塊,一大塊的白全部滑落,最後融入到水裡,看不見蹤影。
從遠處看,壯觀,人們說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湊近了,只能在被埋沒,窒息的絕望里感受到痛苦與悲哀不甘。
黎霏琳開始害怕這種奇怪的威壓以及尹元鶴情緒的不穩定性,這種善變的性格被愈加放大。
如同牽一髮而動全身般,只是輕微的風吹草動,就能草木皆兵惹得天翻地覆。
「我能做到。」
尹元鶴淺淺的笑起來,將束著發的繩子扯散,丟在地上,青絲滑落,她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年七夕,那一位白色衣裳的姑娘。
鳳眼微眯,唇在略有些病態的白之下顯得危險的紅,如同罌粟一樣,可人卻又可怕。
裡面的衣物已經剩的不多,清晰可見的倒八字碎骨因為動作而更加凸出,那一條深邃而蔓延到後腰的傷疤,給這在雪裡,清冷、完美、陌生,又如同鬼魅一般的主人的身體增上幾分殘破的美。
「不准騙我。」
摟住黎霏琳的頭,那人高高在上的看了她一眼,將錯愕,疑惑的表情盡收眼底,尹元鶴莫名開心。
看見這人用一張漂亮的臉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如同一隻貓兒應激嚇到,失神的樣子。特別是眼睛,桃花眼微睜,瞳仁不會移動,只是靜靜的呆著。
她其實覺得很乖,這樣就很好。
俯下身子用手臂摟住黎霏琳的脖子,再一次親上這人的唇,卻多了狂熱。
她的唇,冰涼,不加掩飾的肆虐著,清掃著一切,水液嘖嘖的羞人聲音混合著兩個人越來越粗重的喘息,在雪白無暇的青空下迴蕩。
拉過黎霏琳的手按上自己的胸,喘著粗氣,紅著眼睛哄著似的:
「摸摸我,好嗎?」
她此時此刻頭髮披散,明明是陷入了情慾,身子卻慢慢一點一點,發冷下來,低下頭仰視的時候眼白就顯得多,莫名的凌厲,又摻雜著不容忤逆的威嚴,一齊打碎了混在情慾里。
黎霏琳從未見過她原本愛慕的尹元鶴,尹大人,尹丞相,會露出這樣被褻瀆的神情,或許是藏在假面之下,太隱蔽,現在讓她看見了就如同猛獸出了籠,慾望的洪水泛濫開來。
本應該阻止這具發冷的身體的手鬼使神差摸上她的乳。
(三十五)假面
後者摟她脖子的手也收緊了些,黎霏琳按住那顆小紅豆揉捏,按著壓,又捏起來,扯著。
胸前的乳頭脹痛起來,被溫和的對待,挑逗著,身下的女人虔誠的吻上自己的胸,溫和的口腔吞入自己雪白的乳肉。
吸吮的水聲,時不時用舌頭磕碰幾下前段,在靈巧的打著轉的挑逗,上下撥弄。
沙啞卻仍舊清冷的女性喘息噴洒在頭頂,有點遠,卻性感極了,衣物被半剝落滑在手臂上,半遮半掩,看的黎霏琳有些恍惚。
她從未見過平日裡情愛就算是達到頂峰的尹元鶴會有如此誘人,性感的一面,就如同未被開拓的野生地帶,迷人卻又危險。
說不上是媚眼如絲,她本身的長相微微凌厲又不失清冷疏離,現下墜入了情愛的網裡,只是更凌亂,更破碎的來。
腿心剛好側貼在黎霏琳的小腹處,被溫熱溢出的液體打濕,黏膩的將布料黏合在一起,狎昵的蹭著,似乎是在求愛。
長時間的挺立有些撐不住,但尹元鶴還是留出一隻手,將自己沾了水而變沉的褻褲用指尖捏住,然後脫下,半空中拉出一條細長的水絲,又斷開。
「啪。」褲子也被丟在了雪地上。
手半抖著,將黎霏琳的掌抓起,湊到自己的唇邊,將同樣細長的手指吞進口腔中。指尖抵在柔軟的腮肉上,舌頭卻狡黠的從指根纏綿,面前的女人一邊含著自己的指,一邊又紅著眼睛瞧她。
牙齒有時會因動作而磕到手指,黎霏琳清晰地感受到她動作裡帶著微不可察的慌亂,吞手指的時候略有些粗糙的舌面舔弄過指腹,手感就宛如侵入尹元鶴的身體。
「插進來。」
喘著粗氣,尹元鶴瞧著她,一字一字的說。因為動作,噴出來的熱氣在半空雪白的一片,如霧一樣。
那處粉嫩的地方,嬌小的陰唇,紅色的穴口隱藏在花朵之下,陰蒂還沒有多少挑逗,也羞澀的探了頭,膨大些。
浸潤著尹元鶴唾液的手指慢慢推入穴壁,尹元鶴悶哼了一聲,然後自己抬腰,將整根手指都吞了下去。
太奇怪了。
尹元鶴不重欲,可現下自己連小核都沒有碰,就濕的穴道一塌糊塗,快化掉了一般。現在有這麼主動,不對。
是這麼主動的把身體交給自己,交給黎霏琳。
往常她也是樂於沉浸在情愛里的,因為這一種快樂,能讓深深浸染在墨里那漆黑的尹元鶴,忘卻很多,變成左寰。攀頂的時候,腦子裡記不住這些沉重的事,但她也不會喊出來別的。
她就是個貧瘠的人兒。
因為沒得喊。
閃回的大腦片段,被送上頂峰的瞬間,她回顧自己的半生,克制的,隱忍的,仇恨的,一切。
遠處只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想喊,卻發現這人正向自己走來,臉上的假面,卻像流沙似的往下墜。
她慌了,想伸手抓住,卻驚恐地發現全部都順著指縫滑落下去,消失不見。
那女人卻仍在前進——
她恐懼的往後退去,臉上的假面要掉光了。
「刷!」一瞬,她踩空墜落,神識又屬於她了,而後她在以前的歲月里,只會噤著聲,高潮。
……
放在外面的大拇指,時不時撥弄幾下陰蒂,敏感的又濕了好多,手指都快要滑出來,她擺腰動了動,摟著黎霏琳脖子的手已經完全酸麻的不像話了,已經不抖了,而是幾乎要失去知覺的麻酸疼。
「為什麼不動?」
她掀起眼帘,居高臨下又看那人一眼。
黎霏琳其實在動,眉眼認真的盯著下面,略微羞澀的看著紅紅的穴肉在吞吐的時候翻出來的痕跡。
(三十六)涸轍之鮒(一)
默不作聲的吻上她的耳垂,尹元鶴猝不及防墜入了回憶。
黎霏琳消失了,諾大的雪地只剩下她一個。
很孤獨,很突兀,一個人站在雪上,腳半險入雪裡,卻不感覺冷,只是很軟,腦子怔神很久一瞬,接著就「嗡」一聲在耳邊炸開,晃的頭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似的。
心跳變得很慢,卻很重,冷的空氣吸入身體的頻率變得慢下來,她逐漸發現自己好像和周圍的一切都混為一體了。
你是誰?
