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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春秋繪 (3) 作者:鈕祜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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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50: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亂世春秋繪】
作者:鈕祜祿燕
2025年1月26日發表於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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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不食人間煙火
清山村:
慕廉所在地,半秋便會入寒,位於北原邊境與蠻荒交界。
荒古山脈:
橫跨整個大陸的巨型山脈,其走向錯中複雜,上古傳說中,這並非尋常山脈,而是一尊已經化作大地的太古聖人的經脈遺骸。
中洲:
人族屬地,劃分了四域,分別為東荒、南域、西漠、北原,而在北原之上,便是蠻夷聚居之地,亦稱蠻荒,終年積雪,妖獸橫行,人跡罕至。
—————————
天上烏雲翻騰,就似墨汁潑灑一般,層雲疊浪遮住了那輪皎潔明月,四野漆黑無光,偏生這山谷中透出一線天光,一縷月光斜斜照下,恰恰打在谷中。
那巨蟒通體瑩白似雪,慢悠悠地游到那昏迷的少年跟前,蛇頭微微一歪,兩隻紫蕊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上上下下把這人兒打量了個遍。
只見它思忖了一會子,尾巴尖兒輕輕一卷,把那石台上的通靈草卷了起來,把草兒分成兩半,一半輕輕巧巧地放在少年手邊的藥簍里,另一半則含入口中。
隨著通靈草入腹,一陣奇異的變化開始發生。
月下清光乍現,霎時間一道玉光沖天而起,照得這一方天地亮如白晝,竟比那天上灑下的清輝還要明亮三分。
且說那條大蛇,通體翠白鱗片泛起淡光,在月下閃爍生輝,好似千年美玉打磨而成。那蛇軀緩緩縮小,鱗片片片褪去,露出底下一層勝雪欺霜的肌膚來。
待那光華斂去,卻見一個的女子平靜走來,穿著件深青羅裳,裙裾拖地,衣平皋繡梅花如雪浪,淡雅中蘊風情。衣制雖素,卻裁剪得宜,恰好貼著那玲瓏曲線,豐胸高挺,腰肢不盈一握,傲人身材無刻意張揚,卻更顯誘人。
那女子的發色也是深青色的,似於雲邊深碧浸了暮天流雲,隱隱透著天際晚霞餘韻。雲鬢高綰處,插著一支雕鏤精緻的白玉簪子,流蘇赤似天邊殘霞,與她的絳唇相映成趣。這一抹丹彩,不覺俗艷,反襯得眉目如畫,氣質清絕,端的是天造地設的絕代佳人。
世人常說謫仙不沾人間煙火,可這女子立在山谷之中,本就是這一方天地間最絢爛的一道煙火,驚艷了時光,溫柔了歲月,是集天地靈氣而生,又何須問她是人是仙?
那青發女子神態優雅地走到慕廉身邊,蹲下身來細細端詳這個年輕人的面容。月光下,少年的面龐清秀俊朗,一對劍眉下是微斂的桃花眼,縱在昏睡猶帶書卷之氣。
「倒是個妙人兒。」 她輕聲低語,聲音如同山間清泉般悅耳動聽:「難得遇見這般通情達理之人。」
說著,玉手輕輕撫上慕廉的手腕。
一道青光閃過,一枚精緻的蛇形印記浮現在他的腕骨之上。那印記栩栩如生,仿佛一條小蛇盤繞在他的手腕上。她柔聲說道:「這是我的護身印記,也算是報你今日的善心。 你今日助我化形,日後若有危難,我自會感應。」
夜色漸深,山中起了涼意。她微微蹙眉,抬手一揮,一道淡青色的屏障籠罩在慕廉周圍,將寒氣阻隔在外,她就這般守到東方漸白。
