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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鎖魂錄 (5-8)[原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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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4-25 14:28:3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碧雲鎖魂錄】(5-8)[原創] 2024/02/09首發於:禁忌書屋,pixiv 五:白練
從范古的院子出來,夜幕已經完全降臨。齊雲城上空,繁星點點,如同撒落在黑色幕布上的碎鑽,閃爍著點點光芒。范古的話,讓她對龍隱教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也讓她更加確信,沈家命案,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飛雲堡的後山上,思緒萬千,腳步也漸漸放緩。 她想起白天在朱岩巷發生的事情,想起文幼筠受傷的情景,想起那三個神秘刺客…… 這一切,都讓她感到思緒不寧。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她從小就喜歡來的一個地方——林中溪潭。 這是一個隱藏在後山深處的小天地,樹林茂密,溪水潺潺,空氣清新。 這裡環境清幽,讓她感到平靜和安寧。
溪潭不大,但水卻清澈見底。 潭水清涼,能夠洗去她內心的煩躁和不安。 她喜歡坐在潭邊的石頭上,看著溪水緩緩流淌,聽著鳥兒在樹林中鳴叫,感受著大自然的寧靜和祥和。
今晚,林中溪潭顯得格外寧靜。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溪潭上,水面波光粼粼,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芬芳和樹葉的清香,讓人感到舒適和愜意。
她輕輕地脫下鞋子,將腳丫伸進冰冷的溪水中,感受著溪水帶給她的涼意。 冰冷的溪水,緩緩地流淌過她的腳趾,帶走她身體里的燥熱和疲憊。
她坐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靜靜地望著水面,思緒飄忽不定。 她想起白天苦老頭做的那些糖人,想起那個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的小女孩糖人,想起她遠在南方漁村的娘親…… 這些回憶,如同溪水一般,緩緩地流淌過她的心田,洗滌著她內心的塵埃。
在林中溪潭靜坐良久,孟雲慕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決定返回齊雲城,繼續進行偵查。 沈家命案,以及那三個神秘刺客,都讓她感到不安,她必須查清真相。
她輕盈地躍上岸邊,拾起鞋子,穿上,向著飛雲堡山下走去。 夜色已深,山間小路靜謐無聲,只有她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中迴響。 她腳步輕快,如同夜空中飛舞的精靈,輕盈而敏捷。
走到山腳下,她決定先去齊雲城看看情況。 她沿著山路,一路下山,來到齊雲城的大街上。 此時,夜色已深,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盞孤燈,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她漫步在空曠的街道上,偶爾抬頭看看夜空中的星辰,清冷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讓她感到一絲寒意。 她裹緊了身上的衣衫,繼續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遠處行走。 那是齊雲城捕頭,白練。 白練身材高大,身穿捕快制服,腰間佩刀,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他獨自一人,步履匆匆,似乎有什麼心事。
孟雲慕心中一動,白練也參與了沈家命案的調查, 她決定悄悄地尾隨白練,看看他究竟要去哪裡,又究竟在做什麼。
她收斂氣息,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跟在白練身後。 她動作輕盈,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那靈動的眼神,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宛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她偷偷地打量著白練,只見他眉頭緊鎖,臉色凝重,似乎有什麼心事。 他的步伐雖然穩健,但卻透露出些許焦急,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
孟雲慕此時就是一個好奇的小貓,被白練神秘的行蹤所吸引,忍不住想要追隨他的腳步。
她那秀氣的臉龐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明亮而充滿活力。她的身形輕盈,如同飛燕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自如。
她緊緊地跟隨著白練,暗自思忖,或許,白練也發現了什麼線索。
白練,在孟雲慕眼中,一直是個古怪的人。他平時寡言少語,不苟言笑,很少與人交流,仿佛一個隱形人一般,存在感極低。 然而,孟空的幾句讚許,讓孟雲慕對白練另眼相看。 孟空曾說過,白練雖然不善言辭,但身手卻極其了得,辦事果斷,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晚,孟雲慕尾隨著白練,看著他行走在齊雲城的夜色中,心中充滿了好奇。 白練的步伐穩健有力,卻又帶著一絲謹慎,似乎在提防著什麼。 白練那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寂。
白練最終停在一座小府邸前。這府邸不大,但裝修得卻十分精緻,門前掛著兩盞燈籠,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醒目。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迎接白練進屋的,居然是沈家小妾——陳殷蘭!
陳殷蘭的出現,讓孟雲慕更加疑惑。 沈家滿門被殺,陳殷蘭作為沈家的唯二倖存者,本該在官府的保護之下。她此刻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迎接白練進屋,這其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陳殷蘭容貌恬靜清秀,氣質溫婉嫻淑,雖是沈家小妾,卻不見絲毫諂媚之態,反倒有著一份令人心折的淡然。她身著一襲素雅的青衫,長發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額間點綴著一枚小小的玉簪,更顯其清麗脫俗。她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著白練的到來,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一種溫婉的氣質。
白練對陳殷蘭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徑直走了進去。 陳殷蘭則緊隨其後,將門輕輕地關上。
孟雲慕躲在暗處,屏住呼吸,仔細觀察著府邸內的動靜。她輕功了得,耳力也極其敏銳,能夠聽到府邸內細微的聲音。
她聽到,白練和陳殷蘭進了屋之後,便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他們的聲音很低,孟雲慕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幾個字,無法聽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她暗自思忖,要不要闖進去,一探究竟。 但她又擔心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她知道,自己必須謹慎行事,不能魯莽。
孟雲慕屏息凝神,繼續在暗處觀察著屋內的動靜。 她本以為,白練和陳殷蘭會談論一些關於沈家命案的事情,或者一些其他的機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大吃一驚,也讓她感到無比的震驚和意外。
屋內,燭光搖曳,映照著白練和陳殷蘭的身影。 他們兩人並沒有像孟雲慕想像的那樣,談論什麼機密的事情,而是……擁吻在了一起!