我是左寰?
你不是。
她自問自答,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白皙,掌紋一根一根,卻像乾涸的河流,哭泣著奔向大海,最終被割斷在半路,望洋興嘆,卻「死不足惜」。
左寰的記憶缺失了大半,為什麼呢?
那你是誰?
她繼續問自己,扣心自問。
那我是尹颺?
尹颺是誰。
她記起來了,一個巨大的泡泡撞向她,她而後瞥見記憶的一角——有些青澀的眉眼,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裙裝搭配,端坐在堂內望著另一姑娘笑。
那笑的姑娘言:「甚好。」
不笑的姑娘問:「何處好?」
笑的姑娘繼續:「何處都好。」
「何處都好是哪處好?」
一姑娘噤聲不言,心底卻浮上一句話——若是霏琳,那便處處好。
這是她該說的話麼?太親密了。
身邊的雪突然向下塌陷了,她有點恐慌,臉卻也又再一次流沙般全部都滑落在手上,怎麼都握不住。
為什麼我的臉會掉下來呢?
那我是誰。
你是尹元鶴?
尹元鶴是誰?
我好像知道。
又一個泡泡撞過來,她就見到更成熟的女人,卻不再穿裙裝,眉也總是斂在一起,也再也瞧不見她的柔情,不知道隨什麼一起湮滅在時間的長河裡。
另一女子離她遠了,原本是在堂內,現在是隔窗了。
……
「可見得遠處的連理枝?」
「何處。」
「那處啊……」
「見了。」
「而後……?就沒有言語了麼?」
她沒什麼話好說,也發現自己的嗓子失聲,說不出話來了,於是什麼感情就溶解在空氣里,水裡,飯菜里,惹的人日日夜夜不安寧了。
那我是誰。
我是誰呢?
我是誰呢!
我是誰呢……
我是誰呢。
……
一個聲音告訴她——你是尹丞相,你是尹大人。
沒有名字用官職名代替的一個稱號,就是你。
你問:「我的名字呢?」
無人應答。
雪地太廣闊,只有你一個。
「我的名字呢?」
其實你明白答案,但是有點馬後炮的味道來,所以就顯得無濟於事,因為現在就算找回你的名字也會顯得太無力,太蒼白。
必須要問答案,因為答案不能自己說出,就如同酒鬼高喊他沒有醉是一樣的,你也要這樣得到所謂的答案然後被打醒。
你看見一頂很高的帽子上有很多東西。
有很多血肉模糊的屍塊,還有奸笑著的人們,再往上走你看見了一個女孩,笑得很張揚,很明媚,你見過她,但她的身影在血肉橫飛的場景下格格不入,怪異的不像這裡的。
屍塊蠕動著,叫囂著,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奸笑著的人們踩著碎肉掩埋了那個女孩。
你哭了嗎…
你哭的出嗎。
你的淚流乾了嗎?
所以你沒有叫,也沒有嚎,更沒有哭,你只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因為它似乎在你的允許下。
緊接著你更往上,你陡然見到一個面部模糊的女孩。
她穿著一身白色裙裝,身量並不高,靜靜地站著。
你換了好多角度,就是看不清這個女孩子的臉和表情,你卻知道——她在笑。
她為什麼笑?
什麼能讓人笑呢。
你又開始問自己了。
腳感受到冷了,寒意開始慢慢侵入身體,於是你的大腦更清醒了,一路見到的男人女人,或奸笑,或明艷的開懷大笑,或是含蓄的淺笑。
無一都在笑。
那你為什麼不笑?
所以你也笑。
你為什麼笑?
你回答自己——我只是再一次逼迫自己看到真相,找到答案,也找到解題的捷徑,而後下定了決心。
你甘心嗎?
你回答自己——我是誰呢?我是左寰。
有個人告訴你你答非所問,你偷偷告訴她一件事。
……
有一年夏天,你和左之奐一起在院子裡玩,那天陽光很好,半靠在樹邊,依舊會被陽光刺的閉上眼睛。
她說:我想抓蟬。
但她太矮了,所以要你幫。
蟬很吵,如果是你,你一定會想把它們都想抓下來然後關在一個隔絕聲音的籠子裡,因為會吵到你看書。
所以你同意了,你托著她上了樹。
當小肉手抓著一個不好看的生物下來的時候,你其實有點害怕。
你問:為什麼只抓一隻啊?
左之奐:因為一隻蟬就代表著整個夏啊。
你問:那抓很多隻呢?
左之奐:那就是一頓飽餐了啊。
你錯愕了,你不太理解為什麼她也會吃這樣的東西。
你問:不髒麼?
左之奐:洗乾淨了就不髒了。
你好像明白了一些。
你想繼續問,卻被左之奐打斷:你覺得蟬吵,是吧。
你點點頭,就見到左之奐笑笑。
她說寰姐姐,不是凡事凡物都講究一個瞬心如意,也並不是只剩下唯一的那麼幾件無聊事值得去做,世界很大,就如同蟬永遠不會停止鳴叫的渴望一樣。
蟬就是一個夏天,就像看見楓葉知道秋就要來了,落雪就知道是冬,抽芽即知夏是一樣的。
(三十七)涸轍之鮒(二)
凡是萬物皆有因,就像想看書的你不能讓蟬停止鳴叫,只好自己避開是一樣的。
所以你找到了一個因,叫左寰。
她就像那一年的蟬一樣,有點吵,吵鬧了你的一輩子,但你太蠢笨。
你居然不知道這一「蟬」就是「夏」。
太簡單的道理,在那一年小小的左之奐就告訴你了,但你卻沒有讀懂。
你沒有辦法停止左寰潛移默化的留存著,就像那一年最後你還是關上了門,關上了窗,在有些悶熱的屋子裡看書是一樣的。
這一個道理,你讀了近叄十年。
蟬作為因,對的果其實並不是夏,而是作為蟲的習性。倒不如說蟬才是果,夏是因,但卻生生顛倒來。
因為天氣,蟬才會選擇在這個活躍旺盛的季節渴求交配,命運的繁衍。
那你的因是左寰?