晨曦初現時,她才站起身來,看了某處傳來的動靜,最後看了眼仍在沉睡的慕廉,輕聲道:「有緣再見。」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已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那枚蛇形印記,在慕廉手腕上泛著淡淡的青光。
—————————
天色漸明,慕廉迷迷糊糊轉醒過來,身子一顛一顛的,睜眼一瞧,這才覺出正趴在一副結實的身軀上,那背膀雖不甚寬闊,卻也筋肉虯結,壯實得很。
「許…許大叔?」
「可算醒了?還當你要睡到天荒地老哩?」
男人聽見後頭動靜,一面說話一面挪騰山路,一步步往山下行去,口中喘著粗氣:「你個沒良心的,害得你許嬸在村裡哭天搶地,叫嚷著你這不爭氣的進山一整日不見人影。你小子人緣好,老張一家子領著好些戶人家,搖著火把滿山遍野地尋你哩。」
「咱也是找了你好幾個時辰,見山道上盤著條大蛇,粗得活像水缸,嚇得咱差點掉頭就溜。誰知那蛇見了人反倒不慌不忙,尾巴尖兒還點指它身子盤著的去處,這一瞧不打緊,你個小子倒在蛇圈裡頭睡,活像躺在自家炕上似的!」
慕廉聽得一愣:「這蛇兒守了我一夜不成?」
「誰曉得,說你這猴兒命硬,那蛇見咱認出你來,還點頭擺尾的。咱就壯著膽子上前,它就慢慢退開,由著咱背你……」
「……臨走時還衝我吐了吐信子,那般神氣活現,倒像是在叮囑'照顧好他'一般……」
說到這,許大叔頓了頓:「……你小子莫不是遇上什麼蛇仙了?」
慕廉回想起那通靈草和那場激鬥,心中一暖。那白玉蛇不但沒有計較他的冒犯,反而守護了他一整夜。
「說起來,咱這趟進城也好幾天了,這一回來可不巧,剛好遇上你這檔子事。」
進城幾日?
怎地算來算去,自打那遭與許嬸行周公之禮後,許大叔就再沒回村過?
想到這兒,慕廉倒也沒察覺到什麼不妥,笑了笑道:「多謝許大叔。」
許大叔把他往上顛了顛:「謝什麼,要謝你就謝那條蛇精罷。話說回來,你這小子昨兒個上山,怎地碰上這等離奇的事兒?」
慕廉想了一會:「也沒啥稀罕事,不過是尋著能醫治娘親的藥材,我那會兒不小心摔了跟頭,就在那兒躺了一晚上…」
慕廉心下一驚,猛地想起一事來。
仔細打量許大叔胸前那藥簍,只見裡頭躺著一株奇異藥草,生得稀罕,上頭整整齊齊地分作兩瓣,那斷口處青氣繚繞, 顯是被什麼神通妙法封住了藥性。慕廉心中瞭然,朝向山方向深深一揖:「多謝蛇仙。」
如此這般,二人下了山。
「找著了!找著啦!」
一個稚嫩的女童聲音喊將起來,原來是是張屠戶家的張小丫,那平日裡念書打瞌睡的主兒,這會子倒是抹著眼淚鼻涕滿臉橫流,一路跑一路嚎:「慕老師回來啦!」
這一嗓子,村口的人登時炸了鍋似的熱鬧起來。
張屠戶那膀大腰圓的身子擠出人叢,手裡還攥著把殺豬的明晃晃快刀,那竹履上沾滿泥濘,想是方才進山尋人回來。他大喝一聲:「在哪裡?快讓我瞧瞧!」
許蘭一聲驚呼,那聲音裡帶著哭音兒:「廉哥兒啊,可算找著你了!」
一番著急早把眼睛哭得通紅,跟撒了硃砂似的。她一見了慕廉,三步搶作兩步趕上前來,又怕碰著他身上傷處,只在旁邊打轉轉的,手兒不住地在空中比劃,倒像是拿了把秤在那兒稱東西。
慕廉見她這般著急,忙擠出一絲笑容來:「許嬸莫慌,我沒甚大礙。」
許蘭抹著眼淚,絮叨道:「你這孩子,昨晚不見你回來,可把大伙兒急得什麼似的。那張屠戶帶著人找了半宿,你帶著的娃兒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著說著,胸脯一起一伏的,那眼淚珠子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撲簌簌往下掉。
張屠戶插話道:「是啊,你要是有個好歹,誰來給咱們村裡看病拔牙,看著那些娃兒們…」
這粗人說著說著,大嗓倒哽咽起來。
自打來到這後,村裡人待他極好,張屠戶殺豬必留最嫩五花,婆娘們做糯米糖也要給他包上幾塊,村裡的孩子雖愛纏著他要糖,但誰敢說他不是,其他孩子立馬就會替他出頭。
慕廉鼻子一酸。
這時,張家那丫頭抽抽噎噎地道:「咱們,咱們還想著尋不見慕大哥,往後就沒人給咱們講那些新鮮故事了。」
你這丫頭,只當我是說書先生不成,倒把那些正經道理都當作聽書消遣了?