白練,那個平時寡言少語,不苟言笑,在她眼裡如同古井般平靜的捕頭,此刻卻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孟雲慕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深情。 他緊緊地抱著陳殷蘭,溫柔地吻著她,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而陳殷蘭,那個看起來溫婉嫻淑,氣質清麗的沈家小妾,此刻也顯得格外熱情和主動。 她緊緊地摟著白練,回應著他的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柔情。
他們的吻,纏綿悱惻,如同兩顆相依相偎的靈魂,彼此交融,彼此依戀。 燭光映照下,他們的身影交疊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
孟雲慕躲在暗處,目睹著眼前這令人震驚的一幕,她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完全沒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白練,竟然會和沈家小妾陳殷蘭,如此親密。
孟雲慕本以為,白練和陳殷蘭只是簡單的擁抱和親吻,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更加既震驚又害羞。
陳殷蘭慢慢地褪去了她身上素雅的青衫。 青衫滑落,露出她白皙細膩的肌膚。 她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細膩,吹彈可破。 她那豐滿的肩部和乳房,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誘人。 她的肩部線條優美流暢,鎖骨清晰可見,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般,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她的乳房飽滿圓潤,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乳暈粉嫩,微微隆起,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嬌艷。
陳殷蘭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帶著一絲羞澀,卻又充滿了自信。 她那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如同春風般,緩緩地拂過孟雲慕的心田。
白練則溫柔地吻著陳殷蘭的脖子,他的吻,輕柔而細膩,仿佛在品嘗著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他的動作,充滿了愛意和溫柔,讓孟雲慕感到一絲絲的羨慕。
陳殷蘭輕輕地哼了一聲,那聲音,如同黃鶯般婉轉動聽,卻又帶著一絲絲的嬌羞。 她閉上眼睛,享受著白練的愛撫,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在回應著白練的愛意。
孟雲慕躲在暗處,目睹著眼前這香艷的一幕,她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她情竇初開,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還處於懵懂無知的階段。 她從未見過如此親密的場面,此刻,她的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強忍著內心的衝動,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她知道,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不能打草驚蛇。 她必須搞清楚,白練和陳殷蘭之間,究竟有什麼秘密。
她仔細地觀察著陳殷蘭的身體,她那白皙的肌膚,光滑細膩,如同嬰兒般柔軟。 她的身材,豐滿而富有曲線,凹凸有致,散發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她的腰肢,纖細而柔軟。 她的臀部,飽滿而圓潤,充滿了女性特有的韻味。
陳殷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深深地吸引著孟雲慕的目光。 她那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讓她感到一絲絲的震撼,也讓她感到一絲絲的嚮往。
屋子裡充滿了兩人肉體碰撞的聲音——「噗嗤噗嗤」的聲響,伴隨著陳殷蘭斷斷續續的嬌喘,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孟雲慕躲在暗處,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她內心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從未見過如此香艷的場面, 她情竇初開,對於男女之事,還處於懵懂無知的階段。 但此刻,她卻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生著變化。
她看到,陳殷蘭那雙修長而白皙的大腿,在白練的粗暴動作下,交疊在一起,又分開, 她那豐滿的乳房,隨著白練的動作而不斷搖擺, 乳房上的粉紅乳暈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陳殷蘭的嬌喘聲,斷斷續續,如同春風般輕柔,卻又帶著一絲絲的痛苦和快感。
孟雲慕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臉頰,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一般。 她的心跳,也開始加速, 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般。 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燥熱,越來越不安。
她感覺到她的小腹,開始隱隱作痛,她大腿間的深處,也開始濕潤起來。 那濕潤的感覺,讓她感到既羞澀,又興奮。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她甚至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強忍著內心的衝動,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但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如同著了火一般,燥熱難耐。 她想要離開這裡, 但她又捨不得離開。
孟雲慕目不轉睛地盯著屋內的一切,白練的動作粗暴而有力,他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陳殷蘭的濕潤蜜穴,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響,在窺視著兩人纏綿的孟雲慕耳里顯得格外刺耳。
陳殷蘭的嬌喘聲此起彼伏,時而輕嘆,時而高亢,聲音里並存著痛苦和快感的呻吟。
孟雲慕情竇初開,對於男女之事,還處於懵懂無知的階段。 她從小在飛雲堡長大,生活單純,接觸到的都是一些正派人士,從未見過如此大膽的男女之事。
她心裡反覆想著:成年男子的粗大……怎麼可能進得去女子的私密小洞裡? 如此用力地撞擊,女子豈不是要疼死? 如此粗暴的動作,女子怕不是要死了?
然而,陳殷蘭的反應,卻讓她感到疑惑。 陳殷蘭雖然發出痛苦的呻吟,但她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反抗,反而緊緊地抱著白練,回應著他的動作。 這讓她感到困惑,也讓她感到好奇。
她開始思考,女子在那種情況下,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感受? 是痛苦?是快感?還是兩者兼而有之? 她想像著自己如果處在陳殷蘭的位置上,究竟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各樣的畫面, 她想像著那樣的撞擊,那種深入淺出的感覺, 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感和痛苦。 她想像著,自己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敏感起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加速, 一股熱流從她的腹部湧向全身。
她發現,自己的少女私處,那處於大腿深處的處子地帶,已經濕透了。 短裙里的白色褻褲,緊緊地貼在她的大腿上,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澀和尷尬。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衝動,一種讓她渴望得到舒服與刺激的衝動。
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強忍著內心的衝動, 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但她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的呼吸,也變得越急促。
她想要看清楚,屋裡肉體交織的男女,自然世界的雌雄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屋內,白練和陳殷蘭的糾纏仍在繼續,粗重的喘息聲和床榻的吱呀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充滿原始慾望的交響樂。 孟雲慕躲在暗處,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她內心的衝突與矛盾達到了極致。 一方面,她羞於直面如此大膽的男女之事,另一方面,她卻又被那種原始的衝動所吸引,無法自拔。