你的果呢。
你的果呢?
你的果叫黎霏琳嗎。
一個聲音突然尖銳的大笑起來,你想隨手抓起東西砸過去,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凍得沒法自主控制了。
你承認嗎。
黎霏琳是你的果。
她怎麼會…?
這是邏輯的錯誤,如果硬要理解為因為蟬所以知道夏天,那黎霏琳就錯了,因為你看見左寰,瞧不見黎霏琳的。
那是什麼?
是顛倒的欺騙的因果嗎?
是蟬作為虛假的果,夏作為虛假的因麼?
好像對了。
你看見黎霏琳,而後連帶著一用追溯到一個叫左寰的人。
你長舒一口氣,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是什麼,最後其實你也不太明白為什麼那時你要回答那個聲音你甘心是因為左寰呢。
噢。
你突然想到一個不好的事。
虛假的因果,就如同塵封的書信和回憶,拼了命地忘卻,卻總在午夜夢回束縛住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一般,討得你總難受。
你在騙自己吧。
其實你可以忘了,釋懷,或者用別的沖淡,但你無論哪個都不能釋懷。
你可以通過關上窗來封鎖視線,那麼你就不知道有蟬,不知道是夏。
你也可以通過堵住自己的耳朵,那麼你也聽不見蟬了。
但夏還是夏,蟬還是蟬。
就像左寰還是左寰,黎霏琳還是黎霏琳一樣。
你無論哪個都不能釋懷。
但其實沒了蟬這種生物的存在,夏還在,夏過了,蟬也不一定走。
可以類比好多東西呢。
你偏生得不安穩。
那你為什麼要問自己甘不甘心呢?
答案太明顯了,這從始至終都像是一場自證的謎團,逼著你回想一切,卻早就對你的行為下了審判似的。
你絕對不會甘心的。
你發現自己的皮膚已經開始泛麻了,但這場問答還沒有結束,你還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我不想討論因果了。
但事事都是有因果。
你問我是誰?
我是你啊。
如果說蟬和夏的因果關係的話但我其實耍了一個詐。
你聽出來了嗎,我前面說的是蟬的存在,而現在說的是蟬的存活。
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左寰和黎霏琳的關係了。
左寰對於黎霏琳是否存在是毫不相干關係。
左寰對於黎霏琳是否存活卻是充分卻不必要的的。
你不能這麼說。
這太錯誤了?黎霏琳是作為個體,她不可能因為左寰,一個過去的產物來決定。
難道說沒有黎霏琳左寰就會消失嗎?
有左寰就會有黎霏琳嗎?
錯了。
你還是不明白我說的存活與存在的關係。
細想一下如果那一年你不是左寰,不是那個受盡折磨看盡孤苦的左寰,你會抱起那隻和你一樣看著同病相憐的小貓嗎,如果你不抱起她,受了傷的黎霏琳還能存活下去吧。
當然,她可以有更多活法,她可以尋求到別人的幫助。
但左寰做了。
我討厭這些因果,我不明白討論她們的意義。
其實你本來就不用討論啊。
你陷入了自證的螺旋,如果你明白你的不甘,你就不會再去想這些了。
我怎麼會不甘?
……
因為你不是左寰啊,你是尹丞相啊。
蟬和夏的關係怎麼可能僅僅用因果定義呢。它們相互依存,蟬的存在客觀,而夏天的判斷確是主觀的。
就像左寰和黎霏琳的關係也是這樣啊,這些其實都是我瞎扯的。
所以你在不甘什麼呢?在論證什麼呢?
她突然從雪裡驚醒,四肢已經凍得僵硬,旁邊接著是雪白的一片,馬匹也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她感覺有點空,於是摸上了自己的臉——
是空的。
……
白色的雪地上,有一堆沙。
(三十八)涸轍之鮒(三)
什麼是愛?
尹元鶴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她貧瘠的在沙子上摩挲著,最後感受到有些粗糙的沙粒摩過手掌,有非常突兀的奇怪感受。
手指沒入穴口,半根被含在外邊,她一抬眼,又清醒過來。
在她的視線里,只有雪白的一片,一根一根落寞的樹,而後面前一個女人,她認真的瞧自己。
衣服已經完全褪去了,一時興起而沒有感受到的冷意現下完完全全的露出來,叫人不能忽視。半摟著黎霏林,因為身體怕冷的反應,所以乖乖的向熱源靠去。
尹元鶴動了動身子,將手指吃得深了些,輕聲催促:
「你在憐惜我?」
黎霏琳總是這樣,叫她永遠都看不明白。明明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惡劣的行徑,卻一次又一次被這人包容,似乎只要尋找到一點點名為「愛」的糖果她就會捧著那麼一小顆,那麼一點點的甜,舔上一天。
一個月,一年,還是無休無止?