許大叔打斷道:「行了行了,這小子這不是好好的嗎?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先讓他回去歇著。」說著,又轉頭叮囑許蘭:「婆娘,你去把王婆子叫來吧,讓她給這小子瞧瞧。」
慕廉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個兒會醫術,休養幾日就好。」
回得家來,許大叔把慕廉放在床上,自個兒忙著出去打點。許蘭這娘兒手腳麻溜,一邊張羅熱水一邊取了件乾淨衣裳來。
少年郎周身還帶著山裡的草木清香,摻雜著一股子血腥味兒,那衣裳也凌亂得緊,衣服底下,是一道青紫的傷痕。許蘭看得心疼,手顫巍巍地撫過那塊淤青,眼眶頓時紅了:「我的慕哥兒,昨兒個到底遭了什麼罪……」
慕廉見她這般,心也不是很吃味,便任她溫柔擺布。許嬸一邊輕聲安慰,一邊替他寬衣解帶,動作輕柔似怕碰疼了他一般。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挨個探進幾個黑溜溜的腦殼瓜子來,李兩狗和張小丫這些小孩兒,個個紅著眼圈兒,怯生生地往裡張望,手裡還攥著些糖塊子點心什麼的。小孩們擠眉弄眼地往裡瞧:「慕老師,這是咱們攢著的零嘴兒,要給你補身子的。」
見這些孩子一個個眉眼兒耷拉著,不覺失笑:「都進來罷,別在外頭杵著。」
那些孩子們躡手躡腳地擠進來,像捏著寶貝似的把糖果點心捧到慕廉跟前,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又想問又不敢問,這許蘭在旁瞧著直樂,不住地朝李兩狗使眼色。她知道這孩子最是機靈,最懂得察言觀色。
果然,李兩狗見了許蘭的眼色,登時會意,侷促地搓著手,紅著臉兒道:「那個…慕老師, 你真的遇到蛇仙了嗎?」
張小丫這丫頭片子也趕緊幫腔,那張小嘴兒甜得像抹了蜜似的:「可不是嘛!方才聽許大叔說,說慕老師在山裡頭遇著個會說人話的蛇精哩!」
說著還伸開兩隻小胳膊比劃道:「據說有這般大!」那模樣兒叫人瞧了直想笑。
許是見這些孩子天真爛漫的模樣,心腸一軟就應了:「不但遇到了,還和它打了一架呢。」
「真箇麼?」眾娃兒聽了眼睛亮得跟燈籠似的,七手八腳地往前擠,嘰嘰喳喳問個不住。
「蛇仙是啥模樣?」
「它厲害不厲害?」
「慕老師,你是怎麼打贏的呀?」
「它會噴火嗎?」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問著,一個比一個著急。張小丫甚至激動得爬上了床沿,被許蘭趕忙拉住。
李兩狗最是沉得住氣,等其他孩子問完了,才正色道:「慕老師,您說的是真的嗎?聽說山裡頭的妖怪最喜歡騙人了。」
慕廉正要詳說,許蘭卻揮手趕人:「去去去,讓慕哥兒好生歇著。等他養好了傷,自然會給你們講故事。」
眾小兒撅著嘴不情不願地往外退,李兩狗更是委屈巴巴的,活像吃了黃連似的苦相。
「改日定與你們細說。」
「那說好了啊!」張小丫蹦蹦跳跳地道:「慕老師可不許耍賴。」
待那些娃兒遠去。
許蘭一掩上門栓,登時變了個人兒似的,頭上戴著青布包頭,卻掩不住鬢角飛出的幾縷秀髮,帶著幾分凌亂美,說是村婦打扮,她保養得宜,饒是年過四旬的身子該肥處肥,該瘦處瘦。
分不清是給炕頭的炭火蒸的,還是心頭那把火燒的,扭著那肥膩的身子挨到床邊坐下,活像個偷人的浪婦,嗲聲嗲氣道:「慕哥兒~你與人家也說說那蛇仙的故事罷,人家先曉得了,也好在與那些長舌婆娘們賣弄賣弄啊。」
許蘭說著,已經不守分寸起來。
那雙保養得當的手罔顧少年男德,順著小郎君胸前遊走,隔著薄薄單衫,勾畫著他青澀的身軀。那帶著些常年插秧織布磨出的繭子的手指尖兒從頸項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兩粒青澀的乳頭上,輕輕打著圈兒。