她看到陳殷蘭豐腴的身體在白練的動作下扭動,乳房隨著每一次撞擊而顫動,汗水浸濕了她的秀髮和肌膚,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原始的野性美。 她聽到陳殷蘭時而痛苦,時而歡愉的呻吟,那聲音如同充滿魔力的咒語,緊緊抓住了孟雲慕的感官。
屋內的喘息聲和撞擊聲,如同催情的魔咒一般,不斷地刺激著孟雲慕的感官。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敏感。她再也無法克制內心的衝動,她的手,緩緩地伸向了濕透的褻褲。
她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布料,輕輕地觸碰到了那片敏感而神秘的區域——她的處女陰穴。那裡的肌膚,嬌嫩而濕潤,仿佛春日裡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孟雲慕的臉頰,瞬間變得緋紅,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一般。 她的眼神,迷離而朦朧,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澀和好奇。
她的手指,開始輕輕地揉搓著那片敏感的肌膚, 她感覺到一股酥麻的電流,從她的指尖,傳遍了她的全身。 她從未體驗過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既陌生,又熟悉,既讓她感到羞澀,又讓她感到興奮。
她的手指,開始更加大膽地探索著,從豐厚的蜜唇之間,從那粒小而挺的花蒂上。 她隔著布料,按壓著自己少女私處,感受著那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她雙指揉捏著蜜唇中間的敏感小豆豆,那裡突然冒出的劇烈刺激滲進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白練和陳殷蘭交纏的畫面, 她想像著,自己也像陳殷蘭一樣,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擁抱著, 被一個男人粗暴地占有著。
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她的手,依然在不停地揉搓著, 她的蜜唇,她的少女小穴,也越來越濕潤。
她感到一股強烈的快感, 如同潮水一般, 席捲了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帶著一絲少女的嬌羞和嫵媚。
她達到了第一次的巔峰,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仿佛要融化一般。她緊緊地閉著眼睛,感受著那股難以言喻的快感,讓她久久不能平靜。
過了許久,孟雲慕才從那令人羞澀又興奮的快感中回過神來。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剛才那股熱流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了一絲淡淡的餘韻。她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褻褲,一片潮濕,緊緊地貼在大腿上,勾勒出她青春美好的身體曲線。
她不再理會屋內糾纏的男女究竟是誰,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待在這裡了。 她必須離開,離開這個讓她感到既羞澀又興奮的地方。
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然後,施展輕功,飛身而去。
孟雲慕如同飛燕一般,輕盈而矯健。她如同夜空中的一道流光,在黑暗中穿梭自如,悄無聲息。她飛掠過屋頂,飛掠過街道,飛掠過樹林,向著飛雲堡的方向飛奔而去。
夜風輕拂,拂過她的臉龐,也拂過她那柔軟的肌膚。她感到,夜風中,帶著一絲絲的涼意,也帶著一絲絲的清新。這涼意,似乎能夠驅散她內心的燥熱,也能夠平息她內心的衝動。
然而,她濕透的褻褲,還緊緊地貼在大腿上,她那修長而白皙的小腿,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
她能夠感受到,夜風拂過她肌膚的觸感,也能夠感受到,濕透的褻褲,緊緊地貼在大腿上的感覺。
她加快了腳步,她想要儘快回到飛雲堡,回到那個讓她感到安全和舒適的地方。 她想要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但她知道,剛才發生的一切,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腦海中,難以磨滅。 六:小妾
孟雲慕自齊雲城返回,一路施展輕功,身形飄忽若飛燕掠空,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飛雲堡。
她的人,比風還輕,比貓還靈。
飛雲堡的管家,一個看起來很老,卻比誰都精神的老頭。
他手裡提著一壺酒,站在大門後,像一尊雕像。
但他不是雕像,他是活的。所以他朝孟雲慕揮了揮手。
「雲慕丫頭,這般晚才回來,可是到哪裡貪玩去了?」范古打趣到。
聲音很低,很沉,因為范古渾厚的內力,很清晰地傳去孟雲慕耳里。
「我……我只是到城中走了走,查訪些線索。」
孟雲慕哪敢將白練與陳殷蘭之事說出,更不敢提及自己春心萌動之囧態。只想儘快更衣。
范古笑了,他看孟雲慕言辭閃爍,那是欲蓋彌彰。
「哪家公子哥這麼好運,能被我們雲慕丫頭青睞呢?」
孟雲慕猛地抬頭,臉上紅暈更甚,卻帶著一絲惱怒,也帶著一絲嬌羞。
「有勞范叔巡夜,我回房了!」她跺了跺腳,轉身就跑,跑得很快,比兔子還快。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忽然變得銳利起來,望向了遠方。
他想起堡主孟空此時遠在青蓮峰。這江湖,從來就沒有平靜過。
晨曦初露,陽光穿過薄霧,灑在飛雲堡的屋檐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的光輝。
孟雲慕早已醒來,昨夜的經歷,如同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激起了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她站在窗前,看著遠處的山巒,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陳殷蘭……」她輕輕地念出這個名字,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她要去衙門一趟。她換上淡青色襦裙,腰間繫著繡著飛雲圖案的玉帶,輕盈地踏入了齊雲城喧囂的街市。
齊雲城的衙門,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孟雲慕並沒有直接闖進去,她知道規矩,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
她來到了齊雲城的衙門門前。
「老兄,替我通傳一聲,請陳知府接見。」孟雲慕開門見山,語聲清脆,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衙役愣了一下,他仔細一看眼前這個身段玲瓏的女子,認出是孟雲慕,飛雲堡堡主之女,他就不敢怠慢了。
「孟姑娘,陳殷蘭是沈家命案的重要證人,待我問一下白捕頭……」
「我不是要帶走她。」孟雲慕打斷了衙役的話,「我只是想請她到飛雲堡做客,明日就送她回去。」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保證,不會影響你們調查案件。」
衙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心中暗道一聲:飛雲堡堡主之女,還是不要惹。他連忙點頭哈腰:「是,是,小的這就去通傳!」
孟雲慕站在衙門的大堂里,靜靜地等待著。
陳知府,一個在齊雲城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物,深諳江湖險惡,對飛雲堡的孟姑娘自然不會陌生。
陳知府在內室處理公務,正埋頭於一份份卷宗中,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是衙役稟報:「陳大人,飛雲堡的孟姑娘求見!」
陳知府眉頭微微一皺,暗自思忖:這孟姑娘,怎麼會突然來找我? 沈家案子,他可是親自參與調查,難道她有什麼新線索?
想到此處,陳知府心中一動,急忙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內室,迎向孟雲慕。
「孟姑娘,你找我?」陳知府拱手道,態度十分恭敬。
孟雲慕微微一笑, 她那雙眼睛裡,仿佛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說道:「陳伯伯,我這次來,是想請陳小妾陳殷蘭前來飛雲堡一趟,協助我們調查沈家命案。」
陳知府聞言,不禁沉吟片刻。他知道,孟雲慕的性子,向來是雷厲風行,她既然說出這話來,那定然是事出有因。 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拒絕孟雲慕的請求。
「好,孟姑娘,我知道陳小妾的住處。」陳知府說道,「我這就給你寫下地址。」
他從筆架上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行小字,然後用鎮紙石撕出一小紙條遞給了孟雲慕。
孟雲慕爽朗地一笑:「謝了,陳伯伯。下次去良品齋吃飯,我請客。」她拍拍陳知府肩膀。
「我這就告辭了。」 孟雲慕說罷,身形一晃,如同離弦之箭般,飛快地離開了衙門。
孟雲慕輕車熟路地離開了衙門,展開手中那張小小的紙條。 那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一個地址,正是陳殷蘭現在的住處。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道: 這陳殷蘭,還真會挑地方, 竟然住在這麼僻靜的地方, 難道是怕被人發現什麼秘密嗎?