是在夢裡,在驀然對視上的一瞬,都會回想到的甜。
然後心甘情願的被治癒,同她一樣的「自欺欺人」。
她又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句話,大抵上黎霏琳和自己也是一樣的人吧,擅長「自欺欺人」,也擅長裝傻。
平日裡自己對她大多都是粗暴的,每次對上自己這人卻是細心的呵護與挑逗,做足愛撫,怕傷了自己。
窒息和反胃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來,叫尹元鶴又不得安寧了,她突然厭惡上了自己。
厭惡尹丞相,尹大人。
慢慢被溫熱的軟肉包裹,黎霏琳這才試探性的動了動手指,抽插了幾下,干出黏膩的汁水。
「你快些,我要忍不住的。」
感受到身體漸漸發冷,尹元鶴湊上去盯著她的眸子,緩慢的眨了幾下眼,居高臨下的命令。
紊亂的呼吸噴洒在耳周,黎霏琳加快了速度的幹著那柔軟的穴,看著粉嫩的肉因為進入而被帶出來的漂亮景象,看著光滑的沒有毛髮的陰阜,將尹元鶴又往上託了托,把頭靠在小腹上,用舌頭打著旋,手裡的動作卻不停。
「唔……舒服……」
身上的人一邊慢慢隨著她乾的速度搖著腰,一邊揪住她的頭髮輕輕的拽,承受不住似的,腰肢繃得筆直,一邊閉著眼睛被干一邊挺著腰配合她,時而發出專屬於女性低啞的氣聲。
馬兒突然掀起蹄子踏了一步,有些慵懶的叫了一聲,掂起步子往前走了幾步,顛起的浪讓尹元鶴向上去,而後又重重摔下,穴深深的將手指吞吃下去,一下頂得很深。
披散著的發有些垂落在胸前,堪堪遮住了她的眉眼,一時間黎霏琳只能見到膚白似雪的女子,仰著頭,精美的頸部弧線,被拉長,拉長。
再者就是一聲輕吟。
尹元鶴不喜歡滿足的親密,她喜歡深,越深越好,越深就越像靈魂被釘在手指上了一般。
像曝屍。
察覺到這奇怪的性癖,尹元鶴感慨的嘆了口氣,於是隨著馬浪繼續被顛起又落下,身體被手指深深地貫穿。
另一人的手指貼心的按著猜不透的節奏,順著馬的力,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裡面粗糙的敏感點,外頭的大拇指也挑逗著小核,按住拉扯。
馬兒的嘶鳴聲伴隨著耳邊的氣聲,只是淡淡的喘著氣,四周靜得令人莫名的心慌。
隨著上下擺動著身體,尹元鶴腰部延伸到後背的一條細長傷疤如蛇一般盤旋著,蜿蜒向上攀爬著,最終鑽進皮膚,隱匿在血液里,殘破的美如真似幻。
恍惚之間,黎霏琳看見這人的發頂新生的頭髮竟不那麼黑,不知是透過陽光還是眼花,看來竟帶著絲絲灰白。
傷疤隨著肌肉的收縮與動作,似乎活過來,在忍受著情慾而耐不住的收縮的小腹上躍動著,活過來一般,
因為抽插而帶出來的黏膩水液慢慢滲下去,滴下去,一點一點浸潤在馬鞍上,坐下去的時候能感受到變冷的體液。
尹元鶴又是嘆氣,隨即更加用力的摟住黎霏琳,湊在她耳邊:
「我好濕的。」
她照舊尋找那人的視線,渴切的尋求一瞬間的對視,卻見後者匆忙的別開。
「為什麼不理我?」
她恍惚間見到又某年,案幾明燈,紙硯卻昏黑,一個模糊面貌的女子問她。
「為什麼不理我?」
……
她猛的有些落寞,有些傷神,想開口,卻一眼看見。
紙上只落筆幾字——
鶼鳥比翼欲齊伴,天雖寒,雨凝難。
白宣著筆墨半染,字未乾,暈半淡。
隱隱默默銘銘暗。
(三十九)涸轍之鮒(四)
某處鬧巷口。
一長身玉立的面具人,遠遠的立在屋頂之上,蹲著俯瞰著下面的人們,寬大的袍子看不出身形,纖細白皙的雙手從袖裡掏出了一封信。
面具人將它拆開,從裡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紙,上頭赫然寫到——
恭迎卜將軍。
……
卜苡燼。
叄字足以讓人心慌,總是帶著面具的神秘將軍,循不了蹤跡,神出鬼沒的常勝王,軍功赫赫,卻並不受單于的管轄。
唐堅那彌足珍貴的勝仗,正是因為卜苡燼的消失才湊巧打勝的一仗。
卜苡燼不重功名利祿,也不重美人珠寶。
據傳是因為生的太過柔美,也是為了讓人除了重視到自己的容貌外的軍事能力,卜苡燼才帶上面具。
原是沒落氏族的子弟,後來從軍,憑藉著強大的實力一步一步走到現今的地步,沒有人知道這人想要什麼,或是說——
沒有人知道這人的目的。
……
遠處逐漸傳來馬蹄的聲響,黎霏琳有些慌亂的抬眼,一眼卻對上了尹元鶴意味深長,直勾勾的視線。
後者又是莫名其妙的驚慌失措手足無措的錯開視線。
她平日裡向自己撒嬌,向自己有時候做些超出底線的要求,是從來不會不敢不直視自己的眼睛的。
唯獨親密的時候,她獨獨不敢看自己。
很矛盾,一個平日裡速來將獵物抓的緊緊的貓兒,一下子怕了,慌了,蜷縮起來了,炸了毛。
「你不走?」
見黎霏琳有些怔神地盯著地,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尹元鶴微微的勾唇,淺笑著緩緩開口。
她適才反應過來,握住韁繩,另一隻手順勢將女人摟在懷裡,便接著剛才那恍惚的神情,只看得到精巧的鼻,細長的眉蹙起來。
「大人,莫怪我。」
後者抬頭,才堪堪將視線交融,也只是一瞬,說完話之後又像被燙到一樣彈開去了。
地上的衣服被黎霏琳撿起,而後她就駕馬離去了,一行又細又密的腳印,一直延伸出去好遠。
黎霏琳在出神,作為妖,她比自己更容易洞察來人。
馬慢慢的顛著,身下的濕潤還有些難耐,她就把住黎霏琳的手指,放到身下,扭腰吃了下去。
「唔…..好深……「
完全插入的時候,頂到敏感點,她弓了弓身子,有些吃不住的失力側身,半臥在黎霏琳的懷裡,滿頭的青絲散落在衣上,淡淡的雅香,摻雜在又冷又濕的氣體里,吸進身子裡,卻有些刺痛。
垂落的發一些落在頰上,順著乳溝在白皙美妙的身體上蔓延,散落開去。
於是就顯得——
那身子是多麼的蒼白,那發是多麼的黑。