「許、許嬸。」
這般親昵調弄的習性,自慕廉十來歲時就已露端倪。
那時他初來村裡,還是個不諳世事的毛頭小子,許蘭便總愛趁沒人時偷摸他幾下,說他生得俊俏,這一晃數載,這般揩油手段也愈發大膽起來。
這會子被隔壁老許婆娘的毛手毛腳,少年俊俏的面龐上泛起緋紅,身子輕輕打顫:「許嬸,別…別這樣弄…」
許蘭輕笑著,那兩根手指夾住了微微凸起的乳尖,隔著單衫揉捏把玩:「你看你,都大了,胸脯都結實了呢。」
她故意用指腹的薄繭兒磨蹭著那兩點,感受著它們在薄薄衣衫下漸漸挺立起來。
「許嬸快住手,癢死了,我說,我全說。」少年怕癢般扭動身子顫聲求饒,卻被她的身子箍住。
兩副身子貼得近,許蘭那山巒般飽滿的乳峰向前挺了挺,磨蹭他的臂彎,那手重又覆上慕廉胸前,一邊細細揉搓,一邊柔聲誘哄:「乖哥兒,別躲,快說嬸聽,躲了嬸可要從頭弄起了。」
她說著,指甲便輕輕刮過已經硬挺的頂端,用指腹打著轉兒,惹得少年輕顫。
隔著薄薄的衣衫,慕廉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上的繭子摩擦著敏感的乳尖,又癢又麻,叫他忍不住輕哼出聲:「嗯,嬸,我說了、我說了。」
「那、那天…」
慕廉結結巴巴地開口,卻被許蘭的手指打斷:「慢些說,嬸最愛聽你講故事了。」
那兩粒被玩弄得挺立的乳頭已經變得極其敏感,稍一碰觸就讓他全身發軟。
「那、那天晚上。」
「嗯?」許蘭輕輕掐了一下已經完全挺立的乳頭:「然後呢?」
「那蛇…蛇精生得好大…」
「嗯?有多大?」
「比、比水桶還粗…」
於是慕廉只得一邊忍受著胸前的酥麻,一邊斷斷續續地講述起來。每當他停頓時,許蘭就會輕輕掐一下他的乳尖,逼他繼續說下去。
講完時,他胸前的小點兒更是硬挺得不像話。
許蘭這才收回作亂的手:「真是個好孩子,好好歇著,嬸去給你熬藥。」
待許蘭離開,他只覺得胸前依然火燙,低頭一瞧,被自己強行壓下的那話兒,在薄薄褻褲下撐出醒目弧度,隱隱有抬頭之勢。
他長長地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這壓槍本事。
這許嬸當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偏生自己又不好推拒,只得由她去。
慕廉倚在床頭出神,那話兒軟塌塌地垂在褲內,似乎知道一時半刻也用不著,倒也乖覺。
昨日種種,雖恍如一場幻夢,卻實實在在地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那肚臍下三寸,一股暖烘烘的氣兒仍在隱隱流轉,體內似有一股暖流在經脈中慢騰騰地遊走。這或許就是修行之路的開端。
外頭一幫小猢猻嘰嘰喳喳鬧個不停,許嬸正同幾個長舌婦兒挨在門檻上拉扯閒話,想是在嚼這樁奇事的舌根子。這一遭下來,村裡往後怕是要多出個蛇仙的傳說了。
慕廉想到那條蛇精,不禁莞爾。也不知往後還能否再見,若是有緣再遇,定要好好道謝。
有了這番奇遇,定能尋得良方,治好娘親的病患……
—————————
這當兒個。
村裡頭古井邊上。
許大郎和張屠戶、王鐵匠等人打了個照面,道了幾句閒話,便拿捏著疲乏的身子回家去。
這幾日他在山裡頭鑽來鑽去,又是打野味兒,又是尋那小子,弄得渾身骨頭都散了架似的, 不過今兒個倒還算走運,逮住幾隻肥肥的山兔子,心裡盤算著:
回去叫那婆娘給炮製了,紅燒白燉都好。