昨晚只顧著跟蹤白練,天色又暗,她還真沒想到陳殷蘭隱藏在這裡。
這院落,位於齊雲城西邊的一處僻靜角落,四周都是低矮的民房,顯得格外不起眼。
孟雲慕站在院落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那扇破舊的木門。
「篤篤篤……」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過了許久,門內才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誰呀?」
「陳姑娘,是我,孟雲慕。」孟雲慕朗聲說道,語氣平和,聲音清脆。
門內沉默了片刻,才緩緩打開。 陳殷蘭,那張恬靜清秀的臉龐,出現在孟雲慕的眼前。 她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只是臉上略帶一絲戒備之色。
「孟姑娘,不知此時來訪,有何貴幹?」陳殷蘭輕聲問道,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
孟雲慕微微一笑,直接說明來意:「陳姑娘,我對命案尚有幾個不解之處,前來請你前往飛雲堡一敘,商議沈家之事。」
陳殷蘭聞言,神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沈家之事,早已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孟雲慕耐心地解釋道:「陳小妾是沈家之人,想必對沈家的情況,比我們外人更加了解。這次絕不耽久,更不會為難你。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明沈家命案的真相,也為了你的安危。」
孟雲慕的話,說得情真意切,又充滿了誠意。陳殷蘭聽了,心中也有些動搖。她抬頭看著孟雲慕,從她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裡,看到了真誠和善良。
「好吧……」陳殷蘭猶豫了許久,終於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我願意跟你們去飛雲堡。」
「如此,多謝陳姑娘了。」孟雲慕微微一笑,伸出手,「我們走吧。」
陳殷蘭點了點頭,輕輕握住孟雲慕的手,與她一同走出了小院,前往飛雲堡。
飛雲堡的客室,布置得雅致而簡潔。孟雲慕親手泡了一壺上好的香茶,裊裊茶香在室內瀰漫,驅散了空氣中淡淡的壓抑。
「陳姐姐,不必拘束,就當到了自己家一樣。」孟雲慕看著陳殷蘭,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語氣輕快而隨意,試圖緩和屋內的氣氛。
陳殷蘭接過茶杯,輕輕地嗅了一下,茶香撲鼻,沁人心脾。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甘醇,回味無窮。
「多謝孟姑娘。」她的聲音依然輕柔,卻帶著一絲感激。
「陳姐姐,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糕餅?」孟雲慕見陳殷蘭稍微放鬆了一些,便繼續問道。
「不用了,孟姑娘,我不餓。」陳殷蘭搖了搖頭,語氣溫柔。
「好吧。」孟雲慕見陳殷蘭確實沒有胃口,便也沒有勉強。
就在這時,客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文幼筠走了進來。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
「幼筠,你來了!」孟雲慕看到文幼筠,連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幼筠,你的傷還沒好,怎麼就下床了?」孟雲慕關切地問道,伸出手,想要扶住文幼筠。
「無妨。」文幼筠微微一笑,婉拒了孟雲慕的攙扶,「只是些皮外傷,不會影響行走。」
她走到陳殷蘭面前,微微頷首,語氣溫和:「陳姑娘,在下文幼筠,是飛雲堡的副統領,之前我們見過面了。歡迎你來到飛雲堡。」
陳殷蘭連忙起身,向文幼筠行了一禮:「文姑娘客氣了。」
三人圍著一張圓桌坐了下來,孟雲慕坐在陳殷蘭身邊,文幼筠坐在她對面。房間裡安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茶香和淡淡的檀香,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打破沉默的,是孟雲慕那清脆的聲音。
她輕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凝重,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說起來,昨天在沈府,還真是驚險萬分。」
陳殷蘭聞言,身體微微一顫,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當時,幼筠姐姐和王統領都在,我們正在討論案情,突然,屋頂上飛下來幾枚暗器,直奔我而來。」孟雲慕說著,語氣變得冰冷,「那些暗器,速度極快,力道十足,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幸好幼筠姐姐身手敏捷,及時將暗器擊落,否則,我恐怕就……」
文幼筠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她補充道:「那些暗器,的確非同尋常,材質特殊,手法也十分專業,我懷疑,是江湖上某個神秘組織所為。」
「神秘組織?」陳殷蘭聞言,臉色微變,她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沒有說出口。
陳殷蘭聽聞孟雲慕此言,秀眉微蹙,原本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無奈:「孟姑娘,奴家不過一介弱質女流,對於什麼邪教,什麼江湖恩怨,實在知之甚少。」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掩飾著內心的不安,目光卻始終不敢與孟雲慕對視。
孟雲慕靜靜地觀察著陳殷蘭,她俏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那雙靈動的眼睛,卻仿佛能夠洞察人心。她並未急於追問,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陳殷蘭的下文。
文幼筠則在一旁默默地傾聽著,她玉手輕撫著受傷的肩頭,精緻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孟雲慕清澈的眼眸,忽然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語氣輕快地說道:「對了,陳姐姐,昨夜我夜探齊雲城,想要尋找一些線索,結果……竟然無意中看到了白捕頭進了你所居住的那個小院。」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陳殷蘭原本平靜的神色,瞬間變得慌亂起來,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輕柔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孟姑娘……你……你說什麼?」
她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動著,碧綠的茶水,濺出幾滴,滴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卻也渾然不覺。
客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孟雲慕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陳殷蘭,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深處。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終於,孟雲慕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陳姐姐,我只想知道,你和白練,究竟是什麼關係?」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可能很難以啟齒。但請你相信,我問這些,並非出於好奇,而是為了查明沈家命案的真相。」
她向前傾了傾身子,目光灼灼地望著陳殷蘭:「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告訴我真相,無論你和白練之間發生過什麼,我都絕不會將這件事泄露出去,更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她的語氣真誠,眼神堅定,仿佛在向陳殷蘭許下一個莊嚴的承諾。
「我相信你,陳姐姐。也請你相信,我一定會查明真相,還所有受害者一個公道。」孟雲慕的聲音,輕柔卻充滿力量,仿佛能夠撫平陳殷蘭內心的傷痕。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
等待陳殷蘭的回答。
陳殷蘭聽了孟雲慕的話,原本就有些慌亂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起來。她猶豫了片刻,眼神在孟雲慕和文幼筠之間游移不定,似乎在衡量著什麼。
她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顫動,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最終,她抬起頭,眼神略帶遲疑地看向孟雲慕,又轉頭看了看文幼筠,那眼神,似乎在詢問著,又似乎在請求著,傳遞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信息。
孟雲慕冰雪聰明,立刻讀懂了陳殷蘭眼神中的含義。
她微微一笑,握住陳殷蘭的手,星眸一眨一眨地說道:「陳姐姐,你放心,幼筠姐姐是我最親近的人,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不必有所顧慮。」
她的聲音,充滿了真誠和信任,仿佛能夠消除陳殷蘭心中的所有顧慮。
「幼筠姐姐,從小便與我一同長大,她重情重義,為人正直,你盡可以完全信任她。」孟雲慕再次強調道。