那女子是多麼的美,那另一人是多麼的痴。
手指被濕潤的液體浸,緊密的軟肉擠壓著,充實的滿滿當當,加之坐下去的體位,馬又沒有停,每一次都退出來,深深的頂進去。
尹元鶴嬌弱的趴在她的耳邊,每一次被頂得受不了,只會身子完全蜷縮在懷裡發抖,嗓子卻只發出急促,帶著些沙啞的喘息,偶爾幾聲抑制不住的嬌吟也曇花一現似的。
叫她有些看不夠,聽不夠。
尹大人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以前是布滿著刺,是一把雙刃的劍,你靠向她,她會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那把劍就刺的是她,你要是更近一些,那哪把劍就又能刺向你了。
若是你要擁抱她,無非是你,我,二人心臟捅個對穿,最後你的血,我的血,交融在一起。
胸前的豆子已經變硬,突起一個,尹元鶴一邊做,一邊將身子靠在一邊搭住黎霏琳肩膀的手臂上,側著臉瞧她。
視線往下,就能看見淫靡的穴,水液被攪出來,手指插在粉紅的肉裡面,被裹挾住。
見黎霏琳的視線投過來,故意似的,尹元鶴抬起身子,雙臂發力,轉頭看著她,抬起身子,用力地坐下去,被頂的一抖,胸前的乳肉發著顫,輕輕的嬌嗔著,又慢慢的,比上一次慢一次的起身。
再一次坐下去,把手指完完全全的吞進身體里。
往返幾次,這樣淫靡的,性感的,美的不可方物的,色情,瘋狂,卻又神聖禁慾的親密,惹得黎霏琳也濕的不行。
她突然不太看明白面前的人是誰了。
尹元鶴偏面上那麼認真,嚴肅,無一點色情之意,除了如往常一般咬著些下唇,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最正經,也最勾人。
手指每進入一次,就帶出更多的水,到後面,咕嘰咕嘰插入的聲音,在雪地里襯著尹元鶴有些落寞,有些無奈的喘息聲,聽得黎霏琳幾乎要醉死在這片很大,很大,很大的白色雪地里了。
(四十)古井不波(1)
一邊承受著手指緩慢的插入,尹元鶴一邊抬起淡漠的眸子,用手指捏住黎霏琳的下巴,微微使了些勁:「親我。」
搖著腰吞吃著,穴里每一次坐下去都會被頂得很滿,湊著用自己的唇克制的撞上黎霏琳的唇,微冷的舌頭狡猾的掠入,黎霏琳還沒回過神,已經被尹元鶴奪捨去了呼吸。
只是任由尹元鶴吻著,黎霏琳被迫仰起頭,承受著尹元鶴一波一波洶湧而來的吻,直到她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感受著手掌心被越來越多的水液打濕,女人適才放開她。
「你做的我好有感覺。」
依舊是冷冷清清的視線,瘋狂全部都掩蓋在平靜的海面下,手指被又緊又濕的小徑再一次包裹,與主人完全不符的熱情又一次裹挾住她,燃燒殆盡一般的邀請著。
尹元鶴會說騷話嗎。
這一句話打得黎霏琳更醉了,她原先是不知道狗血話本里男子為何會被狐狸精迷得完完全全失去神識,往昔自己最多看尹元鶴在床上,在床下的一張張模樣,都是驚艷,卻不足以完完全全昏了頭。
比酒更醉。
人皆稱情應凌於色,現下她痴了,更覺自己太凡。
俗的不能再俗。
尹元鶴第一次說了情話,也是第一次,有人片甲不留卻又凱旋大捷。
穴道夾的更緊,耳邊的喘息也從粗重的,單一的干喘,變得帶上些嬌媚的旖旎,宛若女人眼下的淚痣一下子游魚似的落入池中,攪起的浪花,一圈一圈的浪環開去。
雪白的乳就在面前,跳脫的上下晃動。
見黎霏琳的視線盯著自己的胸看了很久,尹元鶴低低地喘著,輕笑一聲,用纖細修長的手指,托起自己胸前的白兔,遞到了她的面前。
「大人?」
面前的女人似乎被這樣怪異,詭異,超脫的一幕給弄的呆住了,一雙桃花眼都失了些光亮的望著面前。尹元鶴俯下身,按住她的後腦,往前推。
輕輕咬住了女人胸前的那粒櫻桃,細細舔舐,一點一滴,輕輕吮吸,後者身子一顫,雙手克制著力道抓起那人的頭髮。
她原先是幻想過大人幫自己口,大人粗暴的操自己。
從沒有想過這樣曖昧的,魅惑的情話和動作。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有時候手指頂到敏感的地方,尹元鶴還會輕顫起來,嘴裡的乳尖也會更硬,牙齒磕上去還會被彈開。黎霏琳自認不是壞心的主,但這樣一副白皙的軀體,她控制不住。
一邊吻著副乳,輕咬,在頭留下不深不淺的牙印,一邊用大拇指勾著小核,穴里的手指也毫不留情的扣弄起來。
尹元鶴依舊是沒什麼特別大的反應,只是眼尾全然的都紅了。
「哈…哈…嗯……」
除了更深更重的喘氣聲和身下一塌糊塗的交合處,完全看不出來她身上的女人沉浸在情慾中,將要攀頂。
夾的她手疼,小口開始收縮,尹元鶴猛地抖幾下腰,平坦的小腹和劇烈的顫動起來,她受不住的摟著黎霏琳的脖子,將唇湊到她的耳邊,抵在耳廓旁,張開嘴,輕輕咬上去。
加快了搖晃的速度,聲音里慢慢地帶上了些哭腔,水液啪啪啪拍打的聲響昭示著性事的激烈。
咬著,再伸出小舌逗弄。
「嗚……嗚嗚!嗯……哈…唔………………哈嗯!~~!……」
收縮的越來越快,伴隨著最後一下狠狠的頂弄,一聲溢出喉嚨的嬌吟狡猾的漏入她的耳朵里,而後身上的女人摟著她的雙手也發起抖來,大量的水液順著下面噴濺而出,全部都濺在了她的手掌上。
餘韻的喘息又悶又欲,就像尹元鶴一樣。
眼尾已經燒起來了,欲哭未哭的樣子,而唇,鼻,其餘又是一副冷清,禁慾的模樣。
「嗯…………」
反差的不行。
大人怎的是這樣的。
尹元鶴的餘韻很長,趴在她耳邊喘了好久,小腹還發著抖。
一頭長髮被薄汗打濕些,碎發沾染了水,被撩上去,完完全全露出那張清冷淡漠,略帶些威嚴卻摻雜著詭異妖冶的臉,兩個極端的衝撞。
像鬼。
像那種糾纏你,不止不休,永不超生的鬼。
她不知怎的就生出了這樣一種奇怪的想法來,就聽見尹元鶴朝她淡淡地說:「下馬。」