雖說平日裡這婆娘總絮絮叨叨地說他不務正業,整日瞎折騰,可到底是枕邊人,見他累成這樣回來,心裡頭總歸是心疼的。嘴上不饒人,可一到晚上,還不是溫溫柔柔地捏肩捶腿,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剛捏住門環,就聽見屋裡頭嘩啦啦的水聲,心想著:那婆娘往常總愛和那些長舌婦子扯閒話到天黑,今兒倒是難得,比咱還早歸來。看來那小子還算識相。
許大郎心頭一盪,搓了搓手,或許能撞個巧,瞧見媳婦沐浴的美景。
只是他一開門,眼前的景象卻叫他渾身一僵:
一個光著膀子的黑小子正蹲在浴桶旁,那黝黑的皮膚上水珠滾落,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油亮的光澤。
最叫許大郎心驚的是那小子胯下之物——
那話兒垂拉著,卻生得好不厲害,一根黑乎乎的大物事,又粗又長,足有六七寸,那尺寸活像個燒火棍,皮兒往上褪著,露出個大紅頭,活像個熟透的大棗,在那兒晃悠悠地搖來搖去。這般尺寸,莫說是個小娃娃,就是放在成年男子中,也是罕見。
許大郎下意識往自個兒褲襠瞄了一眼,心裡頭登時發虛,那股酸溜溜的滋味直往心窩裡鑽。
「你、你誰?」
莫非是自家婆娘趁他不在,偷摸帶野漢子回來快活?雖說這黑小子年紀不大,可那物事著實嚇人,難保婆娘會不會……
想到這些個齷齪事,許大郎只覺得胸口發悶,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黑小子倒是不慌不忙,只是伸手去夠布巾,動作間那話兒還一晃一晃的。
兩人一時無言,你看我我看你,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直到門外聽得腳步聲響,許蘭提著菜籃子進來:「咦,大郎,你杵在門口作甚?怎地不進去…」
瞧見自家相公神色不對,忙擠進門來一看,登時也愣住了,她隨即嗔道:「你這是做甚,這是人家前些天收留的小娃,叫阿牛,他爹娘都沒了,可憐見的…」
許蘭解釋道,卻見丈夫臉色陰晴不定,那黑小子早以拿布巾遮住了膀子。
「這孩子勤快,會幫著幹活,前幾日還幫咱們把後院的柴火都劈好了。你這幾天總是半夜才回,我也沒機會同你說…」說到這兒,許蘭神情也有些閃躲,暗道自己一時心軟收留人,沒有知會一下當家。
「收、收留?」
沒有注意到對話頻道的不對,許大郎結結巴巴地問,眼睛還是不住地往阿牛胯下瞟。
那布巾鬆鬆垮垮地圍著,底下那話兒的形狀突突跳動,好不駭人。
許蘭站在一旁沒瞧見,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哎呀你這沒出息的!人家小孩兒洗澡,你在這兒看什麼看!還不快出去!」
許大郎被推搡著退出門外,耳邊還聽見婆娘數落:「小男娃洗澡也要瞧,你這臉面往哪擱!」
站在院子裡,許大郎心裡頭翻江倒海。
他在鎮上澡堂也見過不少男人洗澡,可從沒見過這般驚人的物事,想到自家婆娘平日裡就愛念叨他那活計不夠本分,如今又收了這麼個黑小子在家,這心裡頭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知斬柴斬了多久,許蘭在屋裡喊道:「你這當家的,還不快進來吃飯!我炒了你愛吃的韭黃。」
許大郎應了一聲,卻見阿牛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桌邊。那褲襠處依然高高隆起一大包,就跟揣了個饅頭似的,看得他心頭又是一陣發虛。
「大郎,快嘗嘗這韭黃。」許蘭溫柔地給丈夫夾了一筷子,又給阿牛盛了碗熱湯:「阿牛,你也吃。」
看著婆娘這般關照那黑小子,許大郎胃口全無。
他夾起一筷子韭黃,卻覺得嚼在嘴裡都是苦的。這頓飯註定是食不知味了。
「對了,」許蘭突然道:「阿牛這些日子住在咱家西廂房,你看…」
「西廂房?」許大郎一口飯險些噎住,那不是緊挨著他們臥房嗎?