「哎……」陳殷蘭長嘆一聲,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她那清麗脫俗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終於開口,緩緩地講述著她和白練之間那段隱藏在歲月深處的青梅竹馬的故事。
「孟姑娘,文姑娘,其實……我和白練,從小就認識。」陳殷蘭的聲音很輕。
她頓了頓,眼神變得深遠而含情,她的思緒仿佛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舊時我和白練,兩家相隔不遠,他很勇敢,喜歡拉我出去玩,我就跟著他在一起玩耍。什麼捉魚摸蝦,爬樹抓蟬,耕田揀樹枝,我本來很膽小,他總是保護我……」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那笑容,純真而美好。隨著她的話語,她的眼瞳朦朧,仿佛蒙了層薄霧,也許是相思的淚水。
她說無論遇到什麼危險,他都會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她記得有一次,他們一起去河邊玩耍,不小心遇到了一條毒蛇,白練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毒蛇趕走,自己卻被蛇咬傷了。
她還記得,每當她受到委屈,白練都會默默地安慰她,逗她開心。白練始終守護在她的身邊,默默地陪伴著她長大。 然而,美好的時光總是會過去的。
「兩年前,我的父親,將我許配給了沈府的主人沈芒。」陳殷蘭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沈芒並不是什麼壞人,他對我很好,很尊重我。只是……我並不愛他。」
「我的父親,並不喜歡白練,他覺得,白練作為捕頭,打打殺殺的,在江湖這趟渾水上摸爬滾打,很可能今天的命,就成了明天的墓。」陳殷蘭的眼神,變得黯淡下來,「他寧願讓我去沈府做個小妾,也不願意讓我和白練在一起。」
「白練並沒有怪罪奴家。」陳殷蘭繼續說道,聲音哽咽,「他默默承受了這個結果,並且……並且我跟他沒有在背地裡私交。」
說到這裡,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順著她那清麗的臉龐,緩緩流下。
七:二人
陳殷蘭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滴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浸濕了一片。她抬起頭,望著孟雲慕,聲音哽咽地說道:「直到……直到沈芒身亡,命案發生之後……」
她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仿佛在積攢勇氣。
「白練……白練才忍不住,偷偷地來找奴家……」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羞澀,也帶著一絲甜蜜。
她回憶起那晚,齊雲城的夜空,陰沉而壓抑。她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沈芒的死,讓她感到恐懼和不安,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走向何方。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她心中一驚,連忙起身,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
窗外,站著的正是白練。
夜色中,他那高大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憂慮。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隱藏著許多難以言說的秘密。
陳殷蘭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她知道,白練的出現,一定會給她帶來一些改變。
白練輕輕地喚了一聲:「殷蘭……」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卻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
陳殷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哽咽著說道:「白練……你怎麼來了?」
白練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陳殷蘭,眼神中充滿了愛憐。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白練輕聲說道,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這寂靜的夜色。
陳殷蘭再也忍不住,撲進了白練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
白練緊緊地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用行動來安慰她。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壓抑、所有的痛苦,都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們互訴衷腸,將彼此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愛意,傾訴了出來。他們訴說著對彼此的思念,他們知道兩人間的感情,註定無法得到世人的祝福,但他們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無法抗拒對彼此的渴望。
「所以……我們才會在私下裡見面……」陳殷蘭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的臉上,充滿了羞澀和歉意。
「我沒有想到,會因此讓沈家的命案變得複雜,更沒有想到,會讓你……」她抬起頭,看著孟雲慕,眼中充滿了歉意。
文幼筠,自始至終,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陳殷蘭講述她和白練的故事。 她那雙溫婉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同情,有理解,也有無奈。 她並沒有打斷陳殷蘭,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聽著,靜靜地感受著故事中蘊含的情感。 陳殷蘭的故事,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感情這東西,最是難以捉摸,最是讓人無奈。 她輕嘆一聲, 這聲嘆息,輕柔得如同夏風拂過樹葉,卻蘊含著無盡的感慨。 正當屋內三人各懷心思之際,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篤、篤、篤。」
敲門聲很輕,卻很有節奏,不急不緩。
接著,一個恭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孟少主,屬下樑品,有事稟報。」
梁品,飛雲堡護衛之一,為人忠厚老實,辦事認真負責,是王元湖頗為信任的手下。
孟雲慕聞言,眉頭微皺,她知道,梁品此刻前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她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房門被輕輕推開,梁品走了進來。他身穿飛雲堡護衛的制服,腰間佩刀,身材挺拔,精神抖擻。
他先是向孟雲慕和文幼筠行了一禮,然後恭敬地說道:「稟少主,白捕頭此刻正在飛雲堡大門外等候,說是奉陳知府之命,前來護送陳姑娘回府。」
「白練?」孟雲慕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沒有想到,白練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她看了一眼陳殷蘭,陳殷蘭的臉上,除了露出了一絲驚訝和不安,還有一絲溫情。
客室內的氣氛,因梁品的稟報,變得更加微妙起來。
孟雲慕略一沉吟,便起身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去看看吧。」
她率先走出客室,文幼筠和陳殷蘭緊隨其後。
三人穿過飛雲堡蜿蜒的迴廊,來到了正門。
飛雲堡正門,高大而威嚴,門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門前矗立著兩尊石獅,氣勢非凡。
此刻,正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白練。
他身穿捕快制服,腰間佩刀,身材挺拔,如同標槍一般,矗立在那裡,手裡牽著一匹駿馬。
孟雲慕領著陳殷蘭,來到了白練身邊。她仰起頭,望著比她高出兩個頭的白練,那張俏臉上,帶著一絲嚴肅。 白練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讓他動容。 孟雲慕輕咳一聲,湊到白練耳邊,壓低聲音說道:「白捕頭,陳姐姐的事情,我已盡知。我希望你……不要在這件事上胡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飛雲堡大小姐的驕傲和霸氣。
白練聽了孟雲慕的話,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如同一個木頭人。 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陳殷蘭,那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愛憐。 他小心翼翼地扶著陳殷蘭,幫助她上了馬。 孟雲慕見白練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惱火。她自小在飛雲堡長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無視她。 她本想發作,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她知道白練就是這個死樣子。 她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假笑。她心裡暗自發誓:等找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目中無人,裝腔作勢的傢伙!