尹元鶴光著身子下了馬,白皙的皮膚在雪裡不襯得黑,倒是一樣的白,她抬手便牽引黎霏琳。
馬上的人一眼就見到那淡漠的人兒伸手拉自己,身上被咬下的紅痕牙印顯眼又淫靡,胸前的豆子還腫著,腿間的水漬有些奇怪的閃。
偏生臉那麼正經,宛若無事發生的樣,上一秒就沒人能聯想到她在你的懷裡潮吹。
拉著她的手下馬。
「你可想要?」
她正說著就淡淡的湊上來,將黎霏琳拉近些,江烈有些冰冷的手探入裡衣,慢慢向下。
「嗯~!」
(四十一)古井不波2
衣裳被微冷的指尖輕輕繞開,青蔥細長的手指指甲被磨得乾乾淨淨,粉嫩的甲面更襯得一雙手色氣的不行。
大人撫琴,書案,引弓。
也肏我。
一想到肏這個讀起來就有些淫靡的字眼,原本被觸碰到的肌膚更火燒一樣的漲腫起來,跳個不停。
莫名其妙,轉瞬即逝間衣服液慢慢脫落下來,獨屬於貓科動物的細長尾巴也從包裹的好好的衣服下顯露出來,大概是開心,翹了起來。
褻褲也被人脫了下來,尹元鶴慢慢地跪下來,膝蓋放在鬆軟的雪地上,然後抬起頭,故意示弱一般仰視她。
一隻手撫上大腿的根部,鼻息溫熱的噴洒在腿周。
癢,熱。
另一隻手不老實的揪住了作亂的尾巴,扯著根部捏了一下。
「哈…….!嗯~!大……大人……不~不!…….」
話還沒說完,止不住的呻吟就被手背壓抑,全吞入了喉嚨里。
尹元鶴掀起眼皮,懶散又怪異的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伸出指尖戳了戳柔軟的陰唇,擠出些汁液來,再用手指把那些汁水均勻的抹開,發出嘖嘖的水聲。
一邊側頭露出細嫩的脖頸,一邊勾認的側著臉逗自己。
「你,好,性,奮。」
見黎霏琳在看她,她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然後嘴唇無聲的吐出四個字。奮字落下,尹元鶴就湊上前去,猛然的將舌頭覆上了那敏感的小核。
「啊………!!嗯……嗯~!嗯………!哈,哈!~」
一下子的刺激叫黎霏琳直接彎了腰,身子軟了半邊,貓耳也止不住的顯露出來,豎得直直的,爽的不行。
舌頭不斷的做亂,划過這處,又延伸開去,滑進隱秘的笑道,一下子狡猾的伸入。
大人幫自己口,還是跪著,這樣勾人的一雙眼,不魅惑,相反,那麼澄澈。
冷著臉似的,又說出這麼性感的話來,一瞥就又看到粉嫩的舌頭當著自己的面插入,又緩緩的勾著上壁退出來。
帶出晶瑩的水液沾染到嘴角,水亮亮的一切。
要泄了。
尾巴上的手揪著毛,順過去,又用雙指夾住皮肉輕輕拉,又痛又酥,尾巴根整個都麻掉了,連著股溝都得到些奇異的痛感,同小穴被刺激的性慾迭加起來,打得她完全手足無措。
耳朵都在顫抖。
含著水,有些口齒不清地問:
「好濕。」
湊上去吮了一口,水液進入口腔的聲音清晰的不行,一下刺激的黎霏琳又泄出更多淫水。胸脹痛的不行,神智也不太清醒,用自己的指尖拉扯住發疼的白兔,扯住頂端的茱萸往外。
舌頭掃過下面的每一寸,水流的越多,都盡數被勾著吞進去。
高潮要來了,溫熱口腔包裹上的一瞬,她就想泄在尹元鶴嘴裡,又怕弄髒了她,忍了這麼久,實在是太舒服。
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滿足。
又是野合。
手受不住的輕輕抓住尹元鶴的頭髮,一邊害怕太多忘外拉,一邊又渴求著向下面推去,抉擇之間牙齒不小心磕在小核桃上。
只是一下,她就宛如失禁一般潮吹出來,水液飛濺,噴了尹元鶴一臉,下體不受控制的向上拱去,腰抖個不停,喘得又嬌又魅。
她現下不如以前在床榻上喊的那麼熱情,那麼妖冶,尹元鶴突然想到一件事:
大抵她以前是為了迎合自己,或許也那麼認為在情事上裝出來的熱情能討好自己,也想討好自己。
她也想討好黎霏琳。
想著張開嘴,接住了噴過來的液體和餘韻,而後用牙齒咬上陰蒂……
「啊…………!啊!!!!嗯~~~~~~!哈!————!嗯……………………」
一聲更高亢的溢出喉嚨的嬌喘,又泄出好多液體來,她全部仰著頭盯著黎霏琳的眼睛吞下,發出突兀的吞咽聲。
水噴的多,好多順著脖子流到了尹元鶴的胸前,低下頭看的時候,黎霏琳感覺自己更濕了。
脖子上和胸前錯雜的吻痕被水潤著,在雪白的肌膚上,美得她又要高潮的昏過去了。
用手背撫著額頭,被水打濕的大腿根一陣刺痛,低頭一看。
尹元鶴用牙齒叼著她腿邊的肉,邊舔舐著將水液送進嘴裡,邊用牙齒慢慢的磨著,在上頭留下齒痕。
看的一下子紅了眼睛,偏偏尾巴還被人揪著。
又被狠狠的揪了一下,爽的她快要哭出來。
(四十二)諂媚
「大人……」莫名的,黎霏琳有些無語凝噎,蹦了兩個字,又說不出什麼。
她疑心大人不一樣了,而那一些不一樣,她看不透,又怕看透,叫她矛盾的像是燃滅的燈芯,燒下去,泡在蠟油里,糊了滿頭。
透過光,她又見到尹元鶴低發頂似乎已經不是灰,而泛起淡淡的白。
大人今年是什麼年歲了。
大人的年歲,對女來說,是已算作可以當做他人口中「賢妻」罷,對男來說,也已壯年,蔭下子女堂堂。
但大人是大人。
大人不替別人洗衣做飯,不替別人誕下兒女。
大人的手要寫國家大事,要進入自己,要做的她欲仙欲死,爽的她腦子裡在想不到別人。
尹元鶴就這麼淺笑著看她。
慢慢從雪地上起身,黎霏琳見到她發紅的膝蓋,正想上前,卻被後者拉著胳膊,湊上來,壓著脖頸,輕輕地說:
「轉過去,朝著樹,背對我。」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那麼旖旎的用薄涼,冰冷的唇蹭過後頸的肌膚,惹得身下人顫上幾顫,話卻還是冷的,永永遠遠帶著命令的味道。
好似脫離了這層關係她二人就再也不能清醒地酩酊大醉了。
乖乖的搖著尾巴,把手撐在樹上,諂媚地翹起屁股,朝著尹元鶴,黎霏琳忸怩的看她一眼。
斑駁的吻痕更襯這人皮膚白皙,她適才發現尹元鶴胸前的乳首被她舔弄的腫了起來,粉嫩的一個,色情的不行。