想到那黑小子就住在隔壁,許大郎心裡更不自在了。他放下筷子,勉強扯出一絲笑:「咱吃飽了,去後院劈柴。」
看著丈夫落荒而逃的背影,許蘭不解地搖搖頭,又給阿牛夾了塊肉:「阿牛,多吃點。」
阿牛低著頭,嘴角卻微微上揚,似在偷笑。
……
夜色漸深,許大郎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頭那股憋悶勁兒還沒消下去。
床頭點著一對紅蠟燭,燭光搖曳,把這漢子都照得忽明忽暗。
這當兒,許蘭把門閂輕輕拴上,轉身瞧見丈夫這般模樣,心裡頭嘆了口氣。她曉得枕邊人的心思,準是為阿牛的事兒耿耿於懷。
「大郎~」許蘭滴滴地喚著,一邊坐到床邊。
許大郎卻是翻過身去,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扭轉麵皮不看她。
許蘭見他這般賭氣吃醋的模樣,不覺撲哧一笑,伸手撫上丈夫的胸膛,指尖似羽毛般輕輕畫圈挑逗,又似螞蟻爬般輕挑慢捻,嗓音酥軟:「這些日子你在山裡奔波,想必是累壞了。來,讓我給你揉揉肩膀可好?」
一面說著,一面將豐滿酥胸緊貼他背心,摩挲他脊背。
許大郎輕哼一聲,卻還是緩緩坐起身來。許蘭幫他褪去背心,露出結實的脊背。常年在外奔波,那肩頭早已僵硬。
「哎喲,都成了疙瘩了。」許蘭心疼地道,輕輕拍了拍丈夫的背:「你先趴下。」
許大郎心裡頭有氣,卻依言俯身臥在榻上。
月光下,那精壯的背脊線條分明,許蘭看自家郎寬肩窄腰盡顯,屁股一把子跨了上去,兩瓣白生生的臀兒正好壓在許大郎腰間,私處隔著薄薄褻褲貼在他腰窩,手指揉捏著他緊繃的肌肉:「累了那些時日,這裡頭都是筋結,可是酸得緊?」
她指尖在許大郎的肩胛骨按了按,用溫熱掌根緩緩推開,一點一點地化開那些結塊,
「嘶——」
許大郎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那處確實酸痛。
許蘭一邊揉捏,一邊輕聲埋怨:「瞧瞧,這兒、這兒都成塊了,就知道往山裡頭鑽,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她手上的動作不停,指尖從肩胛窩處輕輕按壓,掌心沿著那精壯脊梁骨緩緩按到到腰腹,手兒又順著腰眼兒盤旋而上,似千萬隻螞蟻在背上爬動,又似是撒了一把小米在背上細細滾動,直教人骨頭都酥了半邊。
許大郎悶聲道,卻也沒動彈。
「怎麼,不舒服嗎?」許蘭邊說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大郎,你這般吃醋,可不是要氣壞了身子骨了啊。」
許大郎被娘子這般服侍,只覺陣陣酥麻湧向四肢百骸,連日來的疲憊似乎都在慢慢消散。他哼哼兩聲,終於開口:「誰吃醋了。」
「是是是,你沒吃醋。」許蘭嘴上應著,手上卻又使了三分力道,十指揉搓著僵硬的肩頭,揉得他直哼哼,那些個悶氣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許蘭見漢子受用,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俯下身子,唇貼上那硬朗脊背,一路輕啄:「大郎,轉過身來。」
許大郎翻過身來,許蘭依舊跨坐在他腰間,帶著細繭的指腹從他胸口開始,慢慢向下按摩。每揉一處,她的臀兒就在他的雞兒上輕輕蹭一下,若有似無地撩撥著。
只是那話兒斜挺著,磨得不是地方。許蘭軟聲道:「啊呀,大郎這話兒怎地歪著,可尋不著正經地方?」
說著,指尖兒拈住那物事兒,隔著褲子擺弄幾番,直到那話兒正躺在中間,她便扭動軟臀,往下一沉,將那似開未開的蚌肉,恰好對準那褲中隆起。