孟雲慕望著白練和陳殷蘭漸漸遠去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她轉身,正準備和文幼筠一同返回堡內。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孟姑娘。」 孟雲慕一愣,回頭一看,只見白練正站在飛雲堡大門前,看著她。他不是已經和陳殷蘭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孟雲慕有些疑惑地看著白練,那雙靈動的眼睛裡,充滿了不解。
白練邁開步子,緩緩走到孟雲慕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她。他的動作很慢,但卻很穩,放在孟雲慕的手心上。
「這是在沈府找到的。」白練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中庭附近。」
說完,他便轉身,大步流星地向陳殷蘭走去,沒有再看孟雲慕一眼。
孟雲慕看著白練的背影,她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對白練問道:「沈府的十二個人是你殺的嗎?」她覺得這樣問很荒謬,但她想要一個答案。
白練頭也不回,冷冷道:「我要是一劍便能使沈琶烏斃命,我還做什麼捕頭?」
白練牽著馬,與陳殷蘭一起漸漸消失在孟雲慕的視線中。
孟雲慕握著手中的小木盒,心中充滿了疑惑。她輕輕打開木盒,只見裡面靜靜地躺著一枚暗器。
這暗器,形狀奇特,像兩枚釘子接在一起,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孟雲慕將木盒遞給文幼筠,兩人仔細端詳著這枚暗器。文幼筠眼神一凝:「這不會是那天我們三人在沈府,刺客偷襲用的暗器?」
「很可能是,看著挺有意思。」孟雲慕沒想到,白練竟然把這枚暗器找到了,還送了過來。
文幼筠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它。這暗器奇形怪狀的,絕非普通江湖人士使用之物。」
孟雲慕望著白練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有點摸不透白練這個人。
孟雲慕將木盒蓋上,放進了懷裡。這枚暗器,或許就是解開沈家命案謎團的關鍵。
她和文幼筠並肩而行,回到了方才的客室。
客室內,依舊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和茶香,只是,氣氛卻比之前輕鬆了許多。
兩人在圓桌旁坐了下來,文幼筠為自己和孟雲慕各斟了一杯茶。
「這暗器,究竟來自誰。」孟雲慕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們得找個識貨的人,問問它的來歷。」
她抬起頭,看向文幼筠,閃著那雙靈動的眼眸:「幼筠,江湖上的老前輩們或許知道這是什麼。」
文幼筠輕輕抿了一口茶,點點頭,說道:「江湖上,藏龍臥虎,能人異士眾多。老前輩們們見多識廣,閱歷豐富,也許他們會給我們一個答案。」
孟雲慕也點了點頭:「對的,尤其是曾經和邪教交過手的前輩。」
文幼筠微微一笑,說道:「飛雲堡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望,只要我們放出消息,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
「如此甚好。」孟雲慕說道,「幼筠,我和你去房間歇息吧。我再去溜達……哦不,打探消息。」
文幼筠點了點頭,兩人便起身離開了客室,向文幼筠的房間走去。 文幼筠的閨房,與飛雲堡的恢弘大氣截然不同,反而透著一股小家碧玉的精緻與溫馨。
房間不大,卻收拾得乾淨整潔,陳設簡單卻不失雅致。
一扇雕花的木窗,半開著,窗外是一株盛開的梨花,潔白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窗下,擺放著一張小巧的梳妝檯,上面放著一面銅鏡,幾支珠釵,還有一個精緻的木盒,裡面裝著文幼筠常用的胭脂水粉。
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圓桌,桌上鋪著一塊繡花的桌布,上面放著一套青瓷茶具。
房間的角落裡,擺放著一個書架。
書架旁邊牆上,懸掛著一把寶劍。寶劍通體銀白,劍鞘上有個「筠」字。
孟雲慕環顧四周,不禁感嘆道:「幼筠你的房間好整齊,我的亂糟糟的。」
文幼筠微微一笑,說道:「慕兒要是也收拾收拾,肯定比我這裡要好。」
孟雲慕嘟了下嘴。
文幼筠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孟雲慕走到文幼筠身邊,關切地問道:「幼筠姐姐,你的傷口還疼嗎?」
文幼筠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好多了,只是有些隱隱作痛。」
孟雲慕看著文幼筠,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她知道,文幼筠的傷勢,並沒有她說的那麼輕鬆。
「幼筠姐姐,讓我幫你看看傷口。」
文幼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孟雲慕小心翼翼地解開文幼筠的衣衫,露出了她那受傷的左肩。
只見那傷口,雖然已經包紮好,但依然可以看到一絲絲血跡滲出。
孟雲慕心疼地說道:「幼筠,這傷口……定是疼得很。」
文幼筠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忍一忍就過去了。」
「幼筠,待我幫你輸些真氣,能減輕你的痛苦。」
文幼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孟雲慕的內力雖然不及自己,但終究與自己修的同一種內功,內力也是同齡人里較深厚的。
「那……就有勞雲慕了。」文幼筠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激。
孟雲慕點了點頭,示意文幼筠稍安勿躁。
文幼筠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知道,孟雲慕雖然平日裡古靈精怪,但在關鍵時刻,卻總是能夠讓人感到安心。
她緩緩起身,背對著孟雲慕,輕輕解開了身上的衣衫。
隨著衣衫的滑落,她那雪白的肌膚,也一點一點地展露出來。她的肌膚,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細膩,吹彈可破。 她的背部,線條優美流暢,如同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孟雲慕走到文幼筠身後,盤膝而坐,深吸一口氣,將雙手輕輕地貼在文幼筠的背上。
兩人同樣修煉的,都是飛雲堡的《離雲訣》心法。這《離雲訣》,乃是飛雲堡的鎮堡絕學。
正因為兩人修煉的是同一種心法,所以真氣流轉起來,更加通順,更加容易。
孟雲慕緩緩閉上眼睛,開始催動體內的真氣,一股溫暖的氣流,從她的掌心,緩緩流入文幼筠的體內。
這股真氣,如同春雨般,滋潤著文幼筠受傷的經脈,緩解著她的痛苦。
文幼筠只感覺一股暖流,在自己的體內緩緩流淌,原本隱隱作痛的傷口,也變得舒服了許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孟雲慕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雖然武功不弱,但長時間地運功療傷,對她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然而,她卻依舊咬緊牙關,堅持著幫助文幼筠減輕痛苦。
孟雲慕收回雙手,緩緩睜開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虛弱無力。
「幼筠姐姐,你感覺怎麼樣?」孟雲慕虛弱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文幼筠緩緩轉身,穿好衣衫,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她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肩,感覺疼痛減輕了許多,原本僵硬的經脈,也變得舒緩了許多。
「雲慕,多謝你。」她看著孟雲慕,眼神中充滿了感激,「我感覺好多了。」
孟雲慕擺了擺手,虛弱地笑了笑,說道:「你我姐妹,何須言謝。幼筠好好休息,我……我去找范叔,看看這暗器究竟是何來歷。」
她知道範古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多識廣,或許能夠認出這暗器的來歷。
文幼筠點了點頭:「如此甚好。范管家閱歷豐富,說不定能夠認出這暗器。」
孟雲慕告別了文幼筠,離開了她的閨房,留下了文幼筠在房間裡靜靜地休息。
從文幼筠的閨室走出,孟雲慕的腳步變得輕快了許多。她想著自己的武功,還是不夠強大。
《離雲訣》,是飛雲堡的鎮堡之寶,也是孟雲慕自幼修煉的心法。這心法,共分八層,每一層都代表著不同的境界,越往後,修煉的難度就越大。
她現在,也只不過修煉到了第二層,離真正的登峰造極,還差得遠。
剛才,她為文幼筠運功療傷,雖然只運了片刻,便感到疲憊不堪,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這讓她意識到,自己的內力修為,還遠遠不夠。
她暗自思忖:如果我能夠突破到第四層,或許就可以遊刃有餘,為幼筠療傷,也不至於如此吃力了。
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流動的真氣。那些真氣,如同涓涓細流流淌在她的經脈之中。
然而,想要突破下一層,卻並非易事,需要長時間的苦修。
她知道,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心法的瓶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八:暗器
剛走出文幼筠的院子,孟雲慕便遇到了梁品,正在堡內巡邏。
梁品,還是那副一絲不苟的模樣,見到孟雲慕,立刻躬身行禮:「孟少主。」
孟雲慕點了點頭,問道:「梁品,你可曾見到范叔?」
她口中的范叔,自然是指飛雲堡的管家,范古。
梁品恭敬地回答道:「回稟孟少主,屬下曾於側峰的觀雲亭,見過范大人。」
「觀雲亭?」孟雲慕眉梢一挑,有些疑惑。側峰的觀雲亭,是飛雲堡一處比較偏僻的所在,平時很少有人去那裡,范古為何會去那裡?