好像在流水……
尹元鶴擁上來,將身子貼上她的背,整個人把她束縛在懷裡,一手撫上她的小腹,一手淺淺的覆在黎霏琳撐著樹的手背。
而後手指向下嵌,沿著另一人的指縫,向下握住,最後牢牢的把她的手五指相扣的關住。
被自己吸的腫起來的乳頭頂在背上,黎霏琳身子都抖了一下,尾巴也不小心向上抬了一下,恰好打到尹元鶴的身下。
「哈嗯……」清冷克制的悶哼一聲,卻因為湊在耳邊帶上很濃厚的曖昧氣息,帶著那種淡淡的,好似調情,卻又正經味道的語氣,和著厚重的喘息。
「這麼開心?」
一邊說,尹元鶴的手一邊扣住她鎖得更緊,放在小腹上的手也壞心的下滑,蘸了寫黏膩的液體,發出水液攪拌的聲音,身子貼的更近,粗重的喘息聲伴隨著手指的動作,扣弄著下體,就聽到黎霏琳斷斷續續隨著動作發出敏感的嬌吟。
側頭把下巴擱在她肩上,咬住了後者的脖子,手指也慢慢探進那個濕潤的洞口,指節慢慢沒入,連擱在腿邊的貓尾巴都在發著抖,耳朵爽的豎得筆直。
勾著指腹,越進去,就越扣弄過去,刺激者內壁的敏感點,狠狠的頂上去,碾著。
含著黎霏琳的脖子,伸著小舌,舔弄著她的脖子。
「大人……慢點~~」
察覺到今天尹元鶴極高的性趣,黎霏琳也莫名想配合著她,故意撒嬌一般媚著眼露這脖子,嗔得嬌嬌得勾引她。
黎霏琳又覺得自己賤,賤卻又賤的心甘情願。
尹元鶴陰晴不定,又壞,也看不到自己的真心,自己卻上趕著倒貼一般。
但她就是心甘情願。
想著,她尾巴又諂媚地搖了搖,輕輕拍打在尹元鶴的大腿上,屁股也更往後退了些,饑渴的把手指吞下去,因為被束縛著的原因,使得她根尹元鶴貼的更近了。
頗有些投懷送抱的感覺。
尹元鶴舔她脖子的動作一頓,接著,發出一聲似乎是無奈的笑,隨著笑噴洒出的氣息打在臉周。
癢。
她疑心這動作又觸了似乎大人的逆鱗,因為往昔,即使是笑,尹元鶴也不一定是滿意了,所以又訕訕地側頭,看她。
陡然對視上一雙含笑的眼睛,極真切的盯著她。
正想移開視線,身下的手指猛的一作亂,將她直直的頂到最深處,頂的她深的幾乎要喊出來,整個人都被刺激的向前趴去,卻被人牢牢摟住。
流連於脖子上的唇舌驀然纏上了她的,勾著小舌,壓著,幾近窒息的深吻。
手指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進入,被帶出的水液滴滴答答的全掉在地上,和周圍太白、太白、太白的雪格格不入的反差起來。
(四十三)挫敗
「嗚嗚……嗚嗚!大……大人!大人!我要……要……要被你…….操壞了…………!」黎霏琳一邊仰著脖子戀戀不捨的看著尹元鶴移開的唇,一邊有些破碎的吐露著最深處的渴望。
尹元鶴和自己在床第間都鮮少說葷話。
她越說,尹元鶴就頂弄得更大力,默默的不說話,只是淡淡的勾著一雙漂亮鳳眼,臉頰略微紅的看著她,眼睫細長的垂著,優雅又隨性。
怕她支不住身子蹭到樹上刮破皮膚,尹元鶴趁她的小穴還在欣喜若狂的吞吐這手指的時候,用空著的手抱住她的腰,枕著脫下的衣服坐在地上,將她擁入自己懷裡,扶著黎霏琳的腰,幫她吃自己的手指。
陰蒂也漲大了好多,被拇指輕輕的撥弄幾下就會惹得身上人發出細軟的喘息。
尹元鶴突然想嘆氣。
她用目光描摹黎霏琳深陷情慾的每一個細節,看她的桃花眼氤氳著霧氣,迷朦的,失焦的瞳孔。
再向下看精巧的鼻和唇。
粉紅的乳尖完完全全的腫了起來,渴求她的玩弄,烏黑的發卻仍舊好好的束在後頭。
想著,尹元鶴用指腹狠狠的摳了一下穴壁,泥濘不堪的肉穴又被挖弄出不少的水液,抽插在穴口的白沫混合著淫水拉著細長的絲,一直向下落在雪地上。
被快速的操干而紅的小口,飽滿的肉蚌口因為摩擦的太多,而腫的更大,更為色情。
誒…
她一邊扶著她的腰,用虎口圈住著細細的身子,眼神溫柔的看著身上的人。
每一次上下用小穴吞吐,有時候深一點會頂到宮口,緊嘟嘟的口子似乎是歡迎又羞澀的迎接,被操開一點小口,身上的主人就會喘著氣迷迷糊糊的抱著自己緩。
緩好了又自己搖,屁股砸在尹元鶴的大腿上,啪啪啪色的不行,乳波又一直的晃,幾絲髮狡黠的落在肩頭,墨一般的黑。
大人氅衣那般的黑。
越看,尹元鶴便越覺得。
黎霏琳還正年輕。
她的唇也不曾有擾人的唇紋,每一寸肌膚都透露著擁有飽滿年華的豐饒,歡欣的發尾每一寸精美的弧度都叫她想討伐造物的不公。
她突然忘了。
黎霏琳是妖啊。
於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名為挫敗的感情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席捲開來,宛如滾滾的山火,久日多雨卻難澆滅。
樹木太過於繁盛,遮天蔽日,不見光曦,亦不見月影。
偶然間她想到相配,卻訕訕的搖一搖頭。
正走神,臉卻被人用顫抖著的手托住,她猛一回頭就看到一雙盈滿水汽,飽含情慾的眸子出神的看著自己,委屈的開口:
「大人為什麼一邊操我?一邊還要走神?嗯……嗯!嗯哈!」
黎霏琳看向她的時候還在自己乖乖的搖著動,因為離得近,隨著動作躍動的白兔在她的臉上不斷的遮住視線,只能從間隙里看她垂下來的嫣紅眼尾和自己剛剛一樣的挫敗表情——
大抵二人的挫敗都有些太多餘。
大人沒理她。
黎霏琳又開始慢慢的,心變冷了一點。
她原本都下了十萬,百萬的決心是定要狠下心來,看見大人,是絕不可完完全全被那人牽著鼻子。
尹元鶴喜怒無常,也…..不懂珍惜。
她就像傻的發痴的笨瓜,拍她,彈她,發出的聲響也悶得叫人懊惱,瓜蒂也又硬又老,悶的沒人看見她的瓤是白是紅,更別提嘗一口瓜肉是甜是淡。
但只要見到她,她就歡喜,她就心甘情願。
只是一點點糖,她就想太容易滿足的孩童,尋得一點點糕點酥沫,都要捧著手心品個昏天黑地。
她蠢死了。尹元鶴也是。
罷了。
尹元鶴不會只屬於黎霏琳,黎霏琳只屬於尹元鶴。
(四十四)道長