這婆娘不知何時已脫了褻褲,單穿一條脛衣,那私處未經遮掩,裸露的兩片花唇兒恰似含苞待放的海棠,輕輕裹住陽具,花蕊水涓不斷,沁得許大郎褲子濕了一片。
(脛衣:古時下裳之一,無腰無襠,似今護腿,不分男女,常配合裙裳、袍服使用。如果沒有內搭的話,嘻嘻……)
這婆娘居然不穿褻褲!
許大郎喘息漸重,雙手不自覺地扶上她的腰肢:「婆娘,你這是…故意的?」
許蘭佯裝不知,復又挪動軟臀,輕輕一磨,蹭得那話兒直挺挺地頂著她:「人家這不是在給你按摩嗎?」
許大郎呼吸急促起來,雙手扶在她腰間,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
月華清冷,屋內光線暗淡。
慕廉躺在床上休息了幾個時辰,喝了按照自己方子所煲的藥湯,活動了下酸軟的筋骨,便下了床。
身子骨雖然還酸軟著,但內里那股暖流遊走周身,倒是把傷處修補得差不多了。他摸摸胸口,只覺得精神頭比先前好了許多。
這便是修行之人說的氣感麼?
出了房門,院中蟋蟀聲聲,涼風習習,更添幾分蕭瑟。
兒子來到房門前,抬起手又放下,遲疑半晌,終是輕輕叩了兩聲:「娘,孩兒回來了。」
吱呀一聲,木門應手而開。
只見娘親還是那般,孤零零地坐在搖椅上,背影寂寥,那搖椅輕輕晃動,吱呀作響,一下一下,仿佛在數著時光流逝。孩兒站在後頭,瞧不見娘親面上神色。
除了搖椅的聲響,屋內一如既往地安靜,慕廉走近幾步,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嗅一股異香撲鼻,腥咸中透著一絲甜膩。這氣息惹得他眉頭微皺。
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見被褥凌亂不堪,床單上隱約可見一片深色的水漬,已經半干,再看那床榻上,床單上點點水痕深淺不一,有的已經乾了,顯出一片片暗色斑駁。
「娘,您今日可還好?」慕廉試探著問道,見娘親依舊望著窗外,似是沒聽見。
他嘆了口氣,轉身去柜子里翻找乾淨被單。一邊收拾,一邊暗自嘀咕: 這床褥怕是得換了。
掀開舊床單時,那股腥甜的氣味更加明顯了。
是汗水嗎?或是別的什麼?慕廉心中疑惑,但只當是娘親病中出的虛汗,並未多想。
他三兩下換好床單,順手掩好被角,眼見這床鋪總算收拾妥當,又覺著天色漸暗,屋裡也悶得慌,便把窗子推開一條縫隙,讓晚風透進來幾分清爽。
「娘,我給您倒杯茶吧。」
說著便取過案頭那把紫砂壺來,斟了兩盞清茶,將一盞輕輕放在娘親手邊的小几上。
這菊茶是用山中采來的野菊配上幾味藥材,新沏的還帶著暖意,於她這般神魂失守之人,倒也相宜。
茶香裊裊升起,蓋過了些許那股子腥甜味道。
慕廉在娘親腳邊坐下,兩手交疊擱在膝上,囁喏了半晌不知從何說起。
「娘親,今日孩兒上山採藥,遇到一件奇事,那山裡頭有株通靈草……」
清冷月華敲打著窗欞,那搖椅吱呀晃動,娘親偏著頭凝望遠方,仿佛塵世萬般紛擾都與她無關。
慕廉卻不氣餒,繼續說道:「只是那通靈草有條大蛇守著,足有水桶粗細。當時孩兒心想,若是能得此草,便是與那蛇精斗上一場也值得。」
說到此處,慕廉的聲音微微哽咽:「可孩兒險些丟了性命,那蛇精的尾巴抽在孩兒身上,疼得很……」他衣襟腰間下,藏著的是一道青紫的傷痕。
熱茶漸漸涼了,空氣中的茶香也淡去,只剩下少年低低的訴說聲。
「差一點…差一點就見不到娘親了。」
搖椅吱呀晃動。
月光下,搖椅晃動的幅度似乎大了幾分。少年低下的頭、模糊的視線、心中的委屈沒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