「多謝。」孟雲慕對著梁品說,接著她便向側峰的方向走去。
側峰,是飛雲峽最為僻靜的一處,平時很少有人來往。
孟雲慕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心中不禁嘀咕:「范叔好端端的,跑到側峰的觀雲亭做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是他不願讓其他人知道的?」
她一路走來,道路兩旁,古木參天,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山風吹拂著她的衣衫,發出獵獵的聲響,讓她感到一絲寒意。
她加快了腳步,朝著觀雲亭的方向走去。
觀雲亭,建在側峰的最高處,是一座古樸典雅的亭子。
亭子四周,視野開闊,可以俯瞰大部分飛雲峽的景色。
孟雲慕沿著蜿蜒的山路,一路向上,終於來到了觀雲亭。
她遠遠地便看到,范古正站在亭子裡,背對著她,似乎在看著什麼。
他身著一襲青衫,腰間懸掛他的酒壺。雲慕心想:非得喝酒嗎。
孟雲慕走近亭子,輕聲說道:「范叔。」
范古聽到孟雲慕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見到孟雲慕,眼角露出了笑容。
「雲慕丫頭,你來了。」范古說道,他的聲音,依舊如同往日一般,沉穩而有力。
孟雲慕走進了亭子,亭子裡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從這裡望去,飛雲峽的景色盡收眼底,山峰連綿,雲霧繚繞,宛如一幅水墨畫一般,美不勝收。
「范叔,您怎麼會在這裡?」孟雲慕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好奇。
范古笑了笑,指了指遠處的雲海,緩緩說道:「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每日練功,也只是強身健體罷了。練完功,便在這裡靜靜地坐一會兒,想想事情。」
孟雲慕似懂非懂問道:「范叔想什麼事情?是不是和堡里的事務有關?」
范古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老人家的事情,不就是那些雞毛蒜皮嘛。比如,哪個院子的門窗壞了,哪個地方的菜地需要澆水,還有……誰家的小子又偷看了姑娘洗澡之類的,煩不勝煩。」
孟雲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范叔,您就拿我開心吧!」
范古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爽朗和輕鬆。
孟雲慕從懷裡取出那枚裝有暗器的小木盒,遞給了范古,語氣鄭重地說道:「范叔,您看看這個。」
范古接過木盒,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孟雲慕要給他看什麼。
他走到亭子裡的石凳上,緩緩坐下,動作緩慢,從容不迫。
孟雲慕也跟著坐下,目光注視著范古,等待著他的反應。
范古將木盒放在石桌上,並沒有急於打開。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雲慕丫頭,你先說說,這是什麼?」范古睜開眼睛,緩緩問道。
孟雲慕看著范古那沉穩的模樣,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范叔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遇到事情,總是能夠保持鎮定自若。
范古緩緩地伸出手,指著桌上的小木盒,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雲慕丫頭,你這禮物,可是有些小氣了啊。」
孟雲慕聽了范古的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知道,范叔這是在故意逗她呢。
「范叔,這可不是什麼禮物。」孟雲慕撇了撇嘴,說道:「這東西,我還想請教你呢。」
「哦?」范古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神色,「我還以為,你雲慕丫頭這次給我送什麼好東西呢。」
范古緩緩打開了木盒,動作不急不慢,仿佛在打開一件珍貴的寶物。
當他看清了木盒裡的東西時,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他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語氣平淡地說:「暗器。」
孟雲慕盯著范古的表情,她從范古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些端倪,一無所獲。
「我知道,范叔,這是枚暗器。」孟雲慕哭笑不得地說道,「問題是,這是什麼門派的暗器?是誰用的?有什麼來歷?」
她連珠炮似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范古輕輕地合上了木盒,將它放在石桌上,動作緩慢而從容。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曾經……」范古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過去,「江湖上,有一個教派,行事詭異,顛覆常規;其中他們的暗器也與眾不同,詭異莫測……」
孟雲慕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范古的下文。
「這個教派,名叫……龍隱教。」范古緩緩說道,龍隱教這三個字,他並不陌生。
孟雲慕猛地一拍石桌,站了起來,星眸圓瞪,聲調提高:「我就知道是!果然是龍隱教!」
范古看著孟雲慕那副激動模樣,那張皺紋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並沒有被孟雲慕的激動所感染。
「怎麼了?雲慕丫頭,為何如此激動?」范古淡淡地問道,「難道,你攤上龍隱教的麻煩了?」
「范叔,是這樣的。」孟雲慕看著木盒裡的暗器緩緩說道,她將那天在沈府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包括她被神秘人襲擊,文幼筠及時擊落暗器,以及後來王元湖追趕刺客的事情,都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
她並沒有隱瞞任何細節,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告知。
范古靜靜地聽著,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聆聽著,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孟雲慕。
聽完孟雲慕的講述,范古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看來,那刺客極有可能是龍隱教的餘孽。龍隱教行事詭秘,手段狠辣,擅長並慣於在暗中傷人。你能在沈府發現他們的暗器,說明此事與龍隱教脫不了干係。」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沈家滿門被殺之事,卻未必是他們所為。」
「為何?」孟雲慕問道,她對范古的判斷,充滿了好奇。
孟雲慕聽了范古的話,心中愈發疑惑,問道:「范叔,您為何如此篤定?難道那殺沈家的人,不是襲擊我們的那三人?」
范古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只是推測,具體情況如何,還需進一步調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龍隱教的暗器,的確是他們的標誌。不過,據我所知,龍隱教中他們擅長潛伏,伺機而動,而少有精通劍術的高手。」
他頓了頓,又說道:「如果說,真有龍隱教的弟子,精通劍術,那麼……要麼是近些年,龍隱教吸收了新的力量,培養出了一批新的高手。」
孟雲慕皺著眉頭,思考著范古的話。她回憶幼筠描述的三名刺客的武功,的確精湛,凌厲,但似乎又帶著一種詭異的味道。
「如果真是龍隱教有後起之輩,並且個個身懷絕技,那麼……江湖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太平了。」范古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
他看著遠處的雲海,眼神里看不出在想著什麼。