山荼觀。
一身姿頎長的女子著了一身素白,卻沾染些灰塵的衣服,敲了敲門。好半晌,有個姑娘將門打開一條縫,見到她,禮貌的開口:「姑娘……找誰?」
那女人生的驚艷,眉淡且長,一副上翹的眼微微眯起,半分慵懶,眼睫卻極為細長,濃密的因著半闔而下垂,在眼下投射一片小小的暗區,骨相生的優越,側著頭,還能看見許是冷,挺翹小巧的鼻頭泛起紅,唇勾起一個弧度,叫人捉摸不透,帶著狡黠的味道。
天氣已然冷下去,她卻著了很薄的單衣,露出漂亮清晰的鎖骨,明明是簡單的一件布衣,左之奐卻覺得她極美——不同於姐姐和師傅的美,這人五官都淡,叫人品不出殺傷力來,卻很有記憶點。
外頭落得雪挺大,只是門口的一塊被她們給掃掉而已,此時此刻,一身白衣的女人立著,同遠處的雪景,相應相稱,竟襯的她更白。
她才發現這女人,白的叫人吃驚,連眼睫都是白的。墨色的發披散在肩頭,帶著小小的卷。
「我找你們道長。」
左之奐不願讓這生得同「謫仙人」一般的女人等得太久,就先讓她進來,去喚了青瀧,只過了一會,女人就等到了她想等的人。大抵是開心,她少見的睜開了眼,露出自己極其特殊的淺綠色眼睛,又轉瞬即逝的回到原狀。
「何事?」青瀧淡淡地開口,看了那女人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她是妖,還是食過葷腥的。
「道長,我可否找個隱蔽處,跟你說說?「
那女人說著就想上前,湊近青瀧些,後者卻也隨著她的腳步向後退,抬眼看那女人,青瀧竟從她臉上看出疑似失落來。
青瀧不再言語,只是示意她跟上自己,又讓左之奐去忙別的,領她到了往前招待客人的雅座。
「道長可否收留小女……」
青瀧收拾著茶具,將燒好的水,注入茶壺,聽到她的話,頓了頓,抬眸看那女人,又見她楚楚可憐的一副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隨即停下了動作,和那女人對視:「姑娘怎得了?」
「我夫君待我不好,只因前幾日他去賭錢,我不小心出言幾句提醒,便嫌我煩,將我趕了出來,現在無處可去,外頭又好冷……「
熱水注入容器,發出特有的水聲,在女人話說完後的沉默,顯得尤為突兀。
青瀧莫名覺得好笑,去哪不好,卻偏偏選了到她的這人跡罕至,深山老林里的道觀來,不知打的是什麼幌子,於是一邊笑,一邊將泡好的茶遞給她。
「你不是妖麼。」
她故意一語挑明了真相,見那人臉上的柔弱模樣一改當初,掛起了有些壞心的笑容,又偷偷湊近青瀧,借著遞茶的功夫,故意的用指腹擦過她的:「被大人發現了呢……」
那女人卻突然將自己的本體半化出來,將尾巴捏在手裡,笑著又湊近了一些青瀧:「道長,我是尹大人家的貓……」
「她賜我名望俟,待我也極好,但我畢竟是妖,總吃她們給我的那些東西,還是要忍不住的,您說是不是?要不是因為受了傷,我也不會被那個叫韓承恩的手下給抓住送給你們大人……但我要是跑了,未免會傷了他和你家大人的關係,要是不跑,我就指不定干出什麼事……」
她湊得更近,近的青瀧都能看見她故意露出的獸齒。
「你在威脅我?」青瀧一邊眉毛挑起些,有些玩味的看向女人。
妖沒有那麼好的心,她來找自己,大概還藏著什麼壞心。
「我不敢。」
女人笑起來眉眼彎彎,像只狐狸,本體卻是只貓。
青瀧想——大抵黎霏琳還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然准得一個人又默默生氣悶氣來,再者她住在這尹宅,身上難免會留下些氣味在尹元鶴的身上,黎霏琳和她家大人親密的那過分程度,要是有,絕對能聞到,沒發現,只怕是這女人道行太高。她一時也看不出這人的修為,恐怕她能看出這人是妖,也是她故意讓自己看出來的。
倒真是留了個禍患,不如就呆在自己這裡,也算是替尹元鶴未雨綢繆。思索半晌,青瀧將泡好的茶又倒了一杯在盞里,抬眼看那人。
「可以,但你得答應我幾件事。一、我觀內的弟子,只准稱呼她們的道號。二、若要外出或往後一日你要離開,需我的同意。叄、不准食葷腥。四。「
踟躕著,青瀧只是張了張嘴。
尹望俟有些興奮的向前些,毛茸茸的貓尾巴高高的豎起,笑著看有些冷冰冰且不近人情的道長。
「第四條?
她略微歪了歪頭,頗像討寵的貓將身子從後擁過來,只是一下就近的在身側,貼著似的。
「若可以,你最好做什麼事都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話畢,後者沉默了一霎,而後極快的向前就要貼上青瀧。
「做什麼,」女人敏捷地向一邊閃去,「你別靠我這麼近。」
「道長不怕——留我在身邊,道心不穩?」
明明不是特別妖冶的長相,雖說臉也長得頗像狐狸,一股子算計的勁,但青瀧閱人無數,這人皮囊確是上乘,白髮淡,五官單個拎著都有極大的衝擊力,眉眼上揚,眼窩也深遂,似乎是有些外族人的血統在的,巧的卻是合起來看,倒變淡,淡的更顯主人那份若有若無的隨性味道來了。
青瀧聽見她的話,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將手裡冷了的茶一飲而盡,隨後逕自出門。
她修為如此高,長什麼樣,真真假假,哪處美,哪處丑,也都沒必要考究,不過是順手易容罷了。
嘶,多心。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保博擔保网

GMT+8, 2025-5-20 05:46 , Processed in 0.076288 second(s), 19 queries .

Powered by BaoBoWang

Copyright © 2014-2025, 保博网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