那一瞬間,孩兒最怕的就是再也不能照顧娘親,再也不能為娘親梳頭、煎藥……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聲音愈發哽咽:「八年了,娘親、整整八年,您都不曾與孩兒說過一句話。孩兒好想聽聽您的聲音,哪怕…哪怕只是罵孩兒也好…"
「今日在山上,孩兒真的很害怕。可即便是在那般危急時刻,娘親也不曾看孩兒一眼,不曾說一句小心…」…我差一點就死了啊。
少年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
搖椅忽然不動了。
慕廉低著頭,不敢看娘親的眼睛,生怕在那雙眼中依舊只能看到一片空洞。他擦了擦眼淚,正欲起身告退,卻猛然感覺衣襟被拉住——
是娘親微微顫抖的手。
他猛地抬頭,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
只見娘親眼中竟泛起淚光,那雙常年呆滯的眸子此刻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朱唇微微顫動,似要說些什麼。
這是八年來,娘親第一次主動碰觸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少年心頭一熱,淚水涌得更急了。
「娘親別哭,」慕廉連忙握住她的手,生怕這來之不易的溫存稍縱即逝:「是孩兒不好,不該讓娘親擔心。」
話未說完,卻見娘親的淚水忽地落得更急。
那淚珠一顆接著一顆,順著她依舊姣好的面龐滑落,滴在兩人相握的手上。
慕廉心如刀絞,顧不得自己還在抽泣,忙用袖子替娘親拭淚:「娘親莫哭,孩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見淚水擦也擦不完,慕廉便靠在娘親膝上,輕輕哼起記憶中她常唱的小調:「月兒明,風兒清,娘親抱著兒入睡,小船兒推開波浪,盪啊盪啊盪,護兒周全入夢鄉…」
這是娘親在他小時候常唱的搖籃曲,那時她總會一邊輕撫他的發,一邊柔聲哼唱。
如今角色互換,卻是他在安慰娘親了。
漸漸地,他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他的頭髮。
那動作很輕,幾不可察。
許是這難得的溫存太過溫暖,又或是與蛇精一戰的精神疲憊終於湧上來,慕廉就這樣靠在娘親膝上沉沉睡去。
眼角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嘴角卻帶著久違的笑意。
月光如水,透過窗欞灑在母子二人身上。遠處傳來幾聲夜鳥的啼鳴,還有隱約的犬吠。
他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在他睡熟後,娘親低低的一聲又一聲:「廉兒、廉兒、莫哭、莫哭…」
這一夜,慕恨初始終睜著眼,輕撫著兒子的發,仿佛要將這些年未能表達的慈愛,都在這個夜晚傾訴。
—————————
夜將深,街坊寂寂,才交亥正。
月輪孤懸中天,且說閨房之內,點著一對紅燭,火苗兒跳個不停,將兩個影子投在牆壁上,恰似一對交頸鴛鴦,只是那雌鴦卻似不得趣,只是勉強承歡,任憑雄鴦在上頭忙活…
少頃雲收雨歇,那雄鴦舒坦得很,翻身躺在枕上沉沉睡去,卻不知門外頭還藏著一頭饑渴的餓狼,正對這隻自個兒自瀆的雌鴦虎視擔擔。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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