他繼續說道:「更何況,消失多年的龍隱教,突然這個時候高調行事,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古看著孟雲慕,語氣中帶著一絲長輩的關切:「雲慕丫頭,切記,凡事小心為上。雖然你身手不錯,又有飛雲堡為後盾,但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頓了頓,又說道:「我知道你心懷正義,嫉惡如仇,但這次的事情,不同於以往。沈家命案,實屬詭異,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他長嘆一聲,接著說道:「老夫如今,主要的職責,便是守護好飛雲堡,確保堡內安寧。至於江湖上的事情,老夫能夠干預的,實在是少之又少。更何況……」
他話鋒一轉,捋著稀疏的白鬍子說道:「老夫這一把老骨頭,當年惹下不少仇家,能讓他們不來找老夫的麻煩,就已經萬幸了,哪還有閒工夫,去管別人的事情啊?」
孟雲慕聽著范古的話,心中也明白。
范古雖然是飛雲堡的管家,但終究只是一個管家,並非無所不能。
他雖然經驗豐富,武功高強,但在江湖上,也有許多無奈之處。
她點了點頭,說道:「范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小心的。我會小心行事,絕不魯莽妄為。」
說罷,孟雲慕陷入了沉思。
她靠在石桌上,眺望著遠處的雲海,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千里之外。
如果江湖上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僅僅憑她孟雲慕一個人的能力,又能做些什麼呢?飛雲堡,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她從小在飛雲堡長大,無憂無慮,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父親,是飛雲堡的堡主,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客。她知道,飛雲堡在江湖上,地位顯赫,實力強大。
但她從未真正思考過,飛雲堡的責任是什麼,飛雲堡的使命是什麼,飛雲堡又能為這個江湖,做些什麼。
這次的沈家命案,讓她第一次開始思考這些事情。
她要為飛雲堡,做些什麼?
她需要去努力,需要去爭取,需要去證明自己。
她在心裡默默地問著自己。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如此認真地思考這些事情,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 范古看著孟雲慕沉默不語,知道她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並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過了良久,范古突然伸手,用力地在孟雲慕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小丫頭,想什麼呢?想破腦袋也沒用啊!」范古笑呵呵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合年紀的頑皮。
「要不要繼續和范叔說說,也許能給你一點建議。」
范古的一句話,將孟雲慕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孟雲慕回過神來,俏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哦,沒什麼,只是……想著一些事情。」
她並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范古,她知道,有些事情,還需要自己慢慢去思考,去領悟。
她站起身來,說道:「范叔,多謝您指點,我還得去找幼筠姐姐,和她商討商討,就不在這裡多打擾了。」
說完,她便準備告辭離開。
然而,她剛一起身,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腳步也有些踉蹌。原來,剛才為文幼筠輸送真氣,耗費了她不少的精力,她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范古見狀,身手敏捷扶住了她,問道:「雲慕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沒事。」孟雲慕強忍著不適,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范叔,只是剛才為幼筠姐姐輸送了一些真氣,有些疲累而已。」
她為文幼筠療傷的事情,並沒有打算瞞著范古。
「還說沒事?」范古臉色一沉,說道,「看你臉色不好,腳步虛浮,分明是內力損耗過度了!」
他將孟雲慕扶到石凳上坐下,說道:「小丫頭,不要逞強。看樣子你損耗了不少真氣,身子虛弱,就不要四處奔波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罷了,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讓我替你順順真氣,也讓你舒服些。」
他說著,便運起了內力,范古幾十年的渾厚內力,對付這種情況輕而易舉。
他將手指點在孟雲慕的幾處大穴上,將渾厚的真氣,注入她的體內。
那股真氣,如同暖流一般,緩緩地流淌在孟雲慕的經脈之中。
范古手法嫻熟,動作輕柔,卻又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他運指如飛,指勁與手指蘊含的真氣,交織在一起,將孟雲慕體內紊亂的真氣,一一理順。
孟雲慕只感覺一股清涼之意,從她的體內散發開來,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也逐漸恢復了活力。
她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體內發生的變化,心中充滿了感激。
范古的指勁,如同春風拂柳般,輕輕地拂過孟雲慕的經脈,孟雲慕覺得受用無窮。
片刻之後,范古收回了手,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看了一眼孟雲慕,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好了,現在應該無礙了。你回去好好休息,過個幾天,自然就會恢復。」
他語氣平淡,這種程度的運功,對他來說只是小事。
他簡單地囑咐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亭子。
他向著遠處的雲海眺望,身影漸漸遠去,傳來的聲音卻依然清晰:「雲慕啊,你如今修為尚淺,練功行事,適宜循序漸進,切莫逞強好勝,只做力所能及之事,才是正道。」
孟雲慕看著范古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她站起身來,向著范古的背影,心裡默道:多謝范叔。
孟雲慕不再停留,她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隨即,她走下觀雲亭,沿著崎嶇的山路,向著飛雲堡的方向走去。
孟雲慕下了側峰,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朝著飛雲堡的中心地帶走去。她輕盈的腳步,在這寂靜的山林間,發出細微的聲響。
風,輕拂過她的臉頰,吹散了她額頭的汗珠。
她的心中卻再也無法平靜。那枚來自龍隱教的暗器,還有沈家命案,如同一個個巨大的謎團,纏繞著她的心。她必須要儘快找到解開謎團的鑰匙,才能阻止更壞的事情發生。
孟雲慕徑直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沒有在自己的房間停留,而是徑直前往孟空的書房。
她行走在飛雲堡的蜿蜒小徑上,沿途碰到了不少飛雲堡的弟子在巡邏。 他們見到孟雲慕,都會恭敬地行禮,口稱「孟少主」。
孟雲慕對著他們點了點頭,也算是回應。
繞過幾道迴廊,穿過幾處庭院,孟雲慕終於來到了孟空的書房前。
書房的外觀,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普通的房子,樸實無華,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與飛雲堡的其他建築相比,顯得十分低調。
如今書房的主人不在。她輕輕地推開了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貼主:鬼山漁人於2025_02_09 2:09:26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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